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揀小貓咪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殘夢蕭聲

作者 ︰ 櫟陽錦

秋風秋雨惹傷人,秋窗入夢有殘痕;

誰家夜半泣蕭聲,月下緣何哭新墳。

「莫蘭」其實也只是心悶所以出來隨便走走,不想听到了這樣的悲切的蕭聲,何琪應嘆,尋聲默默走到莫蘭身邊,內疚道「我對不起你們」

淺淺停下蕭聲,莫蘭望著蘇小小的埋身之處,低聲說道「其實如果沒有那一劍小小也活不了多久」

「」何琪應不知道莫蘭是什麼意思,那些日子里到底大家都經歷了什麼沒人跟他提起過。

「他已經很多年都沒再接過客了」卻,莫蘭說起了這個「打從他當上樓主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能上得了他的床,他說他煩了,那種無愛之歡讓他感覺到厭煩」

「」

「可是那個時候他卻做了,明知道強出頭的結果便是被眾人他卻還是做了,搶在那些人發現我之前」

「」

飲一聲泣,莫蘭突然抬頭對何琪應笑著說道「琪,你能想像那種情況下我的心情嗎?」。搖了搖頭,他將手掌輕輕撫去蘇小小的墓碑「我想去救他,又怕被人發現我後兩個一起,我就跟自己說忍忍,再忍忍,等那一夜過去就好了,就什麼都不會再有了,假如我也受傷的話小小的苦就白受了」

攬住悲切的莫蘭,何琪應痛道「莫蘭,你做的沒錯」

「不,我還是錯了」莫蘭搖頭,輕輕擋開何琪應的手,道「我想我那個時候是該出去的,哪怕是受傷,哪怕是只能替小小分擔出少少的一些也該出去的」

「他會很難過,他會生氣」

望著蘇小小的墳頭,莫蘭說「可是他就不會死了,我寧可他氣我恨我不理我也不想這樣看著他」莫蘭顫著手指在墓碑上細細描畫蘇小小的名字「很冷吧,沒有我陪著他給他暖床他一定會很冷的」

何琪應突然掰過莫蘭認真道「你可不能做傻事明到沒有」

莫蘭笑,仰頭含下淚水,笑道「我不會,這就是蘇小小對我的懲罰,他怪我沒我早早明白他的心意,也怪我沒有及時給他一個滿意的答復,所以這是他給我的懲罰,他要我一輩子都活在內疚里不能輕松」一攤手,苦笑道「瞧,總是他在替我規劃人生不是嗎?包括第一次送我出樓,包括後來再接失寵的我回來,還有清王,還有呵,原來他無聲無息已經替我做了這麼多啊」

幽幽的,莫蘭半晌都講不出一句話來,就像無端陷入了一種境景,那里空成一片,有的只是一些對往日絲絲點點的回憶。于是陪著莫蘭一起,何琪應也走入了自己的空虛之境

「對了」恍然一笑,莫蘭用指尖勾彈著眼角濕漬偏頭問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皇上跟凌王又在一起了,你呢?是要按凌王的意思繼位還是想再去干些什麼」

莫蘭說得很隱晦,他也是從別人那里听到了西西和清王的事情,雖然難過,卻都已經蓋不過蘇小小死所帶給他的傷痛,做為曾經愛過的人,得之不到莫蘭也希望他可以平安。

莫蘭希望何琪應可以去再找找清王他們。

依舊傷著神色,何琪應低道「我要去找他們回來,等過了這幾天父皇的病情穩定下來我就去找」

「嗯」莫蘭點頭默道「听說皇上的藥全都找到了是嗎?」。

只有說到這個何琪應才能長長舒出一口氣,嘆道「誰又能想到所謂的‘情血’其實就是字面上的‘情血’,我們一直在找它,竟然就是凌王的血而已,幸虧他來的及時」

「情人的血麼?」

何琪應點頭「加上二娘找回來的那些藥就全都齊了」

莫蘭亦也嘆道「一切竟是配合的天衣無縫」

「嗯」

風凌皇的病終于有得醫治,大娘苦苦尋覓多少年的‘情血’竟然就是凌王的血,這一點是誰也沒有想到的,卻是只對于風凌皇一人而已,這味藥難得之處就在于情根的深厚性,凌王對風凌皇的心已經達到一種無人可比的狀態,所以,在初見那時愛恨交加的深咬便成了風凌皇再活下去的理由。

又過幾天,風凌皇真的在凌王悉心關照下快速好轉起來,之前一直也蒼白病態的臉色終于帶了紅暈,就這凌王還是不太放心,接手了幾乎所有原本該風凌皇的工作,而風凌皇也一改多年前的疑心任他去做,悠悠閑閑當了個頂天第一的大閑人,幸福,從此顯得那些隨處可見。

