第二十一章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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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嚴寒帶著嚇得不能所以的鐘翰湊過來問道。「你見過？」
可雪頓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去你辦公室說。」
到了嚴寒辦公室，可雪先是布下兩道結界，然後利用早前給鐘翰種下的特制覺靈符看到了鐘翰方才發生的一切，沒皮的惡靈、還有繃帶司機。
其實，鐘翰在嚴氏大樓內遭遇鬼打牆的時候，她就有所感應，沒及時出手是想更多的發現與惡靈有關的事。透過覺靈符，她看到了惡靈的樣子、听到了惡靈的聲音、感受到了惡靈無盡的恨意，奇怪的是鐘翰好像並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惡靈，而惡靈的所作所為也著實讓她迷惑一把，明明想殺他，卻只是拼命嚇唬他。
如果鐵了心要他的命，惡靈絕不會因為覺靈符的瞬間阻隔而放他下樓，還下的那麼順利。
惡靈不會放過鐘翰，因為可雪看到了它眼中熊熊燃燒的恨。假如不是覺靈符關鍵時刻起作用阻止惡靈挖肺，它一定會在那個時候要了他的命，但正因為這個小插曲，可雪注意到了它恨意下的隱忍。
但這隱忍並不代表惡靈有意放過他，而是為了更加邪惡狠毒的報復！她猜想惡靈下一步還會有所行動。于是打電話給嚴寒，讓他立刻下樓。
她猜得沒錯，但繃帶司機的出現，讓她多少有些詫異。幸好嚴寒急中生智用極陽之血拖了點時間，不然等她反應過來，兩人早就繃帶司機擄走了。
「記不記得我們用計yin*左賢的時候，我變成顧延寧模樣在商場里跟你爭吵後坐上了一輛出租車？」可雪說。
「記得，可是追到一半，就追丟了，難道……」
可雪點點頭，「同一輛車同一個司機。」
「也就是說在我們著力消滅左賢的時候，汪富貴已經有所行動？」嚴寒眯起眼楮，「可繃帶司機卻放了你。」
「這就是我猜不透的地方。」可雪說，「他輕易的被我打傷，甘心躲起來不參與左賢和我們的戰斗，背地里卻暗暗運行他的陰謀詭計，修復魂根、五行之命、一系列凶殺案、繃帶司機，他到底想干什麼？」
「驚天動地，比療傷更重要的事。」嚴寒說，掃了眼繼續目瞪口呆的鐘翰，「汪富貴每次修復魂根，都被你陰差陽錯的攪了局，可他並不在意修復了多少或有沒有再受傷，只是一味的尋找下一個目標，而你的存在妨礙了他的計劃，所以他才會在執行計劃的同時故意傷害你身邊的人，利用你的弱點間接除掉你。」
「我和他究竟有什麼淵源？為什麼七年前我一解除封印就和他糾纏在一起？」
「也許跟你的身世有關。」
「被封的靈力、親人的失蹤？」
「只是猜測。」
「猜測有時更勝事實。」可雪垂了一下眸。繼而道︰「你進入車里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別的發現？」
「香味。」
「香味？」
「跟你那天傷口上的香味一模一樣，龍形項鏈也是因為這味道失去光澤，所以我們差點被擄走。」
「原來如此。」可雪豁然明白。
惡靈和繃帶司機是一伙的！還記得調查第一起凶殺案時，夜幕酒吧的一個酒保說過于小麗遇害那晚曾坐出租車離開，當時他們都沒在意，以為是她下了車後才遇害，現在才知道她原來是上了死亡出租車！
可是繃帶司機又是誰？
想到這，可雪走到嚇傻的鐘翰面前，伸手在他眉心虛空畫了一道符，特意加強特制覺靈符的回放效果，結果卻只看到繃帶司機的一雙眼楮和裹滿繃帶後的模樣，至于本來面目仿佛打了強力馬賽克似的，根本看不清楚。
但盡管這樣，她還是確定了一件事——繃帶司機不是純粹的靈體，他身上有人味兒，確切的說，他是一個半人半靈的東西！
接著她把先前在醫院遇到的事和方才想到的和斷測的都詳細告訴了嚴寒。
嚴寒思索片刻，「我總覺得事情有種說不出的別扭，好像很接近真相，又好像離真相很遠。」他看了眼旁邊沉默不語的可雪。「那個半人半靈，我的初步懷疑對象是韓彬。」
可續很平靜的抬眸，沒有驚訝、沒有疑問，她看著嚴寒，等待他進一步解釋。
