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起義一如歷史記載般,于大漢中平元年二月爆發了。這一切本來都在劉宇的意料之中,歷史的車輪到現在並沒有出軌。不過,影衛卻給他送來一個他沒有預料到的消息。
「南陽渠帥張曼成率所部5萬大軍王譙郡而來?」劉宇看著手中的帛書,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郭嘉在一旁道︰「主公何必擔心,賊勢雖大,然所部皆饑綏平民,兵甲不齊,軍容不整。似此等烏合之眾,豈是我譙郡精兵的對手,但需一員猛將徑取賊酋之首,則賊兵不戰自潰矣。」許褚當即出列道︰「大哥,褚願率本部500虎衛出戰,必定斬賊將首級獻于大哥帳下!」虎衛兵是劉宇以許家村許氏精壯200人為根基,在由精兵隊中挑選精銳300人,共500人,由許褚統帥,其戰斗力不下于高順訓練的陷陣營。
「啊?」劉宇似乎被許褚的聲音驚醒,臉上一紅道︰「諸公勿怪,宇剛才正思索一事,有點走神了。」郭嘉好奇的問︰「主公所慮何事?」劉宇取豫州地理圖本展開于桌上道︰「張曼成本是南陽黃巾渠帥,其信徒多集于宛城一帶。且南陽為豫州重鎮,論地利,論人和,論富庶,南陽皆強于我譙郡,張曼成卻為何要舍近求遠,率眾奔行數百里而襲我譙郡呢?」郭嘉沉思片刻便笑道︰「主公不必驚疑,張曼成此來不為奇也。」劉宇好奇的問︰「奉孝可否開解一二?」郭嘉剛要說話,卻听孫琳在旁邊一笑道︰「你還真是死腦筋,分明是你把張曼成引來的呀。」「什麼意思?」劉宇頓時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郭嘉連忙在旁邊解釋道︰「主公,張曼成此來譙郡可得三利︰其一,南陽雖富,其富多藏于郡中富戶之家,郡中府庫中卻無多少財物。張曼成若攻南陽,即便攻克,城中富戶難免將家財藏匿或轉移,賊軍未必能夠得到太大的好處。而我譙郡不同,不但人民殷富,府庫中亦頗多錢糧,若能攻克,則賊兵可得月余軍資;其二,眾所周知,許氏玻璃作坊在譙郡,若能攻克譙郡,則玻璃作坊唾手可得,到時賊兵的糧餉便有了一個堅固的經濟保障;其三,豫州各郡皆有黃巾賊寇舉事作亂,惟我譙郡,一無疫病橫行,而無賊兵為亂,想那張曼成怎能不疑,且此賊以主公乃文弱之人,必然懼怕兵禍,而主公仁義之名滿于天下,若陳重兵于城下,不愁主公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不出城納降,到時他便可以利用主公仁義之名蠱惑譙郡百姓,招攬信徒。有此三利,他張曼成豈能不來。」
劉宇苦笑兩聲︰「這倒成了是我將敵兵引來的了。」孫琳在一旁不住點頭道︰「沒錯,所以這次的事件可以起名叫‘都是劉宇惹得禍’。」劉宇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不管是誰惹得禍,料想區區一個張曼成,手下不過5萬烏合之眾,也想來我譙郡鬧事!仲康听令!」許褚邁步出列道︰「末將在!」「命你率本部500虎衛精兵出城列陣。」「末將遵令!」「張郃!」「末將在!」「命你率200虎騎兵往城西40里處山林內埋伏,但聞賊兵逃回,便引軍當道攔截,投降者免死,負隅頑抗者一律擊殺。」「末將得令!」「趙雲!」「末將在!」「命你帶豹騎兵于仲康兩翼護衛。」「末將遵令!」「樂進!」「末將在!」「與你1500元戎,3000玄甲,連同2000郡兵登城防守,不可疏忽!」「末將遵令!」
劉宇站起身來︰「我與清曉、奉孝,自帥玄甲兵3000出城,為仲康瞭陣!眾將官,這是我譙郡建兵三年來的第一場仗,諸公當嚴守崗位,一陣破敵!」「諾!!」
