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蔗最早听見聲響,拉了拉有些恍惚的尤秀,指了指一邊的偏室,里面隱約傳來細微的走路聲;雖然來人努力壓低聲音,但尤秀現在的功
力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也不比白蔗等人差多少,故而能清晰的听見;
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臉上的面具撕下。不過這動作只抬起手,便給白蔗氣憤打落;
「夫人,你瘋了麼?若是你現在亮出身份,小公主她雖然會很高興,可是會因此而暴露了你的身份」
見白蔗神色凝重,尤秀也想到後果,只是她舍不得靜怡這麼傷心啊她認識的小公主,應該是快樂的小天使啊
見尤秀還在猶豫,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那盆素雪藍,並感覺這腳步聲越來越近,白蔗急忙走上前去,將素雪藍拿到一個最近的暖爐旁,拉
著有些發呆的尤秀一閃身,離開了大堂
素燕兒動作也不慢,不過卻只見到一個血紅色衣角,剎那間便消失了;
眉頭微微攏起,眼神落在暖爐旁邊的素雪藍上,嘴角勾起一道暖而欣慰的笑容,有些事情,她很清楚,只是卻不能說
打了個哈欠,悠閑的回了內室,她需要睡在公主身邊呢
拉著尤秀的手躍上房頂,白蔗頓時松了口氣,差一點就被撞見了「夫人,公主身邊的這個宮女,不簡單啊」
尤秀回過神色,點了點頭道︰「恩,腳步輕盈,功夫應該不在你我之下」
白蔗點頭道︰「這樣的人若是沒有組織,應該在江湖上小有名氣,只是這麼多年,並未听說過。如此,便應該是哪個組織的了」
尤秀聞言挑眉道︰「听你如此說,皇帝的功力也很高,難道他也是有組織?」
白蔗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畢竟皇宮大內的人,按道理是不會有功夫的,現在他卻有了,定然是拜了師父,只是,到底是誰的手下,
這個白蔗就不知道了不過夫人可以回去查查」
尤秀點頭道︰「听你這麼說,江湖好象並不允許沒有組織的人存在,這是為什麼?是為了方便管理麼?」
白蔗聞言搖了搖頭道︰「還是因為咱們幽閣,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幽閣內部,網羅天下所有好手,若是有人不從,殺無赦」白蔗說這番
話的時候,臉上又恢復了昔日的面無表情,並且煞氣隱現;
尤秀知道,每次出任務,或是在夜間出行的時候,白蔗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恐怕這樣的表情,她自己都沒發現吧這算不算是她們的
悲哀呢?
「幽閣在江湖上的地位很高」尤秀順著白蔗的話給予評價幽閣究竟怎麼樣,是她做為閣主的悲哀,竟然都不知道幽閣在江湖上真正的
地位,並過她不好意思說出
噗~~~~
白蔗被尤秀的話逗的一笑道︰「夫人,您這閣主當的可真不稱職,讓白蔗給你講講咱們幽閣在江湖上的地位吧」
「幽閣呢天下第一情報系統第一殺手組織幽閣人出現的地方,哪怕有別的組織的人出現,也會無條件的給幽閣人讓道幽閣男人執
行任務是一身黑衣,紫色腰帶;女人是一身血色長裙,總之幽閣人出現的地方,任何人、組織也不敢放肆可以說,幽閣是江湖老大」
看著尤秀瞠目結舌的樣子,白蔗撲哧一笑道︰「夫人,哎都說你這閣主當的不稱職吧」
尤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二人在笑聲中,向暮彥的住處掠去;
身為一國之主,雖然不管事,但仁太妃還是將暮彥保護的很好,比之太子殿多幾倍的將士在神色戒備的來回巡視。眉宇間雖然多有倦色,
不過卻是不敢有絲毫松懈;
臥室跟大堂內的燭火都還亮著,此時已經近三更天了;尤秀跟白蔗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出不解,難道暮彥還沒有休息?
她們猜的很對,暮彥最近都睡的很晚,有時候甚至一夜不睡。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只知道,每次都到很累很累的時候才能睡著,心
中總是有很多事情,卻是找不到事情的源頭所以,他每每都是倦極而眠;
小錄子雖然擔憂不已,但卻沒有任何辦法,任何安神的藥啊食物啊都試過了,可皇上始終是這個樣子,無奈之下,小錄子只好舍命陪
主子可是他的身體哪有一個絕頂高手強壯,這才沒幾日,便有些熬不住了
不過小錄子也很是慶幸,幸好主子在學習的時候,他也跟著學了不少,雖然沒有皇上厲害,可是卻也差不了多少
暮彥今天很精神,總感覺會有什麼事發生嘴角勾起一道冷狠的笑容,哪里還有往日半點溫潤樣兒?
