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的死對方舒薇的打擊很大。接連幾天她都在想著這事,半是自責半是傷痛,神色落寞地讓周邊所有的人都有些小心翼翼。岳豐凌沒有一味地勸她,只是會陪著她,任她靠在自己身上安靜不說話。對于岳豐凌來講,漣漪的死雖是損失,也是傷痛,但是說他無情也好,豁達也好,逝去的就是逝去了,他除了調動人馬找到那個叫凌森的外,根本沒有太多的情緒來緬懷。只是看著方舒薇這樣,便是想盡量陪陪她,他知道自己的舒薇也只是一個女人,遇上這般殘忍的事情,她心中難以平復也是正常。
「豐凌,我沒事的,真的沒事。」已經過了好幾天了,方舒薇早已經想通了,只是還無法忘卻。
「我知道你沒事的,本王的愛妃哪能這樣就被打倒呢?」岳豐凌摟著方舒薇道。
方舒薇苦澀笑了笑。回道︰「是啊,哪能這樣被打擊到呢,豐凌,以後還要陪你一起面對更多呢!」
「嗯,舒薇,你覺得荷香和青萍二人誰能取代漣漪的位子?」既然方舒薇開口了,岳豐凌便問道。
方舒薇一听,便是直起身來,有些不解道︰「你要她們去牡丹苑?」
岳豐凌搖了搖頭,又是攬過方舒薇道︰「怎麼可能呢,牡丹苑已經不能再用了,但是一向是由漣漪牽頭的,如今沒了漣漪,便多有不便,舒薇,我不想你多處走動勞累,你只需在王府里運籌帷幄便是了。」
「呵,什麼運籌帷幄啊,豐凌,我知道我的身份是多麼的礙眼,又是多麼的讓人上心,對不起,豐凌,是我太過招搖了!」方舒薇覺得自己還是太小看這個身份了,什麼京都第一美女,什麼賢王妃,再加上太子的舊情人。她隨意出現就能引起別人的關注,就算再怎麼小心也是躲不開的不是嗎?
「舒薇,是我想的不夠,以後你便在我身邊吧,我擔驚受怕的。」岳豐凌開口道,他有些後悔讓方舒薇插手他的事情了,若是她什麼也不知道,那便是一如往日般淡然從容,不會因這些事情而難過傷心。而往後,有將面對多少的腥風血雨呢?
「豐凌,別因為這次的事情就將我推開好嗎?我知道我還不夠有用,但是以後我會慢慢學的!」方舒薇不想因此就放棄了。
「傻丫頭,我怎麼會願意把你推開呢,只是你不在我身邊,我便是擔驚受怕,上天入地我不能,但是保護你還是可以的。」岳豐凌由衷說道,漣漪的死也更讓他知道保護身邊人的重要。
「王爺,王妃娘娘,宮中的王公公傳皇後娘娘口諭,說是皇後召見。正在花廳候著。」荷香適時地在門外稟報道。
「王公公……」岳豐凌對宮中的人都是熟悉的很,一听便知道是皇後身邊的嗯。「可有說將口諭傳給誰?」
「是給王妃娘娘的。」
「找我?」方舒薇有些詫異,這宮里雖然時常有要她走動的意圖,但是岳豐凌都幫她擋了下來,次數多了,皇後那邊也就不怎麼要她進宮了,今日是怎麼了?
「若是不想去,我便說你身子弱,回了人去!」岳豐凌知道方舒薇最近心情都低落的很,便是遷就道。
方舒薇搖了搖頭道︰「我去,終日悶在府里悶著也不是一回事,去宮里看看也好,或許能從皇後那邊知道一些那人的事情不是嗎?」。方舒薇冷靜說著,便是對門外的荷香道︰「荷香,容我妝扮一番,隨即便與你去見王公公。」這近日臉色有些蒼白,方舒薇知道若是這般去見,少不得又會被人非議。
岳豐凌見方舒薇這般說,心里也覺得尚可,畢竟每日低落待在府里,是一點幫助也沒有的。這般想了想便是幫方舒薇梳頭,卻也叮囑道︰「宮中的人……都有些心思,你要小心些。漣漪的事情鬧的較大,保不定會有人問你,舒薇,小心些!」
「嗯,我明白的。」方舒薇應聲道。只微微施了淡妝,便遮掩了臉色的蒼白,既然是皇後召見。也不能穿的太素白,方舒薇換上一身緋紅fen白相間的羅裙。岳豐凌沒有尾隨,只讓荷香好好照顧。
「王妃娘娘,您可終于來了,奴才奉皇後娘娘口諭,請娘娘入宮相聚呢,這下皇後娘娘怕是要等急了。」這王公公尖細著嗓音說道,雖不能說的埋怨,但似乎也有些意見的。
方舒薇淡淡道︰「有勞公公了,這馬車也已經備好,公公帶路吧!」
這王公公彎著腰,便是在前引路,看態度還真有些急切。岳豐凌雖說沒有親自前往,卻是要荷香和卓寒相隨的,而這馬車入宮之後也不逗留,由王公公帶路便是直接往後宮去了,卓寒雖說是貼身侍衛,但也是要卸了兵器才可以的。
這方舒薇是到了才知道,這不只是皇後召見,還是太子的正妃,側妃相聚啊!看到盛裝的方舒雅,數日不見,卻感覺她整個人都是成熟了許多。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挑不出一點的毛病來。而一旁的雲柔也是含笑看著,似乎這婚後的生活過的很滋潤。
「舒薇見過皇後娘娘!」方舒薇對皇後施禮道,繼而便又道︰「見過太……」這話還沒說完,方舒雅已經是急急起身,扶起方舒薇道︰「姐姐,你是要折殺妹妹啊!」
方舒薇見方舒雅既然這般說,那也就不拜了,卻作勢道︰「太子妃,皇後娘娘跟前,舒薇怎敢不顧禮節呢?」這人都在這里。皇後娘娘是唱什麼戲呢?
