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俏神探 中部︰初露端倪 第八十六章︰罪魁禍首

作者 ︰ 懶散的七帝

男人一听任倚婕的話,頓時渾身一震,問︰「姑娘以雲姑的視角洞悉秘密,此話怎講?」

「當我穿上雲姑的衣服,躺在她的床上時,我試著將自己想成是雲姑,走入她的世界。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那一刻我突然能感應到雲姑的思想和記憶。我和雲姑曾經在吳王府見過一面,當時她把我誤當成度母的化身,告訴我︰度母佛像是吳王和王妃的,王妃曾吩咐過她,讓她死也要守住這佛像,可惜她無能丟過一次,這一次不能再丟了。就是這句話,慢慢地幻化成一段影像出現在我眼前,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那段痛苦而艱難的日子。」

任倚婕一邊感嘆著,一邊望向地上雙目微開的雲姑,就那麼一對視,她的心莫名地又動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總覺得雲姑那看似無神的目光飽含著別樣的意味,而那貌似已僵硬的嘴角意外地上揚了一下,仿佛在沖著她笑。

「我明白了」男人突然長嘆道,而他究竟明白什麼,他沒有向眾人解釋。他溫柔地又朝雲姑望去,伸手輕輕地撫模著她的臉,若有所思地說,「我會按你說的做的。」

說完這句話,他轉向任倚婕,高傲的目光第一次降低了敵意,平和地望著她。

「看來姑娘是心靈潔淨之人,所以才得到雲姑的信任,用意念之術與你的心進行溝通。姑娘見到的影像應該就是雲姑真實的經歷。不錯,在下昔日確是吳王身邊的貼身侍衛,姓風,名玉來。」

「什麼?你就是風玉來?」任倚婕驚叫起來。男人的身份令她大吃一驚。風玉來不是蓮花山寨的前任寨主,早就被千秋銀給害了,怎麼現在這人又自稱自己是風玉來呢?

「看姑娘的表情,想來是知道在下曾經在江湖上的身份了。」風玉來微微一笑,說,「姑娘一定好奇,為何江湖傳聞風玉來已死,為何此時又好好地活著呢?其實這個事只是風某故意放出去的一個謠言而已。」

「謠言?」任倚婕不可思議地盯著他,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解釋。

「正是。因為小王爺回來了。風某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去完成,這江湖上的名號當然只能先放一放了。」

「那千秋銀跟你是什麼關系?他究竟是不是李?」

「姑娘既已猜出了他的身份,又分析得頭頭是道,又何需風某再來確認呢?」

「這麼說真的是他千秋銀就是李」她突然有種虛月兌的感覺,這個結果雖然是她早就懷疑的結果,但當得到風玉來的確認後,她渾身緊繃的神經還是得到了暫時的松馳。

風玉來點點頭,說︰「正因為他的回來,我才決定退出江湖,並將山寨寨主的位子讓給他,讓他擁有一個不會被人懷疑的新身份。」

「所以山寨里才沒有人對你所謂的‘死’有任何的異議,反而一致很忠心地歸順了千秋銀。」

「不錯。姑娘真的很聰明,很多事確如你所料的那樣。六道散人就是小王爺的化身,他接近長孫沖的目的,也正如姑娘所說。小王爺肩負著血海深仇,自然是不能放過長孫家。至于趙大人,那實在是因為他多管閑事,不得已而為之。」

「你既然以前對他這麼忠心,為何現在又要出賣他呢?」

「因為他竟敢背著我殺雲姑」男人突然瞪大的眼,凶光四溢,「既然他不仁,我當然不義了更何況雲姑也讓我說出一切。」

她瞪著他,不再言語,一切似乎都真相大白,又似乎理順成章了。可不知為什麼,在之後的日子里,她卻一直沒有感到輕松。

那一日,雲姑總究是沒有挺過來,死在了風玉來的身邊,而風玉來也被關入了大理寺獄,他沒有任何的反抗,似乎雲姑的死讓他心灰意冷,了無生意了。望著雲姑的尸體,她總覺得她臨死前的微笑很是詭異。

後來,盛宣煜關于她感應到的那段影像一事,又詳細地詢問了一遍,告訴她這是江湖上傳聞的一種‘通心術’。以前也只是听說過,並沒有親眼見過,想不到雲姑竟然會在臨死前使用。這種神奇的意念之術並不是所有人能修煉成功,也不是對所有人都能有效,一般來說,只有意志堅定,且親密無間的人之間才能有效發揮。而雲姑與她只是萍水相逢,為什麼他們之間會產生心靈的共鳴,只怕已隨著雲姑的死成了一個永久之迷。

