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到可雪面前,用熟悉的聲音問說。可雪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有一瞬間愣神。
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先前被雨天殺死的廖子營。確切的說是在可雪幫助下有了人身實體、融合了廖子營殘缺魂魄的白臉幻化成的新版廖子營。
真正廖子營的死除了他們幾個沒有人知道,倘若警局要員的突然死亡曝光,上頭將會從他們身上查起,而且雨天同時離開,只要是正常思維都會把矛頭指向雨天,再說廖子營本就是雨天殺的,雖然那時的雨天不是正常的雨天,但事實就是事實。到時候有更多麻煩不說,而且還會斷絕警局的一切信息來源。
汪富貴沒死,只要他存在,靈異凶殺案就會不斷發生,如果連直接的信息來源都切斷,那會讓他們更加被動。
廖子營死後,可雪拼命救下他幾縷殘魂,正因為他對他們有執念,才能保證那幾縷殘魂不消散。加上可雪為白臉張使用咒法填充的魂魄時間已到,所以幾經綜合,可雪運用慕容家族禁術書中的合魂術,令白臉的殘魂與廖子營的殘魂相合,讓白臉代替廖子營繼續活下去,是現下最好的辦法。巧的是廖子營留下的魂魄是他所有的記憶,因此與之和魂的白臉也繼承了他的記憶。為了方便,大家直接叫他廖子營。
而白臉也頗為喜歡這個身體和身份,不僅能滿足他重塑生命價值的願望,能更好的效忠心主人瞻余可雪,而且還有懸案可查,甚至可以濫用職權,隨便一個理由就讓慕容雨天無限期放假。
唉,真是大快朵頤,大快朵頤啊
「靈異凶殺案。」可雪緩過神,「死的是我和延寧的老同學李斐蔓和謝豪,李斐蔓死有多時,謝豪應該是一個小時前遇害的。」
「進去探過了?沒被發現吧?」廖子營壓低聲音,原本正派的眼楮里流露出幾分狡黠。現在的廖子營和以前的廖子營無論從聲音外形都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後者比前者多了幾分狡猾和幽默,呃,當然還有法術。
「雪怎麼會放過第一時間探查的機會?」嚴寒接過話,「不過可惜,沒給你濫用職權的機會。」
「跟姓汪的有關?」
「不知道呢,沒有證據,但直覺上是。」可雪微皺眉頭,視線下意識的落到剛從人群中擠出來的顧延寧和嚴冬。
「他倆沒事吧?」廖子營用下巴呶呶旁邊好像受了很大驚嚇的嚴冬夫妻。若是平時,顧延寧瞧見版本不一樣的廖子營,絕對會上前奚落一番,但現在根本沒瞧見他來。「她又不听話去看尸體了吧?」他問,臉上帶著笑意。
「怕得要死還非得湊熱鬧,要麼說她白目呢」嚴寒嘴里嘲弄著顧延寧,可眼神里卻充滿了關心。
「你小夫妻倆和嚴冬小夫妻倆應該中和一下,搞這麼極端,會除靈的就搞一雙,普通的就來一對,資源分配不合理的要命。」廖子營故作苦惱的搔搔腦袋,露出一副很傷神的樣子。
「頭兒,什麼資源分配?」某一個準備向廖子營匯報現場情況的小兵突然開口,他知道可雪和嚴寒,所以說起話來也不生疏。
「沒事瞎湊合個什麼勁兒?」廖子營瞪他一眼,又看了眼周圍正在被警員問話的人,問道︰「什麼情況?」
「回頭兒,現場安撫已經完畢,同事們正在給在場人員錄口供,法醫同事也在做現場取證,就等頭兒檢查了。」說道檢查的時候,小警員忍不住白了一下臉。
「看來死的非常慘不忍睹。」廖子營輕松一笑,跟著小警員朝案發現場走去,可是走到半截又轉回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差不多折騰了一夜,人才陸陸續續從宴會場地離開。別看廖子營的真實身份是白臉,但對案件的認真程度同以前的廖子營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雖然知道這是件靈異案件,卻依舊不放過任何一個現場人員。介于警局里容不下這麼多人,所以他直接一個命令,將宴會場地變成錄口供現場,在場每個人都得被不同的警員問話兩次,直至核對完畢,才肯放人。就連可雪他們也被留下來問話,盡管只是形式上的,盡管真正目的是讓他們直接參與案件,但表面上總得過得去才行,不然濫用職權太明顯就不好了。
等可雪一行人回到家天已經大亮了。媒體果然夠迅速,短短幾個小時,街頭各大報刊上頭版已經登上「巨星慶功宴慘變凶殺」,「嚴氏總裁婚訊後的死亡洗禮」,「凶殺案再現江湖」之類的新聞,迫于身份壓力,嚴寒一出宴會場就和公司各大要員奔回嚴氏企業做與事件有關的後續處理。
懷孕的女人容易疲勞,更何況心理生理同時遭受一夜煎熬,于是見新聞如見曾曾祖女乃女乃的顧延寧也顧不得什麼新聞不新聞,爆料不爆料,回家倒頭就睡。而可雪雖然也很困,但一躺到床上,安靜下來,就不自覺的想到這件事,頃刻間搞得她睡意全無,于是只好把這事在腦子里全部回想了一遍。
如果猜得沒錯,鑽入鏡子里的白影應該是李斐蔓的鬼魂。讓李斐蔓跑了,是她的錯。可是前兩個惡靈出現的太突然,法力高強卻很容易被制服,撲捉時間也太倉促,她無法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具體信息,所以不能判定的事情還有很多。
比如,他們從哪里來?為什麼會像連體嬰一樣一同出現,之間有什麼關系?附在李斐蔓身上並且殺了謝豪是巧合還是另有隱情?一開始魘住方欣然是因為她的體質還是女人間的醋意?別人無法探知的夢魘里帶給了她什麼樣的痛苦感覺?
