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揀小貓咪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原罪

作者 ︰ 櫟陽錦

終于肯被那些人拉去後,西西才知道清王每次回來後那些傷是如何制成,他甚至不太敢相信滿屋酒香肉臭中掛在房梁上的人便是他的清王,腳尖掂地,雙臂高吊,低低垂下的臉上雖然沒有任何人會舍得加些傷上去,但是渾身上下已經再無完膚,捂著嘴西西不敢哭,他怕他的哭會驚到那個人,他怕他的哭會讓他再次醒來去不得不面對某些事實。

一屋子的人都很好奇西西會在見到清王後有什麼舉動,他們或是端酒不語,或是別有意味的拿眼挑視西西的到來,這些人無一不是惡魔化身,西西在心底悲道,腳上卻是輕輕更加輕輕的向清王走過去,為了不驚擾到清王這難得的昏迷,他還抱起了始終拖住他的那個鎖在腳腕上的大鐵球。

「呀 」于是立馬有人奸聲笑道「都說這風凌太子的情人還有比之他愛何琪應更愛慕他的小情人,原來還真是這樣啊,看不出來看不出來」開口之人搖頭道「就是臉上這傷太礙眼了些,不然掛起來讓咱們玩玩也未嘗不可啊」

便有人笑,毫不隱晦的帶出各種惡意。

西西並沒有去理他們,他走過清王身前,模了模清王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頰,憤恨般猛然撕下自己的一片衣襟,沒有水,他只好先舌忝了再用衣襟去擦拭清王臉上身上那些污漬,不折不扣的污漬,西西恨自己看到的那些東西。

「擦什麼擦」有人笑道「擦干淨了一會還不是要再弄上去?」

也有人笑「怕是他想自己來弄吧」

更有人笑著附和道「這個提議好,便圓了這小家伙的念想應該也很有看頭」

「哈哈哈哈」眾人笑做一團,唯獨坐在最高處的那個人沒有出聲,只是盯著西西的動作若有所思。

毫無疑問,如果說這世上有什麼地方的人會恨何琪應恨到拿他昔日舊愛折磨出氣的話,便只有原境的這些子民以及兵仕,他們恨何琪應,不止是為了戰場上消失的將士,還有多年前的那聲燎原大火,燒掉了多少人的夢想多少人的家園,他們恨何琪應恨到巴不得抓住他本人扒皮抽筋,更何況新近他們又接到消息,原本決意要最後與何琪應背水一戰的人馬全數覆滅,無一例外。

他們是恨的,也是怕的,做為一個種膽小又狂恨的人群,也許折磨何琪應的舊愛才是唯一可以找到心理平衡的方法,只可惜他們卻被清王的愛意騙了去。

「你們」西西已經無淚可流了,漠無表情的喃喃說道「怎麼可以這樣對他?」都說眼淚終是悲傷的體現,可又真正有幾人可以理解那種痛到深處無淚流的境界,就像這一刻的西西一樣,他痛,他痛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他的清,他一直奉若神邸的清。

「那麼以小朋友的說法,我們該如何對他?」

在最初兩人被抓來的時候,原國人不是沒有做過衡量,不過實是在因為西西長相偏女敕,怎麼樣看都像是個未及弱冠的少年,他們有他們的情報網,雖說大多數人都沒有真正看過西西長什麼樣,但據信報所說,這個一直被何琪應捧在手心里不曾換過的人不該像西西這麼年幼,清王這樣的還說得過去。

所以西西才第一次恨起了自己這張臉,事到如今,就算是他對人家講真話,求人家來將這些不公平施加在自己身上都不太可能,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清王被頻頻拖去堂會,再來或許更大一部分原因還出在西西新近臉上的那道傷痕,是清王親手劃上去的,那時候清王曾閉著眼說這樣他會更安全。

「我說過,我才是風凌太子的愛人,你們不該這樣對他的」西西悲,沾了口水的衣襟已經不能再替清王抹去污漬,短短時間內它已經很髒了,于是西西又撕在自己一塊衣服「有事就沖著我來吧」他又說道。

「沖你來?」終于最高處的人那肯諷笑說話「沖你來你又值幾斤幾兩呢?」

西西抬了抬頭,在他看來原國人都可恨,眼前這人也不會有什麼不同「你們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們,只要你們放了清,他不是,他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座上人笑道「你叫他清,奇怪的是他卻叫你清,你們兩個之中到底誰才是那個所謂的清呢?好笑」

