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的住處與花容的類似,簡單而又樸素,地址是上回要來的。走進一間房,一桌一張床,外加兩座椅,這樸素勁兒間接反映出他是絕對沒有能力解決花容的財政赤字問題的,何況怡紅院一事,損失了一塊銀子,貌似更窮。
「渴死了!」花容一進門便憤憤拉過一張椅子坐下,見桌子上恰好有一只玲瓏素雅的瓷杯,拿杯子就喝,完了舌忝舌忝嘴唇,美美一嘆︰「爽!」。
景言一瞬面部扭曲了一下,那茶——是他剛喝的。
不過只是稍稍失態,他便恢復了淡淡的表情︰「師妹此行,可是急了?」
花容撇嘴︰「你知道白沉香的事兒了,她都凱旋而歸了,我卻還在磨嘰。你說你的計劃到底可行嗎,不要是打草驚蛇失了機會。」
畢竟不是聖人,花容雖然怕死,但是有了比較後對于成功還是有期望的,尤其是見到威脅過自己的人居然喜氣洋洋回去了,一種失落感油然而生——人家也是練氣二級,我也是練氣二級,憑什麼我不能?
歸根到底,是一種莫名的虛榮與攀比心在滋長,這亦是修仙過程中的一種心魔,不過花容此時卻沒有察覺,心心念念只是要殺僵尸奪魄。
景言倒是不急不躁,笑笑︰「那麼你認為我們該如何做?」
花容︰「主動出擊。」
「好!」
景言答應是答應了,可制定步驟卻由誰來?
這大半月來,除了白沉香與百里容,還沒有人取得過成功,白沉香又高調顯擺,無疑在各弟子的心頭澆了一鍋熱油,火急火燎,一時間大家心思都有些不穩。
景言卻不急,按部就班地對花容說自己的調查結果。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是他的宗旨。
按著他所說這子集鎮出現僵尸殺人以來共死了五人,四男一女,四個男的都是煙花客,女的死地則有些不明不白。這傷人的事件亦是常有,但多不會危及生命,所以景言推斷,傷人的僵尸與殺人的僵尸並不是同一個。
「難道說那殺人的僵尸才是幕後主腦,是它制造了傷人的僵尸?」花容問道。
「對,很有可能,而且那些傷人的僵尸不久後亦會死去,就是那五個死者。」景言挑眉下了結論。
夜色茫茫,心茫茫。怡紅院屋頂,兩個拉扯的人。
「師妹,僵尸並不可怕,既然你能從它手中活了命回來,便說明你是有慧根有仙緣的,凡事都有第一次,我看好你哦!」怡紅院屋頂,景言推著瑟瑟發抖不肯前進的花容,輕描淡寫地布置任務。
花容有些後悔,為什麼要將那跟蹤毛二的事和盤托出,現在可好,他認定了她有奇術抑或是特殊體質不怕僵尸攝魂,讓她偷窺秀娥。
無奈間她不甘地趴在了窗外,仿佛一只倒吊的壁虎,惟有兩行寬淚無聲地控訴景言欺壓美女的行為。
「啊!」才將眼楮貼上窗戶縫,一幅「梨花壓海棠」圖便躍入眼簾,花容扯了扯嘴角,招招小手,冷笑一聲。「師兄,有情況!」
景言貼過眼楮。
而此時紅帳內那一對交頸鴛鴦正樂的歡,男的背對著窗戶看不清,不過頭發花白看樣子似乎年紀不小,花容感慨果然老當益壯。那女的自然是秀娥了,她只穿著紅色肚兜,媚態橫生,一雙玉臂環著男人,口中哼哼哈嘿的。
「師兄,你看那秀娥好不要臉,還好我救下你……」花容自夸的話未說完,卻見景言臉色有一絲潮紅,似乎極力忍住呼吸,然後硬硬轉過頭去︰「你繼續監視,有需要叫我。」之後便輕輕一躍,飄到了幾丈外的一處屋檐,打坐調息。
原來是害羞了,花容聳肩得瑟,這修仙界的男子就是純潔,想原來的世界,男生十五六的那個沒看過倭國愛情動作片?輕笑一聲繼續觀看活春~宮。
景言坐著調息,遠遠看著花容,他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這女子與一般不同,看也看地如此聚精會神,搖搖頭,直嘆這世道是愈發古怪了。
屋內依舊春光燦爛被子翻騰,花容漸漸有些無聊了,這老頭是吃了什麼牛鞭嗎?也不怕累死。但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正咬嘴唇呢,突然見那老者突然起勁起來,正要抽刀斷水呢,剎那異變突生!
那一臉媚態的秀娥美麗的面孔突然波波落下皮來,化作一個骷髏模樣,縴縴玉指亦是猝然地變地長長的,尖利無比,不等花容尖叫,那指甲便猛地插入了懷中男人的胸口。
血花四濺,哼都沒有哼一聲,男人垂下了頭。
花容張著嘴,牙關顫顫說不出話,她全身都軟了,除了腳掛著屋檐保命不能動。
只是更詭異的是,不到三四呼吸的時間,那男人居然抬起頭來,又動了。
……于是重復之前的故事……
花容努力控制自己尖叫的,對著不遠的景言打手勢︰「過來過來。」
景言迅速趕到貼上臉去卻剛好看見毫無變化的依舊纏綿的一幕,他有些怒意,壓低聲音道︰「這就是你的發現?」
花容努嘴︰「看那男人。」
此時景言才發現那男人的後背竟是破了一個大洞,血汩汩流著,若是常人早就死絕了,可他居然生猛依舊。不得不說色字頭上一把刀,踩著刀走也逍遙,當然這認知肯定是錯的!真相就是他被殺了,凶手就是還在婉轉承歡的秀娥。
怎麼辦?!!!
還沒想清楚,窗戶突然「踫」地一聲破了,兩股黑色長發飛速彈出,卷住了二人。里頭先是傳出哼哼的輕笑,接著便是大笑。
一個長發女子出現的眼前。
她是極美的,只是一雙紅色的眼楮卻打破了美感,只余恐怖,那是秀娥。
她衣著自然極少的,上身是一件紅色肚兜,包不了多少,下邊是短短的裙子,卻露出大腿很是撩人。所以一瞬間景言下意識地側過臉去。
「你們倒是看夠了?」秀娥大笑起來,她將景言拉近了些,一只手拂過他的臉頰調笑︰「莫不是想著我,冤家。」景言面色一皺,不說話。
花容瞬間決定做一個臨危不懼的決定,她胸口被頭發纏住,嘴巴卻十分空閑︰「妖婆,你可真是好笑,師兄這麼年輕英俊,怎麼會想你啊,他早就有心上人了。」三十六計攻心為上,這女人似乎自視過高,若是被人否定,一定會氣息紊亂,到時候或許可以有機會,她是這麼打算的。
不過她顯然低估了秀娥的怒意與智商,事實再一次證明她特別適合一個職業——砸鍋匠。
因為她發現突然不能呼吸了,雖然看不見,臉部卻被一層透明的東西捂住了,這感覺和那次跟蹤毛二是如此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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