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祜還沒醒康熙一直守著他,保成除了睡覺也寸步不離的守著他,他畢竟還小,精力有限熬夜對身體不好,康熙每到睡覺的點就讓他去休息,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康熙的心一點點的凝重,保成拉拉他的衣服,「皇阿瑪不要跟哥哥鬧別扭,像這樣即折磨自己也折磨別人。」現在所有人都不開心,整個乾清宮都是低氣壓。
康熙微微頷首,保成還是個孩子,他的想法很簡單,但說的很有道理,他之前每次看到承祜就會想起醉酒那晚的事,心止不住的狂跳,他不明白自己對承祜到底是什麼感情,不!應該說他不敢承認那份喜歡,在喜歡與道德之中掙扎,可承祜突如其來的中毒讓他徹底明白了,沒有什麼比失去更加可怕的,就算他躲著承祜一輩子他一樣不會減少對他的感情,那麼就一切順其自然吧。
承祜的手指微微的動了動,「哥哥醒了,哥哥!」承祜長而卷的睫毛顫動,慢慢睜開眼楮,「哥哥你終于醒了,保成好怕!」
承祜溫柔的模模他嚇壞的小臉,「讓你擔心了。」當承祜看到康熙時嚇一跳,只見康熙頭發凌亂,臉上都有胡渣了,樣子十分憔悴,「皇阿瑪。」
康熙並沒有回應,御醫稟告承祜沒事後,他們很自覺的都出去,房間就剩下父子倆,康熙失態的抱起他,「承祜!」
承祜一愣,皇阿瑪這是怎麼了?可他覺得之前的皇阿瑪回來了,承祜之前一直不知道怎麼解釋那件事跟康熙和好,也許這是個好機會,「皇阿瑪不是躲著兒臣嗎?現在不躲了?」承祜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康熙松開他,「朕為什麼要躲著你?」沒有什麼好躲的,承祜身子一震,皇阿瑪真的變回來了,雖然說的話跟之前一樣,可神情語氣都不一樣,承祜哼了一聲撇開頭不理他,「怎麼還在生朕的氣?好,是朕做的不對。」康熙討好他。
承祜並沒有生氣,本來事情就是他的不對,是他先調戲皇阿瑪,可如果不這樣康熙肯定會懷疑的,「那皇阿瑪是不是該補償補償兒臣?」承祜調皮的對他眨眨眼。
康熙宛然一笑,這孩子真是得寸進尺啊!「說吧。」
「兒臣還沒想好,就當皇阿瑪欠兒臣一個願望。」白白賺一個願望,真是沒白病一場。
「好!」康熙無奈的答應。
門外偷听的李德全跟保成心里都嘆氣,保成想的是皇阿瑪這輩子算是被哥哥吃定了,不愧是爺的哥哥!李德全想的是皇上從此沒好日子過。
保成看他們和好沖進去,「嗚嗚嗚哥哥,皇阿瑪他打我,PP好痛!」
康熙滿頭黑線,這小子還記得?都這麼多天了,心眼忒小了吧?隨誰的?承祜哀怨的望著他,「皇阿瑪您干嗎打他?保成還是個孩子呢!」
天知道康熙現在多想就當沒有生過他!每天跟他搶承祜就算了,他還每次用這招告狀,真是太不公平了!「該打。」康熙眼神凌厲盯著保成,大有他在敢告狀決不輕饒。
「嗚嗚嗚哥哥你看,皇阿瑪好凶,我們不要理他。」哼,爺不怕,爺有哥哥,保成得意笑笑。
氣的康熙差點真動手,承祜豈會看不出來弟弟的把戲?只不過看他們父子倆這麼斗挺好玩的,所以不揭穿而已,也算是他們父子培養感情的方式,「皇阿瑪您該去梳洗一下。」這樣被臣子看到有失威儀。
康熙也知道自己現在肯定很狼狽,帶著李德全出去,「哥哥我跟你說,皇阿瑪很擔心你的,皇阿瑪一直守著你,都沒有離開。」保成為康熙說好話。
承祜忍不住笑了,「保成你跟皇阿瑪相處讓我想起一個詞,相愛相殺!」
保成疑惑的歪著腦袋,「什麼意思?」
「不懂?去問皇阿瑪!有事跟哥哥說?」承祜看的出來他有心事。
「嗯,哥哥你這次中毒,我懷疑是惠嬪做的。」保成把自己看到的分析給他听,承祜面色凝重,她膽子太大了,「哥哥你說怎麼辦?我們怎麼報仇?」
「保成首先哥哥要表揚你,這麼大的事,你能藏在心里沒有跟別人說,證明你穩重,可我們暫時不能報仇。」這孩子雖然平時有些大大咧咧的,可是遇見大事竟然這麼能沉住氣,不愧是九龍中的太子!
