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獨行之穿越傳奇 正文 第十三章(2)

作者 ︰ 飛舞的火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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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家宅院。

好長一段時間蔡福與蔡慶兄弟倆都沒有一起回過家了。特別是蔡福,自從月兌險後回過一次家後,就忙于救災放賑安置災民百姓,吃住都在城外碼頭的「信義客貨棧」里,每天忙碌不停,直至洪水退去,又忙于安排災民們重返家園。待將賑災救濟的糧食物品全部發放完畢,卻又突遇周押司等三人被殺一案。在縣令大人劉易賢的分派下,又與眾衙役、捕快弟兄幫助被害三人的家眷料理完後事,這天才從衙門里與蔡慶一同回到蔡家宅院。

一進到大院,小姑娘梁紅玉听見門口動靜,從屋里探出頭來。見到是蔡福與蔡慶回來了,便高興地回首嚷道︰「蘭姐姐!是大爺、二爺回來了!」。歐陽幽蘭姑娘听到後忙放下手中正做的女紅,滿面春風喜上眉梢地從屋里快步迎出來,一面道︰「大哥!二哥!你們可回來了!」,來到近前深深萬福,小梁紅玉也隨後乖巧地上前萬福請安。

蔡福在城外客棧安身的時間,蘭兒姑娘也曾經去探望過,也想去幫幫忙,但都被蔡福給擋了回來。蘭兒雖然在家,心卻牽掛著在外忙碌的兩位兄長,特別是蔡福更是讓蘭兒姑娘牽腸掛肚,擔心蔡福剛傷好痊愈的身體受累吃不消,因而經常做些好吃的送過去,現在終于見到蔡福和蔡慶回家來了,那心里別提多喜悅了。

蔡家宅院里又熱鬧起來。後廚里鍋碗瓢盆一陣叮鐺亂響的忙碌過後,蘭兒姑娘與小梁紅玉將可口的飯菜端上了桌。看著桌上噴香撲鼻的飯菜,蔡福蔡慶不由得胃口大開,一家三姓四口人聚在一起共進晚餐。蘭兒姑娘眉眼含笑地看著兩位兄長狼吞虎咽地吃著自己做的香噴噴的飯菜,見到因前一陣子忙碌而有些略顯消瘦憔悴的蔡福,內心不禁又一陣心疼,不時地勸二位兄長多吃些。蔡福吃著蘭兒姑娘用心做的飯菜,仿佛有找到了家的感覺,抬眼見到蘭兒那含情脈脈的眼神,心里不禁又悵然所失……

難得有這幾日的清閑。蔡福每天除了練功外,還要指導蔡慶習武練藝,有時還要督促梁小虎學藝。梁小虎為了報父母的血海深仇,自然是肯吃苦,在蔡福的指點下痛下苦功,武藝日漸精純,功力漸漸增長。看到梁小虎在後院木樁之間猶如穿花蝴蝶般漂浮不定的身影,蔡福不由得想起自己幼年時習武練功的情景,如今卻物是人非心中不由感慨萬千。

這天旁晚,蔡福與衙門里的眾捕快弟兄在一起喝酒。眾人七嘴八舌地閑聊,何林有些醉醺醺地打著酒嗝道︰「弟兄們,前幾日弟兄幾個處理完周押司的後事以後,听周家的人說他們家出了怪事,剛辦完後事家里便招來賊了,家里書房被翻得亂七八糟的,連那死人的臥室都不放過……」蔡福聯想到周押司的死因,心中明白是怎麼回事,便不吭聲。別的其他弟兄听後感到詫異紛紛罵道︰「是那個王八蛋這麼不開眼啊?」、「這時去偷一個死人家,有什麼可偷的啊?」、「這也太欺負這留下來的孤兒寡母了哦,查出是那個混蛋非叫他吃吃苦頭不可……」

羅大海接道︰「還有更奇怪的吶,那趙元奎家不是再次被盜嘛,好幾家和他一起乘火打劫漲糧價的奸商們不是也被夜狼嶺的劫匪入室打劫,有物證遺留盜竊現場,都告到縣衙里來了,縣令劉大人不是也定了案了嘛。可這段時間這趙府仍然派出不少人手與那吳缺德的手下想瘋狗一樣四處打探消息,搞得神經兮兮的」。眾人對此也有些疑惑不解,紛紛胡亂猜測趙家被盜的損失到底有多少,有猜幾千上萬銀兩的,可誰也不會想到,趙家這次損失的十幾萬銀兩被蔡福都拿來救濟安置災民們了,不然就那些商家捐助的錢糧那夠開銷的。

