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二金烏一大早地就送上了那滿滿的一輪大陽,在人世間普照。只是人間,從昨晚的狂風中蘇醒的時候,都有些哆哆嗦嗦地,帶著對神明的畏懼和那妖魔的憎恨。
雲琯從昨兒個就醒著,一整夜都沒有睡著,只是覺得疼,痛和恨嗎?雲琯有些茫然,她一向都以為男女之間該是那種相敬如賓,哪怕是後來對自己後世的爹娘,雲琯也覺得,自己的娘一直都處在主導位置上,彪悍的指揮著他爹。而現在呢?雲琯在思索。而現在,自己是弱勢?昏昏沉沉中,雲琯似乎感覺到橘皮進來。她頭一歪,昏然而睡。
「老君,您不去雲水宮嗎?」。火兒帶著滿臉的好奇看著在那里打坐的太上老君。
「煉丹!」太上老君覺得這一招真是,果然不愧是月老頭兒,知道男女情事比那些成神什麼的事兒可是大多了。等以後如果能夠生下一個孩子,太上老君一邊想,雪白的胡子就在那里跳動著,後來實在是有些克制不住了才肩膀哆嗦了下。
火兒看了奇怪,靈兒卻是老老實實地坐在那里燒火添柴。
雲琯這一睡直睡到了天黑,即使是胖嬸嬸那些聞之就有食欲的飯菜也沒有勾走她的瞌睡蟲。
「橘皮,娘娘她?」胖嬸嬸有些著急,這麼昏睡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著什麼急?你只管把飯菜放在那里就是,小姐醒了,我就去叫你啊。」橘皮揮揮手,極度不耐煩地趕走了她。橘皮在清空了雲水宮里所有的仙婢後,輕手輕腳地坐在腳踏上,端詳著雲琯自昨夜之後那不解事似的風情。還真是應了當初織女在回天後說過的話,女人即使是高高在上的仙女,只要沒有經歷過男女情事的那就不要女人。當時她還很好奇,那不叫女人叫什麼呀?
姑娘唄。橘皮只覺得那個時候的織女雖然被西王母關在那里,但是那一顰一笑卻是深刻在了她的心頭。
而現在,她家小姐終于變成女人了。橘皮只要一想到這出戲里還有她的一份就有些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興奮,總之,昨夜,她都沒有睡著,要不是有那兩個看守宮門的,她甚至都想去听听屬于男人的聲音。
可惜,連一面都沒有見著,橘皮手托著腦袋,一點一點的。
雲琯其實早就醒了,只是今天的橘皮,也不知道是時間太久的錯覺,她太高興了,高興地有些忘形了。她心里有些了悟,卻不願意揭起那一層。在經過了林秋的事情後,她對這些其實呆在她身邊很長的仙婢都有了疏遠,橘皮是個意外。可惜,現在,意外也成現實了。雲琯都不知道說自己什麼好了?難道自己以前就是個只知道一心修仙的呆子,不理世事。呵呵,使得身邊的即使待她們再好,都有自己的小算盤。所以,投胎轉世,把苦果也吞下去了。
雲琯思想片刻,終于還是慢慢地起了身。懶洋洋地伸了個腰,也不管橘皮醒沒醒,就去胖嬸嬸那里吃了個飽,才又晃晃蕩蕩地去了專牽紅線的月下老兒那里。月下老兒,看似一臉討喜,其實最是奸猾,這次的事情沒有他的影子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而太白就算到時候討到幾瓶仙丹妙藥又如何?雲琯覺得還是找月老更劃算一些。
走走停停,終于到了月老宮殿里。一片紅燭當照,把殿堂里照的亮堂堂的,連仙帶像都成了一張臉。
「仙子來了。」雲琯還在殿門口,小童就大叫起來。
「月老呢?」雲琯用手帶梳梳了梳披散在兩肩的頭發。慢慢悠悠地走了上去。
月老正在忙碌著收紅線。他知道雲琯為何而來。所以,這里除了這些紅線,其他的到時候和西王母去說就是了。所以他手快腳快,卻沒有想到雲琯是不能以常仙的去想她。
雲琯站在大廳正中,手里掏出一根木棍︰「天崩地裂。」
「轟」地一聲,原本還高高照在天上的太陽卻被烏雲籠罩,天撕裂出一道口子開始慢慢地在空中游移。
「誰?」二金烏一下子,在還沒反應過來被烏雲罩住身體,急忙施展出神光,想要破去那遮天蔽日的烏雲。
月老手腳還在忙動。可是,「 嚓」一聲。小童子已經跌了下去。要不是雲琯即使放出一道祥雲,他就要重新投胎了。
「陳雲琯——」月老一聲大喝,他的幾根手指不停地顫動著。
「不要動。我可不知道這朵雲還能支撐你這月老閣多久。」雲琯甩著自己手里的小木棍。
「陳雲琯,你這個樣子是在向大家告知。你,不要你的臉了嗎?」。月老此刻手指忍不住地勾了勾一根紅線。二樓這一地板盡數坍塌。跌落下去。在雲琯面前蹭了一臉的灰。
「你這個?你還是不是女人?」月老氣的跳腳。
「呵,你算計我的時候不知道嗎?嗯?月老,你似乎不了解我啊。怎麼?你不覺得很有趣嗎?我要做的事情即使天下盡知那又怎麼樣?呵,難不成你以為我不說,就沒人知道。你既然做了就要大大方方地,否則,今天,既然我這樣了。月老,剛好就讓大家也享享福是不是?」雲琯越說越氣,說到最後干脆提起了月老那個小身板。
「陳雲琯,你知道,你這個樣子是要犯天規的。」
「哦,那如果我懷了孕的話,月老,別說我欺負你。這個孩子,我說,是你的。你不認是不是?」
「什麼?」月老就算臉皮再厚也實在不能承認,陳雲琯,下了趟凡,就,臉皮比他還厚。女子未婚先孕是能夠隨便說說的嗎?
「你不覺得既然亂了,就再亂點不是更好?」
「不是?這件事?」
「我知道,太白金星是嫉妒你。是不是,才給你出了這個主意是不是?趁著我身體虛弱,嗯?給我下了藥,是不是?然後,他買通了我的貼身婢女橘皮,是還是不是?」雲琯越說越快,說到最後,月老也被他搖晃的頭暈腦脹,也不知道自己點了多少頭了。
「你不隱瞞了?嗯?」
「是,是,是,是我做的。」月老只求她能夠把自己放下來,就阿彌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