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話,那邊廂只听得外間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聲,佟雲湘轉頭去看,只見沈言鴻站在不遠處大抵是想進來,但是又怕打擾到他們說話,所以就故意咳嗽一聲想提醒她們二人自己的到來。
沖沈言鴻點了點頭,佟雲湘站起身說道︰「你都收拾好了麼?我們這邊也差不多了。」
她這樣說著,星兒也跟著她起了身,看向沈言鴻道︰「我和雲湘兩人的昨兒夜里就收拾好了,你們不用擔心。」
她的意思自然是以為沈言鴻此刻是來催促他們去收拾一下,免得等一下清原他們過來了就急匆匆的要走了,到時候哪里還有時間收拾。
「我知道,」沈言鴻深深的看了星兒一眼,見她情緒穩定了好些,也沒多問其他什麼的話,只是道︰「時辰不早了,我方才做好了飯,不過一時匆忙倒也做的簡便,咱們一塊兒吃點飯了就好趕路回去。」
「什麼?你都做好了?」佟雲湘听沈言鴻這樣說,不覺皺了皺眉,有些自責的道︰「我本來還說等一下我去做飯的,這些日子你也是夠忙的了。」
「你輕松不到哪里去?」沈言鴻笑著聳了聳肩,對佟雲湘顯而易見的關心很是開心︰「好了,不說這些,我們先去吃飯,小妮和懷安兩個小家伙可都餓壞了呢」
說著,便轉身先出去了,佟雲湘和星兒兩人也忙著跟了上去。等他們一行人吃了飯,剛準備去看看清原他們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就听得屋外傳來清河的聲音道︰「你們收拾得怎麼樣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佟雲湘忙放下碗筷迎了上去道︰「都收拾停妥了,才在吃飯呢,你們吃過飯了沒?」
「我吃過了,」清河側頭看了看桌上豐富得飯菜,笑著說道︰「我想著先一步來通知你們,哥哥他們還在客棧里頭吃飯呢,估計也該快過來了,咱們就在這里等他們過來接吧」
「到底是你想著我們」佟雲湘沖清河擠了擠眼,端了茶水上去道︰「看你急急得趕過來給我們通消息的,快些喝口水。」
要說清河本就是狼吞虎咽的吃了飯就想著趕快過來讓佟雲湘他們準備好,所以還朕死後有些渴了。結果佟雲湘遞過來的茶水,她忍不住一口喝了個精光這才緩過來一口氣說道︰「我這不也是怕你們來不及收拾麼,哪里曉得你們都收拾好了,還在這里享受大餐,真是的,白費我一番苦心。」
佟雲湘見清河一副埋汰人的樣子,不覺掩嘴笑了笑,看了一眼星兒,這才低聲道︰「我屋里還有套衣服沒有收拾呢,你陪我一道兒去吧,省得我一個人來來去去的,多孤單呀」
「呸,我才不信你的話呢」清河自然知道佟雲湘不過是故意找了個話茬,想和自己去單獨聊聊,不覺佯裝著啐了她一口,不過還是趕緊的站起身跟著佟雲湘一塊兒往後院去了。
走到後院的憑欄前便停了下來,清河倒是不遮不掩往那兒一坐,挑了挑眉看著佟雲湘道︰「明明曉得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人,你倒是偏偏學起了這個來。」
佟雲湘自然明白清河的意思,不覺忙陪著笑了笑說道︰「方才那里那麼多人的,我自然也不好開口多問瞧你,就為著這事還同我生分了不成。再者,我哪里又不曉得你的性子,但你也該曉得我想問些什麼,總不能……」
「好了,好了,我鬧你玩兒呢,瞧把你急的。」清河見佟雲湘向自己解釋著,不覺掩嘴一笑,忙拉了拉她的手說道︰「我回去的時候細細的問了問京里頭的事情的,那人還帶了封信過來,是康寧表姐寫給我的……」
頓了頓,看了佟雲湘一眼,她這才繼續說道︰「不過我也不好給你看,畢竟還是表姐的私事,她只說這個指婚的事聖上是瞞著她的,我想大概是聖上一心為著表姐,所以想給表姐一個驚喜。表姐也確實很高興,不過至于慕容致遠她也並未多說什麼,只說此事等我回去了再與我細說,其余的我也不知道了。」