「為什麼?」難道就這樣算了?
「保成還記得哥哥跟你說過的嗎?在後宮沒有額娘,我們是孤立無援的。」承祜誘導他自個分析。
保成很聰明,馬上明白,「哥哥的意思如果我們報復,她會再下手?」
「對,保成你要知道我們沒有證據,沒有證據的情況之下,皇阿瑪是無法動她的,她身後有明珠,雖然我們也有叔公,可皇阿瑪要從朝廷大局出發,除非有確實的證據,不然這件事鬧大,我們會防不勝防,她是大人,你是個小孩,你目前是斗不過的。」他並不擔心自己,擔心的是保成,他還小,肯定不是惠嬪的對手。
保成點點頭,「哥哥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努力學習的,我一定會強大起來的。」他會保護哥哥的,這筆賬爺記下。
「這才對,不過就算是這樣,咱們也不能讓她是無忌憚,我跟你說」承祜告訴他該怎麼做。
保成雙眼放光,「好!」
一會之後康熙進來,得到消息的孝莊也來了,當他們都來之後,保成跑到門口,果然看到佟佳氏正朝這來,哥哥說的沒錯,保成連忙進來,佟佳氏還沒進去房間就听見康熙在詢問承祜怎麼中毒的,佟佳氏明白她現在不是時候進去,可是她也想知道承祜是怎麼想的,于是在外偷听,「皇阿瑪這件事跟佟額娘沒有關系,兒臣去她那只用過一些芝麻糕,保成也吃過,而且兒臣從她離開到回到這,都有半個時辰之久。」
佟佳氏算是徹底放心了,皇上不應該在懷疑她,可到底是誰陷害她?孝莊康熙對視一眼,「承祜那你到底怎麼中毒的?」承祜其實也不大清楚,他就是閑著無聊在外面瞎轉悠,「你有沒有踫過什麼不同尋常的事物?或者吃過什麼?」
承祜搖搖頭,「對了,兒臣只記得兒臣離開不久後,跟倆個小太監撞到一起,兒臣當時並沒有多想,只是覺得右邊的胳膊很疼。」
康熙揭開他的衣服,仔細看還是看的出來的,右邊的胳膊上有個紅點,「是針扎的,承祜你認識那倆個太監嗎?」
「不認識。」皇宮太監那麼多。
「看來是有人想害承祜順道嫁禍給佟妃。」孝莊跟康熙目光帶著殺氣,嫁禍什麼的他們並不是很生氣,後宮爭寵不知道有多少冤死鬼,可事關承祜就不一樣。
「皇阿瑪烏庫媽媽保成覺得是惠嬪做的。」保成天真的說。
「為什麼?」他一個小孩子知道什麼?
「因為當時皇阿瑪不是很生氣嗎?想處罰佟額娘,兒臣有看到惠嬪笑了,而當兒臣出來給佟額娘作證時,其他的娘娘都是一副失望的表情,只有惠嬪咬著下唇一副很不甘心的樣子。」保成還學了她當時的表情。
惠嬪倒是有動機,承祜死了,她的兒子就是長子,佟妃不在,她就有機會生份位,可沒有證據,她身後有明珠,不能動,「保成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說知道嗎?」孝莊叮囑他。
保成乖巧的點點頭,佟佳氏眼神犀利,好個惠嬪想一石二鳥,她豈會讓她如意?「皇阿瑪兒臣有個問題想問您。」
「說。」他又有什麼問題?
