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的蘇千秋磨磨蹭蹭許久,在客廳和寢室之間來來回回走了數次,才忍不住看向懸浮在窗前看著窗外的弗洛伊德,小聲開口︰「吶,弗洛伊德,你怎麼會是風屬性的呢?明明是暗屬性的魔才對啊。」
弗洛伊德斜著暗紫色的眸子看過來︰「小鬼,既然你可以是全屬性,為什麼我會比你差?」
「弗洛伊德你也是全屬性?」蘇千秋瞪大了琥珀色的大眼楮,眨巴眨巴,「可是風屬性比起暗屬性來,果然對你來說,還是暗屬性的天賦更加杰出吧?像李蘭那樣子。」
弗洛伊德冷笑,淺淺彎起粉女敕的唇,白皙的小臉帶著蘇千秋常見的傲慢任性︰「小鬼,你認為這個大陸上,有誰會有資格來當我的暗黑系老師呢?」
魔的暗黑系老師……蘇千秋怔了怔,很自覺的搖了搖頭,是哦,誰有那面子呢?
「那……」蘇千秋沒話找話說一樣,巴巴的睜著一雙無辜好奇的眼楮看了過去,「那弗洛伊德,既然是全屬性的,你干嘛要選風屬性吶?水啊火啊的,都可以嘛。」
「可以飛行。」弗洛伊德微笑,帶著不懷好意的宣揚,「隨便是幾級的飛行術都可以肆無忌憚的使用,李蘭那笨蛋,就知道炫耀自己的光明屬性,那麼以後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他也只能使用最基礎的飛行術——再高深的風屬性魔法,沒有風屬性天賦,可是完成不了的呢。」
「以後我在天上飛,他就只能屈尊免貴的在地上用雙腿行走,想起來就覺得心情很好吶。」弗洛伊德惡意的笑,完全幸災樂禍。
蘇千秋默默轉身,看得出來,您心情很好——不然的話,絕對不會跟我嘮叨這麼多的廢話。
不過想想弗洛伊德在天上飛啊飛,李蘭在地上追啊追的畫面,蘇千秋抽了抽唇角,絕對不承認此時的心情十分格外的期待。
和弗洛伊德共處一室,還是有著不小的心理壓力。于是蘇千秋溜回自己的臥室,轉轉機靈的眼楮,忽然覺得空虛起來。
啊……現在該做些什麼呢?
蘇千秋撲在床上,明天測試是明天的事,現在的自己該做些什麼呢?
好閑啊。
他的余光看見床頭上的一封天藍色的信紙。
焉耷耷的眼楮一下子亮了起來,對哦,還有師藍的回信,自己還沒有寫呢。
蘇千秋飛快的爬過去,把信拿起來,再重頭到尾的好生讀了一次。
再讀一次,于是再心虛一次。
自己真是把師藍給騙慘了呢,騙的讓這位萬花叢中過的風流男人居然也作了一次被摘的花的角色,不好好處理應付的話,蘇千秋很相信,自己重生的生命也就這剩下那麼一丁點了。
或許是愧疚感的督促,或許是怕死心理的驅使,蘇千秋心無雜念的飛快找到紙筆,在心里醞釀許久,然後開始下筆。
「親愛的師藍︰
很高興被你認可為朋友,我目前在神魔幼稚園開始了自己的學習,雖然是隱瞞下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一切還算是順利,我想我現在已經有了面對未來的勇氣。」
寫到這里,蘇千秋長長的嘆了口氣,無限哀怨傷感,自己居然這麼擅長講笑話呢……面對未來的勇氣,騙誰呢?
