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殺我」見可雪決冷無情的結手印、畫符咒,木樁人開始害怕,他大叫著,由于急切,木制身體不斷敲打著山地,發出空空的悶響,在漆黑的荒山里顯得格**森恐怖,直接把韓彬從醫者身份拉回了常人身份,嚇得他立刻拋下即將蘇醒的嚴寒,站在了距他兩步之遙的雨天身後。
可雪沒有任何反應,繼續結她的手印畫她的符咒。
「你不能殺我」木樁人又咆哮一遍,「我死了,他也活不成」他指著還未徹底清醒的嚴寒。
後一句話讓可雪的身體明顯滯了一下,她冰冷的掃了眼木樁人,手上的動作未停,速度卻慢了一倍。
「可雪——別听他的,快點除掉他」嚴寒艱難的從地上坐起來,頭痛欲裂。
「這家伙說得對,木棍這麼說無非是想拖延時間等援兵。」雨天插嘴,「他有極陽之血護體,像木棍這種邪祟根本無法在他身體里作怪。」
「不相信?」木樁人獰笑一聲,「雖然我怕他的極陽之血,但別忘了他從窗口下來的時候我可是切切實實的捏住了他的傷口。」
魚鉤動了,這混蛋就開始得瑟了嗎?
「那又怎樣?」雨天不耐煩的問。
「怎樣?」木樁人冷笑幾聲道︰「你問他現在是不是頭很疼,像快要炸掉一樣?」
「我—沒事。」嚴寒疼的冷汗直冒,恨不得立刻那刀把頭剁下來,可他現在不能這麼做,不管木樁人說的是真是假,他都不能再留他。當年他到處害人,吸食人類魂魄,女乃女乃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查到他下落,最後關頭還是手軟放了他一條生路,但他不僅不知悔改,更與汪富貴同謀,覬覦他們精魄,倘若放了他,再被汪富貴利用,日後必成禍害
「可雪,不用管我,先除掉他」嚴寒強撐著站起來,頓覺天旋地轉,原本蒼白的臉色瞬間變成了慘白,好在韓彬及時扶住他,才幸免摔倒。
「你究竟想怎樣?」可雪終于開口說話,結手印動作沒撤,卻停了下來。
「不問我對他做了什麼嗎?」。
「不需要。」
「那好,這符網該撤下來了吧?」
「我說過放你走嗎?」。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今天注定灰飛魄散」可雪冷冷的說,話音未落,已經結起最後一個手印,她剛才不是停止結手印,而是結的最後一個手印需要保持上個動作配合著默念一小段咒語。
「你、你不管他死活了嗎?我死了他活不了」木樁人往後退了一步,踫到後面的符網,被電的尖叫一聲。
「他的死活不歸我管,歸閻王爺管你以為我不知道他的頭痛是由魂魄強行被拉至體外又強行回體產生的不適嗎?唬我?下輩子吧哦,忘了,你沒有下輩子。」說著可雪一手持印,一手虛空畫符。
「不你不能殺我我知道那個灰黑色眼眸的男人是誰」
可雪心里一驚,卻沒表現出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是他你們中間有內鬼」木樁人伸出火焰幻化的手臂,朝三人方向指去,還未來得及指定某個人,雨天就迅速劈出一掌,那一掌震碎了圍困木樁人的結界,可雪只好立即使出招數,木樁人頓時化為灰飛。與此同時,身後的那棟小土房也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混蛋的話不能信,呵呵~」雨天搓搓手,沖可雪咧嘴笑道,「呼~」他深出一口氣,「有大驚無大險,沒想到他們的幻術這麼強悍,連你我都給騙到了,現在凌晨…半,我們接下來怎麼走?不過背包沒了,手電筒也沒了,我們要模黑走夜路了。」
「不用。」可雪語氣驀然冰冷。
雨天笑容僵了一秒鐘,「小雪,怎麼了?」
可雪伸手將他拉到自己身後,對著另外二人說︰「你們兩個中誰是內鬼?」
「內、內鬼?我、我倆?」韓彬不可思議的瞪著晃眼就變臉的可雪,一臉詫異。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雨天反抓住可雪的手,扯了一下。
「我的樣子很像開玩笑嗎?」。可雪拋給雨天一記飛刀眼,整整凌亂的發絲,「虧我這麼賣力的演出,沒想到只騙到了韓彬。」說著,豎起幾道照明符,給陰沉的黑暗添上幾道光亮。
