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他優雅走來
蘇千秋眼前一陣恍惚,像是一腳踩空,墮入深不見底的深淵,等他回過神睜開眼時,正好看見一身黑袍的男人慵懶的坐在華麗的大床上,胸前的銀色紐扣一絲不苟的扣到了脖子下,只露出象牙白的一小截頸項,嚴謹而充滿了禁欲的誘惑。
微微蜷曲的黑發披散在肩頭,飛揚的暗紫色眸子瑰麗的宛若神秘星空,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筆直而長的睫毛上下扇動,緩慢而輕柔的,像是在自己的心尖兒上酥**癢的掃過。
「蘇千秋。」那人半倚在床頭,一條修長的長腿屈起,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撐著微偏的頭。黑發垂在他臉頰畔,貴族似的慵懶墮落,優雅高貴。
蘇千秋怔怔的站在原地,弗洛伊德?你的身體……復原了?
見蘇千秋不答話,男人眯起了漂亮的眼楮,抬手勾了勾手指︰「蘇千秋,過來。」
他的聲音低沉性感,宛如饗足的獵豹在發號施令,氣勢懶散卻凌人。
「不,不對,他不是弗洛伊德。」蘇千秋自言自語的警示自己,不斷後退,「他不是,絕對不是,這里是幻境蘇千秋,你給我清醒一點」
一旦沉迷幻境,那便再也出不去了。
蘇千秋咬牙凝聚出一道風刃,狠狠的扎進自己的大腿,他**的,現在老子居然也開始玩起自殘了。
疼痛激得他腦仁一陣抽搐,不過也讓他從恍然中清醒過來。
戀戀不舍的看著那人消失在眼前,蘇千秋扁了扁嘴,莫非自己心里的願望就是爬上弗洛伊德的床不成?
在神子大人不知道的地方,他再次真相了一次。
眼前的景色又恢復成了單調無味的荒野,荒涼又蕭瑟,蘇千秋飛快的給自己施展了治愈術,止住了腿上流淌不止的鮮血,不過這麼一來,他雪白的袍子下擺還是被血液染紅的一塌糊涂。
該死的。
他低聲咒罵一句,很干脆的把袍子扒了下來,一個火球術銷毀的一干二淨,他才不要留下受傷的證據回去給李蘭碎碎念呢
從空間袋中再模出一件,手腳麻利的就打算往頭上套。
天知道庫洛斯在搞什麼鬼祟,不就是幻覺麼?還能難住他不成?
不過衣服還沒能套上去,蘇千秋就干脆的呆在了原地。
不會吧
他遠遠的看著一身黑袍的男人優雅的宛如閑庭信步一般,朝著他這邊走來。
男人背後不真實的藍天與荒涼的大地似乎都是為了襯托他的存在,甘心淪為背景。
俊美非凡的弗洛伊德,你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我的幻覺里?
蘇千秋氣憤的將衣服往地上一扔,手中風刃再度凝結而成,反正扎一次是扎,扎兩次也是扎,等扎完了再換衣服,不然一件兩件的都非得報廢完了不可。
為什麼老子得這樣一次又一次的自虐啊
蘇千秋瞪著翩翩而來的男人,眼楮眨也不眨的手起刀落,風刃再度深入已經愈合的傷口,疼得神子大人鬢角冷汗嘴角抽搐,蘇千秋你爭氣點好吧不過每個願望都跟弗洛伊德有關好吧
一回生二回熟,疼得厲害的蘇千秋頭也不抬的處理好傷口,仰頭喝下一瓶補血魔藥,打算就這麼耗下去了。
不過等他再抬頭,那抹高挑的黑影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你做什麼?」象牙白的臉龐上露出一絲譏諷,「神子大人活得不耐煩了,想自我了斷嗎?」。
「你,你怎麼還沒有消失?」蘇千秋結結巴巴,自我反省是不是幻境也可以升級的,一次比一次厲害,一次比一次真實。
難道這一次他得朝胸口扎了不成?
