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當然沒有想過蘭妃會對付他,早一些時候還想著要去多討好討好蘭妃的,不過後來發生的一些事情讓他變得有些害怕起來,他怕蘭妃真的像大家說的那樣極不喜歡自己,一直也不肯相信當年自己的手傷正是因為蘭妃,不過雖然不相信,想要親近的想法卻是不敢再有了。
再說喬興羽,得到那批刀刃的時候著實也開心的一回,他正常情況下是沒什麼表情在臉上的,初見那刀時卻微微張了張嘴,算是驚詫于刀刃的奇巧了,不知為什麼邊上的長風就有松一口氣的感覺。
這邊喬興羽得到兵器後第一個任務就是尋找失蹤的二娘她們,領過任務將人手分成兩批,一批開始在江湖上制造聲勢,好為將來‘任意門’的初入江湖做好鋪墊;而另一批就此踏上了找尋之路,能不能回來還是個未知數,喬興羽相當看重的為弟兄們設了送別宴。
當然也不會選擇它處,這一日‘天香閣’被未明人仕包了滿場,莫蘭關起門來只做了喬興羽他們這一票人馬的生意。竟然也得了個砸門爭吵的場景,算是生意已經在帝安城這一片地界小有了些成就。
時值盛夏,天氣熱得要死,西西因為听了皇上的話所以不怎麼出門,消暑工作在這一方小院里似是很難進行,就算屋里總也擺著何琪應從各處省下的冰塊,但總也不夠用似的,看到的時候多只是幾盆清水而已,還大都有了些溫度。
「琪,好熱啊」不得不與何琪應申訴,西西最近已經不怎麼好好穿衣服了「你看能不能挖個池子給我,讓我天天泡在里面得了,再這樣下去我看我真是沒法活」
何琪應從文案中抬起頭來正對上西西湊過來紅通通的臉頰,不由寵溺的笑道「再忍忍,也就這幾天,過了就好了」
「那你不如等我熱死了再把我救活呢,悶得要死,書都看不進去」
「嗯要不這樣」何琪應笑道「我在水面上架座水床給你,你在那里睡,應該就沒這麼熱了」
「可以嗎?」。
「應該是沒問題的」何琪應點頭道「工程不復雜,只是等東西出來後你可不能一天到晚的待在那里,會染上濕氣的」
「這個我答應不了,到時候再說吧」
何琪應無奈的笑著。
說是水床其實就是虛浮在水面上的一塊木板,一端設有陽傘,另一端連有小橋,大小剛剛夠一個人寬寬躺下而已。水床很快建好,其間清王還別出心裁的讓人在床上順道搭了個小書架,用來給西西放書用的,但現在西西多都用來放些消暑用的湯品,不知為了什麼西西總是覺得今年這個夏天熱得讓人無法忍受。
「小白小白」躺在水床上面西西無力呻喚著,見小白強打起精神看向自己才又說道「沒有湯了,能不能再去幫我盛一碗來」
小白就坐在西西身邊,手里是最近一直也不曾放下過的寬面大扇,聞言看了看西西指著的空碗皺眉道「又喝完了?西少爺,這樣不好吧,這已經是今天早起後的第六碗了,你看看你這肚子」
小白伸出指尖在西西肚皮上戳了戳,陷下去鼓又上來,西西的肚子隱在絲制紗衣下像個滾圓滾圓的小水囊。
「可是口好渴」西西看過一回無力道「也很熱,你確定那些東西是可以讓人覺得不怎麼熱的?」
小白對著西西晃動手里的大扇,笑道「怎麼就不是了,綠豆是涼性的,夏天大家都在喝這個」
「可是好像對我一點用也沒有一樣」西西嘆道「怎麼會這麼熱呢」
小白道「我覺得還好,可能是因為你身體好起來的緣故吧,去年可沒有這樣」
「那是因為去年沒有今年熱啊,受不了了」西西攤在床上吼了一聲,猛然翻身道「走,去找美人皇上去,他那里應該還有些冰塊可以拿來用」
小白急忙側身給西西留出一條小走道,怕他走得太急會翻到水里還伸手護著邊,直到西西下了橋這才跟著他翻起身來追上去。
原本想著地道里會涼些,但可惜沒有,一樣的悶熱到不行,西西哀號一聲快步往皇上那里走。小白自然沒有跟,只西西一個,從來這個地道只有三個人可以動用,何琪應,皇上,再來就是向來受寵的西西了。西西耷拉著腦袋感覺地道里照亮用的夜明珠刺眼的像火把,連熱浪也像,一股一股夾帶著血腥味撲面而來
血腥味?