張曼成騎著戰馬走在浩浩蕩蕩的起義大軍前面,看著身後一望無邊的兵士,心中不禁得意非凡。幾天前,自己還只不過是一個略有勇力的平民百姓,見到一個小小的縣官尚且要跪地磕頭,但現在怎麼樣呢?自己已經是數萬大軍的統帥!經過那些縣城的時候,以前那些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縣太爺們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只知道緊閉城門,連頭都不敢向外冒,估計是躲回縣衙用被子蒙著頭發抖去了吧。就算是宛城那樣的以郡治所又如何?那個南陽太守褚貢還算有些膽色,竟然只帶3000郡兵就敢出城迎戰自己,結果被自己一刀斬了,留守的郡丞嚇得龜縮在城中,再也不敢出來。偏偏南陽城外的老百姓甚是窮困,根本就沒有什麼存糧,自己著數萬大軍的糧餉便成了問題。听說那譙郡地方殷富,百姓家中存糧甚多,若是能打下譙郡,自己這五萬大軍的補給就不再是問題了。
這時探馬回報,大軍距譙郡只有二十里了,張曼成轉身向身後的黃巾士兵喊道︰「兄弟們!再加把勁兒!前面就是豫州最富庶的譙郡了!我們打下城池,今天就可以在城中喝酒吃肉啦!」幾萬黃巾兵士興奮得連連吼叫,行軍速度也加快了許多。
本來按照一般的行軍慣例,張曼成的部隊原來疲憊,本應當在離城20里的地方扎營休整。但在張曼成的眼中,小小的一個憑著善行做官的譙郡太守,根本就不是什麼威脅。那南陽太守本是個武將,又能如何?還不是被自己所拜,何況區區一個富家翁。雖然在譙郡的潛伏弟子莫名奇妙的失蹤,但張曼成並為太放在心上,也許只是那個弟子自己做事不小心露出了馬腳而已。
正在張曼成幻想著自己的大軍一到,那劉宇就會乖乖出城投降的時候,探馬又來稟報︰前方5里處有敵兵列陣。「噢?」張曼成大感驚訝︰「難道這譙郡太守竟然敢出城迎戰嗎?」他的心里猛地浮起一種自己被輕視的惱火感覺!一個文弱書生竟然也敢出戰抵擋自己?!惱火下,他命令三軍疾速進軍,他要看看這個膽大包天的太守到底是什麼樣子。
很快,黃巾軍就來到了譙郡部隊布陣的開闊地。張曼成看到對面的自己的對手,竟然發出一陣大笑︰太可笑了!對面怎麼數也不過區區500步兵,兩翼雖然有騎兵,但騎兵數量也未免太少了,只有200騎,就憑這700人的部隊就敢出城迎戰自己,張曼成現在覺得這譙郡太守不是白痴就是瘋子。
既然對手如此弱小,張曼成自然就沒什麼顧及,囂張的打馬上前叫道︰「呔!大賢良師座下豫州渠帥張曼成在此!對面敵將出來答話!」寂靜。對面的敵陣似乎沒有听到張曼成的喊話。張曼成猛然間發現似乎對面的這幾百人有些不對勁。那里不對呢?嗯,靜!對面的士兵們太靜了,似乎並非活人一般。無論是剛才自己的嘲笑,還是自己剛才的叫陣,對方沒有一個士兵說過話,不對,不知沒說過話,這些人連動都沒有動一下,似乎只是沒有生命的雕像,只是拿著手中的兵刃肅然站立。張曼成突然感到,就是這樣一支靜的出奇的軍隊,竟然爆發出一陣令自己壓抑非常的氣勢!雖然那些士兵並沒有動過,但他們眼中散發出的那陣陣寒光,使自己覺得似乎有無數的刀子在身上劃來劃去,張曼成背上冒起一層冷汗,而骨頭里似乎泛出陣陣涼氣。難道對面的這區區幾百人有什麼古怪?張曼成驚疑不定的想到。他身後的黃巾兵士似乎也和他們的主將體驗到了相同的感覺,不禁紛紛交頭接耳,大軍陣勢頓時浮動起來。
就在這時,只見對面敵陣中旌旗滾動,陣門開出,一員大將手提開山厚背大刀,胯下絕地寶駒,緩緩出陣而來。在仔細一看那員大將,就見他身長八尺有余,體型魁偉,容貌雄毅,立馬陣前,一股雄渾的威壓從他的身上透出來。背後旌旗翻轉處,現出「譙郡虎軍都尉」的名號,當中一個斗大的許字隨風舞動。來人正是劉宇麾下大將許褚!
