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霸王不別姬 決裂

作者 ︰ 狸墨

見劉邦醉倒,夏侯嬰搖了搖頭,故意深嘆一口氣,對著項梁、項羽欠身道,「酒醉誤事啊,沛公今日酒後失態,還望將軍見諒、見諒。」

「罷了,罷了。」項梁對夏侯嬰擺擺手,「今天是慶功宴嘛,喝多是難免的事。既然沛公已經醉了,夏侯將軍就送沛公回去歇息吧。如果人不舒服,明兒的謝罪也免了。好好休息吧。」項梁大量地說著,還讓人送沛公等人離開。可是眼見自己的妻子被佔便宜,項羽怎麼也不甘心,無奈項梁拉住了他,讓他作罷。

「羽兒,劉邦剛歸順,不宜把事情鬧僵。好好安慰妙弋吧。」項梁說道,把項羽推到了虞妙弋的身前。劉邦本是泗水亭長,後響應陳勝吳廣起義,在親友襄助下于沛縣起義,被尊為沛公。前日才領著兵馬來到薛城投靠項梁,算是新盟友,因此項梁多少也不得不給他面子。項羽清楚,只能暫時忍下這口氣。被叔父推到虞妙弋身旁,項羽支支吾吾地喚道,「妙、弋。」

虞妙弋看著劉邦就這樣順利過關,心下不由冷笑。她自然不信酒色之徒的劉邦幾杯下肚就能醉成這樣。不過,她此刻也沒心情跟劉邦計較這些,也不想理會項羽,所以,項羽剛出聲喚她,她就站起來,卻是對著項梁低頭福身,「叔父,妙弋累了,先回房了。」說罷就直接離開。

項羽因她淡漠的舉止愣在當場,項梁趕緊推他,「還愣著作甚?趕緊去哄妙弋。」項羽被推著前進了一步,但走出一步卻又回頭,似一臉無措,項梁趕緊對他擺手,示意他追出去,項羽這才硬著頭皮去追。看著在戰場上叱 風雲的佷兒此刻就像愣頭的傻小子,項梁不由捋須笑了。

宴會的歡慶聲越來越遠,夏侯嬰、樊噲扶著劉邦上了門口的馬車。劉邦一路步態顛顛,盡顯酒醉之態,然而當他上了馬車,那一直哼哼唧唧隨意唱著小曲的嘴突然閉了,雙眼再睜開時,哪里還有半點醉意?

「邦哥,你果然在裝醉。」曾是沛縣屠狗的樊噲有些五大粗,見劉邦醒來伸手拍了下他的肩頭哈哈大笑道。

「哈哈,誰說我裝醉?你不知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嗎?」劉邦也伸手拍著樊噲笑道。不過這話樊噲沒听懂,一旁听懂了的夏侯嬰咳嗽了幾下,示意劉邦低調點。

「沛公,那可是項羽的女人,您還是少惹為妙。」夏侯嬰也是同劉邦一起長大的同縣好友,起義前曾擔任過試用的縣吏,所以,比起屠狗的樊噲顯得比較文雅點。

說到項羽,劉邦揚笑的嘴角一僵,眯起的眸子戾色一閃而過,「沒想到項羽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子居然有那樣的力氣。不過,有那樣的力氣又如何?還不是奈何不了我~」說罷又與樊噲撫掌大笑起來,似乎根本沒把項羽放在眼里。

夏侯嬰卻沒有他們這般看得開,「沛公,怎麼說我們也是投靠在項家軍麾下,不看僧面看佛面,少惹項羽,更少惹他的夫人。」

「夏侯老弟你是不是又有白頭發了?」劉邦突然這樣說道,手已經在摘夏侯嬰的官帽,似乎還真想看看他是不是長白頭發。

「沛公,何出此言?」夏侯嬰拿開劉邦的手,整理了下自己的官帽,卻听劉邦嘻嘻哈哈地說道,「你再老是這樣想得太多、煩得太多一定會中年白頭的~我這是在好心提醒你呢~」這話一落,樊噲就哈哈笑了起來,夏侯嬰臉色一暗,敢情他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多管閑事了,不過,劉邦越是這樣有恃無恐,夏侯嬰越是不放心。

馬車繼續咕嚕嚕地行進著,劉邦、樊噲繼續拍手行歌。突然夏侯嬰似乎想起了什麼大叫出聲,「對了,夫人今晚要考沛公您《孫子兵法》的謀攻篇,您熟讀了沒有?」

「啊——我醉了,醉得不省人事了。」劉邦一呼後,兩眼一閉,再次裝醉睡去。夏侯嬰無奈地搖了搖頭,樊噲也聳了個肩頭,還蠻同情地看了劉邦一眼。嫂夫人呂雉的厲害他樊噲可見識過,而這機警狡猾的沛公在老婆面前啊,每每只有裝傻充愣的份,而今晚估計是想裝醉了事。