從李斐蔓和謝豪的尸體上可以看出,他們是被切斷了雙臂雙腿流血過多導致死亡的,而且那貫穿于李斐蔓身體里的黑線和支撐于身下的黑線讓她看起來就像一個經過特殊加工的人偶撥浪鼓,難道兩個惡靈的死與撥浪鼓有關?
撥浪鼓,不是小孩子鐘愛的玩具嗎?可是那兩個惡靈魂身看起來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女,不排除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會有點特殊情懷,但為什麼感覺那麼別扭呢?似乎撥浪鼓並不是真正值得追查下去的線索。
可惜她已經斬斷了他們的邪氣,失去了直接獲得他們死亡原因的機會。現在血塔羅和自己是變強了,但變強後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斬邪之力太過凜冽,盡管已經竭力控制力度,但還是避免不了被斬邪者在那之後完全且永久的喪失死亡記憶的後果。
撇開這些,還一件最值得注意的事,有東西幫助李斐蔓。這東西力量極為強大,出現時間極短,讓她來不及探尋出它的氣息。可是直覺告訴他,那東西一定與汪富貴有關,或者就是他,或者是——變邪惡的雨天。如果是汪富貴,就不難理解他為什麼要千方百計的搞出狀況,因為她是阻擋雨天順應天劫的障礙,而除掉她就必須從她身邊的朋友下手。可如果是雨天,即使是變邪惡的雨天,她也相信他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肯定,可就是相信。
但是,那兩個惡靈和殺死李斐蔓及謝豪跟她又有什麼關系?直接找上她或她身邊的人豈不更方便直接?是她多想了,還是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不管是陰謀還是巧合,她現在必須先確定一件事——第二個惡靈的樣貌。戰斗的時候,她只看到第一個惡靈的樣子,第二個惡靈一直隱藏在男洗手間里,即便最後現身,也是被極黑的怨氣包圍,而且瞬間就和第一個惡靈合體。
撥浪鼓和汪富貴這兩條線索查起來太困難,也許知道了第二個惡靈的樣貌和姓名,她可以讓白臉,呃,廖子營運用職權查一查最近這些年的人口失蹤或者死亡的記錄,從而查詢出與他們死亡有關的信息。
三個小時後,廖子營帶回了查詢結果。
「有關甄珠和甄寶的一切傳聞和死亡信息都在這兒了。」廖子營一拿到資料就立刻土遁到可雪房間,「看吧,我的辦事效率和忠誠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你不是人,怎麼能和人比?」可雪拿過資料,看也不看他一眼。
「喂,好歹我也為你辛辛苦苦辦事那麼長時間,光日本就折騰了好幾趟,一點感激我的意思都沒有嗎?」。廖子營有些懊惱。
「我很感激你,但你這樣說話我很不習慣。」可雪邊看資料邊說。
「難道讓我學廖子營對你一板一眼的態度?還是——我的說話的語氣太像慕容雨天,你不適應?」他歪著腦袋,看可雪如何反應。
「你不是慕容雨天,但這張臉這個聲音配你的性格,讓我短時間內轉換不過來。」可雪解釋,眼楮盯著資料的某個地方,忽然凝起眉頭,「獨雲山?」看到這個地名,她不自覺的輕呼出口。
「死的姐妹倆跟獨雲山有關?」廖子營湊到可雪身邊,顯然這個地名也引起了他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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