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男才女貌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作者 ︰ 獠羽

第一百二十九章

**這個踏營的口號很是鼓動人心,但事實上他可真沒有馬踏曹營的本事,他打的主意用闖營這個詞兒大概更合適一些。實際上,一個人踏營的事情在中國的戰爭史上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踏營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幾千甚至幾萬的士兵打一個人,就算是一萬頭豬,一個上來咬一口的話,就是鐵人也就要殘廢了,更何況是血肉之軀。後世的小說中為了突出某個角色的某個特技,不得不弄出個踏營的壯舉,這里面比較具有代表性的有兩個,一個是東漢的賈復,一個是唐朝的程咬金。賈復賈君文,那是光武中興雲台二十八將中的第三把交椅,排名甚至還在伏波將軍馬援前面,這個人在史書上記載的最大特點就是勇武過人,每逢征戰必身先士卒,打起仗來就不要命,即使是身受重傷,也不會輕易從最前線撤下來,他為劉秀打天下時,受傷最重的一次,是被流矢射中月復部,他不肯撤下來包扎傷口,仍然領兵奮戰沖鋒,結果箭傷傷口崩裂,在他肚子上開了個大口子,據說是連腸子都出來了,可他還是堅持到這場戰斗的最後一刻。

這便是東漢開國史上都有名的拖腸大戰,他的這個事跡也被後世的小說家們利用豐富的想象力創作出一偏偏膾炙人口的文章。其中說得最夸張最離譜的,就是賈復昆陽城兩次報號,將圍困昆陽的王莽大軍營地來來回回的踏了四遍,斬殺莽軍將領十數人,攪得幾十萬大軍天翻地覆。弄出這麼大的動靜,賈復也不過是弄了個拖腸大戰,竟然保住了性命,其詭異程度已經達到五星的駭人听聞級別,也就是說被人給編的連影兒都沒了。這是勇踏敵營的代表人物。

另一個著名踏營人物就是大名鼎鼎的長壽千歲程咬金了。說程咬金踏營,那就是指小說,歷史上的老程估計沒干過那樣的事兒。說起程咬金,那可算是被後世文學工作者們涂抹的最面目全非的一位人物,真正的盧國公程咬金那是一員猛將,跟著李世民東征西討,殺敵無數,以軍功列凌煙閣二十四將的第十九位,他和秦瓊還有尉遲恭並稱為李世民手下三大將,其勇武指數怕是不比尉遲敬德差多少。不過經過後世小說家一加工,他這一身武藝就被極度的濃縮了,最終變成了赫赫有名的「挖眼楮、掏耳朵、摘腦殼」這三板斧了。不過歷代的小說家還是很有良心的,他們將程咬金的武藝打了折扣之後,在他的運氣上給填補了回來,結果老程便由猛將搖身一變,成了整個大唐開國史上最有名氣的福將

既然沾了福氣,老程的使命就從征戰沙場轉移到外交工作上來了,後世的多少小說,只要李世民被人給圍了,被派出去闖敵營求援兵的,肯定就是這位程王兄,程老千歲。而程咬金也就不得不靠著小說家們硬扣在自己身上的福將光環,不斷的憑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平平安安的踏過敵營,而且敵人們還在身後夾道歡送。這就是福將踏營的代表了、

回到三國歷史上,翻遍正史還有演義,踏營的人物也就兩位,一個是呂布,一個是甘寧,前者失敗了,後者成功了,並且是一戰成名。這兩位踏營的事跡讀過三國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共同點只有一個,那就是踏的都是曹營,可見曹操這位奸雄在歷史上多麼的招人不待見,誰都把他的營盤當成草地想要踏一下。呂布那可是三國穩坐武勇第一把交椅的大神,但在送女出城那一戰里,他帶了三千人馬相隨,自己打前鋒,卻還是被人家給攔了回來,就算是對方有了準備,也足以說明這營不是那麼容易踏的。而踏營成功的甘寧,論武藝,是江東諸將之首,但肯定是不如呂布。他去踏營帶的人馬也比呂布少,才一百人,可人家愣是成功了,而且還得到了孫權的高度贊揚,從此成為江東武將的表率。

從這兩位的踏營過程中總結經驗,就可以看到,呂布那一次一來是心有掛礙,畢竟女兒在身後,就有了太多的顧忌,十成的武藝未必能發揮出三成,而且對方早有準備,劉備的那個營地已經被人闖了兩次,要還不嚴陣以待,那就是純正的傻子了。所以呂布是在戰術上犯了大錯,他一開始就應該將呂綺玲和那兩個使者一同送出去,事實證明,第一次踏營而過是十分順利的,因為劉備這邊毫無準備。甘寧能成功就是沾了出其不意突襲的光,他是晚上出動,帶的都是騎兵,人數少,機動性強,踏營的目的小,就是為了嚇唬嚇唬曹操,而且曹操這邊沒有料到東吳竟還有這等勇將,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結果讓甘寧幾個來回沖突就把曹兵的陣腳給搞亂了,直到人家跑了,曹兵還沒能組織起有效的攔截。

