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強行扯著飛奔的感覺並不好,這簡直是在檢驗她十八年來鈣質的吸收能力(手腕要斷了),尤其是在**外加看不清楚周圍的情況下,更重要的是,魏甜心受到了嚴重驚嚇。
如果不考慮易容術或者外星人的情況下,她幾乎可以肯定那兩個人是宋音妮與甘草,他倆什麼時候有一腿了?還半夜相見,演出羅密歐與朱麗葉嗎?還是罪惡版的。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跑著,伴著雷聲一路沖進宿舍樓。
「甜心?」白菲菲此時正站在魏甜心房間門口,似乎是等了一會兒的樣子,見她披頭散發落湯雞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嚇了一跳,口氣也帶了疑惑,這是演的哪一出?
魏甜心見白菲菲表情,拍拍胸口暗自慶幸還好蘇醒警醒,知道人多口雜,逋一進門便隱了身,免去他人驚慌。
「菲菲,我們去音妮房間坐會兒吧。」轉轉眼珠,魏甜心拉過白菲菲的手道︰「你是無聊吧,我也是呢。」說罷笑笑,像是掩飾著什麼。
白菲菲不明所以,只得順著她,腦中卻懷疑的很。魏甜心這一身潮濕一見就知道是外出剛剛返回,她為什麼要大半夜的出去?還淋了一身雨,淋了雨第一件事情不是回房換衣,卻想著見宋音妮?心里想著,口中已是把持不住︰「甜心,你找音妮有什麼事嗎?」。
「沒有,只是……」愣了三秒,想出一個招︰「白天我覺得咱們的態度太苛求她了,想道個歉。」鬼知道她多麼想立刻沖進門去求證宋音妮的清白。
宋音妮的房間不遠,隔著三四個其他房間,走廊里安靜的很。
不知為何,走近門口,魏甜心突然緊張起來,心髒猶如被牽引著不由自主地拉扯糾結,如果,如果真的與音妮有關該怎麼辦?還有那個甘草,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音妮!」該來的始終要來,顫抖著喊出那個名字,真相即將揭開,她似乎感到了額頭涔涔汗水,抑或是雨水,天知道她有多害怕。
「唔,什麼事情啊,這麼晚了!」熟悉的聲音帶著不滿的情緒飄逸而出,門開了,宋音妮身著一身女乃黃色睡衣,緩緩開了門。
魏甜心不容她有動作一腳跨入房間,眼神開始四處亂飄,同時大腦也開始編造即興謊言︰「啊,音妮,我剛做了一個夢,夢見你有危險,你知道,白天出了那種事情。」
順便眼角先掃描床上——沒有潮濕的衣物,如果她從外面回來,衣服一定會潮濕的,怎麼沒有?
「甜心,你這是做什麼?」宋音妮有些不高興了,臉色菜了起來︰「我在準備明天的比賽呢。」她捋了捋剛編好的頭發說。
這時候魏甜心才注意到,宋音妮新作了個發型,長發編成麻花狀,顯得很清純。由于今天白天的意外,主辦方考慮到戶外活動有一定的危險性,比賽又恢復成歌藝表演,給了魏甜心重重一擊。罷了,不考慮這個事情,只是……魏甜心盯著那長長地辮子,干的,那辮子是干的!!
難道,宋音妮根本沒有出去,而且她還有時間編辮子!自己是因為害怕外加緊張產生了幻覺?