佟雲湘听她這麼一說,不覺皺眉想了想,眼下他們其實就是想知道慕容致遠究竟是怎麼個態度,但是清河不知道,這也是沒法的事。
沉吟了一會兒,她這才問道︰「既然此次你來找星兒,想必那慕容致遠是同你們說過什麼的,你可否說與我听?」
「其實也沒什麼,」會想起那個時候,清河不覺笑了笑說道︰「那書生是個有骨氣的,不論表姐對她百般是好他也是不為所動,只說他在家鄉已經有了心上人,且那心上人還在等著他考取了功名回去迎娶她,後來說得多了才知道是星兒姑娘。可偏偏那書生越是這樣的執拗性子,表姐就是越發的喜歡著他,我看表姐都可以說是要為他著迷了一樣。」
嘆了一口氣,清河這才說道︰「表姐她到底是姑娘家,即便臉皮子再厚也知道不能強求著讓書生娶了她當駙馬爺,她知道書生一心想要求取功名,所以才在聖上面前為書生說盡了好話,這也才叫聖上發現她的心思。」
「原來如此。」佟雲湘听清河這樣一說,不覺對這慕容致遠的印象好上了許多,這樣說來的話,那慕容致遠還是一心想著的是星兒的,也不枉星兒為他付出了那樣多。
這兩個苦命鴛鴦,起先是遭到古家老爺和夫人的反對,眼下好不容易有些希望了,卻又被當今皇帝下旨指了婚,這可當真是該如何是好
見佟雲湘半晌沒有說話,清河想了想,不覺說道︰「你們可別打著去京城的主意,這事眼下是聖上親自發了話的,也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你們切不可去硬踫,否則若是鬧得皇家威嚴掃地,那可是滿門抄斬甚至會禍及九族的。」
要說清河這些話可真不是故意說出來嚇唬佟雲湘的,她也是為了佟雲湘他們好,這些話是說的實話。如果星兒跑到京城去鬧,慕容致遠是當今聖上欽點的狀元郎,又是駙馬爺,這事若是鬧得龍顏大怒,那可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這點我自然明白。」佟雲湘點了點頭,她知道清河說這一番話是為了她好,不覺笑了笑道︰「你不用擔心,我並非無腦之輩,自然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只是婚姻大事,乃是姑娘家一輩子的事,哪里能強求的?若是那慕容致遠心存不願,對康寧郡主也自是不好的。不論怎麼說,感情的事要講個你情我願了,這才皆大歡喜的對不?」
清河聞言不覺嘆了一口氣,垂著頭神色陰晴不定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幽幽的說道︰「這點表姐又哪里會不明白呢,只是身在皇家事事都不由己,她能找著個真心喜歡的已實屬不易。即便不是你情我願,但是我想相敬如賓也好過被遠嫁他國當做和親郡主,就此背井離鄉的好。」
聞言,佟雲湘也沒有再說什麼,畢竟她是為了星兒,而清河是為了康寧郡主,各自都有著各自的堅持和悲哀,說得多了也不好。
兩人正感傷著,忽而遠處小妮跑了過來道︰「雲湘姐姐,外面來了好多馬車,言鴻哥哥說讓我來喊你快些出去,馬上就要走了。」
「怕是清原到了。」佟雲湘聞言不覺忙站起了身,看著清河道︰「我去把東西拿出來,你先去前面吧」
「噯……雲湘姐姐,你別急著去呀」一旁的小妮見佟雲湘起身要走,不覺忙伸手拉住她說道︰「言鴻哥哥剛才已經幫你把東西都拿到馬車上去了,他說已經檢查過沒有什麼遺漏的東西了,讓你不用管那些了。」
「哦?」清河聞言不覺一挑眉,看了佟雲湘一眼,隨即了然一笑,推了推佟雲湘道︰「看來有些人還真是有心,可真是不用你費半點心思咯」
「你不也一樣麼,」佟雲湘睨了清河一眼,不覺點了點她的額頭道︰「你什麼事情自己動手費過心思過?」
「呸,不與你胡說。」清河啐了佟雲湘一口,知道她的意思是說自己養尊處優,卻也沒與她計較。
「好了,好了,咱們快點過去吧,免得你哥他們等急了。」佟雲湘笑了笑,忙拉著小妮的手匆匆與清河一道趕去了門口。