蔡福因為心中有事,只是閑呷著酒,听眾人的閑聊,並不發表自己的看法。對趙家有這樣的反應,蔡福心中有數,因為趙家與劫匪有勾結的事在這臨清縣城里也偶有傳聞,只是沒有被人抓住真憑實據罷了。蔡福此時心中正想著查那內鬼的事,因前些時日的賑災和安置災民的事給耽擱了。蔡福知道,只有盡快查出內鬼拔掉身邊的這個釘子,自己以後也好更方便行事……

趙府議事的廂房內。

趙元魁的臉上陰雲籠罩,手捻幾根鼠須,三角眼不時迸射出陰冷狠毒的目光,正靜听著大管家趙大和教頭熊楚武的稟報。

趙大道︰「老爺,派出去和吳老大手下一起打探消息的人回報說未查出任何線索,各家的賭場、當鋪和風月場所酒樓均未見有贓物出現。只是發現外地糧商發到‘信義客貨棧’的糧食似乎不少,小人正要派人去仔細模模底打探清楚發貨的來源」。

趙元魁听後不說話,只是將目光轉向了熊楚武。熊楚武忙道︰「回員外,經派人打探和我親自上山查詢,這近期並未有何江湖人物在臨清城落腳,山寨也並未派弟兄下山上線開扒。不知為何,這城里卻多次發案並在現場有山寨標記的木牌遺留。更奇怪的是,據說縣衙的周押司等三人亦是被山寨的弟兄所殺,也有標記留在現場。山寨的兩位當家的認為這是有人居心叵測想栽贓陷害山寨,想引起官府的注意,從而置山寨于死地。員外!如果真是如二當家的所說那樣,則山寨危矣!」

趙元魁點點頭道︰「說的是,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他移花接木嫁禍山寨,此人老謀深算不可小看,如此這樣山寨和我趙家將永不得寧日,太可怕了!」沉思了一會又道︰「京城傳來可靠消息,朝廷業已派出欽差來臨清暗查水患成災之事。這是非常時期,你們告戒下人和吳老大的人,不可再惹是生非……我等要靜觀其變。哼!這次我倒要看看這姓劉的怎麼過得了這關」。言罷揮手示意二人去辦事。

「是」二人點頭應是,轉身出屋離開……

縣衙大堂。

縣令劉大人讓眾人散去各司其職,卻讓蔡福留下。

劉大人手拿一大信封對蔡福道︰「蔡捕頭,這有一份重要的公文,你就辛苦一趟,去到大名府,交給上峰府衙,順便問問押在死囚牢里的那幾名山寨劫匪的刑部批復公文發下來沒有,如有便帶回,看看是就地秋後問斬還是要押赴大名府,本官也好有個準備」。

蔡福抱拳行禮道︰「是!大人!明早卑職便動身前往大名府。」雙手接過火漆封好,蓋有縣衙大印的公文信封,轉身出了大堂。

其實一份普普通通的公文那用得著縣衙捕頭親自去投送,這主要是劉縣令有自己的打算和想法。這份公文無非就是縣衙向上峰大名府的日常呈文,是劉易賢表述自己是如何抗災賑災,救黎民于水火,如何不辭辛苦地奔破勞累雲雲,將所有的功勞據為己有,對蔡福等人卻是只字未提。又怕大名府上峰問起受災和賑災救濟的具體情況,如派別人去自己實在是不放心,不如就派參加救災最得力的人蔡福去,反正這賑災的主意也是他出的,回答上峰的詢問不至于出什麼紕漏。

更主要的是這劉大人深知在周押司之死的這事上,蔡福似乎起了疑心,對自己的推理判斷案情不能認同,也就是不能與自己保持一致,因而在得知有欽差暗訪的時候,對蔡福起了防範之心,意在將蔡福暫時支開,好趕在欽差到來之前將自己貪污挪用修繕河堤的公款和貪贓庫銀後虧空留下的痕跡處理掩飾好。為了自己的烏紗帽,劉易賢已不惜一切鋌而走險了。

蔡福與蔡慶一道回家。蔡慶不滿說道︰「大哥,怎麼送一份公文這劉大人還要大哥你親自跑一趟?前些日子賑災大哥那麼辛苦,他也不讓大哥多歇息幾日」。蔡福一邊走一邊安慰道︰「慶弟,這沒什麼,我去去幾日便可回來,你要好生照看家,好好照顧蘭兒和小紅玉,不必為我擔心」。蔡福看看左右無人便輕聲道︰「我離開後,你和楊雲兄弟對查內鬼的事可要抓緊了,此奸人不出,你我弟兄早晚還要出事……」