第二日再審風玉來,異常地順利。風玉來承認了趙大人與東來鐵鋪凶案均系他與千秋銀共同策劃,並且也交待了他就是昔日飛鷹衛隊的隊長。但是當盛宣煜讓他寫出其他成員目前的下落與身份時,他卻拒不配合,只說,所有衛隊成員均只是奉命行事,大理寺擒獲真凶便了,又何需再禍及他人。

盛宣煜又問他,如何才能找到千秋銀,他笑著說,只要將他的尸首懸于城門之上三日,千秋銀自會出現。盛宣煜尚未明白他此話何意,正欲詢問時,他突然做出了一件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他服毒自殺了

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他在毫無任何征兆下咬破了一直藏于齒間的毒藥。仍然是恐怖的紫色曼陀羅之毒藥,臨死前,他與雲姑一樣,笑得特別詭異,口中喃喃有詞︰「善惡到頭終有報,小王爺,一切……」後面那幾個字,沒有人听得清了。

當任倚婕在越王府听說風玉來自盡的事後,原本應該為案子即將了結而感到高興的她,不僅沒有絲毫的喜悅,反而還說不出的難受。心中有一個疙瘩存在,即為了風玉來與雲姑的死,又為這案子仍然存留的幾個疑點未解。

不過,風玉來既死,千秋銀是一定要抓回來的。那些存留的疑點只能寄托在千秋銀的身上了。為了抓捕千秋銀,她又一次向李貞要求出王府,興許是李貞也想這案子主犯早日抓獲,這一次沒說什麼便同意了。

風玉來死後,盛宣煜按他臨死前的說法,將他的尸首懸于長安城的東城門上,並對外宣稱,此犯罪大惡極,故曝尸十日。同時,聯合京兆府和守城將士,在東城門處做下貌似松散,實為嚴密的埋伏,以等待著首犯的入網。

三日後的夜晚,月黑風高,城門上的火把閃耀不停,幾個守城士兵懶散地徘徊著。風玉來的尸首在風中輕微搖晃著,借在火光在地上投下令人窒息的巨大陰影。遠處傳來的打更聲讓這貌似平靜的夜顯得更詭異。

離城門不遠處的一家茶樓二樓,黑暗中聚滿了埋伏的官兵。熬了三個夜晚的任倚婕頂著一雙熊貓眼,透過微開的窗,注視著城門處。濃濃的睡意襲來,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引來眾人的側目。她有些尷尬地揉揉眼楮,這已經是她第十個哈欠了,在這樣重要的夜晚,頻頻的哈欠,顯然是不合適宜。

「看什麼看啊,人家白天沒睡好,所以困嘛」她弱弱地自辨。

盛宣煜立即橫了她一眼,冷道︰「撐不住就別來湊熱鬧。隔壁有房間,沒人逼你在這兒守著。」

「誰說我撐不住啊」她不滿地回瞪他一眼。心里卻也在嘀咕,這家伙不知道是什麼做的,這三天來也沒見他比她多睡一會兒了啊,怎麼精神還是這麼好。

她話雖這麼說,其實心里還是很想去隔壁房間躺會兒。在她自告奮勇要參加這次行動時,真沒有想到會這麼累。終于是有機會體會到以前父親當警察的不容易了。可是生性倔強的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人小瞧了去,再累,她也得堅持著。

「你說,為什麼風玉來要說讓他的尸首懸于城門之上三日,千秋銀自會出現?」她突然問。提問,思考都是驅趕睡意,強打精神的方法。

「不知道」盛宣煜面無表情地回答。

「千秋銀這個人心狠手辣,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逼殺夏草根父子和雲姑,難道會對風玉來刮目相看,而為他來收尸?你不覺得這不合邏輯。」

盛宣煜這次沒了聲音,卻能听到他鼻腔里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任倚婕的話他何嘗沒有想過,但是風玉來拿自己的命來引出千秋銀,這應該不會是個無聊的惡作劇。更何況恩師的案子拖了這久未破,于公于私他都難辭其疚。上次在蓮花山讓千秋銀逃月兌更是他策劃不周所致,如今千秋銀的去向不明,他們根本無法掌握,因此無論風玉來說的是否有效,他都不得不試。

忽然,眾人的眼前只覺得一道宛如閃電的東西劃過,一把鋒利的飛刀破空而來,割破了吊掛風玉來的尸首的繩子,隨即那剛才還是搖晃的尸體便一下子滑落在黑暗中。

「他來了」

盛宣煜低吼一聲,麒麟刀出鞘在手,人已破窗而去。

這一次,他絕不能讓他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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