就這樣,一行人同來的時候一樣浩浩蕩蕩的趕了回去。佟雲湘和星兒、清河他們三個姑娘家一輛馬車,一路上風景優美,倒也是叫人看著頓時心胸豁然開朗,連帶著心情也好上了許多。
「來的時候趕得匆匆忙忙,倒也沒發現景色這樣的美。」佟雲湘撩開簾子目不轉楮的盯著遠處的風景感嘆道。
眼下正好是初夏,放眼望去,滿池的荷葉連天碧,看上去風外的清爽宜人。加上幽幽的荷葉香味縈繞在鼻尖,叫人心情頓時輕松愉悅了不少。
「這次回去我們也不用趕得那麼急,你可以多看看呀」清河在她身後伸長了脖子看著外面的風景也是頗為感嘆,想起一回京之後就要過著金絲雀一般被鎖在籠子里的日子,她神色里不覺浮現一絲傷感。
頓時不覺嘟了嘟嘴,掃興的往背上一靠嘟囔著道︰「算了,就算再美又怎麼樣,等去了京城也不曉得什麼時候能再出來,也不曉得那邊怎麼催得這麼急,害得我又不能在外面多玩些日子了。」
「你呀,都是大姑娘了怎麼還一天到晚就念叨著玩」佟雲湘看她一副小孩子心性的別扭樣子,不覺掩嘴一笑打趣著說道。
「你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清河忍不住輕哼了一聲,埋怨的看了佟雲湘一眼說道︰「你們可就自由咯,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我呀,這輩子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出京城一步」
「看你說的,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說這些子喪氣話做什麼,呸,呸,呸」佟雲湘笑著推了清河一把,示意她別這麼悲觀。
頓了頓,又道︰「再說了,這次你們又不是直接去京城,至少還要先在青城落上一天半天的,這沿路的風景也夠你看的了。」
「是啊,哥哥說我們要在青城落上一天半天的,到時候你可以帶著我到處看看。」清河听佟雲湘這樣一勸,不覺也心情好了起來。
想起頭一回在靈隱寺里遇見佟雲湘她們的樣子,清河不覺「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道︰「我記得當日遇到你們的靈隱寺那里的風景也是極佳,雖說當時我是夜里急著趕過去,也沒來得及細細觀賞,但是也可以說的上是驚鴻一瞥,留下的印象極深的。
看清河這副樣子,佟雲湘自然也明白她這笑的意思,忍不住看了一眼一直沒有說話的星兒。她也知道星兒心里難受,不覺忙伸手拉住她的手道︰「星兒,凡事放寬心一些,我會陪著你的。」
「我沒事的,」星兒也知道自己這樣悶悶不樂會掃了大家的好興致,不覺努力的露出一個笑臉說道︰「大概是昨兒夜里沒睡好,所以才有點不舒服得,你別在意我,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的。」
拍了拍星兒的手,佟雲湘知道她可能不太想說話,因而便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撩開簾子,看著外面的景色,正準備和清河再說些什麼。
忽然馬車一顛,她整個人往車身上一撞,疼得一時有些回不過神,正準備開口問外面是出了什麼事,就听得外面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兵器交接聲,接著又听得有人在大喊道︰「有刺客」
「有刺客?」佟雲湘揉著自己被撞得有些發痛的手臂,差點從位置上驚跳起來︰「怎麼回事,怎麼忽然會有刺客」
她下意識的想起在鸞城里遇到的黑衣人,心中念頭飛快的運轉著,莫非是摘星樓的人又趕過來了?隨即一想,那玉佩沈言鴻早已交了出去,此刻怕是早就在武林盟主手上了,這件事應該不會再繼續纏在他們身上了吧?