由此可見,要想踏營成功,第一要在晚上,白天人家一眼就看見你了,等你到了門前就亂箭攢射,能靠近寨門都要靠老天保佑,還闖什麼營;第二要保持絕對安靜,就好像做賊的進了屋不能開著燈找東西一樣,你干的就是個需要隱匿行蹤的事兒,要是像後世小說中那樣,跑到人家寨門口,嗷的大吼一聲︰「爺爺某某某來踏營了爾納命來」,那就是嫌自己命長了,你說這一嗓子在靜悄悄的夜晚那麼的明顯,把人家所有的人都給吵醒了,你還想讓別人納命來?恐怕反過來還差不多;第三是要具有很高的機動性,至少得是騎兵部隊,步兵沖到人家大營里,基本上就是餃子餡的命,進去可就出不來了,除非把餃子皮兒給徹底弄破,可那就是夜襲了;第四是減少與對方的糾纏次數,所有闖營的,都是自己的兵比人家少上好幾十倍,你要是逞能乃跟對方糾纏,那不用片刻就會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海洋之中;第五就是要把握住戰機,要有突然性。你別在人家還有相當高的警惕性的時候就去闖營,那擺明了去送死嘛。

身負智將之名的**對闖營偷營的這五點要素知道的很清楚,所以他的行動的成功性就打了很多。人最疲倦或者說是睡意最濃,睡得最死的時候,就是凌晨…半到五點這段時間,已經睡著的人在這個時候大腦皮層開始進入深度睡眠,睡不著的人,這個時候大腦也將作出生理上的困倦反應,迫使主體在最短的時間內進入深度睡眠,讓腦細胞能夠獲得一個休息的機會。這個時間段,放在古代就是寅時。寅時所對應生肖是虎,所以也就有了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這麼個說法。

**他們是在寅時二刻,也就是大約快到凌晨四點這一塊兒的時候開始行動的。這個時候的曹營已經陷入了深深的寂靜之中,營帳中的士兵呼呼大睡,負責夜間巡邏的士兵也都晃晃悠悠,部分心眼活的甚至去找個偏僻的地方窩起來打個盹,在寨門塔樓上負責瞭望警戒的兵士差不多都變成了磕頭蟲,倚在塔樓的柱子上,進入朦朦朧朧的夢鄉。而曹軍的那些高層們,因為前一天確實是用腦太多,此時也都從各種煩心事中解月兌出來,進入了深度睡眠。

由各種跡象表明,心事越重的人進入深度睡眠的程度就越大。曹操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他整個上半夜光是在那里考慮到底要如何對付益州的那些人了,用腦過度,結果大腦不願意了,強迫曹操必須開始睡覺,畢竟你不睡,還能不讓咱們這些腦細胞休息嗎?就在曹操倚在桌案上朦朦朧朧的進入無夢的睡眠的時候,**一行人開始行動了。

不管是偷營還是闖營,第一個步驟都是清理掉寨門處的防守力量,相識什麼拒馬之類的設施不是主要問題,畢竟都是些死物,挪開便是。最需要小心的,是在寨門兩側瞭望塔上的曹兵還有靠近寨門防守的曹兵,**他們第一件需要做的就是讓這些可能危害到自己安全的明樁暗哨都變成最最安全的人種——死人。或許殺人有些殘酷,但戰爭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並沒有什麼所謂的公平合理可言,要是這些曹兵發現**一行並發出警報,那**他們也會沒命的。

清除哨兵其實也是個技術活,比如瞭望塔上的曹兵,站的高,要對付他們需要弓箭,而且是在夜晚仰射,這個就對箭術有了要求,尤為重要的是,箭矢很多時候並不是一下子就能要人命的,射入身體的不同位置,會引起不同的反應,像是射入心口或者頭顱,雖然可以導致敵人快速死亡,但很難保證對方在死亡時不會發出聲響,要是因為疼痛大嚎一聲,那也就將**這些人徹底暴露了。所以最安全的解決辦法就是直接射哽嗓咽喉。一來咽喉這個地方是人體主要動脈血管的所在,二來射穿咽喉以後,對方就會因為氣管被割斷,而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在夜色朦朧的環境中,一箭封喉,這個本事放在後世恐怕也能混個王牌狙擊手了。好在**身邊這五十人都是王牌精英,箭術了得,很快搞定了這些哨兵。

接下來的事情變簡單了一些,搬開拒馬,敞開寨門,移走刀車,先頭部隊的十個人分散開在前面探路,後面的人隨時補上去將遇到的曹兵巡邏隊迅速干掉。夜色濃重,這幫人身上穿的甲冑眼色又深,曹兵的那些巡邏兵每隊人數不多,而且個個因為困倦而精神松懈,加上他們遇到的都是些可稱作是高手的敵人,所以有很多支巡邏隊在還沒反應過來情況下,便被熟悉各種快速殺人手法的益州精英部隊給解決掉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這些人死的都很快,沒有受啥痛苦。

