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並沒有人應答。
雖然心中很是疑惑,但是吉木塞還是再次敲門「有人嗎?」。
依舊無人應答。
這種氣氛是極其詭異的,特別是這夜深人靜的夜晚。
吉木塞等了一會兒,依舊無人應答。看窗戶里面折射出的光芒,吉木塞更加覺得奇怪了。「明明燈火通明,應該有人居住的,為什麼偏偏無人應答呢?」
就在這時,屋里傳來了一聲巨大的響動,像是某種重物跌落在地上的聲音。
吉木塞一驚。看著這房子,更加疑惑起來。
好奇心永遠讓一個人忘記自己所處的位置,吉木塞走到窗前,想偷偷看看里面到底怎麼回事。這不看還好,一看,吉木塞徹底呆住了。
眼前這個人,雖然憔悴瘦削,但是那熟悉的輪廓,吉木塞怎麼也不會看錯。
「寒玉少?」吉木塞驚訝的喊了一聲。
寒玉少本只是隱隱約約听到外面有人敲門,但是這一聲驚訝的呼喊就像是黑夜突然灑下的一束光。本來氣力十分的虛弱,但是寒玉少還是猛力的搖晃著自己的身體,像吉木塞求救。
吉木塞此刻哪里還管得了許多,猛地撞開門,將寒玉少的身上的繩子解開。「你沒事吧,你沒事吧」一遍遍急切的詢問,像是焦急,更像是安慰自己。
寒玉少一愣,轉而微微一笑,卻始終沒有吐出一個字。
「你這是怎麼了?」吉木塞抬頭看著寒玉少,眼中有些泛淚。寒玉少的指甲似乎已經快要離開指頭了,血肉模糊。十指連心,吉木塞知道,這一定是極為痛苦的。「是暗影做的?」語氣隱隱有些憤怒,卻還是強忍著。
寒玉少搖搖頭,他想說什麼,但是好久沒開口了,始終還是很難說話。
「你」吉木塞看著寒玉少,「不能說話了?」到底還是沒有忍住,淚水撲簌簌的下來了。
寒玉少一愣,「沒沒」終于還是開了口。
吉木塞似乎感受到了巨大的驚喜,猛地抱住寒玉少,「我就知道你會好好的,我就知道」
寒玉少無力的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就這麼任由吉木塞抱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知道吉木塞平靜,才發現自己現在做著一件很不矜持的事情。想到這里,吉木塞猛地松開,「我我」想解釋什麼,卻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寒玉少看著吉木塞,溫柔的笑了笑,似乎表示自己的淡然。「這兒是哪里?」
吉木塞見寒玉少這般不在乎,自己也不在糾結,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是郊外的某處荒山吧。」
寒玉少皺皺眉頭,「荒山?」
吉木塞點點頭,表示贊同。
「哦「寒玉少理解性的點點頭,「可是你怎麼會在這里?」
吉木塞一愣,心下有些亂「總不能說因為看不得他們夫妻美滿,故意逃開的吧。」
「怎麼?」寒玉少看著吉木塞滿臉的慌亂,更有些難以理解了。
「追小偷追到這里來的。」吉木塞心中竊喜,「既沒有說謊,也不用說那件尷尬的事情了。」
「哦。」寒玉少看著屋子,眼神有些落寞。
「怎麼了?」吉木塞關心的問道。
寒玉少看著吉木塞,搖搖頭︰「不知道金麒現在怎麼樣了。」
金麒,金麒,金麒
這個名字對于吉木塞來說,太過于敏感。吉木塞側臉,掩飾自己的眼神。「明天我們去找找看。」
寒玉少點點頭,像是安慰自己一般,自言自語︰「暗影應該不會為難她的。」
吉木塞附和的點點頭,卻也說不出什麼來。
尷尬的氣氛漸漸充盈著這件小巧的房屋,本來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偏偏說不出口。
寒玉少自然也感受到了這種帶有壓力的氣氛,但是始終是虛弱的。「我想休息。」短短的四個字,仿佛是這種氣氛的終結。
「在這里?」吉木塞一愣,「安全嗎?」。
寒玉少一愣,接著搖搖頭。
「那」吉木塞本準備提議換個地方,突然想起那匹馬帶有目的性的「等待。」似乎懂得了什麼,十分放心的看著寒玉少,「我想這里應該是安全的。」
寒玉少顯然很疑惑吉木塞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判斷,但是還是點點頭,沒有準備問些什麼。攤在有些生硬的木床上,蜷縮著。
還是未到初春,空氣中仍然有著絲絲的寒氣。
吉木塞打開門,想要去找些干柴。
「別走。」寒玉少有些驚恐的看著吉木塞,轉而又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平靜些,「別離太遠。」這是一種需要,或者安全感?
吉木塞笑著點點頭。盡管她知道,明天這一切也許就只能算是過去了,但依舊還是有那麼一絲的甜蜜,不帶任何奢望的甜蜜。
火苗漸漸大了起來,這燈火通明,也許僅僅只是今晚的溫暖。
暗影看著暗色的天空,臉上的表情萬般復雜。這一手造成的,會是什麼結果。他有些恨自己的不甘心了,本來可以更幸福一些,為什麼自己偏偏這般想不開。
幸福,更幸福?
手中緊緊握著兵符,眼神中有絲恍惚。
竹林中透著冬末春初的那股寒氣與新鮮,暗影看著遠方初生的太陽,嘴角輕揚,誰又知道,今天過後,會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一縷刺眼的陽光,透過小窗,輕喚著好不容易入眠的人們。
吉木塞張開眼,看著微閉雙眼的寒玉少,臉上有著滿足的微笑。男耕女織,吉木塞知道,這不會是她的戲份。但是清晨睜開雙眼,第一眼就是所愛之人,還有什麼奢求呢。
吉木塞小心翼翼的湊近寒玉少,看著那熟悉的面孔,心中有些不甘,「也只是長得好看啊」
有種淺淺的氣息,清新溫暖微弱的拂過。寒玉少只覺得全身空靈而放松,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卻還是好奇的睜開眼,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四目相對,吉木塞心猛的一顫。
「你」寒玉少驚愕的看著吉木塞,緩緩的突出而後的兩個字。「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