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薇回府之後便是一副什麼也沒發生過的樣子。但是翠娥和夜叉私底下有些擔心,從方舒薇那邊告退之後,兩人在自己屋子里關起門來便是討論開了。「翠娥,那位柳公子你知道嗎?」。夜叉率先開口道。
翠娥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啊,但是看白天,那柳公子和娘娘之間還挺熟絡的。夜叉,你不覺得今天王妃娘娘怪怪的嗎?」。
「前些日子長吁短嘆,今日突然要去散心,我本以為王妃娘娘是想開了,誰知道會遇上那麼一個人,翠娥,不是我想太多,你不覺得王妃娘娘和他之間……」
「呸呸呸!」翠娥忙是變色,「夜叉,這話你也敢說啊,要是傳到王爺耳中,我們都死定了。娘娘和王爺恩愛的很,這是京都人都知道的啊!」
夜叉面色凝重,卻道︰「是啊,你說娘娘會不會是故意氣王爺啊,要知道王爺已經好幾天沒有在娘娘房里過夜了。」
「你是說……」翠娥眼珠子轉了轉。卻是皺起眉頭來,「可能吧,也不知道在府外那小孩給娘娘帶了什麼口信,看娘娘之後笑的,哎,可千萬別生什麼事情來啊。一個洛妃就已經讓王妃和王爺之間疏遠了,要是再參合一個柳公子,我真怕咱們又要搬到西苑呢!」翠娥一臉憂慮。
夜叉似乎有些覺得沒那麼簡單,便道︰「王妃娘娘不是一個喜歡招搖的人啊,你說為什麼今日她還當著我們的面和那柳公子來往呢?或許真是我們想多了,王妃她不躲不避,是問心無愧呢!」
「哎,我是越來越不懂王妃娘娘了,以前的娘娘可不是這樣子啊,夜叉,我也不明白娘娘心里究竟想什麼了呢?說起來,當初娘娘可是百般不願嫁過來的,開始的時候也沒和王爺多好啊,這江州一趟,卻是突然大好起來,只怪當初娘娘沒帶我們去!」翠娥感嘆道。
夜叉便是沉聲不語了,好半天之後才道︰「我們也早點休息吧,明日還要服侍娘娘呢!」
太子東宮內,書房處依舊燈火通明,一席白衣的葉謹宸將今日得到的線報上呈給太子。
「柳澈……那個人又出現了,你還查出他的來歷沒有?」太子對于柳澈這人既不算不上心,也不算特別在意。
「此人依舊來去無蹤。而之前發出的通緝令也被賢王的人撤下,所以無法調動州府的人馬查明這人來歷。」葉謹宸對于這來去無蹤的柳澈還真沒有半分頭緒。他的出現無跡可尋,之前在京都,在江州,如今又在京都,從沒有人見過他進城,也沒有人看到他出城。
「你是說他當眾救了賢王妃?」太子有些低沉道,提起那個人,總是含著復雜情緒的。秋獵時,看她滿心滿眼望著岳豐凌,心里便是被滿滿的嫉恨所填滿。但面上卻是越發的風輕雲淡起來,她對自己已經沒辦法在意,那麼自己也決不能讓她看出還有半點什麼來。「岳豐凌可是決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和別人有牽扯的,這柳澈八成是他的人,若是有人傳揚出什麼話語來,相信岳豐凌一定會氣的火冒三丈吧!」太子突然淡淡笑道。
「賢王府內,據探子說賢王和賢王妃最近不慎和睦,兩人已經多天未見面了,若是這個時候還傳出這樣的話語來,的確是火上澆油!」葉謹宸回道,「只是太子殿下不怕這事鬧大了傳到皇上耳中。那賢王妃的名聲怕是……」
「這個度你不會把握嗎?」。太子冷哼道。
「屬下心中有數了!」葉謹宸其實只不過是試探一下問道罷了,但這下也是確信自己心中所想為真,太子對賢王妃果然是舊情難忘,長此下去怕要誤事。
「這些日子傳回來的消息是越來越少了,你確信你的探子可靠?」
「請太子殿下放心,這一點屬下極有把握,她是絕對不會背叛的。」葉謹宸回道,很是有信心。「賢王府的守衛全屬暗藏,故出入極為不便,所以這傳回來的消息才少了些。」
「除了讓岳豐凌和賢王妃不合外,本太子最想要的是賢王府的守衛布置,暗藏機關,以及那些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對于這些,你的探子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
「賢王府的書房是重地,除了賢王及賢王妃,其他人未經允許是不得入內的。而平日也有卓寒等人守護著,所以,要進書房怕有些難。」葉謹宸回道。
