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怎麼可能,左相府可不似別府,準確的說,跟將軍府差不多,但不同的是,左相大人溫和淡然的性子,不似範將軍那般的火暴,珍愛女兒弄的天下皆知,左相大人雖愛女,但他卻不是那種嬌慣,而是以一個父親和朋友的身份,這也是為什麼左司浣在因未嫁柳墨元時,沒有鬧的太過分的原因。
但這次,她卻忘了這些,準確的說,是徹底失去了理智,喜歡柳墨元那麼多年,她曾一度想,若是柳墨元真的死在邊關,那麼她就出家,為他清身,但天可見憐,他竟然活過來了,那段時間她高興的幾乎天天有唱有跳,而如今,她真的不想在管什麼局勢了,父親的大業,靠他們自己完成,她現在只想嫁給他,做他的女人。
人有的時候若是執著起來,當真是如勢如破竹一般,一路‘過五關,斬六將!’左司浣,不吃不喝又大鬧,終于在第三天昏迷在屋子里,而這天柳墨元‘剛好;過府走拜,是巧合還是心有靈犀?
柳墨元快步向前走著,前方不遠處便是左司浣的院子,而右邊,便是左司辰的院子,他自外宅進入,因他是左家大公子的知交好友,到也順利的進了內宅,不過今天,他的臉上卻有些陰陰的,給他並不好看的臉上添上一股暗冷,冷風吹過,散落了一地的陰寒,一路遇見他的丫頭小廝們,都躲的遠遠的,生怕慢些惹了這煞星。
左司辰听到消息,自院子中出來,見到柳墨元如此模樣,微微一怔,隨即呵呵一笑道,「今兒什麼風把柳兄吹來了?」伸手親熱的攬過他的肩,帶著他進了院子,他的院子,只有幾顆光禿禿的柳樹在送枝飄蕩。
柳府種的最多的,是雪櫻樹,而左府,不知為何,除了左司浣的院子,其他都種滿了柳樹,柳,在五行之中屬陰,但卻不知為何有如此說法,左家也種滿了柳樹,問左司辰,他只是淡淡的一句帶過,他的祖父,喜歡柳樹的縴芊之感,如此而已。
不過柳老侯爺在提起左家的時的表情,總是讓他覺得,柳家與左家,好似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不過他也不在意,畢竟柳老侯爺都沒說什麼,他能說什麼?
二人入了院子,使了小丫頭上了茶,花廳內便只剩下他們,左司辰目光炯炯的看著他,好似想看透他心中所想,半響,兩人誰都不說話,氣氛也越來越緊繃,時間歡快的在指尖流過,似乎也不忍見二人之前氣氛的凝重。
柳墨元站起身,抱拳行禮,「老弟想懇求司辰兄,請允許在下見司浣一面!」說完,一躬身到底,模樣好不誠懇,只有對不起三個字慢慢在心頭縈繞,似乎是在對尤秀說,又似乎是在對左司浣說,的確,左司浣是無辜的,只是這場政治戰爭的犧牲品而已,那尤秀呢!她犧牲的更是徹底。
左司辰一愣,心頭疑惑,這兩人還真心有靈犀,一個病倒,一個來探望,時間竟然巧合,他站起身,輕嘆一聲道,「柳兄說什麼請求不請求,只是小妹身體有恙,實在不便見客!」
柳墨元心頭冷哼,臉上卻依然是懇求之色,又施了一禮,左司辰一躍,向後閃去,柳墨元的禮,他如何能受得?又以什麼身份受?
「就是因為她病了,所以我才想看看她,成麼?只一面就好!」柳墨元八方不動的看著他,見他站好了,又是一禮送上,弄的左司辰是受也不是,讓他見也不是,柳墨元此時的樣子,分明是對司浣有意,此是若是被司浣知道,更是認定了他,那父親的計劃,便整個全亂了。
「你對我妹有意?」他抬頭,緊鎖他的眉間,還是如往常那般,探詢!柳墨元聞言,慌忙的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最後,他略有無奈的看向左司辰,點頭道,「我與司浣郎有情妾有意,為何左相大人不同意?」
「呵呵,說起來柳侯府與左家也是世交之家,兩家聯姻本是正常之說,只是柳兄,現在朝廷局勢如何,你柳家想必在清楚不過,若是此番司浣與柳家聯姻,那等待左家的結果有可能就是覆滅,如此,你認為我們可能拿左家一族之人的性命去聯姻麼?」
柳墨元被他說的一怔一怔的,他本想這些話應該是從左相大人的嘴里說出來的,卻是沒想到說出這話的是他的好友,如此犀利一針見血的話,若是左相大人說出,他還可以反駁幾句,只是此番是他說出的,那他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雖說含水較多,但也不似這般,如今被他說的這麼直接,當真是傷了他的心。
突然感覺一股挫敗之氣濃濃的將他包圍,家不似家,父母不似父母,曾經的知交也是攙雜著水分,而他的妻子與他之間,更是微妙的不敢另人知道。
寧城,到處都是一片殘敗之象,破碎的家,零散的人,到處都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濃濃的悲戚,天災過後,人們好似還停留在災情存在的恐懼之中,面黃肌瘦的可怕,好似一陣風吹過,都能將他們刮到天邊。
範老將軍一臉疲憊之色,但卻是掩蓋不了眼神中的犀利,精芒閃爍,好似那天上的星星一般,照亮著人們回家的路,這是一片難民區,衣衫襤褸的人們雖然生活的還是比較淒苦,卻是人人望向這邊時,都帶著濃濃的恭敬之色,一個瘦弱的只剩下皮包骨的老太太拄著拐杖端著一碗清粥走了過來。
因為路走的有些急,外加身體虛弱而沒有太多力氣,碗里的清粥一抖一動間,灑出不少,範將軍目光一轉,便向老人走了過去,輕手攙扶住她,「張女乃女乃,您怎麼過來了?」他的語氣有些責怪,老人家剛剛被救回來,身體本身就不好,又走了這麼遠的路。
張女乃女乃黑瘦的臉上閃過一絲愧疚,有些疼惜的模了模範將軍的臉,這種感覺很好,似乎在以一個母親的身份,在欣賞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傻孩子,你都幾天沒合眼了,還想不想活了?要注意身體!」慈祥的面容,溫和的語氣,讓範將軍疲勞的眼底竟然有些發酸。
親們可以拍我,直到拍死我!當我掛了,昨天網又掉了,我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