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寒倏然一驚,不遠處的韓彬卻駭的倒吸一口氣,聲音卡在喉嚨里,瞪大雙眼指著嚴寒身後的不明物體。
**果真是前有埋伏後有追兵嚴寒暗罵一句,揚起沒受傷的右手,輕輕向左胳膊的傷口打去,只听「通」的一聲,胳膊上的力道消失了。
右手掌心有可雪事先種好的血符咒,而且還是加強版的。雖依舊傷不了那些東西,但震懾的時間卻比之前長了好幾倍。再加上他和韓彬身上系有驅陰繩,盡管身後那些不明物體不停的發出窸窸窣窣的悶響,但始終不敢靠近。
意識到那些不明物體暫時不會對他們生命造成威脅後,他就將注意力集中在那扇離自己一米遠的小窗口上。
窗口里火光焚燃,卻透不出一絲熱氣,似乎與世隔絕了一般。火黃色的光映在他深邃的五官上,襯托出內心的擔憂。他已經出來一分鐘了,可雪和雨天怎麼還不出來?難道他們又遇到什麼**煩了?
驅陰繩的頭部繞在韓彬身上,中間部分在他身上打了個圈,剩下的靜靜遺留在了小窗口里。時間又過去幾秒,嚴寒忐忑于這奇異的靜止,他正準備回去一探究竟的時候,驅陰繩的另一端猛然一緊,他腰身一縮,突如其來的力量帶的他向前趔趄了一步,腦袋不偏不倚正好對著小窗口。
他原以為可雪準備出來了,卻沒想到入眼之處盡是火紅火紅、劇烈翻滾的火焰,根本沒有人的影子
他心髒立即停跳一拍。緊接著將微弱的靈力凝聚于雙眼,依然找不到可雪和雨天。
難道他們被火海吞噬掉了?
嚴寒頓時心急如焚,沖動的想要立刻跳回窗戶,可又突然想到脖子上的龍形項鏈並沒有感應到可雪有任何危險。就在這遲疑的片刻間,一根掛著兩只黑色眼洞的木頭樁子從窗口下「蹭」的一下子鑽出來,張開瞬間幻化出來的火盆大口向他的頭咬去。
嚴寒迅速往後退,卻沒料到他反被一股非常人的力量向對方拉去。一定是驅陰繩,繩子另一端還掛在窗子里,可是驅陰繩不是能抵御邪祟麼?為什麼那木樁用起來居然像用一根普通繩子那麼簡單?
糟了幻象
他中計了
一想到這里,他立即抬頭,大叫堤防幻象,可是卻發現沒發出任何聲響,好像嘴被什麼東西生生粘住了,四肢也被牢牢縛住,眼楮外面被一層透明的果凍層緊緊包裹住,背後一片冰涼
「帥哥,我們來采陽補陰怎麼樣?」
是玫九兒
他掙扎著慢慢轉過頭。身後,不知什麼時候,那根木樁伏在了他的背上,並用幻化出的雙腿雙手緊緊抱住他,好像是讓他在背著。
不,不是玫九兒,而是被她控制了的木樁人
他此刻趴在窗口山個,整個頭探進窗口三分之二,所以他清楚的看到半蹲在窗口下,死力支撐結界的可雪和雨天。結界的範圍已經縮小到幾乎容不小兩人,他倆看著窗口處,焦急的神情好像是看不到自己一樣,而他卻看到見他們,還有圍在他們身後、意圖不軌的木樁人
可雪,小心可雪,撐住
他心里呼喚,不知是不是和她有心靈感應,她焦急死撐的眼神里驀然間多了幾分尋覓和堅定。
可雪,我在這我在窗口處可——
他繼續用心念呼喚,但念到一半的時候,冰涼的火焰手爪模索到嚴寒的脖頸,化成一道燃燒的繩子一圈圈的將其纏上,並慢慢收緊。強大的力道拖著他的脖子,帶著整個身體往後仰,在可雪抬頭觀望的瞬間,他腦袋恰好被拖出窗口。
剎那,他赫然發現,之前的平地不知何時換成了萬丈深淵,此刻他命懸一線。
他咬咬牙,掙扎著收緊了扣住外窗窗稜上的手。雖說自己現在處于幻象中,可身體所承受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如果幻象不消失,他摔下去一定會粉身碎骨。
身後的木樁人越來越重,脖頸上的力道也逐漸加大,他指甲摳在凝土上,滲出鮮紅血絲,與慘白的指尖形成強烈對比,指關節因為過度承力而緊繃著,疼痛的仿佛要立刻斷掉。
「把你的力量給我」妖媚的女聲突然換成低沉惡毒的男聲。
身子越發沉重,緊扣的手指一點一點往下游滑。
「是你?」他艱難地問。木樁人正是當年千方百計要竊取他生命和靈力的惡靈。
「是我,想不到你還能記得。」木樁人陰測測的笑,「我們也算有緣,只要你乖乖把靈魂給我,我不會弄疼你。哎呀,你這副皮囊可是上等貨色,我很喜歡,不過放心,我會用這副皮囊好好照顧里面那個叫余可雪的女人的。」木樁猥褻的笑道。
「休—想」頭好痛,身子好重
「休想嗎?有人答應我,只要你沒了靈魂,我就不用寄生在卑劣的木樁上把靈魂給我把靈魂給我」
強烈的腦電波一波*襲入嚴寒腦海,同時本就不怎麼新鮮的空氣完全阻隔在他喉嚨之外,赤紅的指尖再也承受不住邪力,慢慢的,慢慢的,往下滑。
窒息的疼痛讓他恨不得在自己脖子上鑿出幾個洞,恨不得手指腳趾全都生出釘子