弟兄倆邊說邊走,不久便回到蔡家宅院。

◇◇◇◇◇◇◇◇

大名府通往臨清縣城的官道上。

兩輛拉著貨物的大車一前一後往臨清縣城方向而來。大車後一書童模樣身背包袱的青年人騎坐在馬上顛簸,緊隨在大車後前行。

前一輛大車上,除了車轅上坐著一中年車把式外,旁邊還坐著一位頭戴軟翅書生錦冠,身穿儒衫,腰系絲絛,手持描金娟質折扇,腳蹬厚底官靴,長相俊秀,年約三十五、六的書生。後面一輛大車駕轅的卻是一年過花甲的老車把式,而他身旁也坐著一身穿短襟皂衣,頭上小布帶緊束發髻,腳套一雙軟幫薄底快靴,好似押車運貨小伙計模樣的年青人,正將遮陽草帽殿在腦後靠在身後的貨包上打盹,顯得懶洋洋無精打采的,此人正是到大名府公干返回的臨清縣衙的捕頭——蔡福。

這天,蔡福到大名府投遞公文,大名府的官員似乎也听到了東京汴梁傳來的什麼風聲,對臨清縣境的水患洪災情況竟然無人詢問。大小官員們都在裝聾作啞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哲保身不想惹禍上身的態度。蔡福到府衙投遞完公文領了回執,查詢有無刑部的回文無果後,便決定往臨清縣返回。

蔡福找到運送貨物的車行,打听到第二天有兩車的貨物將運往臨清縣城方向。為了搭車方便,蔡福換下公服穿上普通老百姓的便裝,將量天尺和衙門公服一起打好包袱背上,找到駕轅揚鞭的老車把式,說上幾句好話,花了幾個銅錢,便順利地搭上了順道的貨車踏上了返程。

兩輛大車拉的也不是什麼太值錢的貨物,發貨的客商連押車的伙計都未派。老車把式也想路上有個人說說話,以解路途寂寞,另外還能撈上幾文錢,便爽快地答應了蔡福的請求。

蔡福坐在車上和老車把式東拉西扯天南海北地有一句搭一茬地閑聊著話,將包袱放在兩人的中間,鑌鐵量天尺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了手柄。老車把式見到便知道搭車這小伙子有些武藝卻也不奇怪,因為那時民間習武之風還是比較盛行,人們習武防身及其普遍。

兩輛拉著貨物的大車一前一後往臨清縣城而去,離開大名府幾十里後,官道上人車漸漸稀少……一路奔波,午時後趕路的兩輛大車人困馬乏必須得在一小鎮上休息吃飯,蔡福與兩車把式在一路邊小店吃飯打尖時,一書童模樣的青年人過來詢問,這兩輛車可否是趕往臨清縣城方向。得到中年車把式肯定的答復後,高興地向自己的主人稟報。一秀才書生打扮模樣年約三十五、六的秀才便過來詢問時否可以搭個便車。說是自己不慣騎馬,全身被顛簸得酸疼,加之想早點趕到臨清縣城,自己搭車乘坐,坐騎可以讓與書童乘騎,這樣便可快些趕路,並主動拿出十幾文錢交到中年車把式手中。

宋時重文輕武,因而社會風氣對識書斷字的文人比較尊重,讀書人社會地位也會隨著科舉殿試後金榜題名中舉而急速提高,當時的科舉制度已成為文人進階步入統治階層的一個捷徑。趕車的中年車把式那有不肯答應之理,何況還有外快可賺。就這樣,書生坐在前一輛大車上,跟隨他的書童卻騎在馬上緊跟在後面,倆人趕路的速度卻是快了很多。

蔡福知道書生不慣騎馬,更不善行走,能有這樣四平八穩的大車安坐,比在那顛簸的鞍轡上強多了。沿路的風景不斷變幻,午後的太陽有些顯得炎熱。蔡福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將遮陽草帽墊襯在腦後,靠在車上的貨包上,盡量使自己舒服些,有一句沒一句的與車把式閑聊著,眼里在觀看官道兩旁的風景變化,心中卻在對臨清縣城近來發生的事進行整理分析,加上自己掌握的情況,蔡福知道在臨清要有好戲可看了,心中開始盤算著以後自己如何采取下一步的行動……

