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兒翻了個白眼。「不去,那小子恩將仇報,一點也不可愛,我才不給他送吃的!」
「去不去?不去,臭丫頭,你也別吃了!老人家我還支不動你干活了!」山羊胡老頭炸炸著胡子道。
染兒撇了撇嘴很不情願地拿著雞腿走回屋里,「野小子,糟老頭給你的,感謝你出手救了他的寶貝胡子!」
「公子叫楊凌風,可不是什麼野小子,記好了,告訴那糟老頭子,你們要再喊公子野小子別怪公子對你們不客氣!」野小子眼神凌厲地掃了眼染兒道。
染兒嘿嘿冷笑兩聲,「知道了,凌風公子,可你要搞清楚你現在是個被人射殺差點上了閻羅殿報到,現在卻躺在床上的廢人,可不是往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豪門大少爺,因此,少在本姑娘我面前擺譜,要不是你凌大少連累我。本姑娘我也混不到這荒山野嶺來,丫丫的,本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非但不感激本姑娘,還恩將仇報,野小子,本姑娘我今兒跟你挑明,糟老頭讓咱兩將他屋後的那座山全部種滿藥草才放我們離開,既然,你已經醒了,糟老頭救得也是你的命,你自個欠下的債自個還,至于我救你的事,你要有良心就讓糟老頭放我離開,像個男人般地一人做事一人當,自個承擔自個償還糟老頭對你的救命之恩,你要沒良心的話,這話就當我沒說!我也當沒救過你,而且,你的一日三餐自個下床解決,我才不來伺候你這麼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染兒說完就將雞腿塞進楊凌風的手里,哼了一聲,轉身向屋外嘟囔糟老頭去了。
染兒一連嘟囔了山羊胡老頭一個月,翻來覆去無非就是楊凌風那野小子醒了,糟老頭你救得是楊凌風那小子的命不是她白染兒的命,你理應找他來償還你對他的救命之恩,而糟老頭永遠只有一句話。楊凌風那小子現在傷還沒好,干不了活,你倆都有了肌膚之親,那就是關系親密之人,他欠的債理應由你來償!染兒每天就像個跟屁蟲似地跟在山羊胡老頭後邊,山羊胡老頭在前邊種草藥,給她說草藥的藥性,染兒悄悄在後邊拔,當然不能全拔,而是有技術地拔,既泄了憤又不挨糟老頭的吹,將老頭說的話一個耳朵進兩耳朵出,等老頭話音一落她就開始嘟囔糟老頭!
因此,染兒和糟老頭兩人都是你說你的我說我的,你說完我了,我接著嘟囔你,不過染兒等種完草藥回來還得伺候著楊凌風那野小子換藥,染兒起初也不願給那野小子換,可糟老頭說了,不換藥行,今天一天沒飯吃!染兒連著被餓了兩天。第三天才硬著頭皮給那小子換起藥來,但染兒每次幫那小子換藥的時候,面上笑嘻嘻的噓寒問暖說,‘以
前在家沒做過這等事,要是下手重了,還請凌大少多多忍耐,’暗里故意狠按幾下野小子的傷口泄憤,不過,楊凌風那野小子倒挺能忍耐,雖然知道染兒是故意的,但還是很客氣地道聲謝謝,並沒向糟老頭揭發染兒的惡行!因此,染兒在下了幾次暗手後覺得有點過份了就歇兩天,不過在染兒從糟老頭那受了氣之後回來就拿楊凌風的傷口出氣。
隨著楊凌風的傷勢一天天好轉,染兒在山羊胡老頭那嘟囔得越厲害,這天又是夕陽西下時,染兒和糟老頭種完草藥,下山往回走,「糟老頭師傅,楊凌風那野小子現在都能走出屋外耍劍了,而且現在也不用我給他換傷藥了,他自己都能換了,是不是該送我回家了,我離家都一個月了,我爹娘肯定都找瘋我了,而且我這身衣裳都穿一個月了,再
不換該長虱子了!最重要的是渾身癢得要命!」
染兒嘴上這麼問,暗里卻嘿嘿冷笑,我看糟老頭你還能拿什麼借口賭我,現在楊凌風那野小子都能活蹦亂跳著練劍了。難道他還不能上山干活,鬼才信!
