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亭衣怔怔的看著突然出現的蘇千秋,再看看伸出來比劃的兩只小手,怔怔的重復蘇千秋的話︰「就這麼……嗖?」
听起來很不可置信的口吻。
「啊……」蘇千秋小雞啄米的點頭,表情真誠而無辜。
左亭衣眨眨眼楮,怎麼想都覺得很怪異,不過……他無所謂的笑出來︰「算了,你來這里做什麼呢?」
在旁邊取出一個用藤條編織成的坐墊,扔給蘇千秋,左亭衣像是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坐這上面。」
蘇千秋乖乖的拉過坐墊,坐在上面,好奇的看看周圍的布置裝飾……果然是樹屋啊,牆壁是木質的,上面爬滿了藤蔓植物,綠葉招搖,淺色系的小花紛紛盛開,為房間添上了幾分明麗活潑的色彩。牆壁兩側開有圓形的窗戶,窗戶上的枝條垂簾被掀起,掛在窗戶兩側,燦金色的細碎陽光就從敞開的窗口流瀉進來,照亮了腳下的木質地板。
這棵雲杉木很高,蘇千秋正對著一扇窗戶,視線抬起,剛好穿過窗戶,可以看到密林很遙遠的地方。
白霧陽光混合在一起,勾勒出安靜祥和的畫面。
「真好呢……」蘇千秋羨慕的看著左亭衣,「這間樹屋真好,你好厲害,居然自己蓋了一間這麼漂亮的屋子。」
「你想要的話,我也可以給你蓋一間。」左亭衣墨綠色的眸子帶著悠閑,「對精靈來說,蓋一間樹屋是很容易的事情。」
「可以嗎?」。蘇千秋開心的笑了出來,「待會兒我就去選一棵樹子,行不行?」
左亭衣撐著小下巴︰「可以啊。」
「當精靈還真是好呢。」蘇千秋得意忘形的伸手拍拍左亭衣的肩膀,「這麼小就這麼厲害了。」
「我不小了。」左亭衣揚揚眉毛,「雖然看起來是四歲的模樣,但是在精靈族里,我已經三十二歲……唔,不過,換算成人類的年紀,還是四歲大小呢……精靈族年紀本來就比人類長很多……再不過,我又有暗夜血族的血統,壽命等同于無限……」
左亭衣似乎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一下子疑惑起來︰「對哎,我的年紀,到底該按照哪方面算呢?身體又該在何時長大呢?精靈族……暗夜血族……」
一下子陷入神游天外狀態的左亭衣,沒有看見蘇千秋听到「暗夜血族」四個字時,陡然發青的臉色,而是自顧自的猜測起,作為混血的自己,到底是按照哪邊的方式成長呢?
……真是好麻煩……
蘇千秋小心翼翼的往邊上移了移位置,目光溜到左亭衣粉女敕女敕的嘴唇上,不知道里面有沒有尖尖的牙齒呢?應該沒有在暗夜血族那里遺傳到那麼血腥的特征吧?
「總之,慢慢長好了。」左亭衣想了半天,終于隨隨便便的把問題一扔,目光落到蘇千秋身上,繼續問,「對了,你來找我做什麼?現在你該好好休息,等待測試吧?」
「這個……」蘇千秋雪上加霜的想起來這里的目的,再看看樹屋的門口,弗洛伊德還沒有上來,不由帶著僥幸道,「我來熟悉校園環境,路過植園,就順便來看看你。」
是不是雲杉木太高,弗洛伊德上不來呢?
雖然這種想法很愚蠢,但是呢……無論怎麼說,他不在這里,那麼自己可不可以暫時蒙混過去,待會兒下去了就給他講……左亭衣已經有了未婚妻之類的話,自己不能橫刀奪愛之類的……琥珀色的大眼楮轉了幾圈,一個可歌可泣的完美故事便在腦袋里成型。
可行!