兩輛大車進入了這臨清縣境內了。

來到一道路狹窄山高林密的山口險要之處,拉車的馬匹顯得疲憊不堪,大車明顯放慢了前行的速度。突然一聲響箭傳出,前面大車因道路中有枯樹阻礙停住了,隨著響箭聲從官道兩旁樹林中鑽出來十余手持各式武器的山寨劫匪,將倆輛大車圍了起來。

趕車的兩車把式知道遇見劫匪了,按道上規矩下車,將車停好,在一旁抱頭蹲好便會沒事,劫匪們一般是劫財不要命的。騎在馬上的書童被嚇得臉色煞白,渾身亂顫抖,被一劫匪嘍羅一把從馬上揪下扔在一旁。

老車把式用眼神告訴蔡福別輕舉妄動,蔡福也蹲在一旁靜觀其變。前面車上的秀才卻書生氣起來,見到劫匪光天化日之下在官道上攔路打劫,便緩緩下車,整整衣衫,一抖衣袖用手中折扇指點攔在大車前的劫匪道︰「你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公然攔路打劫,你們眼里還有這大宋王法嗎?……」

不等那秀才說完,劫匪們爆發出狂笑之聲。一嘍羅上前抬手便是一耳光「啪」地一聲,打得秀才連轉兩圈摔在大車旁。此時蔡福見到其他劫匪已經開始要動手翻動車上的貨物了,突然站起來對正往車上爬的劫匪苦苦哀求道︰「各位大王,小的這些貨物不值幾個錢,若是大王強要了去,小的賠不起東家啊,那小的一家老小便沒法活了……」一邊動手將正往車上爬的一嘍羅拉了下來。

被拉下來的劫匪嘍羅惱羞成怒,一抬腳便向蔡福踢去,蔡福「哎呀」一聲好似被這一腳踢中向前跌了出去,實則是借這一腳之力向前好靠近那迂腐的秀才救他一命。蔡福連滾帶爬地剛好來到正要舉刀砍殺秀才的嘍羅身旁,好似不經意間胯部踫了對方一下,嘍羅手中正揮舞砍下的刀卻偏離許多,秀才卻因此撿回一命。

被撞的踉蹌幾步的劫匪頓時將火撒向了假扮押車小伙計的蔡福,抬手揮刀向蔡福殺來,蔡福身形看似在地上翻滾不已顯得狼狽不堪,實則身形靈動無比滴溜亂轉,地躺身法毫無痕跡可循地每每在關鍵時出乎意料地避開刀鋒。蔡福嘴里卻沒閑著,大聲嚷嚷著救命啊,殺人了等等,引得要砍人的劫匪圍著自己轉卻老砍不中,還弄的一身泥灰。

其余的劫匪有的爬上了大車翻看了貨物,都是些日常生活用品,確實沒有多大的油水。便嚷嚷道︰「老大!這卻是沒多少油水可撈啊!」在前面正專注地看著手下追砍蔡福的劫匪頭目不耐煩地說道︰「山寨弟兄上線開扒例不走空,弟兄們要仔細搜搜,看看還有什麼油水可撈……」其余嘍羅轟然答應,四處亂翻,連車把式的身上也翻了個底朝天。

一小頭目發現在大車車轅上放置的蔡福的包袱,手抓起包袱感到沉甸甸的。以為定有不少銀錢,但見到露出的半截把柄,便隨手抽了出來,映入他眼簾的竟是一把鑌鐵量天尺。他看著這有些眼熟的量天尺,腦海中閃現出前些日子野狼嶺大山中發生的那場生死絞殺惡斗的場景,不由得手顫抖起來,一把扔掉量天尺,大叫道︰「風緊!扯呼!」顧不得許多,轉身撒腿便往山林中躥去。

其余的劫匪听到這暗語,又見到有同伴率先奔逃,便也各自慌不擇路地躥入官道兩旁的樹林中,蔡福見到砍殺自己的那名劫匪跑在後面,抬腿一腳將一顆石子踢飛起來,正中那名嘍羅的後腦,只听他哀嚎一聲骨碌碌滾下了山坡,和其余的劫匪眨眼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劫匪們一哄而散後,倆車把式感到莫名其妙地站了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讓這些劫匪聞風而逃。秀才在書童的扶持下站立起來,手撫模著有些腫脹的臉頰雲里霧里看著蔡福。蔡福對車把式道︰「快趕車上路吧,那些劫匪不會善罷甘休的。」說完便上前將倒在路中間的枯樹干搬開,將那只響箭拔下拿在手中,背上自己的包袱,讓書童坐在後一輛大車上,自己卻騎在那書生的馬上,跟在大車旁,催馬上路,向臨清縣城方向奔馳而去。