咬咬牙,想到空間袋里面滿滿的魔藥,蘇千秋有了點底氣,看也不看面前男人一眼,抬手一道風刃就朝胸口去了。
不過在中途,一直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蘇千秋,你玩夠了沒有」弗洛伊德平視著已經與他一般高矮的蘇千秋,暗紫色的眸子里綻出火星來,「我幾日沒管教你,你連我的話也不听了?」
蘇千秋飛快甩開他的手,看見這男人步伐不穩的踉蹌了幾步,于是更加肯定︰「你別用弗洛伊德的口氣教訓我。要是他的話,怎麼可能抓不牢我的手?看你弱成這樣,真給弗洛伊德本尊丟臉。」
「我的全部力量都在你那里,你在這里得瑟什麼勁兒」弗洛伊德陰森森的笑,「我很弱,恩?」
「真人,恩?」蘇千秋瞪大眼楮,小心翼翼的求證。
「你以為我是什麼?」弗洛伊德笑得很危險。
蘇千秋果斷點頭︰「**,這幻覺也太逼真了。」
他在暗地里撇嘴,庫洛斯當自己是傻的麼?弗洛伊德還在精靈聖地恢復靈魂,哪里會這麼快的趕來?
像是看出他的想法,弗洛伊德咬牙切齒︰「如果不是知道你決戰的消息……」
俊美的男人狠狠的剜了無辜狀的蘇千秋一眼,恨不得直接過去掐死他,居然當我是幻覺提前恢復身體讓自己現在還是虛弱的,死小鬼居然還敢懷疑他
這麼說,是擔憂我了?
蘇千秋心里甜蜜蜜的溫暖,就算這是幻覺,也足以讓他開心了。
大概也只是因為幻覺,弗洛伊德才這麼直白的表示關心吧?蘇千秋嘆了口氣,真是該死的美好的幻覺,他真的都不想出去了。
「我是真的。」弗洛伊德認命的嘆氣,很好,等之後再向這小鬼算賬,現在當務之急是帶他離開見鬼的耶路幻境,這可是庫洛斯的大本營,隨隨便便就踏入敵人規定的決戰地點,這小鬼還有沒有一點腦子?
蘇千秋輕嘆,看吧,弗洛伊德什麼時候出現過這麼認命的口氣?
「你要怎麼樣才會相信?跟我一起離開這里?」弗洛伊德的耐心快要消失殆盡。
「親我一下。」蘇千秋涼涼的掀起眼皮。
弗洛伊德握了握拳,為什麼是他找到了小鬼而不是李蘭他們?分散在耶路幻境上找人的幾個人中,為什麼偏偏是他遇到了小鬼?
親了就走,很好。
弗洛伊德上前一步,幾乎與蘇千秋身體相貼,兩人的呼吸糾纏在一起,撲打在對方面頰上,視線也纏繞在一起。
蘇千秋的呼吸急促了,臉頰變紅了,該死的弗洛伊德你這麼性感誘人干什麼啊
弗洛伊德懊惱的恨不得掉頭離去,他干什麼也要臉紅心跳啊看著小鬼閃亮亮的眼楮有那麼緊張嗎?
蘇千秋好奇的看著弗洛伊德象牙白的細膩皮膚上慢慢的升起一層粉來,在顴骨四周慢慢彌散開來,他暗紫色的眸子變得濕潤,水色瀲灩,撲扇的睫毛筆直的上下起伏,差一點點就能觸上自己的鼻尖。
咽了口唾沫,蘇千秋用催促的眼神看向糾結中的弗洛伊德,見面前這人沒有絲毫反應,于是干脆的自己貼身過去,主動的含上了薄薄的唇瓣,輕輕吮吸。
軟軟涼涼的,蘇千秋感覺著身前的人驟然身體僵硬與心跳加劇,不由更加肯定了,這一定是幻覺。真正的弗洛伊德久經風雨,又怎麼會因為自己一點點的挑撥就反應如此劇烈。
被美色誘惑的神子大人打算繼續下去,只要在最後沉淪之前沖破幻覺,應該,大概沒有問題吧?
已經吃到女敕豆腐的神子大人欲罷不能,于是小小的安慰了自己幾句,就開始放心大膽的享用美餐。
叫他現在推開身前的男人?
蘇千秋堅決在心里使勁搖頭,絕對絕對放不開手,這幻覺真實的不可思議,這樣與弗洛伊德相似,不,簡直就是一個人了,他從來沒自信可以把弗洛伊德從自己手上推開。
笨拙的用舌尖去試圖打開緊閉的唇瓣,蘇千秋伸手環住柔韌的腰肢,舌尖深入了溫暖了口腔。
弗洛伊德腦子一片茫然,直到舌尖被柔軟的東西卷起吮吸的時候,才赫然回過神來。
該死的,這小鬼以為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色欲燻心的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來了?
