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暮彥臉上類似乞求的表情,尤秀不忍拒絕。更何況,她從來都沒想過要容王的命,畢竟,千絲萬縷中,他們之間,總歸都是如暮彥所說,留著同樣的血脈,並且,容王能存活現在,都是暮彥用自由換來的;
她又能拿什麼理由踐踏暮彥的自由呢?還有,暮彥用自己的命換她一命,就算是嘗還他的吧只是父親的死?尤秀雙腳慢慢下滑,如暮彥一樣,倚靠在牆邊,無助的撫著額頭;
父親是暮容下令殺死的,而執行人是柳家。這些,誰能告訴她,該怎麼辦?
似乎是看出尤秀的痛苦與掙扎,暮彥伸手將尤秀的身體攬進懷中,無限愛憐的撫摩著她如墨般的長發,深吸口氣,一股獨特的、屬于尤秀的香氣,吸進他的鼻腔里,有些陶醉的閉上眼楮。
半晌,他似乎是下了某中決定,環著尤秀的胳膊用力的擁了擁,倏然的推開她的身子道︰「我知道,範老將軍的死,無論如何,你都不能釋懷;我也從來沒奢望過,你會因為我的乞求而放過暮容。」是因為,你為了報仇再一次犧牲自己,忍著心痛嫁給他,這一切,我都看在眼中……
沉痛的閉上眼楮,月色彌漫下,俊美的容顏添上一抹絕色憂郁,讓男人顯的更加迷人;「秀兒,如果未來的某一天,容兒非死不可,請別讓他死在你手里;或是,讓……我代替他去死」他欠他的,太多太多……
或許他真的沒有對不起暮容過,但是母親呢?從一開始,她就籌謀他跟他的未來,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她的預想往下發展,可是有沒有料想過,會有這樣一天,她而兒子會替她去償還所有她曾經犯的錯誤?
尤秀怔怔的看著暮彥,心中也痛,也很苦澀,她該怎麼做?所有的事,都跟暮彥沒有關系,只是她該答應他麼?她該說清楚的,她從來沒有想過會要暮容的命的
張了張嘴,想說的話 在喉嚨里,尤秀就這樣怔怔的看著痛苦的暮彥,直到白蔗出現,將一言不發的她拉走;
整個人如魂魄一樣,飄蕩在冷澀的寒風中,一抹妖嬈的紅色,在月色下,越發的魅惑迷人,襯托著那張絕色容顏,更加的出塵絕艷;
一抹潔白的身影,就那樣靜靜的屹立在寒天雪地中,目光定定的望著在天空中跳躍不定的那抹妖嬈。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容,暖暖的,將冬日的清冷頓時驅散不少;
尤秀看見來人,微微一笑道︰「怎麼這麼晚過來了呢?」
像是妻子對丈夫說的一句話,他嘴角又是不自覺的彎了彎,連語調也溫柔了許多道︰「藍月山莊隨時可以開業」
已經明確了她的身份,對她的愛,好象又如潮水一般涌出來,讓他總是不能自拔;自從穿越過來,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記得第一次在古代相遇︰雖然模樣變了,可是嘴邊的笑容總會不變,還有她的一舉一動。雖然她有刻意去改變,可是,有些習慣,不是一時間就能改變的
真的好高興,會在這里與她再次相遇,雖然,她已經成為了別人的妻子;可是他不在乎,不過他總是想問一問,她是怎麼來到這里的?是不是在異時空相遇的他們,還能再續前緣?
只是,他能問什麼呢?她所有的一切,早已經被仇恨所代替。尤其,他並不知道在她心里,現代的那個自己,究竟佔據了一個什麼樣的位置;東方澈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恐怕,定然好不到哪里去吧?
畢竟,那個時候自己拋棄了她,雖然是無奈之下,只是她會知道實情麼?她一定在心里恨死他這個負心郎了吧?
