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然看不到,一個抬頭的功夫,可雪就用血塔羅將惡靈化為了常人無法看到的鬼靈珠,同時撤掉了先前放于鬼靈珠上的顯形符咒。
這幾個月來,她的法術和靈力又完成了一次質的飛躍。雖然還參不透血塔羅的「無中生有」,但如今的血塔羅可以讓她像蜘蛛吐絲一樣,只要心念一動,就會立即從五指間射出一張可以隨意變幻大小的血塔網,或大能夠圍住整個籃球場,或小可以圈住一只螞蟻,而且克服了以前運用血塔羅前必須用幾秒鐘來凝聚血塔靈力的弊端。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眾人面面相覷,扎堆圍在一起,那聲詭異的慘叫和互扇嘴巴事件,以及突然出現又莫名其妙消失的鬼靈珠讓他們已經開始害怕了。
嚴寒拉著可雪也躲入人群中。興許人們現在因為混亂和害怕自然摒除掉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事物,但一旦恢復理智,大腦就會自動回放那些擦邊記憶,到時候他倆不屬于常人的鎮定和冷靜就會惹人懷疑。
之所以能成為統領世界的人類,就是因為他們擁有其他動物所無法及達的智慧與思維,所以,千萬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類,哪怕是二十一體綜合癥患者。
可雪自然知道嚴寒心中所想,盡全力的配合。她第一時間看向身邊被嚴冬帶入人群的顧延寧,雖然她沒親眼看到惡靈,但異常敏感的體質足以說明答案,此時她正躲在嚴冬懷里拼命的汲取安全感,完全忽略可雪的關心注目。見她和嚴冬平安無事,可雪暗暗舒了口氣,一想到剛才的驚險一幕,一向鎮定的她也忍不住冒幾滴冷汗。好在延寧帶著她特意加強的護身鏈,才在關鍵時刻延緩了惡靈的侵襲,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外面都干淨了嗎?」。可雪的話在嚴寒心中響起。她環顧四周,盡管宴會場地已經沒了那絲絲縷縷的黑氣,但兩個法力高強的惡靈被收服的太順利,心里總是覺得怪怪的,尤其是那個黑洞洞的男洗手間。
黑暗能掩藏一切,卻掩藏不住從里面傳來的隱隱尸臭,她能斷定衛生間里是死了人的,但是否隱藏了惡靈遺留下來的東西還尚待考證。
「里面的人死了很久。」嚴寒將視線定格在男衛生間,和可雪一樣,聞到了惡臭。
發出臭味的人應該是李斐蔓,惡靈月兌離了宿主身體,宿主就會立即呈現出死亡的一切跡象,而假如謝豪不幸遇難,這麼短的時間尸體根本不可能發臭。
「我去看看。」嚴寒道,遠離了可雪一步。
「等等。」可雪叫住嚴寒。恰巧這時候,舒緩的薩克斯響起,令不安的人群稍稍疏散開來。趁人不備,可雪和嚴寒迅速隱身,一起走進漆黑的男洗手間。
還好洗手間的門碎的夠詭異,才為他們造就了安穩的探查環境。一進門可雪就布下了結界,在照明符的照射下,兩具身體極度寧靜的躺在衛生間冰冷的地面上。
靠前端的是已經死去多時的李斐蔓,身體沒有一絲溫度,冷得像冰,正是惡臭的發源地。輕觸一下皮膚,毫無彈性可言,干枯的像腐朽的樹皮。
大概因為外界踫觸,李斐蔓的尸體開始發生劇烈變化,兩臂兩腿分別從端處迅速萎縮,顏色也由蒼白變成了深黑。其中攤開的雙臂逐漸形成一條黑色的,類似于硬質繩子一樣的東西,看起來感覺像是貫穿了左右臂和胸腔。而雙腿更加離奇,直接由外向內凹陷,仿佛被人用了化尸水,以常人想象不到的速度融成一灘細細的筆直的黑色印跡。若不是那兩只微八字形排開的白色高跟鞋,實在讓人很難與幾秒鐘前的人掛鉤。
仔細看,那些黑色的東西正在慢慢蠕動,再仔細一看,居然是身形龐大一倍的蛆蟲,可是這些蛆蟲通體發黑,緊密相連,似乎頭尾間被一根無形的絲線串聯著,形成一個整體,就像一條黑色大蜈蚣。
可雪想上前,被嚴寒一把攔住。他拿起洗手台上的一瓶洗手液朝蟲群砸去,只見那蟲群間豁然勾起一道類似于蠍子尾巴的東西,瞬間將洗手液化為黑灰。也就在蠍子尾巴出現的時刻,嚴寒脖子上的龍形項鏈閃起了熒紅色光芒。
與此同時,那些蛆蟲仿佛感應到了威脅存在,迅速解形,像蜂群一般密密麻麻向嚴寒這邊爬來。