唯一一個令他不怎麼放心的事就是何琪應,何琪應在風凌皇醒來之後已經好幾次提出要去找西西回來,風凌皇不準,他擔心他會就此一去不返,丟了兩個已經令他很心痛了,再失去這最後一個會令他失去生命的一半存在,而另一半大約今生是不會再離開他了。

所以回過頭去,風凌皇倚著凌王淺淺笑道「還是你最好?」

正在批閱奏折的凌王攬了攬一直也沒離過他的那只手臂,低頭吻著他的頭頂說道「現在才知道,不過還好不是太晚」

「呵」頗有些醉態的風凌皇道「可是為什麼我卻覺得晚了太多呢,假如……」

「噓」拿手比住凌王的唇,凌王認真道「不晚,真的,一點也不晚,無論之前發生過或者經歷過什麼在我看來都是為了今天這一刻的安靜,所以不晚,如果非要說恨的話,我只自己沒能盡早抽身出來告訴你我還活著,讓你白白受了這麼久的病痛」

「凌」翻身擁住凌王,風凌皇道「病對來我說不是痛,真正的痛在這里」他拉過凌王的手抵上自己心口「在知道你沒了那一天起它就痛得幾不欲生,好痛,真的」

凌王細細揉道「現在還痛嗎?」。

風凌皇輕輕一笑道「痛,還是痛的」

凌王皺眉,風凌皇去接道「幸福得讓它沒有辦法吸呼,所以也還是痛的」

凌王挑眉,笑,扔開另一手的筆支一口吻住懷中人,呢喃道「那就索性再痛一些吧……」……

不過何琪應最終還是離開了風凌,離開了皇宮,也離開了深深愛著他的父親大人,他要去找自己丟失的那部分生命,他要去找西西回來,如果不能,也要找到西西的最後那一捧灰,他要將他永遠帶在身邊,就像當初寇博所做的那樣。

他想,也許這就是最壞的結果了吧。

何琪應走的時候沒有帶上任何一個幫手,他說不需要,他將所有那些自己曾經細致經營過的產業都交到了凌王手中,在他看來,凌王才是真正能替自己守住這片江山和父皇的人,他將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了,凌王目送他遠去的時候已經感受到了,他覺得何琪應此行或許有無結果都不會再回來了。

是的,何琪應是這樣深深想著,所有的一切都與他不再有關,除過西西,除過清王,他不再願去管任何一件事。

當然,這也是在送走莫蘭之後。

莫蘭收養了幾個戰亂中失去雙親的幼兒,尋了個無人可知的去處養老去了,他並沒有像他當年所說那樣將孩子們都取姓‘清’,而是取成了‘蘇’,就像小小還活在他的身邊一樣,莫蘭將小小的生命全都轉移到了孩子們身上。

送過莫蘭之後何琪應便走了,只有自己的父皇與凌王來送他,遠遠一目黃沙蓋過多少傷心欲淚,風凌皇軟軟靠在凌王懷里輕道「他是我的孩子,我有多麼不願他去冒險你知道嗎?」。

「我知道」凌王道「可是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感情了,他其實跟你我一樣辛苦,你該給他一些力量才對」

「」

「也該給我些力量,不然我看我是沒辦法把你抱回去了,送出好遠了吧」

而與此同時

「不要」西西張開雙手擋在清王面前,緊張的對一隊原兵說道「你們想把他帶到哪里去?你們又想把他帶到哪里去?」

原兵中有一人奸聲笑道「自然是帶到該他去的地方啊,不然你以為會是哪里」

「滾」西西揮手趕他道「他受傷了你們沒看到嗎?你們還要折磨他到什麼時候,要來沖我來,你們有本事沖著我來啊,沖我來」

另一人抱臂冷道「閃開,他的拼頭殺了我們多少弟兄,這點小傷怎麼能還得夠,死一萬次都不夠他還給我們該得的那些」

又一人拿刀尖挑著西西的下巴說道「沖你來?沖你來怕倒了我們爺的味口,閃開」一刀將西西拍開遠處。

「不要」西西爬回,抱住被拖的清王的雙腿哭道「我是何琪應的拼頭,我才是風凌太子的愛人,他不是,求求你們別再對他那樣了,他會死的,他已經好多天沒吃過一口飯喝過一口水了,求求你們放過他好嗎?」。

氣若游絲的清王終于在這個時候微微睜了睜眼,喘了幾口氣,被人像拖一只貓狗那樣拖著自己,卻厭惡似的對西西吐了個「滾」字,他踢了踢腿,實在沒有什麼力道可言,卻也夠眾人哄笑不止。

「瞧見沒,人家可樂在其中呢」

「到底是生來陪床的」

「jian貨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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