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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快來看看,這不是咱們葉五小姐的貼身丫鬟茉莉嗎?怎麼了,陪著你家五小姐來這里吃香喝辣的了?」洪程無賴相十足地湊上前去,將茉莉逼到角落里。
茉莉渾身顫抖,一邊用雙手擋在身前,一邊鼓足勇氣說︰「我如今是我家四小姐的丫鬟了。」
茉莉原本以為,說自己是葉知雅的丫鬟,洪程肯定就會放過她的,畢竟洪程跟葉知雅也就是上次在醉仙樓見過一次,洪程沒有必要跟葉知雅過不去。
誰知,洪程早就覺得葉知雅這朵帶刺兒的玫瑰很是惹人,比葉念安那個驕縱的小白痴更有意思,如今听說茉莉的主子換成了葉知雅,自然是更加不肯放過茉莉了。
「你說,你如今的主子是葉家的四小姐?」洪程兩眼放光,向前緊逼一步。
可憐的茉莉根本就沒有察覺洪程的意圖,傻傻地點頭。
「那麼說,你家的四小姐,如今也在這醉仙樓里?」洪程步步緊逼。
茉莉點點頭,不知道洪程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那就好辦了,本公子我就在這里等她!」洪程說著,一坐在茉莉先前的凳子上,一揮手招呼自己的隨從在兩旁侍立。
茉莉徹底呆了,這是什麼狀況,听說在醉仙樓的是葉知雅而不是葉念安,洪程不是該毫無興致地離開嗎?怎麼洪程看起來反而更加興奮呢?
跑堂的小二二子看見了這種狀況,當即伶俐地跑去後堂,正好趕上葉知雅和金師傅回來,二子便將洪程在門口堵葉知雅的事說了。
葉知雅皺眉︰「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他堵我干嘛?」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二子搖搖頭,說︰「那洪公子是看到茉莉之後,問了她幾句,才決定留下來的。
葉知雅略一思索,笑道︰「只怕是跟念安有關,那洪公子跟念安私交很好,見念安的貼身丫鬟茉莉在這里,所以便想要堵念安吧。」葉知雅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因為葉老夫人似乎十分憎惡洪家的人,不允許葉念安再跟洪程有任何的往來,所以洪程一有機會,便攔著茉莉要堵葉念安。
「唉,真是紈褲子弟。」金師傅嘆息一聲,說︰「既然如此,那你就從後門先去羅大娘家吧,讓二子先送你過去,茉莉那邊我來招呼。」
二子接過金師傅遞過來的布兜子,引著葉知雅從後門出去。
有了金師傅的照應,葉知雅倒也不擔心茉莉,便放心地帶著二子,一路朝貧民窟走去。
到了羅大娘家的時候,羅大娘正巧出去了,只有羅大娘的獨子,年滿十八的羅富貴在。葉知雅讓二子放下東西先去歇著,喝口茶,喘喘氣,她則跟羅富貴進屋里說話。
將袖袋里的二十兩銀票拿出來,交給羅富貴,葉知雅說︰「我知道羅大哥你一直想做生意,也有那個天賦,只是苦于缺少銀兩,所以才委屈自己到馬場打工。我也沒有那麼多的銀子,先前安葬完爹娘剩下的八十兩交給羅大娘幫我存著了,如今這二十兩是醉仙樓的金師傅給的,我思量自己在葉府也用不到,便一並拿了出來,給羅大哥你做本錢。」
羅富貴趕緊推辭,面色羞窘地說︰「知雅,你一個人在葉府,難免有需要打點的地方,有著銀錢傍身,總是好的!這錢,我說什麼也不能收!你快些收起來吧!」
「羅大哥!」葉知雅將銀票往羅富貴手里使勁一塞,想起往事,鼻子一酸,眼圈忍不住就紅了,說︰「當初要不是羅大娘和你,我和爹娘或許早就下去陪我的爺爺女乃女乃了。就連爹娘的喪事,也是你和羅大娘幫著操持的。我如今不說是有大出息了,但是至少衣食無虞,每個月還有二兩例錢,你就別擔心我了。可是你就不同了,男子漢誰不渴望成就一番事業,難得你喜歡做生意,又會做生意,為什麼不拼一次呢?反正我就是留著這銀子,它也不會生蛋!」
葉知雅最後的那句玩笑話,讓羅富貴忍不住笑了起來,面上的羞窘稍解。
見此情狀,葉知雅趁熱打鐵地繼續勸解︰「再不然,這百十兩銀子就當是我借給你的,哪日羅大哥要是發達,連本帶利地還給小妹便是!」
羅富貴聞言,眼里閃爍著希望,覺得那潛伏已久的商場奮戰的熱血,再次沸騰起來。
羅富貴從小是寡母羅大娘帶大的,因此骨子里有著羅大娘的那股子豪爽和果斷。猶豫不過片刻,羅富貴收好銀票,動情地說︰「好妹妹!你就等著哥哥飛黃騰達了,把你從葉府里接出來享福吧!」
羅富貴和羅大娘都清楚葉知雅進葉府,是不得已而為之,好在因為巡察使林鋒的關照,葉知雅在葉府過得還算是不錯。
「嗯!」葉知雅重重地點點頭,又從懷里抽出一張地契來,交給羅富貴,說︰「這是前些日子林大人幫我秘密購置的一座宅子,現今就住著一個老伯老張頭和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肖雲,你若是不想貿然買門面,不如先去那里住上一段時間……」
「這個就不用了,你收好。」沒等葉知雅說完,羅富貴就拒絕了,而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早就有相中的鋪面了,只是因為沒有籌夠錢,所以一直沒有買。」
葉知雅了然地笑笑,將地契收了起來。
「對了知雅,林大人他為什麼會幫你買宅子?他……」羅富貴不解,按說巡察使大人跟葉知雅是素昧平生的兩個人,就算是要幫忙,也不用這麼破費吧。
「哦,林大人說是算我欠他的,畢竟葉府的人,都不是什麼善茬。」葉知雅含糊地搪塞過去,不想多談,轉而問羅富貴︰「羅大哥,你打算做什麼生意?看中的鋪面在哪里?」
羅富貴見狀,也不再糾纏林鋒幫葉知雅買房的事,興奮地解說道︰「咱們赤泉地靠西戎,西戎盛產駿馬,我打算先從販馬做起,再一步步地擴大生意。你知道的,我從小就在馬場打工,對于馬的品種、習性和行情,再也沒有人比我更熟悉的了!至于鋪面嘛,就在醉仙樓對面,那里富商多,又多外邦商人,好做生意!」
「可是,醉仙樓對面弄馬場……」葉知雅猶豫了,她實在是不能想象,要面對著一屋子的馬糞吃飯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