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幽凰 卷一 星墜凡塵 第二章 初入江湖

作者 ︰ 暗夜殤

石子小徑到黃沙土路再至干淨整潔的石板街道,由貧瘠的山村到人煙稀少的村落,再到繁華熱鬧的城都,每一處無不彰顯出不同的境域。

雖入了春,氣候和暖,清晨還是有些許涼意,卻掩不住街巷的喧嘩。吆喝聲,叫賣聲不覺于耳,人來人往穿梭其中好不熱鬧。街道兩旁商鋪一家挨著一家,進出往來的人也是駱驛不絕,各大酒樓招牌立于顯眼之處招攬客人。

君幽看著眼前喧囂的景象高興萬分,全然忽略了自己容貌吸引來各色目光,邁著步子走進一家成衣店。

「公子要買什麼?」埋頭打著算盤的掌櫃公式化的詢問。

「要三四件成衣。」君幽不在意掌櫃的無視,昂著頭打量著掛在架上的成衣。

掌櫃被一聲悅耳輕快的聲音驚醒,忙抬眼看去,見是一容貌秀美穿著一身簡單而普通青衣的少年,渾身上下透著難掩的貴氣,想必是哪家偷跑出來的小公子,忙轉出櫃台招乎道︰「小公子想要成衣,我這里有幾套上好的雲羅制的成衣,不知小公子喜歡什麼樣的。」

君幽瞧著掌櫃拿出來一套套上好的錦衣,從中選了三套白底領口袖口處繡有金色雲紋的錦衣和一套黑底紅邊繡花錦袍。拿出自老頭那兒搜刮出的銀票付了,立即拿了那套黑衣換上,將剩下的包好背在身後,出了店門又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還有幾個不長眼的地痞擋道,不想招惹麻煩只得裝弱小等著人救。好在古人見義勇為的人不少,不到片刻就被一男子所救,還不忘叮嚀幾句便離開了。

肚子突然響起,也是該到吃午飯的時間了,君幽看了看四周的酒家,決定去名為‘醉風樓‘的酒樓解決溫飽問題。原因嘛自是他看到那里人多了,既然人多飯菜想必是不錯的吧。

「小公子里邊請,是住店還是打尖?」小二殷情的上前招乎,這位剛進門一眼便瞧見是寶貴人家的小公子。

君幽先是掃視了大廳內滿坐的人群,找不到一張空桌子方道︰「有雅間嗎?」。

「有,二樓恰有一處雅間空著。」小二連忙應道。

「那將你們店里的招牌菜看著上幾道,送到雅間吧。」君幽丟了一塊碎銀子給小二,無視眾人驚艷的目光步伐穩健的上了二樓。

小二連忙收起打賞的銀子高興的退下吩咐廚子,又備了茶水點心送了上去。

說是雅間也不過是在二樓用屏風隔出的單間,可以將大廳的一切一覽無遺。

君幽輕哼著歌優哉悠哉地品著桌上的美味,想著之後的去處。

「砰」地一聲巨響伴隨著屏風倒地的撞擊聲,直接驚擾了君幽的好心情。

大廳內一陣騷動,明眼人一見有麻煩出現立即付了銀子閃身離去,不想招惹是非,有些人未走,本著看好戲的念頭注視著二樓一處雅間。

霎時,自樓內各處悄然出現了十幾名黑衣人,個個全身上下包裹著黑色勁裝,樣式簡單而干練,面上均戴有左半邊臉為黑色右半邊臉為白色的陰深面具,整個一黑白無常再世,大廳內充斥著濃重的殺氣。

「冥獄樓!」在大廳看戲的人中有人認出了這些黑衣人的身份,些話一出等著看戲的人面色一白,奪門而出,像是逃命似的,不到片刻大廳內只余一名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中年男子。

冥獄樓,君幽微挑起眉不動聲色的觀察大廳內些微的異動。

「唐門好大的膽子,竟然欺到冥獄樓頭上。」自之前傳出聲響的雅間內走出一名藍衣青年,凜冽的目光直射向衣衫襤褸像個乞丐的中年男子。

「冥獄樓殺我唐門門主在先,此仇不報枉為人。」中年男子深邃的瞳仁中精光流瀉,就這雙堅韌的眸子而言很容易忽視此刻他邋遢的裝扮,給人一種精明之感。

「唐楓將解藥交出來,否則……」藍衫青年眸中殺機立現,後話自不必說。

「右護法休要在此危言聳听,我唐楓豈會害怕。」中年男子眸中閃過一抹得色道︰「唐門的毒不是對冥獄樓不值一提嗎,我又豈會用本門之毒,只要過一時半刻,你那位主子也就魂歸地府了,哈哈哈!」

中年男子狂笑聲突然啞然而止,君幽探首一瞧,只見血光飛濺,一面具人手起刀落,動作干脆利落堪稱完美,隨之而來的是兩只血淋淋的手臂自半空落下,摻雜著慘絕人寰的刺耳尖叫聲。

「好快的刀法!」君幽暗自贊嘆,只可惜……

「哼」一聲悶哼響起,聲音雖不大卻也清晰的回響在安靜的大廳之內。

「屬下該死。」之前出刀的面具人跪在地上請罪,話音中滿是謙卑。

「回去領罰。」藍衫青年眉峰微動道︰「便宜他了」

果然如此,君幽暗付道,一直注意中年男子變化的他一早就發現了男子有自殺的意向,在被斬斷手臂的同時也只有咬舌自盡一途,還真是可憐。他可不是同情此人而是這人死的未免太早了些,他還想自其口中知道更多關于冥獄樓的事,這麼快死了掃了他看戲的興致。說來也奇怪這些面具人是怎樣避開眾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藏匿于此的,就連他也未有察覺,可見隱匿的功夫極強。