「你們在車里別動,我出去看看。」清河倒是非常警覺的樣子,她是練武之人,功夫底子也扎實,因而對這種事也並不會像嬌氣小姐一樣嚇得抱頭亂竄,而是十分鎮定的吩咐著佟雲湘他們,隨即自己飛快的掀開簾子跳下了馬車。
「怎麼會有刺客呢?他們是沖著誰來的?」星兒見清河離開了,心里也甚是疑惑,想跟著下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個境況,奈何又掣肘與她並不會武功,怕到時候下車了反而連累大家,只得神色焦急的沖佟雲湘說道︰「你說會不會是上次咱們遇到的那個黑衣人?」
佟雲湘亦是神色凝重,揉著發痛的肩膀半晌沒有說話。要說星兒方才是被那個「有刺客」的聲音嚇到了,一時心里只顧及著刺客的事,竟然也忘了佟雲湘撞在車壁上了,那一下可是撞得不輕的。
見佟雲湘沒有說話,星兒擔心她是不是撞傷了胳膊,忙湊上前去道︰「雲湘,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她說著,便伸手撩起佟雲湘的衣袖在她胳膊撞傷的地方捏了捏,看樣子似乎是沒有傷及筋骨的,這才舒了口氣道︰「還好沒什麼大礙,沒有傷及筋骨,不過可能會淤青一陣子。」
「我沒什麼事的,你別太擔心。」佟雲湘放下衣袖沖星兒笑了笑,隨即蹙眉想了想,這才說道︰「應該不是上回遇到的黑衣人,那件事沈言鴻已經交給他師父無道大師解決好了的,這次想來應該和上次不是同一伙人的。」
「原來如此。」星兒聞言點了點頭,不覺愈發擔心起外面的事情來了,坐立不安的動了動,她再也忍不住的看向佟雲湘道︰「不行,我有點擔心,也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我要出去看看。」
佟雲湘見狀忙伸手拉住她道︰「等一下,外面情勢緊急,你我皆不會武藝,若是出去怕是會白白拖他們後腿。」
她說著,又從掀開的簾子往外頭看了看,只見外頭情勢一陣焦灼,前來行刺的黑衣人竟然比方才又多了好些。
不覺皺了皺眉頭,她擔憂的說道︰「早了,對方怕是有備而來,也不曉得是為了什麼。」
她一面說著,一面眼也不眨的盯著外面,忽而只見沈言鴻身後忽然竄出一個黑衣人,身形之快仿若游蛇無聲無息一般,佟雲湘心中一跳連忙出聲喊道︰「言鴻,小心背後」
要說沈言鴻仿若與佟雲湘心有靈犀一般,當佟雲湘喊出「言鴻」那兩個字的時候,他已經費力架開身前黑衣人的刀刃,轉身過去毫不猶豫的一劍沖身後的黑衣人刺了下去。
遙遙的抬頭看了佟雲湘一眼,沈言鴻飛身掠起朝佟雲湘他們的馬車這邊直奔了過來。等到了馬車邊,沈言鴻以背貼著馬車壁,一面對付著蜂擁而來了黑衣人此刻,一面對佟雲湘叮囑道︰「雲湘,你小心些,和星兒好好待在馬車上,我會在這里保護你們兩個的,不用擔心。」
「恩,你自己也要小心。」佟雲湘點了點頭,轉頭拉著星兒的手,再也不敢多說什麼來讓沈言鴻分心。
透過簾子佟雲湘眼楮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外面的形勢,然而雖然沈言鴻他們幾個武功了得,可是行刺的黑衣人卻是越來越多,眼看著倒下一批卻又來了一批,恐怕再這樣下去黑衣人以的猛烈的攻勢,大家這回恐怕凶多吉少了。
正在一籌莫展時,忽然只听得跟前一聲尖聲的馬兒嘶叫聲,還沒等佟雲湘反應過來,只覺人猛地往前一沖,馬車已經以飛快的速度往前奔了出去。
「糟了」佟雲湘暗罵一聲,只見這輛馬車的馬兒不知是被哪個黑衣人扎了一刀,此刻那馬兒猶如發了瘋一樣只知道往前沖。
「雲湘,抓住我」正在這時,忽而耳旁傳來沈言鴻的聲音,因為佟雲湘就坐在靠窗子的那邊,此刻的馬車簾子早已經不知道破成什麼樣子了,只見沈言鴻正神色焦急的追在外面,伸長了手想要將佟雲湘拉出去。
「不行,還有星兒」佟雲湘回頭看了一眼星兒,只見星兒被裝在馬車壁上,一下子昏死了過去︰「糟了,星兒暈過去了。」
佟雲湘急得都快哭出來了,拉著馬車的馬兒此刻早就是發了瘋一樣不顧一切的往前跑,她伸手企圖拉住星兒,卻被馬車的顛簸一下子有顛到了一邊。
「你先抓住我,司徒榮在那邊救星兒,你快抓住我。」沈言鴻焦急的看著佟雲湘,伸長著手想要拉佟雲湘出去。
听沈言鴻說司徒榮在那邊,佟雲湘忙轉頭去看,果然見司徒榮正滿臉擔憂的飛奔在另外一邊。看見佟雲湘正看向自己,司徒榮沖她點了點頭,示意她趕快出去。
