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揀小貓咪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追蹤

作者 ︰ 櫟陽錦

西西把自己獻給清王的時候,清王全程都在哽咽,混雜著的悲傷幾乎要刻入他的骨肺,他飲泣不止,卻也無法去阻止西西動作,清王深知西西那里緊小,就像深知常年以來何琪應始終舍不得動西西一下,而委身于他的事實。

所以他才會泣得如此之悲傷與絕望,為什麼不是早一些的時候,戰前或者戰中,卻偏偏是這一時,他絕望,絕望自己與西西的來路竟是那樣的茫茫。

原國的冬天其實是很冷的,天寒地凍,每每人們就會在營區里看到一個光腳無鞋的少年逢人便求,有時候會為了一杯熱水,有時候也會為了一口暖食,在營區其它人的眼里,這個小小少年就像是一個甘心為奴的賤人一樣卑微到不能再卑微的企求生存,卻不是為了自己,而是永遠也躺在深營之中那個听說面容絕美,可惜心腸狠毒的風凌太子的情人。

時間一時便有人開始不再忍心將腳踢在西西心口,于是熱水熱粥偶爾也能討到不少,不但可以養活清王甚至余下的那些也能喂飽西西自己,他便滿足了,這樣的生活比之從前不知道好出多少來。

也有可能是原國人信守承諾,清王說更大的可能是他們不再能顧得上他們,應該是找地方配炸藥去了吧,沒人能忘記正是那一夜西西付出些許什麼後換回的清王平安。

清王有些擔心,擔心一旦那些人把炸藥配好後不會再追去風凌那邊大廝報復。

「別擔心了」剛剛從外面討了些粥的西西推門道「他有的是辦法,相信如果能找得到咱們的話他早也過來了,哪還用得著咱們受這麼多苦」

清王抬頭,見見又是一身泥土冰粒,心疼道「昨天吃剩下的不是還有嗎?你拖著那麼大的鐵球就別再亂跑了」

「那個是冷的」西西樂顛顛的雙手捧粥跑到清王面道「瞧,這個可還冒著熱氣呢,趁熱喝點吧」

清王盯著西西嘆息道「我真的沒你看著的那麼弱,已經好很多了,你不用再替**這麼多心」

「那怎麼可以」突然西西臉紅道「我是你的人了不是嗎?你還要養活我一輩子呢」

「我的人」難得好心情的清王挑眉道「那琪要怎麼辦?」

西西咬牙道「讓他去死好了,居然到現在也不來救咱們」

「他可能……」清王默道「還沒找來這里吧,必竟是原境山地,如果不是有駐兵的話一般人也不會來這里」

「好了好了,說這些不開心的干嘛?」西西甩頭道「快點把這粥喝了,趁熱趁熱」

清王便笑,引了西西與自己道「一起?」

「我不餓,你喝吧」說罷西西閃去了房間另一邊,蹲地托腮看著清王在床上慢慢吃粥,幸福表情滿滿一臉。

喝完粥清王才看到西西居然是這種姿勢,啞然失笑道「你那又是什麼新毛病?快點起來,看著跟個小狗似的」

「小狗不好麼?」西西上來接碗,舌忝了舌忝清王還沒來得及擦拭的嘴角「還能幫你擦嘴呢」

「等我有了力氣再收拾你」清王笑瞪道「好了,我也吃過了,你能把昨天那些剩粥喝了嗎?早起就沒吃什麼東西吧」

「我不餓」西西依舊搖頭,把碗小心的放去遠處,然後撲來到清王身邊道「吃飽飽睡覺覺,其實咱們的日子也還算不錯呢」

「喂喂」才剛吃的粥的清王被西西拖倒在床,氣結道「這就要睡?你讓我坐著說會話不行嗎?」。

「躺著說吧,你說,我听」西西在清王懷里尋了個服舒的姿勢,閉眼道。

「……」清王心想你都睡了還要我說什麼,愛憐的撫弄著西西發絲,尾稍處已經開叉了,這要是在何琪應身邊怎麼可能會發生。

看起來西西真的是很累,沒過多久就睡沉了過去,清王深知他這算是舊病復發,可是又沒有任何辦法來減輕他日益加重著的病情,他知道西西只是為了不讓自己擔心,所以強迫自己要在適當的時候醒過來出去要些吃的喝的,可西西卻幾乎一天下來也吃不進多少東西,而且也會睡得越來越久,如果不是自己裝不知情的話,西西大約已經久睡不醒了也不一定。

