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這章看到最後千萬不要砍我呀。大家都知道塵塵最愛亂想了,所以事情肯定不是他想的那樣!——
實在乏力得睜不開眼,身體酸痛無比,腰部以下若不是內里隨著血脈抽痛,幾乎連存在都快感覺不出。
一雙溫暖的大手在我面頰上摩挲,指尖掌心那滑潤溫暖的觸感我都還記得,是他。
屋子里淡淡的檀木香氣暈染,和著身體溫暖的熱度,有些旖旎的味道,好像又回到了那時。早朝沒什麼要事時,他回來得早許多,我還正睡著懶覺。他也是這樣坐在床頭,不輕不重地摩挲我面頰,直至我被他騷擾到清醒過來,然後他會輕笑著堵上我嘟著的嘴,又將我壓回床榻上,一番纏綿。
一年多之後,我還是這樣躺在床上,他也還是那樣挨著坐在旁邊。距離很近,可我卻覺得,離他很遠。
昨晚他狂暴的行為。我實在不能自欺欺人地將之解釋為久別重逢的瘋狂失控,因為他罵我賤。
一想起他說那話,心里就一揪一揪地疼。
就算他恨我帶走了他兒子,可現在寶寶長得可愛又聰明,雖然比尋常小孩看起來要小一些,可那也不是我的錯,是他自己的弟弟殺了錦妃,害得寶寶不能吃到母乳,才會發育得稍微緩慢些。好吧,就算這些內情他不知道,他恨我、氣我、要殺我,都可以,可為什麼要這樣侮辱我?他難道不知道我會很難過嗎?
呵……我又搞錯了,他哪會管我難過不難過,我又不是他的小暉。
胸口狠狠糾了一下,疼得我要喘不過氣來,撕扯著心髒的劇痛也將我好不容易蓄起的一丁點兒體力耗盡。閉上眼靜靜眼神,什麼都不敢再想。
再次蓄夠了氣力,撐著睜開眼,卻怔住了。
這人斜坐在床頭,一手撫著我面頰,一手垂著落在腿上,頭發披散著,凌亂得堪稱狼狽,身上胡亂披著明黃色的外衣,那衣裳雖然事先月兌下,仍被沾染了些許血污。記憶中。他總是一身華貴,挺拔精神,半遮著眸子也擋不住里面閃爍的精明光芒,追我到湛水關那次,他連夜趕了五六天路連發絲都不曾亂,哪曾這般不修邊幅過?
他眼神發直,視線穿過我到了遙遠的某處,不知在想些什麼,連我睜眼都沒發覺。
好久沒有這麼近地看過他,我努力睜著眼,眨都不願眨,貪婪又狂熱的目光流連在他雖不整卻仍絕麗的面容上。此刻的他,除了嘴角沒噙著溫柔笑意,竟像是以前偶爾托著腮出神的模樣。凌亂的黑發更襯得面頰瑩白、唇艷如花,挺俏的鼻尖映著晨色柔和的光暈,秀挺的眉斜斜隱入發鬢……
忽然,半垂的羽睫輕輕一顫,眼中旋即恢復了清明,冷冷的目光霎時聚在我臉上,刺得我生疼。
昨晚他也是這樣冷冷看著我,不管我痛苦痙攣。不顧我血流如注,只是一味地沖撞、撕裂。
暴虐的經歷躍然腦海,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想要躲開那兩道冰寒的目光。
才剛一動,腰下一陣劇烈的疼痛便穿透身體直劈至腦門,我短促地慘叫一聲,眼前一花,身體僵直,冷汗頓時大片大片地滲出。背心源源不絕的汗液潤澤了底下干涸的血跡,被身體的熱度一蒸,淡淡的腥味便在床榻間漫了開。
臉上一片冰涼,想來已是面無人色,嘴唇也發冷麻木得沒了知覺,只「嘶嘶」地小口吸著氣,不敢再亂動。
他看在眼里,也不說話,只面無表情地盯著我,半晌才做了個手勢,然後便听見「嘩嘩」水聲響起,屋內水氣冉冉氳了開。
我被他整得體力透支,完全虛月兌,醒來時以為自己昏睡了很久,結果睜眼看他模樣,才知不過只休息了半晚而已。他還記得我勞累過度之後若休息不好會誘發骨疾,還事先讓人準備好了浴桶和熱水,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對我還是有些情意的?忍不住一陣竊喜,嘴角彎了彎,不小心又踫到了舌頭上的傷,卻是好得極快。比之昨日尖銳的刺痛,如今剩下的些許腫脹已不算什麼。
待熱水注滿,他撩開蓋住我的薄被,輕輕伸手勾住我後背和腿彎,將我抱起。手臂的動作比起他的眼神,溫柔了何止萬分,可昨日受的傷實在只能用慘無人道來形容,身體一動,仍少不得一陣撕心裂肺的慘痛。頭頸僵直地向後仰去,這才看到,床榻上我上半身躺的地方,幾乎被血染了個遍。昨晚也知道自己流的血不少,僅是被他咬破舌頭流的那些就幾乎浸透了後腦,還不算被他一遍又一遍地反復撕裂,可親眼看到仍覺得震驚,我怎麼可能流出那麼多的血還沒死?