「哼,無用便是無用,何必找借口。」太子有些不悅,「上次牡丹苑的那個漣漪死了,本太子便以為斷了岳豐凌的一些路子,但是現在看來,那漣漪死了,他在做的事情卻一點都沒有停止。日前本想舉薦我的人進刑部,但是卻被人捷足先登了。這不會是巧合,葉謹宸,對于這些事情,你難道一點頭緒也沒有嘛?」
「漣漪的死之所以沒能讓賢王的動作有所打壓。怕是之前便是做好了部署,請太子允許屬下斗膽說句話。」
「你要說什麼便說,誰還能攔你不成?」
「依屬下看,當初便是賢王妃故意混淆了漣漪和賢王府的關系,而凌森斷言那日在漣漪房中的便是賢王妃。太子殿下,可見賢王妃對于賢王的一切才是了如指掌的,若是能將賢王妃抓住,或許便能讓賢王束手就擒!」葉謹宸進言道,能讓岳豐凌將自己所謀劃的告知對方的女人,一定也不是一般的女人。而自己這主子若是能心狠一點,或許事情就簡單些。
太子皺眉,卻是眼神狠厲地掃過葉謹宸的面容,有些諷刺道︰「原來這就是葉先生你的錦囊妙計啊!且不說賢王府的守衛森嚴,我等還尚未明了,堂堂賢王妃要是失蹤,豈會不震動朝野?要是再牽扯出什麼舊事來,你以為父皇那里我能討得到半點好處嗎?」。
冠冕堂皇,對于葉謹宸來說,太子的說辭只是給他自己一個借口而已,是他還放不下賢王妃。「既然太子殿下這般說了,那屬下便想其他法子,看來事情還是要從牡丹苑下手。」
「哼!」太子冷哼一聲,「那柳澈也是個不能忽視的人。一樣都給本太子盯緊了,趁早查出他的身份來!」
「屬下明白,立即去辦!」葉謹宸心中明白太子那種顧慮之情,他有些覺得好笑,明明都已經在對付賢王了,卻還顧慮賢王妃,這樣的人適合做一個明君嗎?他很是懷疑,但是自己這輔助的任務不能失敗,即使太子是爛泥,他也一定要將人扶上牆去!
方舒雅大氣都不敢出,整個人貼在一邊的牆上。她什麼都听到了,這個葉謹宸在東宮一直都是很神秘的存在,但是她知道他是太子的幕僚。而這個時候,書房是沒有任何守衛的,原來他們談的竟是這些事情。方舒薇心中的惱怒不是因為听到太子要算計賢王,而是听到太子在言語之中也是不忘維護方舒薇,那都是別人的妻子了,他怎麼還能這樣念念不忘?一邊想著害人家的丈夫一邊卻要維護她的名聲和安危,他難道還想著哪一天能和方舒薇再續前緣嗎?方舒薇心中怨念十足,但是卻是深深吸了口氣,調整了自己紛亂的心,往後退了幾步,再是慢慢走了出來。「太子哥哥,我給你送雞湯來了!」行走間還不忘開口道。
太子心情便不好,看到方舒雅提著食盒進來,便是臉有不悅道︰「你可是堂堂太子妃,這些事情用的著你來做嗎?」。
「太子哥哥……」方舒雅有些委屈,輕咬了咬唇角道︰「太子哥哥,小雅是擔心你操勞過度,特地為你炖了雞湯呢!」
看著方舒雅,太子便又想到了方舒薇,這兩姐妹,當真是沒半分相似的,他有些不耐煩道︰「東西拿走,我沒胃口!」
「太子哥哥……」方舒雅話語之中略帶哀求。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太子喝道,心中越發的煩亂。
方舒雅心中暗恨,但是不敢在太子不痛快的時候去招惹,便是委委屈屈道︰「那小雅先告退了!」心中不由生起念頭來,他一直都是難以忘記方舒薇是吧,好,很好,那她就要方舒薇和岳豐凌恩恩愛愛的,氣死他最好!這般想著,她便是快步離開了,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便是嘩啦一聲將食盒扔在桌上,氣呼呼道︰「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當我真是隨意揉捏的嗎?」。她氣極才說這話,但是在發火時卻依舊是壓抑著的,似乎又不敢全然釋放出自己的怒火來。
「娘娘,出什麼事了?」碧芝有些忐忑問道,這方舒雅要是發火,她也討不的好去。
「把東西給我收拾了!」方舒薇喝道,她大力之下,那雞湯都是撒出來了。既然太子那麼想要方舒薇和岳豐凌鬧翻,她便是給親親的姐姐帶個口信,好讓她的親姐姐和賢王恩恩愛愛,最好早日生個小皇子來,哼,那太子豈不是氣的要死。既然她怎麼做都是錯的,既然要她不痛快,那她也不會讓他稱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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