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倫怪事誕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小路易斯

作者 ︰ 吳秋月

路娜听聞,難為情地笑了笑。雖然對小神父的莫名懷疑有些許的尷尬,但是她還是抱著懷疑的態度看待一切事情比較保險。天曉得又會有什麼陷阱或是意外等著她。

她慢慢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跟在小神父後面。

只見小神父轉到十字架背後,那里有一道門,比一般正常的門要窄一些,但小神父身型不大,倒是輕松地鑽了進去。路娜是典型的亞洲女生的體格,要從門邊鑽過去,自然也不成問題。她小心扶著受傷的肩膀,避免撞到門上或是牆邊,造成傷勢更嚴重。

穿過那道窄窄的小門,後面居然是一個寬大亮堂的房間。房間呈正方形,四面在在牆壁都是高高的書櫃,里面的書擺得滿滿的。不需要仔細看,也很容易發現,那厚厚的舊書皮,充分表明了這里都是一本本悠長歷史的代表作。這些應該都是教會的歷史文獻吧。路娜心里默默地想著。同一時間里,她的一呼一吸中,漸漸地品出與外面廳堂不一樣的氣味。那不是**葉子的味道,也不是普通花香的味道,而是一股說不出的復雜書香味,偶而還摻雜著幾絲清幽的香氣,讓人感覺到有幾分平靜,輕輕地,淡淡地劃過心房,然後慢慢地飄落,平鋪在表面。

這是一種路娜久未體驗的安全感。連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到底這一種安全的感覺是從何而來。曾經在教堂有著莫名其妙的經驗,讓她或多或少都減少了對于教堂的信賴。但是這一次,她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自在,覺得這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什麼巨蟒,什麼魔嬰,全都被擋在門外。她望著四周的書櫃,也不曉得是房間燈光的效果,還是自己心理作用,她居然覺得書櫃里的書都在散發著薄薄的光茫,把她完全給看呆住了。

「小姐,您的茶。」小神父的聲音把發呆的路娜給喚了回來。他遞過一杯茶包正浮在上方的紅茶,溫柔地笑看著她。

路娜連忙道謝,把茶接了過來。盛茶的杯子和上次在大教堂里看的不一樣。沒有講究的雕花,也沒有配套的托盤。看上去,這其實就像小神父平時在用的杯子。她好奇地看了看小神父空蕩蕩的雙手,猶豫了幾秒,問︰「你呢?你不喝點茶曖身子嗎?」。

小神父的臉一下子紅了,滿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其實,其實,……假如你不介意的話,……那是我的杯子。因為平時很少會有外人進來,其他神父都會有自己專屬的杯子。我一時找不到別的杯子,所以就拿我的來沏茶。不過,你放心。我有洗干淨。而且,而且,我是健康的。請不用擔心。」

看著小神父急得結結巴巴的樣子,路娜一方面覺得很有趣,另一方面卻覺得很抱歉。明明是自己打擾了別人,怎麼還得讓對方難堪?她連忙搖搖頭,急著說︰「不介意,真的不介意。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兩人好不容易把氣氛緩解到正常。路娜忍不住再看了一眼四周,問︰「請問這里是教堂的圖書館嗎?」。

小神父想了想,點了點頭,說︰「算是吧。這是歸教會所有的。附近教堂的神父有的時候都會過來查資料或是參讀聖經的。這座小教堂是1546年建的,當時是聖戰時期,不同教派的戰爭不斷,所以教會一開始就決定要把教會的文本資料單獨存放,免得因為戰火波及到文獻的損害。因此,這座小教堂偷偷地被修建在居民區中,避人耳目。

1546年?路娜不禁皺了一下眉頭。怎麼覺得這個數字有點耳熟啊?可沒等路娜給予回應,小神父指了指房間的一個角落,也就是兩個書櫃之間,那里有一個不顯眼的門,和剛剛通過的那扇門一樣窄窄的。路娜好奇地比較了一下兩者,得出幾乎一樣的尺寸的結論。小神父說︰「有看到那扇門嗎?那里是通到樓上和地下室的唯一出入口。跟剛才的門一樣,也是故意修築如此窄身,這樣更好隱藏如同密室般的藏書閣。」

他吞了吞口水,繼續說︰「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要如此隱蔽吧?那是因為樓上與地下室,都放置著更珍貴,更重要的書籍和文獻,那是在教會里,有一定地位的神父才可以進去參讀的。」

路娜點點頭,但是表情卻更困惑了,她心中有三個疑惑是想不明白的。一,明明這棟建築就是三層的高度,但是卻把樓梯修築在這里,顯得如此隱蔽,那不是等于此地無銀三百兩嗎?要是有人進來,一定會好奇怎樣才能走到樓上的,不是嗎?這不等于讓人找到了目標細細搜索嗎?最終暴露小門的存了嗎?二,自己不過是一介陌生女流之輩,而且還是一張亞洲人的臉孔,為什麼小神父會那樣信任自己,把這一些教會的密史告訴自己呢?這一些該講的嗎?還是說小神父是個大嘴巴,說話不經思考,沒有分寸呢?