山羊胡老頭呵呵一笑,「該洗衣服了是吧,怕長虱子是吧,這事還不好辦,老爺爺我替你解決!」
染兒一听心里挺高興,若是暫時回不了家,能換身干淨衣服,染兒還是很開心地,「糟老頭師傅,難道你知道染兒的衣服髒了,下山的時候給染兒買了一套新衣服回來?」
「臭丫頭你想的倒美,老爺爺我養你們兩張嘴還不行,還指望著老爺爺我給你們買新衣服穿,你兜里有銀子咋不說讓老爺爺買身衣裳穿?」山羊胡老頭說著就一甩碧蠶絲,那碧蠶絲像長了眼似地眨眼間就將染兒綁了個結結實實,然後山羊胡老頭輕輕一拋,染兒瞅著山羊胡老頭是要將她拋進小泉里,嚇得染兒連忙大喊,「老爺爺,我不要新衣服了,渾身也不癢了,求求老爺爺你不要將我投進水里。我怕水!會出人命的!」
其實染兒以前也想過從這小泉里偷偷洗澡,可這丫的小泉哪兒都深得要命,因而染兒只能瞅著這碧綠的清水過會干癮,可現在那可惡的糟老頭子居然將她拋進小泉里。
「臭丫頭,不就讓你進水里洗洗,出什麼人命,即使出了人命不是還有老爺爺我在嗎,怕什麼?」山羊胡老頭呵呵大笑道。
緊接著就听噗通一聲,染兒在水里撲騰了沒兩下,就被猛灌了幾口泉水,心想。完蛋了,第一回被車撞進水里,第二回是被糟老頭故意投進水里。染兒都有點懷疑是不是她名字里的淼字不吉利,是不是水太多,她白淼承受不住,要不然怎麼老是被水給整掛,這命里斗不過水,還偏偏取了個帶水最多的字!第一次掛了,附身到這小身板上重生了
,這第二次掛了,她白淼,抑或白染兒又該何去何從!
染兒的意識越來越淡薄,她累了想睡覺,可染兒心里清楚,只要這一睡,估計再也醒不過來了,她不想長睡不醒,她心里還有惦記的父母和哥哥,她還想見他們一面!她現在還不能睡,堅決不能睡,興許糟老頭會來救她,接著,染兒就感覺好像是有人度了口氣給她,她感覺好受了點,可也就好受了一點點,然後她感覺被人拖出了水面,接著就被人倒豎了起來,染兒感覺到胃里的髒東西倒流至她的嗓子眼,一陣惡臭味惡心得染兒張開了嘴!然後就听臭老頭在旁邊指揮,「野小子,使勁抖臭丫頭的雙腿,讓臭丫頭將口里的贓物吐出來就好了!恩,對,就這樣抖!」
緊接著染兒就感覺她像被人當玩物似地忽上忽下地抖,本來就惡心的染兒被他們這麼一折騰,嗚啦一聲就將堵在嗓子眼里的贓物吐了出來,旁邊的糟老頭子還意猶未盡。「哇,臭丫頭,本事不小嘛,這麼一小會,就吞進肚子一條小魚,咋地,想吃魚?嘴饞想吃魚,你告訴老爺爺我一聲,保管給你抓到肥美鮮女敕的大魚吃!野小子,還沒吐干淨,接著抖!接著抖!」
「老人家,可以了吧,吐得不少了!」楊凌風望了眼山羊胡老頭道。
「老爺爺我讓你野小子抖就接著抖,我是醫生還是你是醫生?」山羊胡老頭雙眼一瞪,胡子一翹道。
染兒現在被折騰得是一點力氣都沒,但凡有一點力氣,染兒非破口大罵這公報私仇的庸醫不可!糟老頭子,等著瞧!我臨走前非得讓糟老頭子你吃個大虧不可!楊凌風,你個大傻冒,那庸醫讓你干嘛你就干嘛,他要讓你死,你還真能拿劍抹脖子啊!
染兒心里再怨也沒辦法,主導權不在她手上,她現在是被人玩弄的哪一個!
染兒在被楊凌風那大傻冒抖了幾次後,實在吐不出一點東西了!只听楊凌風道,「老人家,行了吧,她肚里沒東西了!」
「恩,行了,野小子你將她扔床上,然後弄點干淨的水給她喂下去!讓她睡會就好了!」山羊胡老頭捻著胡須故作一本正經道。
可染兒听著糟老頭子那幸災樂禍的語氣,暗哼一聲,糟老頭子有你哭的時候,你等著瞧!