「先忽略其他懷疑條件，單從印象說，我見他第一眼就感覺到他渾身透著古怪，這與個人情緒和靈力大小無關，只是一種本能覺察。然後再說佔卜這件事，既然他調查過你對你頗有研究，就代表他經常關注你，而你與外界聯系的途徑是個人佔卜網站，所以他肯定他知道你已經公布不再佔卜，但卻依然來找你。此處有兩個可疑之地，一是他為什麼偏偏選中你來替他佔卜？現在在網絡混出成績，佔卜結果精確神準的人不止你一個，我不相信他說的‘只有你’；二，你家的地址只有在網上和求卜者達成協議後才透露給對方，而且你為每個求卜者佔卜完之後都會請他們喝果汁，果汁是你加了遺忘符的，能令他們走出房子後忘掉你的地址，可韓彬他之前並未和你取得聯系，有不會有人透露給他，他怎麼會那麼準確的找到家庭住址？
接著說求卜的問題。你兩次拒絕為他佔卜，可他仿佛吃準你痛點，以手足親情做餌，引你改變想法，為他佔卜韓婧的生死，可是她妹妹韓婧早在七年前就死了。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會求卜？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他得到答案後背影寞落，神色復雜，一邊受著打擊，一邊無可奈何，甚至還有一點點愧疚？
最後我們再說陰氣。記得你說過，醫院工作者因為環境影響，周身會帶些少量陰氣，但由于醫者仁心，自身會產生保護層抵御陰邪之氣入侵，之前我也覺得這點的確不值得懷疑，但剛才你提到電梯里那個靈體對他的反應，先貪婪後懼怕，所以我覺得他體內很有可能隱藏了特別的東西，讓我們無從覺察，可是我還記得你說過，靈體和靈體之間的感應就像一個無形的磁場，無論隱藏的再深，總會有磁線相吸相斥的一刻，因此不管哪種結果總會有所覺察。」
「我還記得繃帶司機一個特征。」嚴寒又說，「出租車里他欲擄走我和鐘翰的時候，我無意間看到他的兩個鼻孔里各有一個亮閃閃的東西，很想當初玫九兒給鬼小孩用的禁錮法器。」說完。他很有意味的與可雪對視一眼。
可雪不說話，不急于肯定，也不表示否定，只是深深看了眼呈呆滯狀態的鐘翰，繼而一個虛空畫符，令鐘翰立即清醒過來。
她沒有讓他忘了遭遇的一切，因為只有記得才會令其意識到危險和死亡威脅，他才會心甘情願配合調查。
「啊！鬼鬼！！」鐘翰一恢復過來，立即跳下沙發，聲音叫的都開了叉，可見遇鬼事件將他嚇得不輕。
「你沒事了。」嚴寒開口。擺出于外人面前的冷酷和高傲，「警察妹妹救了你。」他故意加重了「妹妹」兩字的語氣，一想到可雪那天的緊張的吞吐，就忍不住發脾氣。
「警察妹妹？」鐘翰不解，驚魂未定。
「是我。」可雪平靜的說，眼楮卻不自覺掃過嚴寒冷酷臉龐，為他的突然轉變而皺起眉頭。
可雪的回答拉回了鐘翰的注意力，他看了可雪好一會兒，才問道︰「你、你會捉鬼？」
「我是除靈師。」可雪承認，眼神篤定，令一想起那那沒皮鬼就忍不住渾身顫抖的鐘翰漸漸平復下心情，思維也逐漸清晰起來。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他問。
「你可以選擇離開。」嚴寒開口，冷酷的眼眸中劃過一抹震懾和威脅。他不喜歡別人對可雪產生任何懷疑。
可雪冷冷睨著鐘翰，看的他心里有些泛冷，「你七年前做過肺移植手術，因為你的手術是非法手術，害了人命，所以惡靈現在來找你尋仇。」
「你調查我？」鐘翰機警起來。父親的話向在他耳邊——把手術的秘密永遠吞到肚子里，一旦泄露就會招來最殘酷的報復。當時他不明白，認為父親大題小做，但現在看來，一切都不簡單。
「我是在幫你。」可雪面無表情，「听說過那四起凶殺案吧？一個被剝皮、一個沒了肝髒、一個毛發全矢、一個雙目被剜，而你就是凶手下一個目標——肺。」她聲音不大，卻讓鐘翰身體陡然一震，驚在原地。
「你可以選擇合作，也可以選擇放棄，對我們而言，或對這位除靈師而言，查出真相消滅元凶是首要任務，至于死多少個人與我們無關，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但如果你選擇前者，她一定會抱住你生命，而我也會毫不猶豫跟你簽約。」嚴寒狠狠甩出這些話。
鐘翰遲疑著、衡量著、比較著，終于下定決心。「我說，我什麼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