「你怎麼了?」見東方澈看著她發呆,小臉兒一紅,還是詢問道;
東方澈回過頭來,不自在的模了模鼻子道︰「沒事,只是最近有些累了」
尤秀聞言,回過頭來一邊引請著他進了屋子,一邊歉意笑道︰「對不起,辛苦你了」
東方澈聞言搖了搖頭道︰「沒關系,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話語一落,眼神落在尤秀身上,果然,她的嬌軀微不可察的抖了抖,苦澀一笑道︰「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拿著你的工資,做這些事情也是應該的,不是麼?」
不知為什麼?听到他這樣說話,她又是失望,又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待白蔗上過茶點,尤秀借著昏暗的燈光看著東方澈的絕色容顏輕笑道︰「他雖然沒有你長的好看,可是我還是覺得你們很像?」
尤秀的話像在自語,又像是在對東方澈說。
說者無心,听著有意,他差一點就將他就是凌洛的事情月兌口而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話到嘴邊,卻只能無聲的再咽回喉嚨里;
尤秀沒有看見東方澈欲言又止的樣子,而是將話語轉到藍月山莊上道︰「眼看就要年關了,不如,擇個好日子,藍月山莊就開業;我這邊,買了幾個丫頭,要培訓幾日,藍月山莊那邊,有蕭蕭跟你,牡丹姐姐明日也回去幫忙。」頓了一下,還是覺得人太少了些。
「讓白蔗也回去吧」
「那怎麼行?若是白蔗也回去,你這邊就只有白依了;我听說你每天晚上都將白依派出去,調開左府派的那個人,這樣,整個柳府就只有你一個人,我不同意。你放心,牡丹跟白蔗還留在府上,至于藍月山莊那邊,就由我跟蕭蕭,我會從幽閣再抽出幾個人,她們常年打打殺殺,是該讓她們過一段輕松日子了」
「況且,等你報過仇之後,你認為幽閣還有存在的必要麼?若是如此,幽閣這麼多兄弟姐妹接下來的生活該怎麼辦?所以,此刻就讓他們參與到藍月樓的產業當中,是最好的辦法也將會是他們未來的歸宿。」
尤秀不可置信的睜大眼楮,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竟然要解散幽閣,雖然她是覺得幽閣有些殘忍,可是那日听了白蔗跟她說的幽閣在江湖的地位,是東方魂老先生一點一滴打拼下來,若是就這樣解散,是不是有些草率,而辜負了老先生一番心意了?
自然是看出尤秀的錯愕。東方澈微微一笑道︰「以前不解散是因為,若是突然將幽閣解散了,幾百人都沒辦法安置,身為幽閣閣主,你應該知道幽閣的這些人,是怎麼來的,你說,若是沒有幽閣存在,他們該怎麼辦?」
尤秀茫然的點了點頭,她在卷宗上看過,幽閣的殺手跟情報員,多數來源與在死亡群山迷失的人,他們一旦進入了陣法內,就會被傳送到幽閣內部,然後由幽閣特定的幾個人將他們進行洗腦,跟身體進化,六個月後,他們就會變成江湖上另人聞風喪膽的幽閣殺手或是特級情報員;
只是這樣的人,雖然造出來較為容易,可是他們的壽命大多都不會長久,多數人都在四十到五十之間會死亡,因為幽閣秘法,是等于強行透支人的生命跟潛力,顧而才會出現短命的情形;並且,這樣的人,每半年十個人中只能有一兩個活下來;
也有是從小培養起來的,比如白依她們就是第二批,自小就生活在幽閣。她們多數都是從戰爭中活下來的苦孩兒,沒有家,親人都死在戰亂之中;
尤秀點了點頭道︰「也好只是牡丹姐姐還是跟你們過去吧若是你跟蕭蕭不在,有些事情,牡丹姐姐還是可以做的了主的;還有,我們的腳步需要快些了我感覺容王爺好象已經按奈不住了」
東方澈神色微凜的點了點頭道︰「你去見過皇上了?他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他覺得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求我放過容王。若是非要讓容王死的話,他願意替容王去死,你說,就算是我真的要殺容王的話,怎麼舍的對他下手;」
東方澈聞言頓時有些吃味,不過他是現代人,馬上想到表親是不能在一起的,秀兒雖然是古代的身軀,但她的思想跟靈魂都是現代的,對暮彥也許只是兄妹之情呢
尤秀撲哧一笑道︰「在想什麼呢?」
絕色容顏頓時有些發紅,尷尬的別過臉去,輕咳一聲,掩飾他的臉紅;