不過從西西的角度來看問題,其實睡著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不會再感覺那麼餓,尤其是在看著清吃東西的時候,只有睡覺才可以大量的保存體力,他要等著何琪應趕來,他要平平安安的把清王送出去,欠他的已經夠多了,有時候甚至西西會想如果自己離開這個人世的話是不是清王就會跟何琪應過得很幸福,清王的愛戀真的是他這輩子都無法抹平的傷。

又過幾天,就在大約過完年之後的沒多久,突然西西他們就被換了一個地方,還是來時的那只大木桶,隔著桶他似乎听到了熟人的知道,是誰呢?口氣那麼硬,氣勢那麼強,西西听清楚了他是在找自己跟清王,但可惜那一時他卻不能開口講話,因為嘴里被塞了東西的原故,他只能拱拱身子提醒一邊的清王附近有了熟人。

而到最後他們也沒能弄明白那個人到底是誰,不過卻得到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何琪應追來了,所以他們被換了地方,一座極大的府邸也不知是誰的,總之不再是山地的那個軍營。

「清,怎麼辦?」身邊一沒人西西就開始迫不及待的發問,一手托著清王的身體往床上放,一邊瞪大眼楮問道「他來救咱們了,可是大約他又會找不到咱們去了哪里」

連日的搬運讓渾身是傷的清王吃不消,閉著眼楮道「只有先看看再說,這幾天你不要再出去找吃的了,這里不比山地,那里多少還會有人可憐你,這里卻又是一個新開始,我不想你受傷,等睡醒了我再告訴你怎麼辦」

于是應著最後一句話,清王極深極沉的入了夢,西西好幾次都很不放心的將手探去清王鼻子下邊,直到微微一絲熱氣傳來的時候他才會安心一點,沒關系,總是要從新人變成熟人,西西又找算出去替清王討些吃食來。

「干什麼?」不想門口卻派了人手,一左一右的攔了西西在門口,冷臉道「進去」其中一人喝道,並伸手來推他。

西西忙像往常那樣急急跪地道「求求大哥了,給點吃的喝的好嗎?我們一路上都沒怎麼樣吃東西,他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撐不了多久就去死」另一人比之前一人要狠得多,提腳踹道「到了點子自然會有人來送水送飯,給我安安靜靜的待在里面,再出來就要了你的小命」

西西在地上打了個滾,門便大力的被甩上了。

有人送飯噢,坐在地上西西抓頭道,這不就比之前的待遇更好了?他有點小小的開心,這回總算可以日日吃上熱食了,清王應該也會好得更快才對。

揉著傷,西西擠去清王床上抱著他一起入眠,在西西看來這種情況下只要有吃得就能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就還有希望,他開心了,他開心他跟清王至少不會被餓死,入夢的時候西西都還在笑逐顏開。

不過也許是太放松的原故,連西西都不知道自己這一睡竟然睡了三天之久,再睜眼的時候清王正兩眼血紅的看著自己,被嚇了一跳,西西問清王這是干什麼,不過在出聲的時候又被自己嚇了一跳,那個聲音,怎麼樣會啞成那般成色。

「西西」清王捏緊西西的手痛苦道「你告訴我你會沒事」

「我沒事啊,我怎麼會有事」西西偏頭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清王道「可剛剛我竟然模不到你的心跳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我怕你會先我而去,我沒有辦法跟琪交待的你知道嗎?」。也沒有辦法跟自己交待。

「我沒事」再次重申「你不用自己嚇自己,我真的很好」像是要證明自己有多正常一樣,西西掙開清王的手急欲下地「不信我走給你看,我肯定能走得穩穩當當」

清王就真的放手要他走給自己看,他太需要一些證明了,尤其是在西西這里,他必須要證明出西西的健康。

「看,是不是?」西西來回走著,笑道「我說了我很好,就是睡一覺而已你就變成這樣,嚇到我了」

「好,我不嚇你」清王挪著步子走到西西身邊擁住他道「我不嚇你,你也不能嚇我知道嗎?」。

「嗯」

「餓嗎?」。

西西模了模自己的肚子,道「你不說不覺得,你一說還真有點呢」

「來坐下吃點東西吧,只可惜冷了」

「哇,吃的啊,這麼多」清王心想這是給你留了三天的量,又怎麼會不多,只是他並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山中少知日月,或許在西西看來他就是補了一覺而已,清王不想讓他知道太多不好的事。

「喂,你也吃一點」西西拿著一塊干饅討好道「還不錯,沒有之前吃的那麼硬」

清王一手擁著西西,一手把那塊饅又送回到西西嘴邊道「你吃吧,我已經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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