撇過頭,佟雲湘也知道眼下半刻也不容自己拖延,否則說不定還會害了星兒,她忙伸手拉住沈言鴻的手,一閉眼,人就已經被沈言鴻拖拽了出去。
因為馬車的慣性太大,雖然被沈言鴻拖出了馬車,但是兩個還是被慣性甩到了地上。本來料想會恨恨的撞在地上,然而卻頓時只覺一陣柔軟的力道擋住了自己。佟雲湘心中一跳,一個念頭飛快閃過,睜開眼,只見沈言鴻痛苦的蹙著眉被墊在下面當她的肉墊子。
「言鴻?」佟雲湘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猜中了,不覺忙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問道︰「言鴻,你沒事吧?你怎麼墊在我下面呢,馬車慣性那麼大,怕是內髒經不起這樣的撞擊的」
沈言鴻皺著眉整個人都蜷了起來,半晌沒有說話,怕是一時半會兒的沒有緩過神來。佟雲湘被嚇了一跳,怕他出什麼事,不覺忙幫他揉著胸前被自己肩膀頂住的地方,一時急得都快要哭了出來︰「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沒事」沈言鴻吐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這才緩了過來說道︰「你不用擔心。」
他說著人已經半坐了起來,見遠處飛奔的馬車外司徒榮已經不見了蹤影想必是潛進了馬車里頭去。
「你先在這里等著,我去幫司徒。」沈言鴻簡單的對佟雲湘交待著,隨即起身要走。忽而頓了頓,想起周圍的黑衣人太多,不覺又拉住佟雲湘的手說道︰「不行,這里太危險,我還是帶著你一塊兒去。」
說著,也不等佟雲湘說什麼,已經飛身而起,朝著馬車追了上去。
「司徒,怎麼樣,星兒沒事吧?」等到了馬車邊,透過車窗見司徒榮抱著星兒正要往外鑽出來,沈言鴻忙大聲的問道。
要說司徒榮正準備抱著星兒出去,但是有擔心馬車太顛簸而星兒又昏迷著,又擔心自己會應付不過來。見沈言鴻追了上來,司徒榮不覺忙大聲說道︰「你接住星兒」
說著他看了一眼昏迷的星兒,一咬牙將星兒從車窗遞了出去。沈言鴻忙騰出空著的手一把摟住星兒,正準備讓司徒榮快點出來,就在這時忽而馬車咯在一塊巨石上,不等司徒榮翻身而出,整個馬車已經連車帶馬的翻在了地上。
佟雲湘眼睜睜的看著那馬車與馬就此月兌離了開來,那馬車在地上滾了幾圈,幾乎都要散了架︰「司徒司徒」
瞪大了眼,佟雲湘的眼里布滿了驚恐,司徒榮此刻還待在馬車里並未出來,這樣的翻滾哪里是人能經受得住的。
「我去看看。」沈言鴻皺著眉頭也不回的忙飛身上前,將佟雲湘和星兒留在了原地。
佟雲湘也想跟上前去,但是星兒此刻正昏迷著,擔憂的看了遠處一眼,佟雲湘將星兒平放在地上搖了搖她道︰「星兒,你沒事吧,快醒醒」
她說著,又擔心星兒的頭被撞出個腦震蕩什麼的就不好了,伸手在她腦袋後面模了模見並沒有流血什麼的,這才舒了一口氣。
過了大概沒幾秒鐘,只見星兒幽幽的轉醒了過來,神色迷茫的看著佟雲湘道︰「雲湘,我這是怎麼了?」
「你醒了就好,」佟雲湘見星兒終于轉醒,不覺忙破涕為笑,緊緊的抓住星兒的手道︰「你在馬車里頭被撞暈了,是司徒榮救你出來的,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沒事。」星兒搖了搖頭,朝四周看了一眼,不覺又問道︰「司徒榮他人呢?」
「司徒他……」佟雲湘見星兒問起司徒榮,不覺一滯,轉頭去看,卻見沈言鴻正帶著司徒榮趕了過來,見司徒榮似乎沒事,不覺忙道︰「咯,司徒這不過來了麼這次多虧他,若不是他冒死鑽進馬車里頭救你,還真不知……」
她正說著,沈言鴻和司徒榮二人已經走到了跟前。只見司徒榮臉色蒼白,星兒不覺忙掙扎著起身問道︰「司徒,你怎麼樣了,有沒什麼事?」
「星兒,你醒了?」司徒榮見星兒站起身同他說話,不覺放下了心,正準備在說什麼,忽然只覺喉頭血腥一涌,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已經是一口血氣噴了出來,人也跟著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