尤秀不禁有些看的呆了,不得不說,東方澈的長相就連她這副絕色的女人皮相,都不及他的一顰一笑,雖然男生女相,可卻沒有女兒家的嬌氣,滿是男子的英氣;
搖了搖頭指著東方澈道︰「妖孽、妖孽啊」
東方澈聞言,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尤秀趕緊住嘴,她可不趕讓絕色美男發彪,況且,她還是喜歡在她面前會笑的他;
「開個玩笑,莫要認真。你說我該怎麼辦?」她聰明的將剛剛的話題繼續回來;
危險的眯了眯眼楮,這女人,最近怎麼變成這樣了?眼神不經意見瞥在她微禿的肚子上,嘴角一勾道︰「很簡單,學會放手,放棄你當前所做的一切,去繼續你只敢想卻不敢做的事情」
尤秀斂了笑容,憤怒的看著東方澈道︰「你什麼意思?」
「秀兒,何必騙自己呢?問問你自己的心,到底該如何做?有的時候,明明很清楚自己的想法,可卻還想問別人,要記住,就算有人會給你建議,也永遠代替不了你的心」
尤秀睜大眼楮,不可置信的看著東方澈的那張絕色容顏,慢慢帶著探詢消失在她的面前,連帶著,她的腦子一下也空了起來;
呢喃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眼神有些空洞跟茫然,就這樣怔怔的坐在桌子前,就這樣一直到天亮;
白蔗打著哈欠推門而入,頓時嚇了一大跳
「夫人,你怎麼了?」急切的走到尤秀身邊,輕拍了拍她單薄的肩膀詢問道;
尤秀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失魂道︰「他怎麼可以這麼說?」他怎麼可以那麼輕易的將她好不容易掩藏起來的傷口給無情的撕開?他怎麼可以一點也不替她想想?不是很寵她的麼?為什麼到這個時候要對她這麼無情?
白蔗見尤秀不說話,眼圈一紅,眼淚便落了下來,「夫人,你怎麼了?有什麼事可以跟白蔗說說,不要憋在心中好不好?」
尤秀回過頭來悠悠的嘆息道︰「我沒事,只是……」話沒說完,化為一聲輕嘆,散在晨早的寒氣中;
暖爐的熱氣依舊在裊裊的散著,氤氳繚繞的屋子里,顯的有些虛幻,尤秀疲憊的撫了撫了光潔的額頭,看著白蔗道︰「放心吧你去找牡丹姐姐過來,我有事情要交代她」
白蔗有些擔憂的看著尤秀半晌,尤秀微微對她笑了笑,輕點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道︰「快一點,咱們事情很多呢可沒時間在這大眼瞪小眼兒」
白蔗見尤秀神色輕松不像說笑,便依舊擔憂的點了點頭,福身出去了。
不一會兒,牡丹便款款而來,一身淡紫色的長裙在風中搖曳著嫵媚的身資,當得是另人浮想偏偏。
「這麼一大早,找我有什麼事?听說你昨夜一夜未眠,在想什麼呢?」牡丹走過來,坐在尤秀身邊,笑問道;
「沒什麼,可能最近事情太多了,夜難寐眠;」尤秀拉過牡丹的手笑著道︰「牡丹姐姐,等下你擇個好日子,藍月山莊就開業」
牡丹倏然的睜大眼楮不可置信的道︰「這麼快?」
「當然咯這年頭,只要銀錢到位,想要什麼樣的速度不行?若不是藍月航運籌備那要用一大筆銀錢,藍月山莊開業的日子定然還能提前」
牡丹神色激動的站起身,看著尤秀道︰「我也要過去,現在藍月樓的人這麼少,新店老店都需要很多人,新丫頭們最少還要一月半月,這邊你有藍靈姐妹跟白依姐妹,我到是很放心」
尤秀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意思,等會兒姐姐收拾一下,我派車將你送到藍月山莊,若是可以,別忘了盡量幫蕭蕭創造機會」
牡丹了然的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不會忘了的我走後,你要照顧好自己,別忘了你現在是雙身子凡事都讓別人去做,你只要下命令即可」
尤秀笑著點了點頭,二人細說了一下開業前的準備事項,尤秀又起草了一份給東方澈的信箋,讓牡丹交給他;
臨近中午,牡丹才離開柳府,隨著她走的,還有尤秀在柳府所有的妝奩,有她之前的,是那日柳墨元使人送過來的。她自然是樂得收下,畢竟這些本就是她的。
雖然她跟趙子辛要錢,因為國家之間的利益可以理直氣狀不假,但要來的錢畢竟沒有自己的錢花著舒服;她的這些妝奩少說也能值個十幾萬兩,由此可以看出將軍大人有多麼愛她這個女兒;恐怕將將軍府一半兒的銀錢都給她陪嫁了吧?
