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什麼世道呀~」簡小貓憂郁的看著旁邊的七三,「明明就是正確的決定不是嗎?過去會被咬的說……七三,你說?」
「沒有被咬的,意義。」白發少年的話語和簡小貓如出一轍的淡漠。
听到七三的回答,少女笑得更加燦爛︰「就是了,完全沒有必要,也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為什麼還要去嘛~不過我就是覺得這一點很有趣呢七三~會去做這種不可能的事情的生物,只有人類而已,小月明明害怕得不得了了呢,還是一臉壯志未酬的模樣跑過去看著爺爺大人,不過爺爺大人在和病毒抗爭中,哪里會有空看他嘛~桃子也是小月也是,連鏡子都過去了……這種危險很讓他們感覺到,刺激的快感?」
簡小貓一邊休息一邊貌似認真的分析著目前她所看到的狀況。
石西月過去後直接把老人抱到了木屋的床上守著他,而林崎古也忍耐不住一直默默的坐在老人身旁,本來坐在自己邊上的沐鏡也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跑了過去。
這算什麼嘛!少女有些不明的惱怒。
她不知道為什麼人們會為了一個毫不相關的生物而……如此關心,甚至可以說是付出了生命的在,照顧他。
果然,生物的話,都很有趣的呢~
想到這里,少女又歡喜的笑著抱住身旁的七三。
「吶,七三,你看和他們在一起是絕對不會無聊的喲~」這樣就好了,至少還很有趣不是嗎?簡小貓的笑容直接而真摯。
而少女所不關心的病床上,老人喪尸化的程度越來越高,從剛開始還可以分辨說話的人和話語的意義到現在幾乎只能抑制自己對于人類的進食沖動,時間所剩不多。
「沒辦法了嗎。」林崎古頹然的低下頭,「我們沒辦法幫助他嗎。」
「明明還沒有成為它們!林崎古你不要這樣啊!你都這麼沒信心的話我們怎麼辦?」桃小悠瞪著對面的金發少年,「這是你家的爺爺,當然要對他有信心了!他絕對可以熬過去,不會變成喪尸的!」
這種激動人心的話不應該是鏡子說麼……簡小貓一面心安理得的逗弄著花花一面欣賞著眾人的表情。
「我有信心,當然有。」金發少年說道,只是神色上難以讓人信服,那笑容只能用勉強來形容。
石西月把一直在地上急得團團轉的骨頭抱起來︰「你看,爺爺絕對可以撐過去的,骨頭肯定也這麼相信著的。」
黑發少年難得溫柔的話語讓沐鏡和桃小悠都楞了一愣。
「小月……」桃小悠盯著對面的人。
「你被病毒傳染了?」卷發少女天然而純真的開口。
石西月意識到不對勁,立馬轉變了神色,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什麼什麼啊!你們才被簡小貓附身!關心點病人看看!」
啊……我是,病毒嗎?
少年無心的話語卻惹來一旁和自家寵物聯系感情的少女的關注。
病毒啊……果然小月最可愛了~要知道病毒可是生物進化史上非常成功的案例呢~人類是沒辦法消滅任何一種病毒的喲~
黑發少年想到某個恐怖生物對于自己這句話的看法,頓時僵住了身體,偷偷往對面瞥了眼,卻看到某恐怖生物一個人笑得各種歡樂,少年滿頭黑線的還是望回原本的地方。
「爺爺……」林崎古輕輕的開口,雖然……和小貓醬說的一樣,沒什麼希望,但……到底還是有那麼點期盼,也許……這個人就是稀少的擁有抗體的呢?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吧……地球上六十億人口……總有不會被病毒感染的啊……被這種東西毀滅了文明和世界什麼的,這才是不可能的。
然而他又禁不住自嘲的笑了笑——不可能的也是可能吧。
否則的話,玄乙門又怎麼會挑上自己?人家好歹也是個修仙的門派,說東西不多,結果還是給了自己一大堆……只不過,用不上而已。沒錯啊,讓一個根本沒什麼天賦又沒耐心的人去修仙,這群家伙也看走了眼……我怎麼可能修得了這種東西。
如果可以的話,爺爺也不是現在的樣子了。
少年清晰的記得眼前的人離開木屋時候的模樣,那時候沈台雖然已經成為了喪尸的城市,但還是有些安全的地方,比如說這里。自己狼狽的從家里逃出來,多虧了這人的幫助,都則也肯定是喪尸的一員。
但食物還是要外出尋找,來到這里之後一直都是他在找食物,雖然很艱難,但老人卻很少讓自己單獨出去。對環境的熟悉、對喪尸的了解……
金發少年諷刺的笑容更加燦爛。
對啊,明明什麼都不知道還一味的逞能。
然後就爺爺就被喪尸抓走了,結果?結果就是現在這場景。
「林崎古?」沐鏡推了推身旁神色奇怪的少年,「你沒事吧?」
卷發少女的身材高挑,充滿著成熟的氣息,原本很欣賞這一類女性的林崎古現在卻絲毫也沒有因為她的關心而激動。
失落的搖搖頭︰「沒關系,我當然要守著。」
「不舒服的話可以去小貓那邊的,小貓說她久病成醫!很厲害的。」沐鏡對自己的好友充滿著信心,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不願幫助眼前的老人,但少女還是選擇了信任自己的朋友,
畢竟小貓和這個人也沒有很深的交情……所以選擇漠視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不、不用了。」
金發少年瞥了眼簡小貓——少女手上的小植物正十分精神而孜孜不倦的嘗試著破開少女的防御。
「爺爺。」林崎古重新看著床上的人,轉化的程度顯而易見,此刻的老人已經不復人形了,只是……沒有咬人而已。
簡小貓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摟住七三的脖子。
「是時候了喲~你們確定還要留在這里?」少女神色有些疲倦,半閉著眼眸,看起來昏昏欲睡。
「沒辦法嗎……」林崎古輕輕踫了踫老人的手,有些人在極度痛苦的時候會采取自殘的行為,眼下老人雙臂上被自己的尖銳直接劃傷的口子,而讓他們卻手足無措,只能看著,「對抗病毒……真的那麼痛苦……」
「我是不知道有多難受了,不過這看起來還是很,慘不忍睹喲∼」簡小貓瞥了眼床上的人,自殘的傷口往往可以看出痛苦的程度,在精神壓力之下……這種行為總會得到進一步的放大,比如說現在。
血肉模糊的傷口最深處隱約看得見一點依稀的白色。
「你還要讓他痛苦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