弗洛伊德從來就不指望蘇千秋能表現正常一點,但如今生死關頭也能發*成這樣的,他總算見識了蘇千秋一次又一次的月兌線程度。
要親是吧?
弗洛伊德做出了一個讓他後悔終生的決定,那就親個夠好了,青澀笨拙的沒有技巧的小鬼
暗紫色的眸子惡意的眯起,弗洛伊德想著把吻到暈暈乎乎的神子大人拖出幻境的場面,心中肯定的點了點頭,好主意。
蘇千秋驚喜的發現,被動承受的男人開始了反擊,激烈的宛如一場纏綿的戰役,舌尖互相吮舌忝,掃過口腔每一處敏感的位置,唇瓣緊緊相貼,來不及吞咽的唾沫順著唇角流下,滑出yin靡的水漬。
最終暈乎乎的人不是不斷吸取學習經驗的蘇千秋,而是技藝高超的弗洛伊德,身體虛弱的男人靠著蘇千秋的肩膀喘息,為自己丟臉的狀態憤恨不已,這也,這也太丟臉了,比當小弗貓還丟臉
「親也親過了……」他怨氣深重的說,也該走了吧?
話沒說完,他再次僵硬了。
小月復上被熾熱的東西抵住,堅硬的脈動讓他不禁色變,形象大失的驚呼出聲︰「該死的蘇千秋,你給我去死」
弗洛伊德還沒能給蘇千秋個好看,就直接被撲倒在了地上,眼前是放大了的俊美面孔,琥珀色的眼楮閃閃發亮,銀色長發柔順的搭下來,有幾絲落在了他的臉上,酥**癢。
像是月光一樣,偏偏這人卻跟靜謐的月色壓根沾不上邊,溫暖的好像太陽。
弗洛伊德怔怔的看著長大後的蘇千秋,當初還是小弗貓的時候,並不覺得怎樣,但現在這樣看來,小心思一串一串的神子大人的確是長大了,俊逸不凡,不愧是神子之名。
但是,一切贊賞的前提都必須是蘇千秋把戳在他身上的玩意兒拿走了才行
手腳被按著,弗洛伊德森森的笑,潔白的牙仿佛野獸的利齒,抬頭直接咬在了蘇千秋肩上。該死的,這麼丟臉的行為,他居然也做了
蘇千秋反射性的喊了出來︰「幻境攻擊」
弗洛伊德牙口松了松,差點一口血氣得噴了出來,這小鬼竟然還拿他當幻覺。
蘇千秋動了動肩膀,傷口應該不深,連血印子都沒出來。
他低頭看向氣得臉色緋紅的弗洛伊德,再次搖頭︰「要是真人也臉紅的這麼好看就好了。」
身下的人面頰微燻,被吻得紅腫的唇顏色艷麗,暗紫色的眸子泛著水光,連筆直濃密的睫毛都被粘成一縷一縷的,濕漉漉的眨著,眼中火光四濺的瞪著自己,卻更加讓人興起了濃厚的征服欲。
想看著他申吟,想讓他哭,想讓他成為自己一人的,露出旁人都看不見的表情。
「這就是我的願望?」蘇千秋偏著頭輕笑了出來,「誒誒,原來我一直弄錯了啊。」
弗洛伊德心中不妙的預感更甚,掙扎著想擺月兌出來。
「別動。」低沉的聲音在他頭上響起,一個輕如羽毛的吻虔誠的落在他的額頭上,「就當是預演好了,弗洛伊德,安靜些。」
弗洛伊德有些懵懂,預演?
預演
還以為是幻覺嗎?難道以後遇見真人的時候,還打算照這樣子再來一次不成?——氣憤的失去理智的弗洛伊德已經完全忘記了他就是真人的事實。
滿眼殺氣的弗洛伊德瞪著蘇千秋,敢做下去,你就等著死吧,蘇千秋
「我都知道了。」身上的人在輕輕的解開他的衣服,當溫熱的皮膚接觸到微涼的空氣時,弗洛伊德听到了讓他不由顫抖的話。
「千年前,創造共生術的暗黑魔法師就是你吧?」
弗洛伊德不可置信的抬眼看向蘇千秋,他怎麼知道的?庫洛斯說出來的嗎?