好吧,給師藍的信這一回事,本來就是成篇的謊言組成的,也不差多出這一句了。
他咬著下嘴唇,繼續開寫——
「所以在對待你的弟弟師涼的問題上,你也該需要更多的勇氣,像我這樣。畢竟你們曾經是敵人,這個‘敵人’是你們自以為的敵人,因為彼此都沒有看見自己的真正心情,被一層黑暗蒙住了自己的眼楮,認不清對對方的心意。
現在,師藍你成功的看清楚了自己和師涼的真心,先明白過來的人總是要辛苦一些的。因為你需要用自己的力量和方式讓對方也明白過來。
這個過程或許會很漫長——你們曾經彼此憎恨的有多深,那麼這個逐漸的時間就會有多長。
你要認清楚這樣嚴峻的事實。這是一項不亞于生死角斗的挑戰,你必須拿出覺悟,勇氣跟執著出來。
要知道,要是你放棄了,那麼師涼就永遠會被蒙蔽住雙眼,你們之間的距離便會是永遠的絕望。或許直到某一天,你們都老去了的時候,看見對方白花花的頭發和稀疏的牙齒,才會幡然悔悟。
但是時光永遠不會倒流,世上也不存在後悔藥。
錯過的就是錯過的,失去的再也回不來。
明明是那麼深刻的情感,就這樣葬送在自己手上不會覺得不甘心麼?還是說,師藍你很想在老了的時候,痛心疾首的哭泣得不成樣子?」
蘇千秋舒了口氣,前後看看寫下的話,不錯不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聲淚俱下的剖析,先讓師藍明白追到師涼的必要性才好。
有些隱形威脅恐嚇的成分,不過只有下重藥,師藍那個風流的家伙才會乖乖的貫徹下去吧。
接下來就是方法了。蘇千秋咬著筆桿子,小臉上浮起奸笑,啊啊,要委屈委屈我們風流慰藉的王儲殿下了。
「不想在很久之後內心空洞的話,師藍,你要持之以恆。
讓師涼明白你的心意,讓他準確無誤的看見自己的心。看你的來信,你已經成功的蹭到了他的床吧?」
蘇千秋咕噥了一句︰「不愧是師藍,這速度真快。」
搖搖小腦袋,他眯著大眼楮,飛快的刷刷幾筆繼續寫︰「你的意思大概就是,看見師涼的脖子的話,你想咬破大動脈的沖動完全大于吻上去吮吸的沖動,是吧?」
「其實這很正常。」蘇千秋漫天開口,筆尖在羊皮紙上流暢的滑動,「你雖然明白了你們彼此是兩情相悅的,但是之前如仇敵般的相處模式是刻在骨子的記憶里的,一時間想飛快的糾正過來,是絕對沒有可能的。心態的轉變,還是需要時間的過渡。你覺得呢?現在你覺得是那樣的討厭他,其實也正是說明了,你喜歡他喜歡到這麼深刻的地步。」
「師藍,記住哦。你喜歡他,他喜歡你。這是不變的真理,好像人魚生活于水里,暗夜血族必須吸血是一個概念。確信這一點,每天起床的時候念上十次。發現自己控制不住想咬死師涼的沖動的時候,也要一直念這句話,直到你看他就像在看一個絕世大美人一樣。」
看看手邊師藍的回信,蘇千秋偏了偏小腦袋,再加上一句︰「至于你在床上的位置問題,還是需要你自己的努力。我目前也遭遇到此方面的危機,現在是自顧不暇,大概幫不了你了。」
「最後,祝你的感情能夠順利發展。」
很好,就此擱筆,蘇千秋抹了抹額頭的虛汗,心有戚戚焉的笑了出來,這樣……就好了吧?
他從頭到尾看了一次,然後用魔法把信卷了起來,外面被魔法烙印打上識別符號,一串典雅高貴的古老花體字出現在封面上——「伽羅帝國儲君殿下師藍收」。
喲呵,完成了。
蘇千秋伸了一個懶腰,甩了甩小手,忽然覺得全身輕松了不少,蹦蹦跳跳的拿著信跑到客廳的弗洛伊德身邊,樂呵呵的笑︰「弗洛伊德,你知不知道在哪里可以寄信呢?」
弗洛伊德瞥了一眼蘇千秋手里的信,古怪的翹起嘴角︰「李蘭加洛斯說,你的信,要先交給他檢查過才行哦。」
「為什麼?」蘇千秋不滿的扁了扁小嘴,但隨即自己就醒悟到了原因,聲音低了下去,委屈的不行,「我給朋友寫信呢,好沒有自由的。」
「小小的人類的小小的自由?」弗洛伊德挑了挑眉,回頭繼續看風景。
蘇千秋垂頭,恨恨的跺了跺腳,還是朝著門走去。
信是要寄出的。那麼就……暫時委屈的忍耐一下下了……
總有一天,自己要擺平這些看不起人類的家伙。蘇千秋看了一眼窗前黑漆漆的小小背影,琥珀色的大眼楮閃動著草根獨有的堅毅,或者叫做一根筋的韌性。
----------------------------------------------------------
更文的事,真是很不好意思呢……不過小淺可以說了,從今天開始每天更文要穩定啦……編程的小設計已經有了粗糙的輪廓,接下來小淺有足夠的時間碼字了……
最後,再次為最近蝸牛般的更文表示歉意哦……
沒想到這樣還有那麼多親們在支持我……真是好感動吶……
amp;amp;lt;ah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