他的意識開始散亂,身體好像放在了巨大的吸塵器入口,將他的靈魂吸入幽深晦暗的深淵
一聲哧響清脆的鞭聲陡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窗口飛快的跳下來,伸手在萬丈深的半空中劃著符咒——「惡靈,退」
木樁人大叫一聲,幽盆火口拼命吸食,而嚴寒因為被控制而根本無從反抗。
「不要逼我打散你的魂魄」可雪大急,迅速結手印,再次出招。
木樁人慘叫著,但仍然不肯罷休。可雪焦急萬分,一次次的打出符咒,但她不能下狠招阻止惡靈,怕被鉗制的嚴寒的魂魄也受其害。眼看著嚴寒三分之一的魂魄進入惡靈的口中,雨天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窗口,伸手朝木樁人一揮,一個里黑外紅的東西砸過去,木樁人慘叫一聲,直愣愣的倒在地上。
「困住他」雨天喊。
可雪身影一閃而過,抽起手中的驅陰繩纏住木樁人,然後迅速虛空畫符,罩起一個紅色的符網。
「嚴寒,嚴寒」可雪扶起嚴寒,急切的撫著他的臉,他的魂魄回到體內,可他還是閉著眼楮、沒有呼吸。
「你這樣扶著她,只會讓他呼吸更加不順,快放開。」韓彬急忙蹲下來,指導可雪。他把嚴寒平放在地上,開始施救。他是醫生,只要見到急救的病人,就會讓他完全忽略掉剛才圍著他們打轉嚇得他兩腿發軟的鬼魂。
過了一會兒,嚴寒終于喘了一口氣。
「放心,他沒事了。」韓彬噓了一口氣,「幸好救的及時。」
可雪沒說話,半跪在地上,凝視著還未清醒的嚴寒。她剛才在土房子里和雨天拼命抵抗火海的時候,听到了他的呼喚,之後感到了恐懼,當她看到他破布一樣搖搖欲墜的掛在半空時,她感到萬分恐懼,害怕就此再也看不到他。
「放心,這家伙沒那麼容易玩兒完」雨天湊過來,用衣袖野蠻的抹了一下額頭的暴汗。「那群東西還真麻煩,光對付他們就又耗了我五分之一條命。」他掃了眼困在符網里的木樁人,「這混蛋要怎麼處置?」
「你沒事吧?」可雪問雨天。
「死不了你個小沒良心的,你丟我一個人對付那群粘纏的東西,現在才問起我,不覺得太晚了嗎?」。雨天一通鼻孔出氣,不等可雪回話,又裂嘴壞笑,「要是你肯給我笑一個,我立刻耍獅子給你看」
可雪嘆了口氣,沒接他話茬,盯著木樁人好一會兒,才開口,「你剛才扔的什麼?」
雨天愣了一下,才道︰「木棍。」
見可雪不解,他走到小窗口前,指了指窗戶上的一小節斷木,「就是它同類,我剛才看情況危急,就撇斷了另一端的斷木想也沒想的砸了過去,木頭上染了血。」
「血?」可雪走近一看,恍然大悟。嚴寒爬出去的時候左胳膊掛到了斷木,他的血是極陽之血,可以驅趕邪祟。怪不得那木頭能驅開木樁人,怪不得她和雨天能破了火海幻象。嚴寒指尖的血流進了窗口內,才讓他們反敗為勝。
汪富貴這招果然夠陰狠
可是這個寄附在木樁上的惡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冒著魂飛魄散的危險也要吸食嚴寒的靈魂?難道他是……可雪記起之前嚴寒告訴過她有關他十歲前的記憶。
「喂,小雪跟你說話呢」雨天伸出五根周指頭在她眼前晃晃,「我問你怎麼處置這個混蛋?」見過噬魂的惡靈,沒見過這麼瘋狂噬魂的惡靈
「死性不改,讓他徹底消失吧。」
「啊?」雨天被驚到,跟可雪除魔衛道以來,還是第一次听見她說要徹底消滅一個惡靈。「我沒听錯吧?」瞻余家族的祖訓嚴禁後人將任何惡靈判處死刑,可是她今天竟然……難道就因為這個惡靈差點殺了嚴寒?
「你沒听錯,我也沒開玩笑。」可雪說,「他本應該被血塔羅化為鬼靈珠的,可現在整個山上都彌漫著邪罌香,根本不允許我是用血塔羅,而這惡靈留著是個禍患,現在不除,以後會更麻煩,所以我只能破戒一次。」
她答應過嚴寒不把他十歲前的記憶告訴別人。雨天只知道那次嚴寒恢復了十歲前的記憶,並不曉得記憶的內容,自然也就不知道這惡靈正是當年三番四次加害他,並讓桑格雅圖決定徹底封住他靈力的禍首。
可雪所述的「非殺不可」的理由,前一半是事實,後一半雖有些牽強,卻依舊讓人無法反駁。
原來這周是單周,不過沒關系,兩天一更跑不了,下周雙周兩天一更依舊不變。雖然77很想每天都給親們更新,可是77現在有重要的學習任務,跟以後的掙錢養活自己的能力息息相關,所以只能在五月中旬考試前先對不起親們了,現在還是77趁看書看累的時候抽空給親們上傳新章節。
不過大家放心,寫作是77的愛好,這種魚和熊掌不協調的時期很快就會過去。要繼續支持77哦~~拜過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