「啊,音妮你多注意吧。」悶悶地留下一句,魏甜心打算告辭。
「呵呵,不送,你們也加緊準備吧,留下來的可都是精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不知為何,宋音妮的話似乎別有意味,還略微帶有一絲絲得意,雖然她有掩飾,但魏甜心卻感覺到了。
不,我的確看見她了啊,怎麼會?宋音妮到底是怎麼先人一步回到宿舍卻不留痕跡的?魏甜心皺眉思索著。她直覺有危險,卻無能為力。
這邊被冷落的白菲菲不高興了,莫名當了陪查,卻兩眼一抹黑,萬事不知,郁悶地很。「甜心,你大半夜搞出這些事情來,到底怎麼回事?」
「不知道,我總覺得音妮有事情瞞著我們。」沒有證據不好多說,魏甜心也無法給出具體判斷。「我怕她有危險。」
「她機靈著呢,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你這個宿舍長就甭老是充當護犢子老媽媽啦。」開了個玩笑,白菲菲打了個哈欠︰「好困,本想找你聊天的,這一折騰累了,我去睡覺了,你也快些洗洗睡吧,這全身濕的小心感冒。」
「恩。」感謝了白菲菲的關心,魏甜心回到房間,反手鎖上門。
「我很不安啊。」她對著空氣,緩緩說道。
「先睡吧。」一縷淡淡的回答,如雲似霧,卻有安靜人心的作用。她閉上眼,臉色平靜下來,她知道,有這個人在,一定是安全的,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就是這麼覺著了。
第二天的天氣倒是出奇的好,許是積蓄的潮濕在昨晚都一瀉而空,天色藍地很,飄搖著幾絲雲線,猶如拉扯不斷地棉絮,俏皮地緊。
台上很熱鬧,今天恢復歌藝表演,令大部分選手又揚起了信心,撇去魏甜心之流濫竽充數的,留下的也都是一些綜合素質上乘的選手了,所以關注度越來越高,壓力也越來越大。魏甜心想著自己怎麼著這一關也要落馬了,覺得有些丟人。
「蘇包子,這回我怎麼辦呢?」她暗自求救。
「有些棘手,第一次可憑出其不意通過,可是這次畢竟是菁英對決了,你的素質又不具有很好的可塑性,實在是愁殺人呢。」毫不留情地批判,魏甜心臉白了,哼,這個家伙一點兒也不顧及美女的面子。
「嗨,聰明的姐姐你看起來有些發愁啊,遇見難題了嗎?」。有些熟悉的聲音,回頭看,竟然是那個水晶發卡女孩,今天她梳著波波頭,看起來比較卡通。
「啊,沒有呢。」下意識地魏甜心與她保持距離,這是個危險人物,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雖然她魏甜心沒有什麼可令人覬覦的價值,但是誰知道這孩子是不是又想出什麼踩著他人往上走的伎倆呢?保持安全距離為妙。想著,魏甜心不留痕跡地挪步,意圖離開。
「啊!姐姐你討厭我麼?」見魏甜心不甚熱情的態度,小美女有些泫然欲泣。
「呵呵,魏小姐的反應很有趣呢,這麼害怕甘藍嗎?還是……呵呵,我們家甘藍可是很可愛的。」啊……呱呱呱……烏鴉飛過,魏甜心僵硬地抬頭看向那人,是甘草。他還是那麼陽光,信步走來,說不出的清澈,只是,他說我們家甘藍,難道這個邪惡的小巫婆和他有什麼關系?
「那個……」她吶吶,不知如何順下去,只是對方很快走近,在擦身的一瞬,她听見甘草用他那清甜的帶著罌粟味道的聲音說︰「吶,甘藍很喜歡你呢,所以……」頓了三秒,仿佛在考驗她的心髒能力。「我會幫你的。」
惡寒,我不需要她喜歡,也不需要你幫。注視他明亮的眼楮,努力咽下月兌口欲出的話語,魏甜心顫抖了一下。
「哦,我馬上就要上台了,希望魏小姐也能好好觀賞,雖然這只是第三次見面,但是你給我的印象,不錯呢。」抿唇一笑,他加重第三次那幾個字眼。
啊?第三次,第一次是初賽,第二次是剛才,哪里有第三次?望著甘草那挺拔卻不甚瘦削的背影,魏甜心沉思著。對了,他是在提示我,昨天在雷電與大雨中的那個人,的確是他,所以這次的確是第三次見面。但是,他為什麼不隱瞞呢?他有什麼目的呢?
頭痛!
「姐姐,放心吧,甘草會幫你的喲,他很好很好。」小巫婆又來打擾,堅持不懈。
很好?我看他不是甘草,而是一棵大毒藥!魏甜心開始害怕了,雖然帶著憤慨,對于未知的事物,總是存在恐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