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左相大人還是不放心就這樣讓女兒回去,怕她跟本做不到自己說的這些,于是便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教了幾句。
浣夫人的臉色也隨著父親的話語變了幾變之後,便又恢復了剛嫁入柳府時那躊躇滿志的樣子。
這時左相大人才放心的讓女兒回府,接著一回府。浣夫人反而弄巧成拙了。
左相大人知道消息後大怒,在怒氣橫生的同時,又心疼女兒,最後只能長長的嘆了口氣。左相夫人知道後竟一病不起。直到听到女兒能站起來的消息之後,病情才有所好轉。
這天,浣夫人已經能在院子里緩步走動了。尤秀這半月來,日日都來看她,也每天都使廚房的人來送吃食。這到是浣夫人好起來的最大原因。
柳府上上下下的事情都打理的井井有條,就連藍月樓那邊,尤秀也都每天都回去看看。因為藍月的身份,尤秀出府到也很方便,只需要每天在出府之前跟柳太夫人說一聲便可。
尤秀對著藍靈藍搖交代了一番之後,便一手拉著一個早已經等不急要出去玩兒的素玉素雪出了書院兒。這是尤秀答應兩個孩子的,一個禮拜帶她們出去一次。
那個時候還沒有禮拜這個說詞,只不過尤秀為了好記,便對藍月樓的人下了禮拜法,到也比較實用。
因為上一次已經跟尤秀出府過一次,到上房一說,柳太夫人不忍心傷了兩個孩子的心。便千叮嚀萬囑咐的使了月喜將尤秀幾人送出了二門。見她們的軟驕走遠了之後,才回上房。
如上次一樣,軟驕出了大門之後,便直接朝藍月樓走去。素玉到還好,如個小貓一般蜷縮在尤秀懷里。到是素雪,剛出門兒一會兒便坐不住了。一會掀起左邊的簾子看看這邊;一會兒又似乎听見右邊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又看看右邊。
一刻也閑不下來,逗的尤秀跟素玉就打趣她說︰「都忙不過來了呢!」
素雪聞言,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母親跟姐姐,扁了扁嘴道︰「姐姐就強忍著好奇心吧!我知你也想看的,只不過想在母親面前留個好印象罷了。我這樣做是為了你也能看一點,你到好,竟然不領情!」說完,還哼了一聲,不理姐姐,接著挑起左邊的簾子看向外面。
素玉被妹妹一語道破心事,粉女敕的小臉兒微紅,狠狠的嗔了素雪一眼。轉過頭看向尤秀,發現母親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素玉便支吾道︰「那個、母親、咳!我只是擔心妹妹而已。」
素雪聞言便轉過頭來調笑道︰「姐姐往日也是個伶俐人兒,現在怎麼就糊涂了呢?母親你是想帶我們下去玩兒麼?」最後一句話是對尤秀說的,素雪睜著一雙明亮的眸子,放光的看著她。
尤秀見兩個孩子如此,心中軟軟的摟過她們道︰「今天禮拜日,給你們放假,一會兒跟著白蔗姐姐出去玩兒,記住,莫要亂跑。」
素玉素雪激動的應了一聲,素雪更是激動的對著尤秀臉上啪的親了一口。搞的尤秀一個大紅臉。
軟驕內傳出一連串的笑聲,就連走在驕外的白蔗跟牡丹都感覺到尤秀的歡快聲。只是她們卻各自在心中嘆了口氣。
天空湛藍一片,如水一般的波紋隨著寒風的吹過,似是在天空都蕩起一道道波紋。
軟驕一路不快不慢的行到了藍月樓,藍婷等人已經在翹首等待了。到是沒見東方美男,他應該是在藍月山莊那邊指揮工程呢吧!
今天的藍月樓似乎很忙,因為蕭蕭不在,應該是在樓內做什麼吧?尤秀雖然如此想著,卻還是很好奇為什麼蕭蕭今天沒有出門迎接她。
似乎是知道尤秀的想法一樣,藍婷就神秘一笑。白蔗早在上樓之前便被兩個孩子拉著走了。牡丹嬌笑的跟在尤秀後面。
「你呀你!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看到藍婷不說話,尤秀就瞪大眼楮看著藍婷。誰成想這丫頭跟她做了個鬼臉兒之後竟然躲到了牡丹身後。牡丹看見尤秀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又想到她對自己喜歡柳墨元也渾然不知,無奈嗔了她一眼道。
「我怎麼了?」嘴說著,腳步卻是一步也未停下,還是疾步向樓上走去。這樣的對話,是生活調味劑,只能在有時間的情況下才會做,算是苦中做樂吧。
「沒怎麼!」牡丹見尤秀一臉好奇的樣子,眼神微不可察的掃了一眼藍婷。
尤秀見牡丹如此,心中頓時咯 一下,看向牡丹半晌無語。對著藍婷道︰「你先下去準備些姐兒們愛吃的東西,等下她們玩兒完回來正好就吃了。」
藍婷福身應是,抬起頭似是想起什麼對著尤秀俏皮道︰「姑娘可是找到了丫兒和姜媽**下落?」說完,期待的看著尤秀的臉。
尤秀眼圈一紅,急忙背過身去,腳步更急的朝樓上走去。一邊道︰「你等等吧!我正在使人查。」說著,頭也不回的扎進了頂樓。
一听見尤秀說已經使人查了,藍婷的臉上頓時綻開了一抹的大大的笑容,對著牡丹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下了樓。
牡丹的臉色自從尤秀跑上樓之後,便有些發白,突然間似乎是明白了很多事情。雖然有些事情尤秀跟藍婷等人都沒有說,但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多少也知道了一些尤秀原來的事情。到不是尤秀等人不跟牡丹說,只是怕說了徒增一個傷心人而已。
可是牡丹卻不是這麼想,她認為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量,改日,還真要與蕭蕭好好聊聊呢!