路娜正想張嘴道出自己的疑問,小神父卻朝她神秘地笑了笑,吐吐舌頭,說︰「其實領你進來,我已經犯下很大的錯誤了。按嚴格的規定,外人是不允許進來的。可是我,我看到你一個女生衣著單薄在外,一時也不曉得要如何幫助你。我想,上帝會寬恕我的過錯的吧?畢竟我的出發點也是要幫助別人嘛。」不知道為什麼,路娜听到他的自嘲,心中泛起幾分感激,同時也感覺到小神父那不經意的懊惱。她強擠出幾分不自然的笑容,假裝輕松地說︰「謝謝你,神……父?」

直到現在,兩人才意識,連對方的姓名都沒有交換,這會不會太過失禮。小神父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連忙說︰「我叫路易斯`伯特。你可以直接喚我路易斯就好了。」路娜一听,心里馬上疙瘩了一下。他也叫路易斯?這麼巧?那不是和大教堂的主持神父同一個名字嗎?幸好外國人都是名放前,姓放後,要不她差點以為他們是同一個家族的成員。由于對老路易斯神父無從由來的恐懼,路娜還是提高戒心,多口地問一句︰「路易斯?在大教堂那邊,是不是也有另一位神父叫路易斯的?」

小路易斯神父听聞,眼中漾起一絲驚喜,說︰「你認識路易斯神父?我以為你們亞洲人只信奉佛教,不參與基督教的周日禮拜天活動的呢。看來你有參加過我們的禮拜,也見過路易斯神父啊?」

路娜點點頭,卻沒再多說。她並不打算把自己在大教堂見到歷史重演這等神奇經歷隨便告知他人。

只見小路易斯再度撓了撓頭,說︰「其實我們剛巧是同名啦。不過他的成就要比我大得多,他是都會的蘇格蘭區域的領事之一,可我不過是個正在修煉的預備神父。還沒有資格單獨主持一次周日禮拜活動。」

你們年紀也差很多,好不好?路娜心里暗暗地想著,嘴巴卻連忙安慰道︰「你還小啊,還有很多時間和機會慢慢磨煉的。不是嗎?」。說完,還補上一個微笑。

小路易斯贊同地點點頭,笑著說︰「也對,所以我被分派來這個藏書閣嘛。教會不僅是要安排我來填補這個空缺,其實也是希望我趁這個機會,多讀教會的書籍和文獻,提升自己聖經專業知識的修養。這樣對于我將來神父晉升考試也有幫助。」

神父還要考試?路娜對于這個西方宗教一點都不了解,只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可是小路易斯停了停,笑容皎潔地說︰「這份工作還有一個優勢,是路易斯神父都沒有辦法享有的。」

路娜好奇地看著那張有點稚氣的臉,心里默默地笑著,真的是一個小孩子,沒有分寸地,不知不覺地把教會這麼多事情告訴外人,這樣應該會受到大懲罰吧?但是她仍裝出一幅好奇求知的樣子,看著小路易斯,等著他來宣布這一個讓他洋洋得意的優勢。

「記得我剛剛告訴你那個角落的那扇通向樓上和地上室藏書閣的門嗎?」。

路娜點了一下頭。

「那門的鑰匙,由我來保管。教會里只有一把鑰匙,由我來保管。」他的嘴角再一次泛起得意的笑容。「所以說,樓上或是地下室的文獻,我是最直接可以查閱的人。就算不其他神父過來,也要把批準條交給我,然後再由我來開門給他們。」

路娜听聞,不禁倒吸一口氣。坦白說,她對基督教會里的文獻或是書籍其實一點興趣都沒有。自己不是信徒,也並不認為基督教能幫自己月兌離那些邪惡。自己仍清楚記得當時到大教堂求救的情形,幾次都被路易斯神父無情打發回頭,根本什麼忙都沒幫上。路娜承認,她仍記恨于這一切。但是作為一名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對于小路易斯口無遮攔地告訴,她不禁擔心起來。心想這樣的不成熟行為,遲早會讓他惹禍上身的。

路娜沒有繼續接話,只是順應地點了點頭,然後有點為難地說︰「路易斯,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請問,今晚我是可以留下來嗎?請問你的安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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