蘇千秋堅定的握了握小手,微笑的朝著左亭衣告別︰「現在知道左亭衣學長住在哪里了,我也就先告辭了。我還想去看看喬加學長。」
左亭衣點頭︰「好。選好樹子之後,記得來告訴我一聲。」
「啊?哦……」蘇千秋有些小感動,他隨口說說的事情呢,轉身就忘記了的戲言……,沒想到左亭衣是當了真,記在了心里的呢,「那謝謝了。我先走了。」
他起身要離開,耳畔忽然傳來冰冷的聲音︰「坐下。」
站到一半的身體僵硬在原地,蘇千秋表情木然的看看疑惑的看他的左亭衣,干澀的拉出一個笑容︰「我想,我還是坐一會兒再走。」
「沒事吧?」左亭衣偏了偏小腦袋。
「沒……」蘇千秋張口……
「說有事。」弗洛伊德的聲音斬釘截鐵,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
「……有事。」蘇千秋從牙縫間蹦出兩個字。
左亭衣看他︰「怎麼了?」
蘇千秋笑的像哭一樣︰「我也不知道我有什麼事。」
「果然有事。」左亭衣在一旁的矮桌上倒了一杯果汁,遞給蘇千秋,「喝一杯果汁,靜心的。」
蘇千秋乖乖的接過杯子,可憐兮兮的看左亭衣︰「給你添麻煩了。」
「沒關系。」左亭衣懶懶散散的坐著,絲毫沒有精靈的高貴與暗夜血族的優雅,精致的小臉上帶著習慣性的倦意,「每天都這麼無聊,感覺你很有趣呢。」
蘇千秋皺起了小臉,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的果汁,借著這個行為的掩飾,他低低的問︰「你在哪里?接著我又要做什麼?」
「你抬頭。」弗洛伊德指揮。
蘇千秋悄悄的抬起目光,在正對著的窗戶外,看見弗洛伊德陰笑的小臉︰「後面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好了。記得,這是你們兩人的獨處。」
小小的身子裹在密不透風的黑色長袍里,著裝像是見不得光的反派角色一般,黑色長發微微蜷曲,帶著頹廢的貴族氣息,暗紫色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
「啪嗒——」
手中的杯子滑落,剩余的果汁潑灑出來,杯子在木地板上「咕嚕咕嚕」滾了幾圈,才緩緩的停下。
蘇千秋驚慌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收拾。」
「沒關系。」左亭衣撿起杯子放到一邊,「地板可以吸收這些果汁的。」
蘇千秋低頭,果然,果汁緩緩的滲進了地板之中,不留一絲痕跡。
「真是不好意思……」蘇千秋咬著下唇,恨恨的瞪了窗外,陰魂不散的家伙……
「這次誹謗就先押後計較。」弗洛伊德心有靈犀般的感應到蘇千秋的怨氣,微笑道,「告訴他,你頭暈。暈的連一步都走不動了。」
「你到底要做什麼?」蘇千秋壓低了聲音,唇微微開合,喉嚨里發出細微的聲音。
「按照我說的去做。」弗洛伊德不耐煩了。
左亭衣疑惑的看他︰「你剛才說什麼?」
蘇千秋干笑︰「沒什麼……我說我頭暈,暈的連一步都走不動了……」
嗚嗚,自己為什麼要這麼的听話呢?
蘇千秋垂頭喪氣,語氣蕭瑟︰「學長,你不用管我……」
「恩∼?」弗洛伊德的冷哼。
「學長,我是說,我想在你這兒多休息一會兒。」蘇千秋咬牙道。
左亭衣點了點頭,起身走到蘇千秋身邊︰「我帶你到床上去睡一會兒。」
蘇千秋正要說自己去就可以了……話沒出口,就被弗洛伊德堵塞在喉嚨里——
威脅的口吻︰「不準動。」
蘇千秋自覺的呈木頭人狀。
「待會兒我去找水系學員來看看你。」左亭衣縴細的個子,小胳膊小腿的,卻很輕易的把蘇千秋抱起,放到了角落的木床上,探子交代,「你的行為很不正常呢……睡一會兒,水域離這里不遠,我會很快回來。」
被美人抱……就算是美人還小,蘇千秋也該感到開心的……但是直到被放到了床上,他還是印堂發黑的可憐模樣,小聲的囁嚅著︰「到底要怎麼樣你才滿意?」
弗洛伊德的聲音帶著邪惡的笑意︰「至少,最起碼的,也要親親小嘴才行。」
蘇千秋看看近在咫尺的左亭衣,墨綠色的眸子雖然總是漫不經心,心不在焉的樣子,但是淺淺的擔憂還是看的出來的……要不要染指純潔無辜的唇呢……只要自己這麼湊上前去……他不會在意的吧?
……一個小小的意外……
廢柴的低頭,蘇千秋扁了扁小嘴,做不到呢……沒膽量……做這種偷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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