「舒薇,今個召你進宮,便是想著大家聚一聚,何必拘于這些禮節呢,來來,這邊坐,這怎麼數日不見,人都清瘦了,莫非賢王待你不好?」
「舒薇謝娘娘關心,賢王殿下對舒薇極好,是近日舒薇胃口不好,吃的少些而已,倒讓娘娘見笑了!」方舒薇嘴角上揚,從容得體道。
「呵呵!」雲柔以繡帕遮掩,輕聲笑道,「皇後娘娘,這京都誰人不知賢王和賢王府情深意切啊,怕王爺是寵愛都不及,怎麼會舍得待賢王妃不好呢?」
「是啊,姐姐,賢王終日霸著你,妹妹見你一面都難呢!」方舒雅也是調侃道。
方舒薇听她們一人一句搭的那麼順,感覺是不是她們之前就在說自己和岳豐凌的事情呢?那用意在哪里?皇後是知道太子和賢王之間的恩怨嗎?方舒薇不能確定,但是身為後宮之主,豈會對皇子之間的爭斗不知?想起之前皇後暗示過她要岳豐凌不要爭得事情,估計皇後多少還是清楚的。方舒雅,江州一行可見她對太子要害豐凌是心知肚明而且還有做幫凶的潛質。至于雲柔嗎,自己對雲柔根本不了解,那日所知道的也只是表象而已。
「舒薇讓各位見笑了,能得王爺垂憐是舒薇的福分。」方舒薇平和應答道。
「舒薇,你看小雅和雲柔二人一唱一和倒真是親姐妹一樣,賢王府平日可有些冷清?」皇後緩緩開口道。
「冷清倒沒有,皇後娘娘不知,舒薇本就是喜靜之人,而王爺最是厭煩那些嘈雜聲音,府里的人手也都是精減的不能再減了。」方舒薇看是實話實說一樣,當听到皇後說方舒雅和雲柔像親姐妹時。她便是有些明白了,這是想要往賢王府塞人啊!
「賢王這孩子,總是胡亂發脾氣,倒是舒薇你辛苦了!」皇後有些怪怨道。
「嗯……舒薇不敢說辛苦,王爺經歷磨難,難免性情有些偏激,萬幸王爺對舒薇尚且疼愛,日常也多有容忍。」方舒薇微低了頭,這也是再側面說岳豐凌脾氣壞的很,要是胡亂決定惹惱了他,自己可不負任何責任的。
「這賢王對姐姐你的心啊,京都可是人人都知啊,妹妹不久前還听說牡丹苑的漣漪姑娘的事情。姐姐,看來除了你之外,賢王對其他的女子都是不屑一顧的很啊!」方舒雅笑著說道,亦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說到漣漪,方舒薇心里是一痛的,對于旁觀者來說,那不過是茶閑飯後的談資,料想方舒雅等人都是這樣想的。
「牡丹苑?那是什麼地方,這漣漪姑娘又是何人?」皇後似乎不曾听過這事,便是有些奇怪問道。
方舒薇面色未改,便是回道︰「回娘娘的話,漣漪是王爺的一個舊友,幾日前便是身遭橫禍身亡了。王爺大難時,她曾多次安慰,倒算是一介紅顏知己。只是王爺只當漣漪是朋友,但京都閑人便是編了些謠言來,倒是惱人的很。」
「紅顏知己啊!」方舒雅有些耐人尋味拖長話音道。「姐姐一個人操持著偌大的賢王府,未免太過辛苦了,若有人幫襯就好了!」
方舒薇心里有些惱了,這方舒雅是故意要她不舒坦是嗎?但是面上卻是半點不悅神色也不能表現出來,只听方舒薇道︰「有勞太子妃操心了,只是王爺倒算是疼愛有加,勞累的事情半點也沒讓我做呢!」
皇後眼總神色依舊是波瀾不驚一般,听方舒薇這般說了,她便是和場道︰「罷了罷了,這些事情以後再說,舒薇,來來,不知這宮中御廚的點心還能合你胃口,看你這般消瘦模樣,唉,看著真讓人心疼的。」
「多謝皇後娘娘!」方舒薇心中也明了這想往賢王府塞人,絕對不只是小雅,皇後怕也是這般想呢,回府後她要和岳豐凌說說,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