「演技不錯,就是台詞有點爛,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知道的還你拍警匪片兒呢可是小雪,這兒是荒郊野嶺,韓彬身子虛不經嚇,小心魂讓你給下掉魂,我們還得吆喝著去搜魂。」雨天很隨便的把手搭在可雪肩上,一副痞樣,「不過話說回來,我們之中真的有內鬼也說不定,你想啊,某人吃了汪富貴給的不明藥丸,誰知到會不會產生什麼副作用?土房中你明明布了陣法,邪火來的時候我們竟然一點也沒有覺察到,而且我們喝了某人從包里拿出來的水後就全部昏昏欲睡,更奇怪的是,某人明明有邪祟懼怕的極陽之血,可一開始木樁人去實實在在的按在他傷口上,這很奇怪誒」他不放過任何可以抨擊嚴寒的機會,為此樂此不疲。
嚴寒淡淡掃過他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從眼楮里「幼稚」兩字卻看得很清楚。
「假正經」雨天沒好氣的嘟噥一句,反正就是頂他不順,看他就來氣,尤其是此時他看可雪的眼神,像把月亮泡進水里,感情外露卻又充滿渴望和期待。
「好了好了,小插曲到此為止,我們繼續趕路吧。」可雪急忙制止即將拉鋸下去的斗嘴行動。重新按照順序系好驅陰繩後,四人便繼續穿梭于夜色荒山。
「喂,小雪,我剛說的話你听進去沒有,很有道理的。」雨天邊走邊說,頭左右後三側分別亮著三張照明符,由于山腰上突然出現很多枯樹,光線忽明忽暗,從遠處看就像鬼火一樣。
「什麼話?」可雪的聲音從小縱隊前方傳來,聲音不大,但每個人都听的很清楚。
「某人很可能是內鬼的事。」他提醒,打算繼續這個話題。
「嚴寒不是。」
「我說是他了嗎?你就那麼肯定?」雖然他很高興之前她把自己直接排除內鬼之外,雖然那只是個用來調節情緒的玩笑,可他依然很高興,她從不懷疑自己,這讓他很欣慰,但另一方面又深感不安。他抬頭看了看根本看不到的山頭,一抹異樣劃過眼底。
「當然肯定,因為根本就沒有內鬼。」
「回答的這麼干脆,說,是不是你又有什麼計劃沒跟我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哦,快點從實招來」雨天故意說得輕松些,心里卻很是矛盾。一方面他很介意可雪有事情有計劃不告訴他,另一方面他反而希望她對自己有所隱瞞。
不知道,就不會傷害。
「有時間你還不如琢磨一下灰黑色瞳眸的男人是誰。」可雪說,「他殺了廖大哥,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找到他。」
沉默。
一陣冷風吹過,周圍的樹木野草被吹得沙沙做響,枯林中更是傳來類似烏鴉的鳴叫,氣氛頓時陰冷下來,壓得人呼吸都開始不順暢。
「大家小心」可雪突然停下。
空氣中彌漫著的邪罌香味越發濃烈,而在這香味中還隱約摻雜著一股死亡氣息。
「有東西靠近了。」嚴寒開口,不遠處出現一團極其模糊的影子。可是當可雪去看的時候,那影子一閃而過,消匿于黑暗。她還未豎起保護結界,就覺腰身陡然一緊,然而不等她開口,驅陰繩忽的一松,驟緊驟松的力道讓她一時沒站穩,雖反應敏捷沒有跌倒,後背卻實實在在撞到了身後的枯樹上,她咳嗽幾聲,發現了腰上掛著的一截斷了的驅陰繩。
她暗叫不好,但還是晚了一步,另外三人早已不知所蹤。
一定是玫九兒能在短時間內弄斷特制的驅陰繩、藏起三個大活人的,除了汪富貴,就只剩下她了。可如果是幻術造成的失蹤,她應該會覺察到什麼,但為什麼這次的感覺如此真實?是她幻術提升了還是根本與幻術無關?
不管怎樣,她都要盡快找到他們。雨天她基本不用擔心,他有能力會把自己保護好,可韓彬和嚴寒卻不行。嚴寒有陰陽眼,有護身符,但龍形項鏈因為有血塔,出門時就被她封住了,他的潛在靈力雖夠強大但太不穩定。而韓彬更是凡人一個,除了身上有幾道保命血符咒,可離開了自己保護範圍,萬一踫到玫九兒這種小Boss級別,依舊危險。
想到這兒,可雪立即催動心念追尋幾人氣息,可卻發現自己四周不知何時圍上了一層無形牆壁,將她發出的心念全部擋了回來。她虛空畫符,想破掉結界,但她的力量打在結界上就如同石頭砸上了棉花。她又試了幾次,還是出不去
這情況讓她皺緊眉頭想了一下,然後停下來,靜靜的站在原地。
「怎麼?這麼快就放棄了?」熟悉的妖媚聲傳來,一抹紅色身影從腳到頭逐漸暴露在可雪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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