一路車馬快速急奔了好一會,估模著劫匪追不上了,蔡福才讓車馬緩慢下來。車上的秀才對騎馬隨行在一旁的蔡福道︰「你可知道那些劫匪是哪里的?」蔡福點點頭,將手中的響箭遞過去道「是野狼嶺山寨的劫匪」。秀才接過一看,箭尾上刻有細小文字「野狼嶺」三字。後面趕車的老車把式憑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知道騎在馬上的這個年輕人定不簡單,自己一行能避過這次劫難,秀才和貨物都能豪發無損因該與這年輕人有關。

蔡福此時見到人車和貨物都無事,秀才書童平平安安,心中暗自松了口氣。因為自己雖然不懼廝殺,可雙拳難敵四手,猛虎敵不過群狼,真要廝殺起來,自己肯定無暇顧及書童秀才和車把式的安全,即使自己可全身而退,但是傷了秀才等人卻不是自己願意看到的……

卻說劫匪們如驚弓之鳥躥入森林中,眾人亡命奔逃了好一會,听到身後並無追趕廝殺的聲音,漸漸回過神來,紛紛來到事先約定集中的地點。領頭的頭目見到眾人陸續都來到,便問被石頭打得頭破血流的嘍羅到底發生了何事,怎麼受的傷?那小嘍羅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最後當那名小頭目到來時,有人回想起就是他先嚷嚷逃命的,于是便紛紛責問他原因。

小頭目哭喪著臉道︰「弟兄們,知道兄弟我在那車上發現了什麼嗎?」眾人不耐煩亂紛紛道︰「快說,到底發現了什麼?讓你小子怕成那樣啊!」。

「那是一把量天鐵尺,就是曾在咱們山寨里出現過的那把姓蔡的使用過的鑌鐵量天尺!」

「你說的可是當真?看得沒錯?」領頭的頭目驚詫道。

「小的句句是真!」小頭目發誓賭咒道。「那鐵尺不是在山寨弟兄們手里傳看過嘛,後來不是要揚威給二當家的送回縣衙去了嘛,不久又得知那姓蔡的並未喪命大山中。此時見到那鐵尺在這里出現,恐有衙門捕快的埋伏,就咱們這幾個弟兄還不夠他姓蔡的一個人宰的……」

在野狼嶺大山中的圍追截殺慘烈的一役讓眾劫匪歷歷在目,整個山寨傾巢而出,死傷三、四十號人仍未能將蔡福劫殺,提起這事便讓劫匪們膽寒。听到這無人言語了,眾人垂頭喪氣地收拾收拾,往野狼嶺山寨返回……

兩輛大車一路奔走,路上車馬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大車緩緩而行,天快黑時,遠遠看看快到縣城了。快進到城門口時,蔡福翻身下馬,秀才讓書童牽馬隨行,車把式趕大車自去找店家交割貨物。

秀才與蔡福來到城門口,守城門的士兵見到是本縣衙的蔡捕頭便熱情打招呼道︰「啊!是蔡捕頭回來了,一路可好,快往里請。」蔡福回到「弟兄們辛苦!有空請大伙喝酒樂呵樂呵!」。守城門的士兵見到秀才是和蔡捕頭一起進城的便也不再多查問,三人進得城來。

秀才這才知道眼前這位衣著打扮平凡的小伙計竟會是臨清縣衙的捕頭,心中多少明白了今天自己能過幸免遇難是與眼前的這位捕頭有關的。便對蔡福拱手作揖道︰「原來是蔡捕頭,在下不識高人面目,多謝蔡捕頭救命之恩!」

蔡福亦拱手回禮道︰「不必客氣!先生到臨清縣城是路過游學還是走親訪友?」

「在下是路過,游學在外增長見識學問!」秀才答道。

「哦!在這臨清縣城里有何難處可到衙門找我,告辭!」蔡福拱手與秀才告別。

望著蔡福離去的背影,秀才若有所思地沉思起來。直到跟隨在後的書童道︰「老爺,還是找家客棧先歇息歇息吧」。秀才回過神來點點頭,書童牽上馬,往不遠處一家客棧走去。接第十三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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