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了屋里,只見星兒怔怔的靠著窗邊坐著,也沒說話,听見他們進來也沒出聲。司徒榮則是垂著頭坐在她斜後方,听到佟雲湘和沈言鴻走進來的腳步聲,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看著佟雲湘嘴唇動了動,最終卻還是什麼都沒說,只垂著頭一言不發。
「奇怪了,古淵墨人呢,方才不是還火急火燎的跑回來的麼?」佟雲湘看了一圈,卻是沒見著古淵墨的人影,不覺有些納悶了。
「去後面收拾去了。」見佟雲湘這樣問,司徒榮便抬頭回道,接著也沒多少什麼。
「哦。」佟雲湘點了點頭,看了星兒一眼,隨即問道︰「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麼,今兒下午便要走了,可別到時候急著收起來,平白耽擱了時辰。」
司徒榮聞言不覺看了佟雲湘一眼,他明白佟雲湘的意思,在這個節骨眼上讓他去收拾其實擺明了就是想讓她和星兒留下來單獨聊聊。
看了一眼星兒,司徒榮點著頭「唔」了一聲,隨即起身向後院走了出去。
「等等我,我也還沒收拾呢。」沈言鴻「噯」了一聲喊住司徒榮,說著看了佟雲湘一眼,示意她和星兒好好說說,隨即便忙抬腳跟了上去。
眼見著他們二人你離去了,整個花廳里只剩下自己和星兒兩個人,佟雲湘捏了捏衣擺,隨即轉身走到星兒身邊坐下。
「星兒,」佟雲湘嘆了一口氣,伸手握住她的手說道︰「慕容致遠被招為當今康寧郡主的駙馬爺,這個是眼下的事實不是嗎?」。
見星兒的手指動了動,卻還是沒有什麼反應,佟雲湘不覺繼續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必須承認這個事實不是麼,逃避不能解決任何事情。」
頓了頓,又道︰「而且,說不定以為的逃避會將事情變得更糟,不是麼?告訴我,你心中是怎樣想的,我們來商量個對策罷」
「星兒,我知道你心里難過,但是說出來應該會好過一些的吧。」佟雲湘繼續勸說著道︰「只要是你想的,不管是我、沈言鴻還是古淵墨肯定都會一直支持著你的。而且……」
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嘴唇,佟雲湘垂下眼眸繼續說道︰「而且,我想,司徒也會支持你的選擇的。因為畢竟這個件事遲早是要有個解決的,不論是對你,對慕容致遠,還是對司徒……我知道這件事讓你很難過,可是只要下去總不是個辦法,就這樣一聲不吭的什麼都不做,那麼事情就會有變化了麼?」
「我知道……」星兒忽然開口淡淡的說道,她聲音輕輕的,像是怕嚇壞了什麼一般︰「你說的,我都知道的。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雲湘我該怎麼辦呢?」
「有什麼好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呢」佟雲湘露出淡淡的笑顏看著星兒說道︰「你心里想的是什麼,就怎麼辦,事情就這樣簡單。」
「是什麼就怎麼辦?」星兒眼里露出一絲困惑,喃喃的重復著方才佟雲湘說的那句話。過了好半晌,這才繼續說道︰「可是,她是康寧郡主,我……」
「康寧郡主又怎麼樣?」佟雲湘笑了笑,拉著星兒的手繼續說道︰「王子犯法還與民同罪呢,更何況在感情的世界里本來就沒有尊卑之別,就算是郡主又如何,若是慕容致遠心中只有你,想選擇的是你,我想就算是當今聖上也不能強迫他娶康寧郡主吧」
而且,在佟雲湘心中所想的還有就是,既然那個康寧郡主知道星兒的存在,而且讓清河前來看看星兒的話,那麼她肯定不會無視星兒的存在。而且,從清河的性格看來,清河是一個性子直快,最見不得人拐彎抹角的人,既然她和康寧郡主相處得這樣好的話,那麼康寧郡主的性子想來是很好的。
當然,也不排除康寧為了得到慕容致遠而不擇手段,因為畢竟在那個看似繁華實不堪的皇宮里,怎樣的勾心斗角都顯得不為過吧?就是不知道慕容致遠究竟是怎麼想的,這麼久沒有消息傳過來,莫非他真是那種貪圖權貴之人?