尤秀幸福又苦澀的笑了笑,將所有的悲傷都掩藏在寒風中;以往的,留在心中念著,這是屬于她的記憶。
目送著牡丹離開,尤秀便使著丫頭準備暖車,應該去瞧瞧柳太夫人了,也不知道她這幾日身體如何了?到不是她多孝順,只是不想落人話柄;
暖車很快,尤秀虛笑,人家也怕冷呢
不一會兒,便來到了上房,還未走到大屋前,便听見里面傳來一陣陣開懷的笑聲。尤秀的嘴角也是一彎,扶著藍靈的手笑著進了屋子;
早早月喜就听見婆子來報,尤秀來了,便站在門前將簾子打起︰「少夫人安好」
尤秀點了點頭看向明顯精神不錯的柳太夫人福身道︰「太夫人萬福金安」
「你這孩子,怎麼過來了呢?不是讓你在書院兒好好養胎麼?」柳太夫人親自站起身,走到尤秀面前,拉過她的手埋怨道。
嘴說,手卻是將尤秀拉到她的下首坐下,然後才坐回自己的位置笑著道︰「我已經好多了,老侯爺這幾日一直陪著我都老夫老妻了,還來這一套」後面那句話,明顯是對坐在一旁的柳老候爺所說,雖然語氣有些埋怨,卻掩蓋不了那濃濃的幸福味兒。
尤秀听的鼻子一酸,顯些落下淚來;曾幾何時,柳墨元也會對她溫聲軟語,只是,她卻一直都是冷嘲熱諷的對他
現在他生死不明,哎早知道會這樣,不如當時對他好一點
話一說出口,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柳太夫人不自在的笑了笑道︰「月兒,你看起很累的樣子?最近都沒有休息好麼?」
尤秀搖頭道︰「孫媳沒事,孫媳今日來,一來是瞧瞧太夫人,二來也是知會兒老候爺一聲,藍月山莊擇日便會開業,媳婦想請咱們家人都瞧瞧。說實在的,媳婦嫁進柳府這麼長時間,老候爺跟太夫人還沒嘗過藍月樓的菜樣呢」
柳太夫人听的眼前一亮,顯然對尤秀的藍月樓有些好奇。只是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一般沒有大事的情況下是不允許踏出二門半步的,想到這里,不由得企求的看向柳老侯爺。
柳老侯爺听到尤秀的藍月山莊開業在即,心中頓時拍手叫好,就知道沒有娶錯這個財主孫媳婦。只是,對于尤秀提議要柳府的人都去藍月山莊瞧瞧,這讓他有些為難了。
畢竟之前,他早就使人打听藍月山莊究竟是什麼樣的場所。雖然比較雜,但畢竟也有風月場所;尤秀見柳老侯爺在猶豫,便拋出誘惑道︰「孫媳听說,老侯爺最近早忙于莊上春種,咱們府上銀錢雖然開銷有余,但春種過後,定然有些緊張。太夫人現在身體欠安,所以,春種這段時間府上的用度,都從藍月樓出可好?」
柳老侯爺看著尤秀,眉宇頓時就舒開了不少;
尤秀在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雖然早就知道,當初柳家答應她進門,為的就是她的銀錢,但真拿出來的時候,還真是不舍呢要知道她現在哪都必須要用到錢,她自己都過的很拮據呢
未來一個月內,她可要大出血了希望藍月山莊能給她多帶回些盈利吧不然可就對不起她的付出了
柳老候爺點了點頭道︰「既然夫人想去瞧瞧,那咱們就去。不過春種需要的銀錢,咱們府上還是出的起的至于府上的用度,到時候就讓他們省點便可了怎麼能用你的錢」
尤秀在心中鄙夷又佩服柳老侯爺面不改色的做作,不動生色的笑著道︰「這點子錢是孫媳應該出的,以前,孫媳只有一個人,就算是有再多的錢,也沒有親人用,現在不同了,自從孫媳嫁入府上之後,便代表孫媳有家了不再是一個人,所以,親人之間用錢,自然是不用計較的,月兒說的對吧」
尤秀誠懇的看著柳太夫人跟柳老候爺說道;
柳太夫人听尤秀說的真誠,听的有些動情,又想到柳墨元還在邊疆生死不明,眼圈一紅眼淚便落了下來。
尤秀見此,自然也配合的紅了眼圈,眼淚在眼圈里打轉著,走上前去拿帕子幫柳太夫人試了試眼淚道︰「太夫人莫要傷心,月兒只是有感而發,因為有了家人,所以特別想要珍惜,對不起」