營盤這個東西其實並不像後世很多人想的那麼簡單,一個正規的營盤在組成上,要分區明確,各帶兵將領將自己的兵馬安排妥當的同時,要服從最高統帥的指揮,與其他部隊配合對中軍形成拱衛之勢,且大寨有防御系統,小寨也同樣需要一套防御系統,包括圍欄寨門之類,不過在規格上要比大寨小一號就是。每個營寨的各駐軍帳篷之間的距離和分布方位也都有講究,要充分考慮到偷襲、失火等多種不利情況,以最大限度減小傷亡為目的合理進行布局。

也是因為營寨布置方面很費精神,所以一般情況下,將領們都會將自己最習慣使用的營盤布置方式畫成圖,每次出兵之時,根據所選擇駐扎地點的方位,環境的不同來選擇相應的圖形。這種圖形可以說是最一開始陣法的雛形,經過夏商周幾代的發展,不管是戰陣還是營盤構建之法,都有了長足的發展,同時也形成了一些模式化的東西。到了兩漢時期,這種模式化被越來越多的將領所選擇,畢竟能夠將里里外外,方方面面都考慮的清清楚楚的將領還是少數,並不是每個將領都有將才的,對于那些資質上並不如何出眾的將領來說,模式化的營盤安置方法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所以,一個博學多才的將領在兩軍對壘時是能夠佔到不少便宜的,他們從對方的兵員出入和寨門方向,軍帳走勢上就能將對方營盤的大體布局弄清楚,這樣在偷營劫寨的時候,就能夠做到有目的的調派兵馬,重點攻擊重要區域,以達到最大的戰果。這就是模式化營盤的弊端,所以但凡有些才能的將領,都會在選擇一份模式營盤圖的基礎上,通過自己的思考分析,加入屬于自己的改動和布置,這樣在戰爭中中招的可能性就減小了。但不論怎麼改,所謂萬變不離其宗,只要你這個營盤有通用模板的存在,那精通各種營盤布置的人總能從中尋出一條可行的脈絡。

**此次選擇通行的就是夏侯淵的營盤,因為夏侯淵正好是奉命駐扎在郯城西門。夏侯淵是個不錯的將領,這點事毋庸置疑的,但他的才能還不足以支撐他設計出一個前無古人的新營盤,他也是在幾個流傳較少的營盤圖中模索之後,將幾張圖結合並加入了自己的一些扎營經驗之後,才形成了具有他自己風格的這種營盤模式。如果換一個人的話,或許會被他的這個營盤給忽悠住,找不到進退的門路和通道。可**是誰,那是博覽群書,滿月復經輪的智將,對從古到今的各種營盤陣法他都有所涉獵,被夏侯淵作為母版的那幾個營盤圖,雖然已經足夠生僻,但還是沒有月兌離**的知識範圍。從那幾張圖的基礎上,**很快便模清了夏侯淵營盤的虛實強弱分布以及各種通道陷阱的布置,于是他便帶領著手下的這些人,按照那條最正確的,向著營寨後面而去的通道上走去,一路上各種巡查兵丁也被得了先機的益州兵干掉。

就在**一行人小心的深入到營寨中心附近的時候,夏侯淵當時所加入的自己扎營的心得終于起作用了。當一個共性的東西加入個性的時候,它便往往會給人帶來驚喜或者驚奇。現在**這邊的感覺應該就是驚訝加驚奇了。一支巡邏隊在這個營盤中不應該出現的地方出現了,這就是夏侯淵營盤防護中自己的那個性的一部分——不定時巡邏隊。這個巡邏隊和那些有著固定巡邏時間和路線的巡邏隊不同,他們是夏侯淵在每日休息前,親自指定的三個時辰,分三個地方,沿著三條路線對營區進行巡邏的隊伍,這其中的三個要素——時辰、地點、路線,根本就是夏侯淵在臨睡前臨時決定,他自己都不知道第二天的不定時巡邏隊是按照怎樣的布置巡邏,那其他的人就更想不到也猜不到了。

如果這個巡邏隊出現的地方是在**小隊的前方的話,那還好說,估計只需要一個照面,就會被這些益州的精英們給干掉。問題是,這幫人出現的地方,是**小隊的身後和那些睡眼朦朧的巡邏隊不同,這個小隊是已經睡了一覺起來開始巡邏的,這才剛走兩步便發現了前面顯然不是自家部隊的人。

「敵襲」好幾個人的聲音混在一起在沉寂的夜中匯成一道淒厲的聲波,傳到每一個士兵的耳中,而報警的牛角聲也在夜幕下響起並遠遠的傳了出去

「該死」**心中大怒,他本來還打算不打一仗便偷偷的從夏侯淵這邊闖過去呢,現在看來,這個想法是不可能實現了。既然偷渡不成,那就改成硬闖便是不過對于那隊壞了自己好事的巡邏兵,**是決不能放過了,一聲令下,益州精英們一個沖鋒便將那個巡邏隊給消滅了個干干淨淨。而後,所有人都跨上戰馬,**當前大喝一聲︰「益州**,帥大軍來取曹操人頭了」一縱馬,舞動長槍,帶著五十騎,一路向著夏侯淵的後寨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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