想到這里,佟雲湘不覺又繼續說道︰「而且,我還現在要解決的事情是看慕容致遠他是怎麼想的,如若他是願意和你在一起的,至少你們可以為了自己而努力奮斗;如若他迫于權貴而選擇的是康寧郡主,我想,對于這樣的人你也不必再強求什麼,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我們也不能責怪他什麼的。」
听完佟雲湘這樣說,星兒不覺低下頭一直沒有說完。佟雲湘說的沒錯,如果這一切都是慕容致遠的選擇,那麼對于這樣的慕容致遠,這並非她當初愛上的那個人,她就這樣放手也是好的。但是如若慕容致遠是選擇的她,也許她們面前要面臨的苦難會變得更多,但是這沒有什麼,她愛他,所以願意同他一起經歷這些磨難。只是,她還是稍微有點擔憂的是……
「我一直在想,」星兒低垂著頭輕聲說出了自己的擔憂︰「禍不及家人,但是如果致遠真的因為我而違抗聖旨,不與康寧郡主成婚的話,那麼大娘,我爹爹、娘親,還有哥哥,他們是不是會被我們兩個人連累呢?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為了自己能夠和致遠在一起而連累到他們,這樣也太自私自利不顧後果了一些……」
是的,這事眼前他們需要考慮的最大難題。他們所要面對的不是與他們同輩之恩,而是身在這個朝代最頂層權貴,這不是在人人平等的現代,而且就算是在現代也未必能坐到人人平等。這里講究的是嚴格的三六九等,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所謂伴君如伴虎,後果可能並非他們想的那樣簡單的了。
「這個我也想過的……」佟雲湘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她既不想星兒屈于權貴yin威而放棄自己的愛情;也不希望會因此產生一些不好的後果,連累到其他人。想了想,她不覺說道︰「這樣吧,不如讓我和清河去談談,我去問問她康寧郡主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她是個通情達理之人,那麼事情就要好辦些了;如果她是個刁蠻公主,也許清河那里也有解決的法子呢,畢竟他們是表姐妹,清河肯定對康寧郡主是很是了解的,與其我們坐在這里愁苦得不知如何是好,不如找些收拾了上路,順道去找清河打探一些有用的消息你說是吧?」
星兒听佟雲湘這麼建議,不覺想了想,隨即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這件事也只能去找清河問才是最好不過的了。」
「好了好了,打起精神來,下午咱們就要上路了,到時候在路上我們再決定究竟如何吧」佟雲湘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歪頭看著星兒說道︰「我听清原他們的意思,這次瘟疫的事情你們古家是出了大力的,不論他們是趕著回京城還是怎麼樣都要在青城落腳去古家一趟的,況且這次又是他親自去請的你們來鸞城的,以清原的性子,這次是非去青城一趟不可的。到時候有什麼話你和你家里人攤開了說清楚,畢竟這次的事情不一般,你也不能事事瞞著他們自己做決定的,你說是吧?」
「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星兒垂下頭雙手不安的攪動的裙擺,神色里滿滿的難過的樣子︰「如若我真的不得不違背他們二老的意思……」
說道這里,她不禁有些哽咽了,停了好一會兒,這才繼續說道︰「是我對不起他們,爹爹和娘親年歲見長,偏偏到了年老還要經我這樣的折騰。」
誰又說不是呢?佟雲湘也跟著嘆了一口氣,但是眼下事情走到了這一步,如若星兒甘願就這樣罷手那倒也罷了,司徒榮其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對星兒也是痴心一片,在佟雲湘心中她倒還是很偏向司徒榮的;但是星兒就是不會罷手的性子,所謂不撞南牆不回頭,這一次就讓她直沖沖的奔著南牆而去吧
拍了拍星兒的後背,佟雲湘溫聲說道︰「天底下的父母哪里有不希望看到自己兒女開心快樂的呢,不管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其實歸根到底也是出于為了你好的一片善心。人長大了,總該明白很多事情是有舍也有得的,你該舍棄什麼,得到什麼,我想你心里是清楚的,我也不多說,總之,不論你想怎樣做,只消告訴我一聲。屆時不論是留在青城安然度日也好,還好奔著那京城而去也罷,你不會是一個人,也永遠不可能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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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豬要去北京看演唱會,木有本本,木法碼字了,所以請假幾天,周一早上回來,如果還能爬起來的話,就周一再更,爬不起來的話那就周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