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四州兵馬,除了青州的五千騎兵現在還沒有渡過黃他三州都已到齊。當然,劉備的那五百人馬是幽州大劫之後唯一拿的出手的兵馬,雖然領兵的人是白身,但為了幽州的臉面,劉虞當場任命劉備為幽州統兵校尉。
這個官職可是歷史上所沒有的,劉宇在心里琢磨,是不是該想個辦法打壓一下劉備,雖然歷史上劉備集團中的不少名人都已經到了自己手下,不過曹操說的好,劉備乃人中之龍,絕對不能讓他得水。
如今河間一郡已經駐扎了三萬五千兵馬,在與眾將商量之後,劉宇當即傳令大軍拔營北上,同時命快馬傳令青州部隊直接往右北平郡與大軍會合。
這一日,北伐人馬行至右北平無終縣,劉宇調派出去的到管子城打探消息的探馬給劉宇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烏桓八萬精騎包圍了管子城?」劉宇听著探馬的稟報,眉頭緊皺起來。他想不明白,丘力居的五萬騎兵在半年前被公孫瓚打得大敗虧輸,狼狽逃回遼西郡,就算他還留有後手,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呢聚集起十萬騎兵啊。
「主公,如果某所料不錯,只怕遼東烏桓已經和遼西烏桓聯手了。」李鈞的臉上現出一絲凝重,三郡烏桓中的兩郡聯手,其實力已經不是劉宇一開始所料想的那樣了。
「擂鼓聚將!」劉宇果斷的傳下了命令。就算他是一軍主帥,但統領著這平素互不統屬的四路人馬,在遇到這等重大軍情的時候,劉宇也不能獨斷專行的。
雄渾的鼓聲在中軍行轅內如雷鳴般響起,分散在四個軍營中的征北諸將,在听到這急促的鼓聲之後,紛紛扔下手中的軍務,跨上戰馬向著中軍帳飛奔而來。劉宇治軍,軍規森嚴,一旦聚將鼓響起。響鼓十通而不至者,不問情由,一律立斬不赦。所以四州眾將沒有一人敢有絲毫的輕忽怠慢。不過八通鼓,所有將官都在帥帳內排班站好。
「諸位,」劉宇理了理思路道︰「我軍前往管子城打探軍情地探馬已經回來了,據他稟報,管子城外已經屯駐了烏桓的八萬人馬!如果本帥所料不錯,這遼西烏桓與遼東烏桓只怕已經聯手對抗朝廷了!」
一顆石激起千層浪。兩郡烏桓聯手的消息讓帳內所有人都有些發愣,而恐怖的八萬烏桓騎兵更是讓眾人心中感到一陣沉重。
「元帥!」冀州統兵校尉義跨出一步道︰「末將以為,我軍此時已不宜再前往管子城了。烏桓騎兵騎射絕技天下無雙,我軍雖是精兵。但與烏桓鐵騎相比,勝算也不過在五五之數。如今烏桓軍力兩倍于我,若冒然前去,只怕不但救不出公孫將軍。連我等大軍也將陷入不測之境,還望大帥三思。」
>.|將軍于不顧啊!公孫將軍自為將以來,勇猛善戰。為保境安民,屢次與烏桓作戰,多有戰功。在幽州深得民心。而在烏桓所部。也是廣有威名。如今元帥若是棄公孫將軍于不顧,使其命喪胡虜之手。這不僅會寒了幽州士民之心,更會助長張純叛軍,以及烏桓胡虜的氣焰,這其中的利害得失,還望元帥深察!」
從盧植那里論起來,劉備是公孫瓚的師弟,他這一番話听起來雖然有救護師兄心切的嫌疑,但是從北疆地長遠戰略上來看,卻是無懈可擊。這讓劉宇不得不佩服劉備的戰略眼光。有這種本事,真不知道這家伙在原有的歷史上怎麼會混得那麼潦倒!