欣長的身影倏然站起,旋即一個閃身,出現在兩個紅衣女子身後;
尤秀突然感覺後背刺來兩道冷芒,心中暗道不好,難道是被仁太妃或是容王爺的人發現了?隨即馬上感覺到不對勁,如針的目光只存在了
一剎那,旋即便消失了;
「誰讓你們來的?」身後的人聲音冰冷而無情,但尤秀的身軀卻是瞬間僵硬下來;
白蔗艱難的回過頭來,冷冷的看著身後的人,微怔了一下,不過馬上神色戒備的將尤秀護在身後;
黑夜中,暮彥利用月光看清來人之後,頓時身軀一振,隨即目光中充滿不敢相信的落在那始終背對著他的人影身上
對面的女子,他認識,雖然幽閣的人很多都不認識他,但幽閣內的成員,很少有他沒見過的。並且,她身邊的人,都是他跟東方澈仔細挑
選過的剛剛他以為是東方澈派人來找他,以往都是男人來,並且是固定的兩人聯系他,另他詫異的是,怎麼會有幽閣的殺手,只是當他看清
來人的時候,心中滿是說不清的復雜感覺。
尤秀眼圈不爭氣的紅了,忽略了他聲音中的詢問,以為是他是在問是誰派幽閣的人來殺他緩緩的回過頭來,還沒反應過來時,便被摟進
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尤秀也同樣伸出手,環住暮彥。兄妹兩個無言擁抱,眼圈微紅;白蔗輕巧的退出內室,將空間讓給這兩個人。
暮彥溫柔的拍了拍尤秀的肩膀道︰「傻丫頭怎麼哭鼻子了?真丟丟啊」
尤秀聞言,也不說話,任由眼淚不段落下,滴落在暮彥的肩膀上,暮彥越是安慰,她哭的越凶;最後暮彥也不再說話,而是輕輕的擁著尤
秀,無聲的安慰她,任由她在他的懷抱里哭的昏天暗地;
暮彥知道,尤秀很累,卻毅然將整個擔子擔在她瘦弱的肩膀上,為的就是讓三位公子安心的在邊關盡好他們最後的責任,而她一個人在京
城危險的進行報仇計劃
只是他要讓她失望了他對這個皇位,始終沒有一絲興趣,現在更是恨到無以復加。因為,若是沒有這個位子,他跟暮容便不會走到今天
這一步,又連累靜怡。所以,他更是決定將這個位子讓出,然後帶著母親退隱山林。
見尤秀哭的差不多了,暮彥才出聲道︰「怎麼哭鼻子了?這可不像你」
尤秀聞言苦澀一笑道︰「就當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吧我只是好久沒見到親人,顧而情緒有些失控」
暮彥聞言語言中失望的嘆息一聲道︰「我就知道,你只把我當作你的哥哥」
尤秀疑惑的看著他道︰「難道你不是我表哥?」
「是」
「那不就成了?在我們原來的世界,表親是不能在一起的,若不然下一代很有可能是畸形兒」尤秀似乎是忘了來的目的,耐心的解釋道。
暮彥聞言皺眉道︰「你們原來的世界?什麼意思?」
尤秀察覺到失了口,急忙閉上嘴巴,神色一凜道︰「听說你不想當皇帝?能給我個解釋麼?」
暮彥見尤秀轉移話題,也不好再問,他喜歡尤秀,自然也不想讓她為難,所以接著她的話道︰「我一直不想當這個皇帝,當初我登基的時
候,是因為太妃說,她一定會對暮容很好,並且一定會將他視為己出,我才答應的」
尤秀聞言有些驚愣的看著暮彥道︰「如此,你就登基了?」這麼一個簡單的理由,只因為太妃許諾,會對暮容好?
暮彥頹廢的點了點頭道︰「那時候我還小,只想看見容兒快快樂樂,他總是跑來告訴我說,母親對他不好,希望我幫他跟母親說說,對他
好些;我想畢竟我是哥哥,得到父皇的關心不說,更是得到母親的關愛,而他什麼都沒有,所以,我就答應他,也答應太妃了」
「那時候我每做一件事,母親就會對容兒好些,後來我見母親真的按她的話做了,就登基了可是我登基之後,母親就整個人形象大轉變
,變的我都不認識了我想退位,母親就拿容兒的性命要挾我」
暮彥有些痛苦的抱著頭,倚靠在紫檀木屏上,俊美的臉上帶著一抹濃濃的悲傷尤秀伸手安慰的拍了拍暮彥的肩膀道︰「所以你就一切都
听太妃娘娘的話,而暮容才能活到今天你現在是後悔當初的決定,還是不後悔呢?」
暮彥搖了搖頭道︰「不後悔,即使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也不後悔秀兒,暮彥是你的哥哥,暮容也是你的哥哥,還有你忘了的一件事吧
靜怡的長相更是跟你三哥如雙胞之胎,咱們是一家人,留著同樣的血脈。哥求你,將來無論做什麼樣的事情,都要留容兒一命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