「火行術」可雪拉著嚴寒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空出一定的距離好讓嚴寒有時間啟動五行之術的火術。雖然她用血塔羅可以斬去它們的邪氣,但它們不是靈體,她無法用困靈符收起它們。這兒發生命案,到時候人們進來看到成群的蛆蟲,不知道又會鬧出什麼樣的事端。
嚴寒毫不猶豫的結手印念咒語,然後伸手一揮,一團烈火線頃刻間將蛆蟲困在火圈里,然後烈火快速從火線邊緣向內部蔓燃起,燒的這些邪物無處躲藏,成批死亡,直至最後化為一灘黑灰。接著可雪虛空畫符,將邪物殘留下來的一點邪氣完全清除後,又卷起一道符將其全數移到最近的洗手池中,擰開水龍頭,嘩啦啦一陣水流,將灰燼沖進了下水道。
雨天離開後,在他強烈要求下,她交給了他慕容家族的五行戰術。他不是慕容家族的人,原本不可以學習慕容家族的法術,但他有句話說得對,法術無界定,助人無界定,能之所能及,充分利用上天賜予的力量,才能無愧于命運。而且他曾和她說過,在那段拾起的記憶里,長大後的他是有資格學習慕容家族法術的。她知道他和嚴冬的血相融不到一起,很有可能不是親兄弟,但他的身份背景她查了很久至今仍是個謎,她曾懷疑過他和慕容家族會有一定內在聯系,但無憑無據無因由,最多也只是懷疑而已。事關重大,這件事除了她自己,從未和別人提起過。
事實證明,她做對了。
擁有極陽之血的他,短短幾個月功夫,施展出的五行之術遠勝過練了二十多年的雨天,尤其是火行術,但因為戰術的爆發力太強悍,本身又靈力不足,所以短時間內只能施展一次。可僅僅一次,就將這些至陰至邪之物一掃而淨。相信,一旦封印解除,他的能力無所能及,估計連汪富貴也會有所忌憚。
也許,桑格女乃女乃說得對,他會是她生命的奇跡。
「雪,你——」嚴寒站在可雪身後,火行術的施展難免讓他有幾分疲累。
「這些東西雖然是蛆蟲,又被你燒成黑灰,但畢竟不是尋常物,如果有人觸模或被風吹起被人吸到體內,可能會致人生病,而且到時候警察來,看到這灘灰燼不定會惹出什麼事。」可雪一邊說,一邊往洗手台更前方走去,留下李斐蔓無胳膊無腿的身體靜的不正常的躺在原地。
洗手台前方靠近牆的地方,躺著謝豪的身體。與李斐蔓不同,盡管謝豪的身體慘白,但皮膚卻有著人類該有的彈性,胸口似乎還有微弱的起伏。
「他還活著。」嚴寒說著就準備探去探謝豪的鼻息。可就在這時謝豪身體突然動了一下,然後緩緩睜開眼楮,沒有瞳仁,只有閃著寒光的眼白。
「他已經死了,身體里已經沒有魂魄了,胸口的起伏是有人在控制他。」可雪神色嚴肅,豁然間身後傳來一陣人的冰涼。嚴寒也覺察到了,只是兩人默契的不去理會背後逼近的涼意和那個慢慢站起來的謝豪,而後可雪忽然在兩手手心祭出兩根血靈箭,「嗖」的一聲分別向謝豪和身後的不明物體射去。
如今的血靈箭有類似于自動定位的功能,能夠一直追著邪物直至將其射殺。被控制的謝豪身體反應慢,血靈箭一箭就將其射倒在地,讓他徹底閉上眼楮,尸體也瞬間發生巨變,雖然不足以到達李斐蔓尸體腐爛程度,但雙臂雙腿卻與身體分離,像一只摔碎的玻璃女圭女圭。
另一邊,只見一道白影飛快閃過,居然躲過了血靈箭的正面襲擊,迅速閃入到洗手台上的大鏡子里,由于血靈箭的奮力追擊,令那面大鏡子瞬間碎裂。
與此同時,布下的結界也轟然消失,確切的說結界是在白影進入鏡子的剎那消失的。因為突然,兩人都被震了一下,想要出去時,已經有人拿著高瓦探照燈進入了洗手間。
幸好兩人還在隱著形,可雪及時收回照明符,否則被逮個正著,殺人的嫌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闖進來的是兩個服務員,一看到地上的尸體,立即尖叫大叫,尖叫和狂喊像是迅速散播的瘟疫,不僅引來了更多的圍觀者,而且片刻功夫,尖叫和狂喊就在整個宴會場地蔓延開,之後是一片混亂。
可雪和嚴寒接著混亂,從洗手間悄悄溜出去,而後在延寧和嚴冬的掩護下現出身形,混進混亂的人群中,嚴寒還抽空報了警。
離宴會場地不遠就是廖子營和雨天曾經工作的警察局,警察在接到電話後三分鐘之內就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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