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泉兒對素玉的笑聲還是很好奇的,可是看著一旁的白河一臉憤恨的樣子不敢多問。任由白河拖著前進,覺得他這樣發瘋的樣子很像吃醋。
泉兒被白河以極其狼狽的模樣帶出天一閣塞上了馬車。馬車上,兩人沉默無語。泉兒覺得白河要發飆了……好懷念那個純真無邪的白河啊,初見的時候是那麼的可愛。相處下來怎麼就變了味了。男人都是經不起時間的考驗的麼?
馬車一回到了客棧,泉兒趕緊趁白河沒有修理她之前逃掉了。慌忙地跳下車,連招呼也沒打,生生覺得自己多留一刻都會發生一些非禮勿視之事。審時度勢之下還是先走為妙,禮義廉恥,以後再說啦……
白河也不計較,看著她逃也去的背影搖了搖頭,微微笑笑,徑直回房。
白河靜坐在房內,一片黑暗,也不起燈,月色下背著光也看不清表情。突然,白河手拍三下,一個黑衣人聞聲而來,抱拳而跪︰「主公!」
「去警告一下天一閣的素玉,叫他不要太放肆!不然我掀了他那勞什子閣。」白河咬牙切齒道。
「是!」黑衣人領命而去。來無影去無蹤,不愧是影。
白河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面,「這個不省事的小東西。」起身挑了燈,忽然笑了笑。大步走出房門。
泉兒這幾天被這麼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莫名其妙地對待一番之後那是心力憔悴得緊。此刻正揭下人皮面具,看著銅鏡中不甚分明的真面目,「真是難以理解啊。」
連自己也看不懂自己了,這麼一折騰,怎麼覺得白河對自己是有意思的?不會是自作多情吧?
「唉……」
泉兒長嘆一口氣,倒到了床上,輾轉反側,正昏昏欲睡。一陣敲門聲震走了本來就不牢固的睡蟲。
「娘子,娘子……」白河那個抽風的居然在這麼晚了不睡覺就算了還來找麻煩。
「什麼事?」泉兒也不反駁娘子這個稱呼,高聲問道。
「為夫……為夫……」白河吞吞吐吐,好一會兒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到底干嘛!」泉兒一個忍不住起身開門,今晚,還真是折騰!
月色如水,美人如玉。泉兒明艷絕麗的臉龐帶著怒氣華麗麗地呈現在白河眼前,給白河來了個措手不及。雖然早知泉兒姿色,堯是如此,仍然驚艷。
「你……」白河手指顫抖地指著泉兒,「你是誰?」
壞人,你就裝吧!
「有什麼事快說!」泉兒不耐煩,也沒有理會白河的指問。
豈料白河發瘋般的環抱住泉兒,閃身而入,緊閉房門。背抵著門,神色緊張。
泉兒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楞了,看到白河緊張,自己也緊張了起來。一時也沒有激烈反抗,可白河抱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周圍有什麼動靜。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白河佔了便宜,狠狠地掙扎著。
「娘子,你真的是我娘子麼?」白河低聲問道,底氣不足,心懷忐忑。
「放開我。」泉兒被白河的柔軟語氣感染,也不掙扎了,柔聲說道。
「娘子,你好美。」白河認真地看著泉兒道,「你是我的!」又狠狠環抱住泉兒。
女子那個不喜被人贊揚,泉兒小臉一紅,「誰是你娘子?!不要亂叫~」
「你是,你就是!就是你!」白河霸道地說道。
泉兒一時不知作何回答,沉默了一下,「為什麼是我?」
「我喜歡你……」白河對著泉兒的耳朵緩緩說道。
泉兒的臉蛋火燒火燎起來,「你!」用力掙扎起來,「喜歡就一定是你娘子嗎?我們成親了嗎?喜歡不等于愛,我又不喜歡你!」
「不要動,我想好好看看你。」白河雙手控制住掙扎不已的泉兒,目不轉楮地看著泉兒的臉,仿佛,要印刻在腦子里一般,「不要不喜歡我。」白河扁扁嘴,眼里閃過一絲恐懼。
「為什麼要喜歡你?」泉兒大聲反駁!這些人是怎麼了?一個個那麼奇怪。
「那就不喜歡,愛我?如何?恩?」白河耍起了無賴。
不喜歡那麼就愛?以為是買菜麼?不要豬肉?不如要點排骨?誰說一定的吃豬的!這些人那麼喜歡安排別人的感情麼!泉兒想著就來氣。對白河的那麼點心動被生生壓抑住了。正想惡言相向,忽然,白河低頭攝住了泉兒的櫻桃紅唇,溫柔而守禮地吻著,末了,頭抵住泉兒的額頭,鄭重其事道︰「我愛你。泉兒,我愛你……」
泉兒身子震了一下。白河溫柔地擁著泉兒,也不管她吃不吃得消。
他這麼可以這麼輕易地說愛?
白河抱了木然的泉兒好一會兒,吻了泉兒的臉頰,「娘子,不要讓別的人看到你的臉,不然為夫會吃醋的。為夫一吃醋就會生氣,一生氣就會做更多不可理喻的事……」
白河也不理會泉兒的呆滯,抱著泉兒往床上安置好,掖好被子,在泉兒光潔的額頭上印上一吻,關門,瀟灑離去,灑月兌得仿佛剛才並沒有發生過什麼事一般……
泉兒六神無主的躺在床上,臉還是火熱得緊,百思不得其解︰怎麼就愛上了?愛如果是那麼簡單,愛何時那麼簡單了?
白河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跑出去找泉兒,但是對泉兒說「我愛你」的時候,自己真切的感到了滿足。明知有些事急不得,可是他不想等待,越是忍耐越覺得渺茫,還是先表明心跡,以後,要是有什麼變故起碼情誼還在,泉兒也不像是狠心的。這麼想著白河懸著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下。
自己何曾這麼怕過?這個女人天生就是自己的克星麼?這個女人果然是自己的麻煩,但是我要這個麻煩!
白河想了想自己的舉動,笑了笑。拍手喚了個黑衣人進來,吩咐道︰「叫馳那邊盯緊點,雷抓緊時間。讓風細細安排,不能有什麼閃失。」
黑衣人欲領命而去。白河再次出聲︰「讓風不要耍什麼花招,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主上,莫怪屬下逾距,風主子可能也是覺得您在這件事上不夠主動。長老們來信說了好幾次了希望你早的子嗣,秦國那邊不大安寧,長老們……」
「行了,不要說了,我自有分寸。長老那邊不消理會。」白河不耐煩道。
「這……邊境不寧,長老們希望主上能盡快回去主持大局。小人也覺得主上您再呆在青國有害無益,您還是趕緊回去吧。」黑衣人難得說上一回話,索性放膽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個我自有安排,你下去吧。」白河揮揮手,顯然是極其不耐煩了。
黑衣人見狀,識趣退下。
這一夜,月色還是那麼好。好到睡不著覺的人都拿看月亮當做消遣。
泉兒白河兩個人都睡不著,盯著月亮看,月亮覺得很無辜︰誰知道那麼多為什麼啊,負責牽紅線的是月老不是月亮啊。
兩人就這麼的一夜無眠。
為什麼愛,為什麼要愛?這個月亮真的說不清楚。
第二天,泉兒意外地收到素玉的來信,說是午時相約風城鳳凰湖畔,有事相商,請務必親來。
泉兒以為是尋人有了消息,沒做多想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