「什麼是相愛相殺?」哥哥說問皇阿瑪的。
孝莊他們瞪大眸子,「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哥哥說兒臣跟皇阿瑪就是相愛相殺。」保成如實相告。
李德全他們都忍不出噗的笑出來,康熙冷眼一看都收起笑容,「保成這個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佟妃此時走進來,「臣妾叩見皇上,太皇太後。」
「起來吧。」康熙有些歉疚的看了她一眼,「佟妃之前是朕誤會你。」
「皇上言重了,臣妾听說大阿哥醒了,所以來看看。」佟妃拂拂身子。
「多謝佟額娘關心。」承祜笑笑。
他們一起聊了一會,承祜的身體還沒有全好,于是一會就睡著了,他們也各自離開,孝莊倒是覺得這次也算沒有白中毒,起碼父子倆和好,皇宮的低氣壓也解除,祖孫倆心里就一個想法,這件事不管是不是惠嬪做的,都要給她點顏色,孝莊沒給她好臉色,佟妃沒給她好臉色,康熙更加沒有,康熙為此還在朝堂上打壓明珠,明珠馬上就聯想到是惠嬪那出問題,找人遞話給她,惠嬪做賊心虛,馬上就開始討好,這無疑證實了保成的話。
承祜教保成要讓最近不要去看胤禛,保成雖然有些舍不得,可畢竟大事重要,承祜身體全好,也不見兄弟倆來看胤禛,佟妃那就覺得奇怪,這倆孩子不是不懷疑她嗎?為什麼沒有呢?她也不好問,這樣好幾天之後,孝莊每天叫人去佟妃那抱胤禛給她看看,其實是保成要求的,佟妃覺得奇怪,難道說太皇太後不想把孩子給她撫養?佟妃很擔心于是去找孝莊,孝莊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太皇太後是不是臣妾做錯了什麼?」佟妃戰戰兢兢的問。
「沒有,佟妃你是皇上的嫡親表妹,本是一家人,所以我才把後宮交給你掌管,我相信你能做好,可你今兒的確讓我失望了。」孝莊的話句句讓佟佳氏心驚。
「請太皇太後明示。」佟貴妃連忙跪下花容失色。
「起來,坐吧,今兒我就跟你說個實話,我抱胤禛過來並不是別的什麼,只是保成想跟他玩,而他不好去你那,你知道為什麼嗎?」孝莊詢問。
「臣妾不知。」佟妃完全不明白。
「承祜這次中毒你就沒有想過什麼嗎?」孝莊對她還真有點失望了。
佟妃馬上明白,「臣妾明白,是臣妾失職。」
「在後宮能被嫡子成為額娘的目前就是你,你在後宮這麼多年,後宮的較量不需要我多說,這次的事明顯是沖著你來的,你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你怎麼掌管後宮?這次是你運氣好,承祜沒事,剛好有保成給你作證,那要是沒有人證,承祜要真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覺得皇上能放過你?到時候就算是皇上有心饒你,赫舍里一族能答應?」孝莊分析給她听。
佟妃還真沒有想那麼遠,太皇太後說的還真是,嫡長子身後有赫舍里一族,皇上又那麼疼愛他,真要有個什麼,她佟家一門定要陪葬,「謝太皇太後教誨。」
「佟妃你在後宮這些年應該明白,光是我們相信你是不夠的,要大家都相信你,不然你怎麼服眾?你還沒承祜想的明白,你知道保成為什麼跑來找我讓我抱胤禛來這,不去你嗎?他們兄弟倆是擔心去你那,萬一在出事會連累你,承祜幼年喪母,保成一出生就沒有額娘,在這後宮對他們好的,恐怕也就只有你了,那倆孩子也很喜歡你跟胤禛,他們把你當家人怕連累你,所以不敢去,佟妃如果你連保護他們這點都做不到,將來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能保護的了嗎?」要知道後宮之首永遠在風尖浪頭之上。
「臣妾知道怎麼做。」佟妃相信孝莊的話,因為保成一出生就沒有額娘,皇上沒有把他交給誰撫養,孩子都希望能得到母愛,可是礙于他們的身份除了自己也沒有誰給保成關愛,所以保成喜歡她,她並不懷疑,至于承祜到底是皇上一手帶出的兒子,她明白承祜是想讓她保護保成,保成跟承祜不一樣,皇上對于他的關愛遠遠不上承祜,不得不說他是個好哥哥,再者這件事攸關她掌管後宮能不能服眾,再說幫了他們,他們將來也會善待自己跟胤禛的,一舉兩得,就當多養了兩個兒子。
「嗯,去吧。」孝莊也知道她是個明白人,只是磨礪的太少。
第二天開始承祜就帶著保成去看胤禛,而佟妃找承祜單獨談,他們倆談了很久,沒有人知道他們談些什麼,只知道他們再次出門口的時候,感情好的很親生母子一樣,直到很多年之後康熙胤禛才知道那個下午他們說了什麼。
到了傍晚康熙來的時候看到佟妃帶著他們兄弟倆陪胤禛玩也加入進去,在這一刻他們仿佛真正的一家人一樣,歡聲笑語充滿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