等等,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有血腥味,西西第一個反應就是掉頭快跑,可惜來路上已經隱約站了一個人形,再回頭的時候西西感覺自己不太對勁,好像力氣正在快速流失,連張嘴喊聲救命的動作也完成不了,兜頭,有人將一塊黑乎乎的布幔向他鋪天蓋地灑了下來
「怎麼樣,有沒有找到?」
時隔西西失蹤已經第三個時辰了,清王急出一頭冷汗,那邊一見何琪應從地道口出來幾乎是撲上去的拉著他問道。
何琪應先是搖頭,然後好像要生吞活剝一樣的撕過小白扔在腳下,怒道「說,西西到底被你藏到了哪里?」
「沒有,我沒有」小白蒼白著臉色茫然道「他說他很熱要去皇上那里找些冰塊用,我明明是看到他進的地道,怎麼就會不見了呢?怎麼就不見了呢」
「你胡說」何琪應吼道「地道那頭是父皇上的寢宮,父皇今天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那里,如果西西真是進了地道怎麼會不被父皇見到呢?」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好,好得很,我看你是因為隔太久的關系已經忘了當年的教訓了」何琪應沖門外圓圓喊道「去,給本太子尋條粗鞭來,我倒要看看是你嘴硬還是我的手硬」
清王拉他不住,何琪應已經在小白心窩處狠狠踢了一腳,門外圓圓卻是淚流滿面的一個勁磕頭,連句討饒求情的話也講不出。
「琪,琪你听我說」清王從後面死死抱住緊張失態的何琪應大聲勸道「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你不能這樣,給西西知道他會傷心的,小白雖然只是個奴才卻是西西的心頭肉,你這樣傷了他西西會恨你的」
「心頭肉?哼哼」何琪應怒極反笑的冷道「那你瞧他這心頭肉都對西西干過些什麼?當年差點就要把小命給弄丟了,現在又是這樣,你就是這樣報達你的主子的嗎?」。最後一句是對著小白說的,小白倒在地上臉上一陣一陣恍惚著。
清王急道「相信小白不會那麼對西西的,當年的事也不能全都怪小白,我知道你急,可是也得先把事情弄明白了再打人啊」
「不是他?不是他又會是誰?」何琪應道「地道就兩個出口,一頭在這里,一頭在父皇那里,如果西西真是進了地道怎麼會失蹤不見呢?一定是這個狗奴才從中做鬼,你閃開,讓我打死他算了」
「琪」清王道「你就是打死他也沒有用的,西西還不是回不來?你且等一等,小羽帶的人就快回來了,長風也在宮里四處找,這皇宮說小不小,其實說大也不大,總會找到的」
「可是這種時候」何琪應掙著清王的手臂說道「這種時候怎麼能等得了,我怕晚一會西西就會就會」何琪應說不下去了,漸漸也停止了掙扎,整個人看上去像是掉了魂一樣。
清王也被何琪應的話嚇到,臉色更是蒼白,他有想過的,從听到西西不見的消息時就在一直一直的胡思亂想,他怕何琪應此時講說的結果是真實存在,真的很怕。
「太子殿下,清王殿下」
喬興羽終于回來了,依舊一臉冷色卻是滿額的汗水,身後跟著一同到達的長風,在喬興羽沒看到的地方默默看著仍舊為了小白而磕頭不已的圓圓。
「小羽,怎麼說?」
喬興羽看著清王搖了搖頭,何琪應一沉進大椅里像抽干了力氣,長風跨進一步正好擋住大家能看到圓圓的視線,沉聲說道「屬下已經派人暗中將蘭妃那邊完全監控起來,一有風吹草動就會有人來報,但眼前卻是什麼異常都沒有發現」
「怎麼會這樣」清王喃喃道。
圓圓完全沒有因為長風遮擋的關系而停止動作,一聲聲悶響踫著地皮,像在眾人無助的心跳。
嘆一口氣,長風回過身拉住圓圓,又說道「太子殿下,皇上那邊真的沒有見過西少爺嗎?」。
何琪應無力點頭道「完全沒有見過,那邊的暗門也沒有開啟過的痕跡,上一次有人開動是三天前,我剛剛看過,門板里面已經有淡淡一層潮氣哈在上面,除過我卻沒有第二個人的手印」
「那會不會是地道里面發生過什麼?」長風問道,冷不防對上喬興羽冷冷望向他的眼神,一點感情也沒有,像是在看什麼死物,但長風卻總覺得他是在看自己的手,而自己的手長風低了低頭,看見自己正拉著圓圓的手臂不曾放開。
「地道是新挖的,只有兩個開口,剛剛我來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什麼動土的跡象」
「那他到底會去哪里?」
「我去看看」喬興羽冷道,說完也不等何琪應準許,獨自一人的閃身入內「等等,我陪你」長風叫了聲亦了緊跟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