這的確是原國人一直也查不清楚的事情,所以他們在鎖住清王腳的同時也鎖了西西,因為知道西西存在的人都知道西西有著不錯的輕功,他怕他會跑掉,無論是真也好假也罷,總是做足了工夫便沒有什麼大錯。

「我說過我是」西西再一次重申「他給不了你們想要的,我能,我能替你們找來何琪應,也能替你們要求他你們想要他做的事」

「噢?」座上人挑眉。

「放掉清吧」西西道「看不出來他已經快要死了嗎?」。

「我呸,他祖母的,放掉」

「慕加」座上人打斷一人的恨聲悠悠道「且讓他說完」

閉了閉眼楮,西西放棄再為清王擦拭那些礙眼的恥辱,慢慢走到座前跪地道「請放掉清,無論如何我也願意」深深趴體,西西用了渾身的力氣來說出這些話。

他不想的,如果這些傷害加在自己身上就是再痛再難也會咬牙忍受,但不是他,而是清王,他不能眼睜睜看著清在自己面前完結生命,甚至是用這樣一種飽受折磨的狀態,所以他只能期望著何琪應可以原諒自己,原諒自己的背叛,有些事情何琪應並沒有瞞著西西,就連清王都不知道的事情西西全都知道,西西手上有炸藥的配方,他想原國人或許會需要這樣東西。

「唔清」清王卻在這個時候醒了,低著頭冷笑道「你又想玩什麼把戲?陷我于不義你以為你就可以一個人得到他了嗎?真可笑,多少年你跟在我們中間也沒能得到的人,怎麼可能在我死後就轉心于你。他不會要你的,就算你用這樣的辦法毀了我也一樣」

西西完全听不懂清王在說什麼,但他知道清王想干什麼「清」趴在地上,西西道「听我一次好嗎?我只想你能平平安安回到他身邊」

清王卻道「讓我猜猜你又想干什麼,博些同情好盡早月兌身?還是想出賣所謂的配方來讓他知道我們的具體方位?主意不錯,那東西一炸開的話就真沒什麼能藏得住你我了,不過在在之前你還是要想辦法把我能清理掉的吧,呵呵,咳咳咳咳」一連串的痛咳打斷了清王的假話,只是他已經說完了他該說的話,剩下的就看原國人要怎麼反應了。

「這小子身上有火彈的配方」原國人都把何琪應的炸藥叫火彈,有人驚喜道「他有配方,這回我們要發達啦」

也有人壓住那人道「高興什麼,這事根本不能在這種時候做」

「為什麼?」

「就像那小子說的一樣」壓住人的那一方指著清王道「會引來風凌太子,那家伙不是人,咱們手上已經沒有什麼能拿出來應戰的部隊了」

「」

便是一屋子的沉默與咬牙。

想了想座上人還是說道「這樣吧,你先寫出來給我們,是真是假我試過之後自然知道,勸你還是別動那些小心眼的好」

西西抬頭道「能先放了清嗎?」。

座上人挑眉笑「當然可以」意有所指道「還可以放你們在一間房,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了」

「好」西西道「請先放他下來,我這就寫給你」

「來人,筆墨」

西西在寫的時候清王一直都有躺在地上冷冷去看,帶著些明顯的恨意與惡毒,在原國人看來就像西西寫的是真的一般,而事實上也是,西西寫的真東西給他們,他不想清王有什麼之後的錯失,他賭不起,他能賭的也只有何琪應的痴心,他想他大約已經在找自己和清王的路上了吧。

再被送回房間就又不再是之前那處柴房,而是個有床有桌的真正房間,來人將清王扔上床後便不再理會他們,一腳撥開欲要上前查看清王傷勢的西西鎖門而去,不過誰也知道此時外面一定還留著守人,西西拍了門要水,可惜即使是有守人也不會應他的要求送水進來,他只有緊緊的抱了清王在懷里失聲痛哭。

好疼啊,原來無能為力的感覺是這種滋味。

西西在哭,清王默默在西西的懷里偏過頭去,他不想自己這副樣子被他抱住,有些落寞的自卑。

一把掰過清王的臉,西西卻猛然吻上清王的口,極深極狠的吻,這不是屬于西西該有的動作所以清王會怔也是情理之中。

西西狠狠吻了清王,以舌代水清理著清王的口腔,待清王反應過來的時候西西已經吐了一口在地上,又來吻的時候清王便掙扎不已,他知道了,他知道他在干什麼了,他不要自己再弄髒純淨的西西,他很干淨不是嗎?連听都不願听到的事情怎麼能讓他來面對,清王更覺自己已經變得好髒好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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