許褚在兩軍陣前帶住馬,看著對面一片陣勢混亂的賊軍,許褚心里頓時一陣陣冒火︰自己費了偌大的力氣,才爭來這個先鋒大將的資格,對手難道就是這些蝦兵蟹將嗎?焦躁之下,許褚亮開他的大嗓門︰「呔!爾等賊將!何人敢來與某一戰!?」這一聲,聲若雷霆,對面張曼成就覺得自己心神激蕩,一陣氣血翻滾,難受之極,臉色鐵青,哪里答得出話來。
劉宇和孫琳、郭嘉代3000人馬在後面為許褚掠陣,聞听這雷霆般的聲音也不禁嚇了一跳。劉宇開玩笑道︰「這許仲康莫非練過獅子吼?怎麼聲音竟如此之大。」孫琳莞爾,郭嘉則稱贊道︰「仲康真虎將也!」
對面張曼成被許褚這一聲震的難受無比,但他是承受了絕大部分的聲波攻擊,他身後的幾員賊將所受影響卻小得多,其中一人見張曼成並未答言,還以為他不屑出戰。這人平日就甚為狂傲,此時他還是沒把許褚當回事,認為這個大漢只是身體強壯,嗓門稍大,不過是一個莽漢,于是便打馬出陣道︰「敵將休要猖狂,待我趙弘前來會你!」言罷舞槍上前。
許褚也不答言,拍馬輪刀,只一合,便將趙弘斬于馬下。打馬回旋,厲聲喝道︰「還有何人上來送死?!」黃巾軍一陣嘩然。那趙弘平日人雖狂傲,但武藝也確實出眾,可剛出戰,只一合就被人斬殺于馬下。眾賊面面相覷,皆生退意。張曼成見軍心散亂,一咬牙,提馬上前,以槍遙指許褚道︰「汝竟敢傷我大將!休要逃走,待我斬汝首級,為趙弘報仇!」說著縱馬上前,一槍刺來。
許褚早就看出張曼成就是賊首,見他上前,心中大喜,打起精神,要速斬張曼成。二將交馬幾合,想那張曼成如何是許褚的對手,剛才那番狠話,不過是撐撐門面,如今見勢不偕,打馬回頭,就往自己陣中落荒而逃。他是主將,他一逃,黃巾軍頓時大亂,許褚趁勢率軍掩殺,將一眾賊兵如砍瓜切菜般殺的鬼哭狼嚎。趙雲卻率兩翼騎兵突出,打馬成圓,把大部賊眾圍住,大喊︰「降者不殺!」于是賊眾紛紛器械于地,下跪乞降。負隅頑抗的凶悍賊徒均被虎衛軍斬殺。
卻說張曼成帶著一干心月復急匆匆如漏網之魚般向西逃竄。來至城西四十里處,路旁樹林中忽然殺聲震天,一彪騎兵從中殺出,當先一將躍馬挺槍,口呼︰「賊將休走!張郃在此!」直取張曼成。張曼成猝不及防下,被他一槍挑于馬下。余者皆降。
這一戰,共殺敵8000余人,降4萬余人。劉宇麾下,除十余人輕傷外,無一重傷或陣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