他們兩個人的意見相左,決定權自然又回到了劉宇地手中,不過劉宇依然不置可否,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手搖羽扇,默不作聲的李鈞。
知道劉宇是在給自己機會在軍中建立威信,李鈞淡然一笑,手中羽扇停住道︰「大帥,、劉兩位的話都有道理。若是對公孫將軍見死不救的話,則後患無窮,可憑我們現在地兵力想要力敵八萬烏桓兵馬,卻也不亞于以卵擊石。鈞倒是有一險計,可供元帥參詳。」
說著話,李鈞命親兵取來遼西十四縣的地形圖本,在帥案前鋪下,待眾將都聚攏過來之後,李鈞用手指著碣石以北的一座城池道︰「諸公請看,這里就是遼西烏桓的根本所在,柳城。烏桓大人丘力居及其族人地家眷,部屬,糧草,兵甲盡皆囤積于此。」
頓了一下,李鈞手指回到無終縣,而後一路向東,經玉田、豐潤、塞口,越碣石,最後停在柳城。「這條路線叫做濱海道,乃是由無終至遼西的捷徑,半年前丘力居出兵右北平,寇犯幽州,走的就是這條道路。」
話鋒一轉,李鈞搖了搖手中羽扇道︰「烏桓既然經常出入此道,必然在其險阻之處布設嚴防,以防官軍進襲。但若無人進入濱海道,則烏桓之人必然輕于防備。」
听他說到這里,**地眼楮一
「軍師之意,莫非還有一條通道,可供我軍出其不意城?」
李鈞贊許地點點頭道︰「雲封所言不錯。諸位請看。」說著,李鈞地手指再次從地圖上的無終縣出發,通過舊北平地郡治平岡縣,取道向北穿越二百里山道,翻越盧龍塞,最後到達柳城。
「此孝武陛下北征匈奴之時,取道入遼西之盧龍古道。」李鈞嘆了口氣道︰「自孝成皇帝(西漢成帝)為止息干戈而對北疆各族示之以恩,以王道化之以來,盧龍古道便漸漸荒廢,至今能知此道者,便是幽州土著,也是少之又少。若能尋得這盧龍古道,我軍就可遣一智勇之將,帥輕騎直搗柳城烏桓巢穴,,以收奇兵之效。只是,這古道我也只是知其名而不知其所在…」
這時**似乎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向李鈞拱手道︰「軍師,雲封願領此重任!」
「哦?」李鈞臉上現出好奇之色︰「雲封,這盧龍古道自建武年間起,荒廢已達二百余載。其中道路,必然微末難尋,只憑著一腔勇力,是不足以擔此重責的。」
「軍師有所不知,」**笑著回答道︰「林祖上,乃是孝武皇帝駕下博望侯(張)。先祖為孝武皇帝遠行西域,曾一時流落匈奴境內。先祖素知匈奴乃我大漢死敵,故在匈奴之時。曾著意留心西疆、北地諸處地理,並暗中繪成圖本,帶回故國。後隨大軍征討北地,這盧龍塞就是先祖向大將軍提議。為抵御胡虜所設。先祖賓天,所遺書稿圖卷皆為我家歷代相傳,其中就有二百年前的盧龍古道圖本。」
「雲封對此圖本尚能記憶否?」李鈞急切的問道。畢竟對于如今的漢軍征北大軍來說,盧龍塞附近的古道實在是太重要了。
「軍師放心。」**自信的說道︰「林自幼喜好兵事,先祖所遺戰略圖本,林均以爛熟于心。雖然經歷百年荏,古道附近地形會稍有變化。但只要細心找尋,再咨疑當地土著,尋回故道。當非難事!」
「好!」李鈞喜上眉梢。轉身向劉宇道︰「元帥。天賜張將軍至元帥麾下,吾計可成矣!」
劉宇听了兩人的對話以後。對李鈞的戰略設想,心里猜測的七七八八,不過他如今是要為李鈞立威,所以只是點頭,示意李鈞詳細分說一下他地計劃。
听完李鈞的整個計劃,營內眾將都不由得在心里吸了口冷氣,這個計劃當真是甚為危險!不過,細想之後,成功的機率,真的很大!
「軍師之策甚佳,本帥之意已決,當依計行事!眾將听令!」
遼西管子城下,漁陽叛軍首領張純、張舉兄弟兩人,正在和遼西烏桓大人丘力居,以及遼東烏桓首領烏鐵在在營帳之中飲酒作樂。
「丘力居大人,」飲過幾杯酒之後,張純試探著向丘力居問道︰「我听探子來報,大漢朝廷已經派遣劉宇帶兵,前來搭救公孫瓚,同時要征討大人的部族,不知大人可有什麼妥善之法應對?」
「劉宇?什麼人?」丘力居用力從烤熟的羊腿上撕下一塊肉,滿嘴油膩,毫不在乎的說道︰「名震幽州的公孫小兒都被我八萬大軍困死在這管子城,難不成他比那公孫小兒還難對付不成?」
張純在心中暗罵丘力居這胡虜之人地消息當真是閉塞,但臉上還是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道︰「大人難道不識得劉宇?公孫伯圭不過是幽州一勇之夫,又豈能和劉宇相提並論,這劉宇劉元瞻可是號稱大漢第一名將之人啊!」
「大漢第一名將?」丘力居的眼楮亮了一下,但隨即又滿是不屑的說道︰「你們這些漢人嘴中沒有什麼真話,什麼第一名將,我看必然是什麼宵小之輩自己吹噓出來地!」
「大人不可輕敵啊!」張純見丘力居不把劉宇放在眼里,心中焦急,正想再勸,卻見一個烏桓族兵進帳稟報道︰「啟稟大人,漢人的軍隊大約三萬人現已來到陽城,在據我族大寨六十里處扎下了營寨。」
「哈哈哈!」丘力居爆發出一陣狂笑,向張純戲謔道︰「天子(張純自號天子)陛下,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漢人第一名將?明明知道我軍在此圍困管子城,他卻跑到距離此處六十里的陽城下寨,連與我對陣地勇氣都沒有,這樣的懦夫也配是什麼天下第一名將?」
「傳令下去!」丘力居惡狠狠的將剔骨尖刀插在還剩了一半的羊腿上,起身大吼道︰「明日點起四萬族中男兒,隨我去把漢家第一名將地腦袋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