接著染兒就被楊凌風抱到了床上,讓染兒坐到床上,「老人家,她的衣服都濕了,這樣會感染風寒的!」
「野小子,你不會幫她將衣服月兌下來,難道這事還讓老爺爺我親自動手不成!」山羊胡老頭一翹胡子道。
「可她畢竟還是個小女孩,這事我也不好辦吧,老人家你能不能用內力將她的衣服烘干,要不她非發燒了不可!」楊凌風為難地望了山羊胡老頭一眼。
染兒听了楊凌風的話,暗哼一聲,算你臭小子還有點良心!
「野小子你說啥,你讓老人家我用多年修煉的內力當火爐給這臭丫頭烤衣服,這話虧臭小子你說得出來,不行,堅決不行!」山羊胡老頭炸炸著胡子瞪了眼楊凌風,「虧你臭小子還是個拿劍的,咋能說出這種話!」
「老人家,我知道用內力幫這丫頭烘干衣服是有點浪費,可問題是咱現在沒多余的衣服讓她換上,這樣讓她穿著濕衣服睡覺的話,會感染風寒引起發燒的,這萬一再燒壞了腦袋,誰還陪著你老人家說話斗嘴,而且,這內力越用越嫻熟,沒準老人家您還能突破瓶頸更上一層樓呢!」楊凌風極力說服山羊胡老頭道。
山羊胡老頭極不情願地嘟囔了句,「閃開,我留你們倆是讓你們給我干活的,現在可倒好光讓老人家我給你們擦!」
山羊胡老頭嘟囔完,深呼吸兩口氣,將雙掌的掌心貼到染兒的背上,本來很難受的染兒,感覺有股暖暖的氣流自後背流向她的七經八脈,舒服得染兒真想永遠這麼著下去,這古代人修煉的內力比他祖母地現代的電暖寶都好使,可好景不長!一會兒這股暖暖地氣流就消失了,不過染兒也感覺到身上的衣服不粘身子了,應該是衣服被烘干了!
只听山羊胡老頭長長地呼了口氣,「可累死我老人家,等臭丫頭你醒了,得好好補償老人家我消耗的內力!」
不過這糟老頭子雖然說累死他了,可染兒听著糟老頭子那和平常說話沒兩樣的語氣,心知,這丫的,糟老頭子連他祖母地半成功力都沒用了,居然還在老娘我這討巧賣乖,要不是你丫的糟老頭子將我投進泉水里,老娘我能差點命喪黃泉,弄得一身濕,別說用你那麼點內力,就是將你全部的內力都消耗完了,那也是應該的,你有听說過,劊子手手刃了老百姓,老百姓不向劊子手討要賠償,反而是劊子手向受害的老百姓討要賠償這一說法嗎?要真那樣,這天下還不大亂!
染兒心里再生糟老頭的氣也沒法,因為她現在是一點和那糟老頭斗嘴的氣力都沒有,染兒暗嘆了口氣,這弱者真是處處被人欺負啊!
緊接著染兒就感覺被人平放在了床上,染兒在挨上那硬硬的床板時,總算能放心地躺著歇會了啦!雖然口里的腥臭味還有,但總比倒掛金鐘被人抖來抖去得舒服!沒多大會,楊凌風就用勺子舀了些清水灌進染兒的嘴里,染兒連咽了好幾口水才將那股腥臭味壓下去。
染兒咽了幾口清水後就沉沉地睡了,等染兒再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染兒睜開眼楮看到楊凌風和山羊胡老頭都齊齊地立在她的床邊,染兒詫異地在他們兩人的臉上逡巡了一圈,「都守著我干嗎,糟老頭你不用種草藥,野小子你不用練劍了?」
「野小子,你閃一邊去,讓老爺爺我給臭丫頭把把脈!」山羊胡老頭興奮地道。
染兒望著山羊胡老頭那眼里放光的狂熱,以前這糟老頭子可沒這樣過,反常即為妖,這糟老頭子今兒這麼奇怪,即使不是妖怪,也是有什麼貓膩,染兒眼珠一轉下意識地縮回了手,「我又沒病,把的那門子脈,不把!」
「怎麼沒病,沒病,你能一下睡了三天兩夜?要不是老人家我給你扎針,你能不能活到現在還不一定呢,哦,對了,咱祖孫倆男女有別,老爺爺我為臭丫頭你懸絲診脈總行了吧!」山羊胡老頭拿了根很細的絲線遞給楊凌風,「野小子,你給她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