陳舊的記憶被挖了出來,苦澀的味道涌到舌尖,弗洛伊德發現自己已經喪失了全身的力氣,當年看見高山坍塌湖泊崩裂場景時瞬間成灰的絕望心情再次淹沒了他,他移開眸子看向一旁,听見自己的聲音空洞的響起︰「是的,是我。」
「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蘇千秋低頭咬上他突起的喉結,舌尖輕舌忝,牙齒一點一點的啃咬,「那不是你的錯,弗洛伊德,你不必自責。」
沒有不可置信的震驚嗎?沒有疏離嗎?沒有厭惡嗎?
弗洛伊德詫異的扭過頭來,對上蘇千秋亮晶晶的眼楮,那里面一直干淨又溫暖,總是偷偷模模的看著他,現在也是一樣的溫暖,卻大膽而熾熱的盯著他,一動不動。
「弗洛伊德,不是你的錯,你的魔法本意是好的,是人類的貪婪和污染了它。你不是人類,你的靈魂比誰都來得干淨高貴,于是不會明白人類骯髒的是多麼的黑暗,才不會明白你創造出的魔法會被人類扭曲利用成什麼模樣。」
蘇千秋伏在他身上,語氣認真︰「你只是想幫助他人,你做的沒錯。」
修長的手指在他身上游移,唇舌制造出一個又一個泛著水光的殷紅印記,一股源于靈魂的戰栗分散在全身,弗洛伊德咬著唇不想申吟出來,他不知道這樣的感受是因為蘇千秋的話,還是因為他在自己皮膚上跳躍的手指。
「再說一次。」
他牢牢的盯住情動的面色緋紅的蘇千秋,命令般的語氣︰「再說一次。」
蘇千秋欺身過去,再度吻上他的唇,氣喘唇分,才湊近他的耳朵輕聲道︰「錯的是人類內心扭曲骯髒的,錯的是人類推卸罪責的不負責任,錯的是人類不敢面對自己內心的懦弱。弗洛伊德,你沒錯。」
白皙柔女敕的耳垂被含在口腔里,弗洛伊德鼻腔里溢出軟軟糯糯的申吟,宛如當初小弗貓細細的叫喚,蘇千秋順著肌理細膩的皮膚往下模去,指尖能感受到弓起的背脊下薄薄的肌肉線條,美好而有力。
手指劃過挺翹的臀丘,指尖觸及到隱秘的位置,蘇千秋忽然緊張了起來,咽下一口唾沫,才繃緊了一顆心,將修長的食指小心翼翼的沉了下去。
弗洛伊德卻仿佛毫無察覺,咬著牙凶狠的命令︰「再說一次」
像是尋找著自己的救贖。
他活過無盡歲月,卻在這個千年里夢不能安,偌大的王國頃刻間灰飛煙滅,全是因為他創造出來的魔法,共生術。
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是出于好意,最終卻造成那樣慘淡的收場。
他真的不明白,自己是不是錯了,那錯在什麼地方?他一心想幫助人類中心愛的人相守至死,為什麼到最後會犧牲那樣多的生命?
為什麼?
他錯了嗎?
掩埋在心底深處的傷口此刻被揭露出來,雖然痛苦的叫他難以自抑,但是他能感受的到,傷口在慢慢的愈合,真正的愈合著。
看了許多的生生死死,其實再多生命的逝去對他來只是過眼雲煙,他不在乎。
千年來,他只是想听到一句,你沒有錯。
手下的身體生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漬,指月復過處似乎被牢牢的吸附在上面,蘇千秋著迷的親吻著弗洛伊德起伏不定的胸膛,櫻紅色的兩點在象牙白的皮膚上格外顯眼嬌女敕。
弗洛伊德仰著頭低低的喘息,脖子揚起一道優美的弧,他執拗的一再重復著,再說一次。
再說一次我沒有錯,讓我從一個帝國的傾塌里全身而退。
蘇千秋認真的盯著他的眼楮,一字一頓的︰「弗洛伊德,不是你的錯,真的不是」
然後他進入了他,狠狠的,姿態毫不溫柔。
「你沒有錯。」
身下的疼痛撕裂一般,弗洛伊德閉上眼楮,絕不是因為他忽然想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