尤秀站在頂樓的窗前,窗戶已經被打了開來。冷冷的西北風無情的吹打在人的身上,驚起一片寒意。頂樓已經在尤秀來之前,放了六個暖爐,但窗戶只開了一會兒,屋子里便被寒意所充斥。
牡丹看著悲痛的尤秀,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有什麼心事就說出來吧!最起碼能好受些。」
「是麼?」尤秀的聲音茫然而不確定,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滑落在地上,無聲的漸起一道絢爛的水花。
牡丹長長的嘆了口氣道︰「你啊你,往日里也是個蕙質的人,現在是怎麼回事?遇到點事情就亂了分寸!」
「有麼?」尤秀喃喃道。似乎是听見了牡丹的話,也似乎她的話就如這耳邊的風一般,輕聲吹過。
見尤秀心不在焉的樣子,牡丹張了張口,不再說話。剛剛藍婷在問那名叫丫兒和姜媽**時候,尤秀的眼楮一瞬間便紅了。這些,都讓牡丹隱約能想到,那兩個人都是對于尤秀跟藍婷來說很重要的人。只是看尤秀的表情,那兩個人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啊!
牡丹見尤秀一直不說話,便輕聲的退出了頂樓。
冷風,順著窗子,鑽進了衣領里,激起一身寒意。尤秀眼神直直的看向前方。好久沒見母親們了,有時間該去看看了。
輕風無語,寒風吹拂。如水一般的蔓過大片大片的肌膚,青絲翻飛,紅色的衣裙在白色的世界如火焰一般,舞動著妖嬈的身資。
同在一邊的範大公子,目光也是直直的看向前方。若是將兩人連起,正巧便是這兩人在相隔千里對視。血濃于水啊!即使相隔萬里,也擋不住血脈的呼應。
前幾日,突然接到妹妹發來的消息,說是母親們已經被安全轉移。只等他回去將府上的一些事宜都安排妥當。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範家三位公子,要準備月兌身了!
一切的計劃,都要現在就開始籌備,等到時機成熟時,在直接將計劃啟動。
所有的事情,都在向之前計劃好的事情發展。然而讓牡丹擔心的是,尤秀到最後會因為柳墨元而改變主意。盡管尤秀看上去應該不會如此。
尤秀在窗前站定了半晌,才關上窗子,坐回椅子上。拿起幾個店的帳本看了起來。
柳墨元今天早上起來之後,便回了蓮院兒。自從橙兒離開了之後,蓮院兒頓時便冷清了下來,因為一個人都未有,所以,花廳里都因為冬天的寒冷,仿佛都能出氣成冰了。
柳墨元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可以說是五味雜全。尤秀還活著,軒轅藍月就是秀兒。只是,秀兒為什麼會在皇宮里?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丫兒跟姜媽媽到底在哪里?秀兒是怎麼在皇宮里出來的?那場大火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真是容王爺派人做的麼?是要將秀兒送給皇上麼?也只有如此才能說的通了。可是秀兒又再一次嫁給了自己,這是為什麼?
難道她認為所有的事情都是柳府做的不成?不會的,柳府在為容王爺做事,秀兒是知道的。他也跟她說過,柳府在這方面也是沒的選擇。她也是知道的!只是,為什麼他會這麼心虛呢?
要不找秀兒說清楚吧!可是又怕她誤會,怎麼辦?
一連串的問題充斥在柳墨元的腦間,讓他心中頓時升起道道無力之感。
花廳內因為沒有暖爐,只站了一會兒,便覺得涼意甚重。柳墨元轉身進了內室,發現內室也如花廳一般,冷冷的,每有人也沒有暖爐。
對著梳妝台嘆了口氣,因為他好象看到了尤秀就在那里笑著看著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