腳趾先踫觸到水,試了試,比尋常沐浴微微偏熱一些,正是合適的溫度。
他彎腰將我緩緩沉下,忽然一陣滾灼的疼痛從傳來,熱水浸到撕裂的傷口上,像灼熱的烙鐵烙上去一般,腰一下子就彈了起來。緊緊勾住了他脖子,死也不松開。
緊貼著我的身體瞬間僵硬,然後直起腰,抬起腿邁入浴桶中,和著衣褲慢慢坐下。我吊在他身上,自然再躲不開,只目眥欲裂地任由熱水浸透的傷口,灼燒胸前的腫痛。
他在水中將我輕輕轉開,結實中帶著柔軟的胸膛抵在我背後,讓我無力地癱靠在他胸膛。
他替我細細搓開凝在發上的血塊,拭去臉上和身體各處干涸的血污。然後,手掌順著小月復探了下去,修長的手指堅定不移地伸了進去,我痛得連叫都叫不出來,只劇烈地打著顫,一直到絲絲縷縷的白濁浮上水面,才放過我。
我知道他是為我好,怕東西留在里面會拉肚子,可確實很痛,痛到連為之高興的力氣都不再有。
又加了兩次熱水,待熱度充分浸透了筋骨,總算才洗完。若在痼疾發作前將勢頭控制下來,便不用再受那藥油燒灼肌膚之痛,稍微松了口氣,不想才一見到他就讓他看見我在床上痛癢到失控地滾來滾去的丑態。
他抱著我從水中出來,稍微擦拭了身上的水珠,就這麼濕答答地往床鋪走去。我見他沒了昨天凶狠冷酷的模樣,也放松了些,問道︰「寶寶還好嗎?突然換了個環境,不知道他適不適應?」
我知道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大兒子當然會寶貝著,可仍是擔心寶寶不能這麼快就適應宮里的人和環境。當然,現在問這問題表現出對他兒子的關心,也不排除有趁著他心軟博取些好感的意圖。
「啊——!」話才剛說完,身體就被狠狠地摔在了床上。身上本就酸痛,骨節間嘎嘎作響,再加上後身的傷口,這一下摔得我七葷八素,半天才緩過氣來。
抬眼驚懼地看著冷峻地立在床邊的人。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冷冷嗤笑一聲︰「還真得意忘形了?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早得很!」猛地一轉身,濕淋淋的頭發甩出的水珠落在我臉上,涼得我一個哆嗦。
「事情你有膽做,後果便容不得你不承擔。」說罷,一甩手,就穿著那麼濕漉漉的一身,怒氣沖沖地離開。
我驚得目瞪口呆,有些後悔。本是想討個好,沒想仍是觸發了他怒氣。
床上的東西已經全換過了。不再是滿床血污的可怖景象,躺著干爽舒適,馨香撲鼻,可我再也睡不著,反反復復想著他丟下的那句話。
他想要把我怎麼樣?
約模一個時辰之後,他回來了,換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梳理了頭發,寒著一張俏臉,氣勢逼人。
身後一男兩女彎腰垂頭跟著他走了進來,他眯著眼看了我一會兒,沖我抬了抬下巴,對身後人吩咐道︰「讓他,再也不能踫女人。」
再也不能踫女人?……什麼意思?
我怔了怔,一時間沒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然後慢慢瞪大了眼。
是要……要閹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