就當劉邦裝醉回家之時,項羽已經跟著妻子回到了屋里。

「妙弋。」項羽鼓起勇氣喚道,虞妙弋頓足卻沒有回頭。「你還在生氣嗎?剛剛讓你受驚了是我不是。我沒想到劉邦酒醉後會膽大包天。」項羽盡量輕聲哄著。

「酒醉?你當真覺得他醉了?」虞妙弋回頭,有些惋惜地看著項羽,論狡詐,項羽遠不是劉邦的對手。

虞妙弋這樣的眼神明顯讓項羽怒起,「你還生氣是不是?好,我現在就追過去把劉邦那廝的一雙手砍下!」項羽說罷就怒氣沖沖地轉身。

「站住!」虞妙弋攔住了他,「為什麼你想到的處事辦法只有血腥和暴力?為什麼變通和狡詐你就是學不會?」這樣的他怎麼能讓她安心離開?

「你還是再怪我屠城一事是吧。」項羽扯出了一抹苦笑,「如今在你的眼里,我項羽與一個屠夫無異是不是?」心被這一笑扯痛,牽連著胸口上的傷,屠城那天他就在她的眼前拿著她的匕首插入自己的心口,還好英布及時找來軍醫控制住傷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只是,沒想到的是,她這幾天竟一點也沒有關心過他的傷勢,她……真的一點也不關心他。

見項羽瞬間臉色虛白地撫心靠在門扉,虞妙弋忙過去扶他,「項郎,傷口又裂開了嗎?」說著想扶他到旁邊坐下,哪知卻被項羽一把推開,「我的傷你關心過嗎?恐怕沒有吧,你一定覺得我是罪有應得。對于那些枉死的人,我胸口這一刀又算得了什麼?」

「不、不是。你不要動怒,不然傷口又會裂開。」虞妙弋心也被他揪疼,這幾天她不是不在意他的傷口,只是,他身上的傷是她心上的傷,她暫時不敢踫觸。而他也固執地不表現出任何不適,因此她更沒法去關心他。

「不是?那是什麼?」項羽抓過她的手,此刻比起胸口上的傷,他更在意她,「你原諒我了嗎?」

「我……」虞妙弋吞吞吐吐,最後仍是轉開了視線,沒有給出答案。

見她仍舊無法釋懷,項羽苦笑一聲,抓過她的肩膀,抬起她的下巴望進她的眼底,「你很失望是不是?我與你心目中的英雄差很多是不是?在你眼里我根本算不上英雄,而只是一個殺人狂罷了,對不對?但是,如果讓我再選擇一次,我仍舊會屠城。也許我項羽天生就是一個殺戮者,但是,為了我至親的人,為了復仇復國,我楚項羽可以遇鬼殺鬼,遇佛殺佛!」最後這句話是在虞妙弋的耳邊冷冷地說著,虞妙弋完全怔住,任項羽的手撫過自己的臉頰,任他薄如劍身的唇貼上自己冰涼一片的唇瓣。他輕輕地吻著她,小心翼翼地吮吸她的芬芳,近在咫尺的重瞳之眸在此刻幽如深潭,讓虞妙弋心口不由一窒。

「怕了嗎?」項羽放開了虞妙弋,手撫過她的眼角,她眼底的惶惑與不安毫無遺漏地看進了他的眼里,項羽勾起的苦笑更深,「妙弋,我以為你能理解我的,縱使全天下的人都誤解我,我以為你也能理解我,站在我這邊的。可是,可惜……妙弋,你不理解,你在害怕?如果怕的話就離開,在我還可以放開你時,你走吧,越快越好,越遠越好!」說罷,他放開了她,轉身開門,大步離開。

虞妙弋愣在當場,眼睜睜地看著他離去,心在抽痛,卻茫然得無所適從……

「 當」就在此刻,掛在床頭的天子劍突然掉到了地上發出聲響。虞妙弋心頭一驚,發覺是天子劍時趕緊走過去,把劍撿起。這把劍是虞家的傳家至寶,是她的嫁妝,也是項羽愛不釋手的劍……

虞妙弋感傷地撫模著劍身,喟嘆連連。當手觸及劍鞘時,才發現掛劍的繩子斷了。手捧起那斷了的劍繩,虞妙弋心猛地一抖,連帶著手也顫抖不停。

「怎麼會斷?一直都好好的,怎麼會斷?項郎會不開心的,不可以斷,我不要它斷……」虞妙弋完全的語無倫次,淚終于滾出眼眶,一滴滴撲簌撲簌往下掉,砸碎在劍身上。她抱著劍坐到床頭,試圖把兩頭接好,可手就是抖個不停,讓她花了好久才打好了結。可結打好了,虞妙弋卻更是心酸,她顫顫巍巍地撫模著那個結,心揪得難受,仿佛那個結是打在心頭般。

繩斷無法復原,破鏡無法重圓嗎?

「不!」虞妙弋丟下了劍,起身拔腿追去,她不要與項羽的情緣就此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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