「右護法,屬下無能。」一名灰衣老者出現在藍衫青年身邊垂首稟明︰「主子中的是‘噬骨’非唐門之毒。

「唐楓怎會有此毒?」藍衫青年擰眉沉思道︰「可有壓制之法?」

「屬下盡力而為,只怕效果不佳。」灰衣老者如實相告。

原來是‘噬骨’呀,君幽暗思,也不是什麼難解之毒,干嘛個個愁眉苦臉像吊喪似的。算了管那閑事干什麼,還不如享受美食來的快哉。

筷子踫觸碗碟的聲響驚醒了樓內之人,眨眼間面具人飛躍上二樓包圍了一間雅間。

砰,隔擋著的屏風瞬間化為烏有,陰寒的刀刃直指室內用膳之人的頸項。

「怎麼是個孩子?」藍衫青年見雅間內居然是一名六七歲大的孩童,蹙起了眉仔細打量著這個神色自然,毫無慌亂懼色的漂亮小鬼。

君幽無視藍衫青年帶著探究打量著自己的目光,亦毫不在意橫在頸間閃著寒芒的兵刃,雙瞳只在各色菜肴間流連,很認真的品嘗著美味。

半刻鐘後,藍衫青年對眼前悠閑的享用美食的少年興起了濃厚的興致,微勾起唇角饒有興味的來到桌旁坐下,雙眸一直不曾自少年身上移開。

「哥哥要吃嗎?」。君幽實在是被盯得頭皮發麻,無可奈何的抬眼看向坐在對面的男子,裝**打消某某人的萬伏高壓。

藍衫青年唇角的笑逐漸擴大,給人一種像是逮著狐狸的獵人,未答話依然盯著少年,心中暗思這小鬼是膽子太大還是一個傻子,照眼前這情形,平常的小孩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抬手示意冥影退下認真觀察著少年。

「哥哥要是餓了就吃吧。」君幽眨著純真的大眼楮乖巧的將自己的碗筷置于藍衫青年面前,很是誠懇的說道︰「我娘說餓了就要吃飯,否則肚子會痛的。」

藍衫青年依舊未開口,取過手邊的茶盞倒上一杯清茶,又自袖中取出一個紙包,打開將其內白色粉末當著少年的面倒入了茶水中,輕輕搖晃使其更容易溶解。

君幽自幼跟藥草打交道,靈敏地嗅覺一下子便聞出那包白粉是何物,心下暗咒藍衫青年的陰狠,面上仍一副天真無邪的孩童模樣。

「哥哥請你喝好東西。」藍衫青年將混了藥的茶推至少年面前道︰「很好喝的。」瞳眸中閃著意味不明地笑著。

君幽掃向面前茶盞中微變了色的茶水,眨了下眼楮擋住眸內一閃而逝的暗芒,臉上掛上甜甜的笑月復內冷笑著,一杯小小的加了斷腸散的茶水又能奈他何,張口道︰「娘說不能佔別人便宜。」又將茶盞重新推至藍衣男子面前。

「你我一見如故,一杯茶而已沒什麼的。」藍衫青年眸中閃著冷意道︰「你父母應該不會怪你。」復又將茶盞置于少年面前,言外之意是這茶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沒有拒絕的余地。

君幽終于不耐煩了,他可沒那麼多閑功夫與這人瞎耗下去,斂了面上的童真,唇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水潤的瞳眸迎上藍衣男子的雙瞳,戲虐道︰「你當我白痴嗎,連斷腸散也敢喝,休要仗著人多欺負弱小。」

藍衣男子眸光一沉,一抹帶著血腥的笑意緩緩爬上唇角道︰「果然不簡單,說明來意否則……」

「只是來吃個飯,沒想到能看一場好戲。」君幽無所謂的聳聳肩如實回答。

「小鬼,不要不知好歹!」藍衣男子淺淡的話語夾雜著無盡的威壓道︰「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呵呵呵呵。」君幽清靈的笑聲吐出,像似听到什麼好笑的事般,完全無視藍衫男子逐漸冰冷的瞳眸道︰「你不過是被人丟棄的棋子罷了,有什麼資格囂張!」

藍衣男子聞言瞬間陰沉了臉,冷冷地說道︰「你胡說什麼?休要信口雌黃。」

「我說什麼你心里最清楚!」君幽無懼地迎上藍衣男子溢滿殺氣的雙眸道︰「你主子就更知道了。」聲未落身影一閃早不知所蹤了。

「可惡!」藍衣男子怒瞪著雙瞳,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遛掉,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揮手命令冥影去追,卻發覺沒有一個冥影听命行事,心下疑惑不明所以。

「冥晨還不束手就擒。」一黑衣俊秀男子忽然出現在藍衣男子面前,冷眼注視著略顯慌亂的男子道︰「你竟敢勾結唐門謀害主子意圖不軌。」

冥晨一見來的是與他並立的左護法冥逸心下一凸,強裝鎮定道︰「主子中毒是唐門所為,剛才在這里的小鬼一定是同伙,我正想去捉拿。」

冥逸對冥晨的狡辯面無表情道︰「冥影將其拿下听後發落。」話落六名面具人閃身欺近冥晨迅速出手在其反應不及進將其廢了武功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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