柳太夫人安慰的拍了拍尤秀的手,將尤秀摟在懷中道︰「傻孩子,苦了你了」也苦了我的孫子,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若是死了,你到是托個夢給我啊
「好了、好了月兒怎能惹的太夫人落淚?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柳老侯爺皺著眉擺手趕人。
尤秀在心里鄙夷的斥罵,過河拆橋的老狐狸。站起身試淚道︰「請太夫人憐惜,月兒不是故意的」
柳太夫人安慰的拍了拍尤秀的手道︰「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我突然想到了元兒哎,你回去吧好好休息休息,過幾日還想你精神抖擻的帶我們去藍月山莊呢」
尤秀听話的站起身,福身道︰「那月兒先回去休息了心中記掛著夫君,晚上一夜一夜都睡不著」輕嘆中,尤秀轉身離開了上房。
听著尤秀呢喃的話語,柳太夫人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出了上房,尤秀的臉色唰的下就冷了下來。柳老侯爺還真是陰險的很,不動聲色,讓她心甘情願的拿出銀錢來倒貼柳府,不過,柳墨元真的一點消息都沒有麼?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若是再沒有消息……尤秀蒼白臉沒有繼續往下想。
回到書院兒,尤秀就神色疲倦的睡了過去,連午飯都沒有用;白依跟白蔗也利用午間補充了一下昨夜消耗的體力;
這是一片朦朧的世界,到處的飄散著發白的氣體,如仙境一般,吸進肺里,讓人心曠神怡;尤秀貪婪的吸收這里的氣息。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熟悉的是她竟然知道這些飄散的氣體是什麼,陌生的是,她發誓,她真的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
腳下踩著軟軟的草甸子,腳尖點起,她好象明白了,這一切不過是一長虛幻大夢只是夢里有些真實,因為這氣息是那樣的好聞,讓她舒服而愜意的閉上眼楮;
「你這丫頭,還是這般會享受啊」一聲蒼老而穩健的聲音自她耳邊傳來,尤秀倏然的站定身子,戒備的看向四周,卻發現,這里始終只有她一個人;
不禁有些疑惑,那剛才的聲音從哪來?那人似乎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想法,只出現一瞬間,便消失了。
空氣中還飄蕩中熟悉又陌生的氣息,伴隨著陣陣愉悅的鳥鳴兒與山泉飛濺之聲,隱隱傳來;尤秀又閉上眼楮,腳步動作著,熟悉又陌生的步調。
「罷了、罷了你這娃兒」
那蒼老的聲音再次想起,尤秀頓時睜大眼楮,尋找這聲音;好象在天邊,又好象就在耳邊。
「來了就來了,躲什麼躲」尤秀像個小孩子一樣,撇了撇嘴,毫無形象的坐在草地上,呈大字型躺在那
直覺告訴她,在這里,她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世俗約束,也沒有任何人會說她的不是。
「哎,還是這樣,一點沒變」聲音呢喃著,似乎對這樣的尤秀頗為頭痛。尤秀也很疑惑,這樣的話,好象不是她能說出來的,就語氣都不是很好,可是自然的,話就這樣說了出去。
話語剛落,一個仙風道骨的白發老人腳踏祥雲從遠處朝她這邊飛了過來。
尤秀睜大眼楮,直起身不可置信的看著來人,老人鶴發童顏,雖一頭白發,可卻滿面紅光,嘴角含著一抹慈祥又寵溺的笑容,看著尤秀。
尤秀很確定,老人家就是慈祥又愛憐的看著她,溫柔的一揮手中的拂塵,那留在尤秀一身白衣的草屑,頓時全都散落在地。
尤秀見鬼似的後退了幾步,咽了咽口水,指著老人道︰「你是人是鬼?」乖乖,不用任何道具就能飛。就算是她會輕功,也沒本事在空中長時間逗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