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兒看著閣主忽喜忽怒的模樣,沒來由覺得這個閣主很孩子氣。不過人家既然鼻孔狠狠出氣,那麼就先乖乖站著看他要干嘛吧。
等了好一會兒,素玉暗自神傷,眼神幽怨。那個閣主手捧額頭,低頭不語。泉兒站著站著,忽然覺得︰也許,當下應該把時間留給主僕二人。
「蒙閣主抬愛,泉感激不盡。希望閣主能盡快給泉帶來好消息,感激不盡。泉身有不適,就此告辭,不敬之處敬請體諒。」泉兒緩緩說完,施禮,轉身,離去。
「哼!不識抬舉!」閣主終于發話了,「既然知道不敬你還走!」
「呃?」泉兒好奇轉身,看到閣主地痞一般的樣子,即使不以真面目示人,但那姿態,無疑是「你狠狠求我,求我我才幫助你」的表現。
男兒膝下有黃金,女子的膝下呢!泉兒第一次覺得所托非人,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這些人一個一個都是瘋子!
「哎!」閣主飛了出來,追上,「本閣還沒有應允你,你就走了?」閣主的聲音很低沉,但是飛過來的時候身上的味道似曾相識。
「不必勞駕了。」泉兒扭頭繼續走,怎麼會覺得這個閣主有點熟悉呢?
「一點都不可愛」,某閣主低聲抱怨,「喂!」閣主飛身降落在泉兒眼前,擋住了佳人的去路。「有了我的幫助,會很快找到的哦?」閣主的薄唇驕傲地說著。
泉兒絲絲心動,可是,這些人態度如此惡劣。
「三日給你消息,你再做決定!」閣主霸道的說道,一溜煙有賣弄起功夫,飛走了。
這些人怎麼如此莫名其妙。自己決定就是決定了?三日!本姑娘可一句話都沒說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哼!哼!哼哼哼哼!以為就你會鼻孔出氣嗎!自大狂!
泉兒百思不得其解,鼻孔狠狠地出氣,自顧自爬上馬車,這時,素玉也心事沉重地出來了。回城的路上兩人皆是靜默不語,直到泉兒下車進入客棧,素玉還是很悲傷的樣子,依舊一言不發。
回到客棧,泉兒本以為今天依然看不到白河,突生念想。
「娘子~你去了哪里?」白河笑容可掬地站在泉兒的房間門口。
無視!泉兒自顧自開門,白河這廝毫不避諱,大咧咧跟隨進去,自覺關門。
「娘子,這些天可有想念為夫?」白河幽怨地看著泉兒。
泉兒不答,白河更起勁了,「你再不好好看看為夫,為夫可就要走了。」
走?去哪?泉兒眨撲著大眼楮。
「嘻嘻,娘子,你好可愛!為夫絕對不會丟下你不管的!」白河得意洋洋道,仿佛贊美泉兒可愛他也一並美不可言一般。
「爹讓我回去呢,我們再玩幾天就回去吧。」白河商量的語氣和泉兒說道。
「爹喜歡美人,娘子你打扮得漂亮一些哦~不對,娘子不用打扮也很漂亮。」白河繼續說。
「爹要我們趕快成親呢。」白河自顧自得說。
「爹要我們給他生小白。」白河有些羞澀地看著泉兒。
「爹……」白河還要說,奈何泉兒實在忍不下去了,「停!你要做什麼干我何事!誰跟你是我們!」
白河嘴一扁︰「娘子,你和我不就是組成‘我們’嗎?夫妻之間何必這麼生分。為夫做的事十有八九是為了娘子啊。」
「你什麼時候走?」泉兒覺得頭疼。
「娘子這麼急著見爹麼?」白河激動道。
「我什麼時候說要和你一塊走的!」泉兒無力地看了白河一眼。
「嗚……人家要和娘子一起。」白河扭著腰就要靠過來。
「站住!」泉兒抬手制止白河的接近,「我約了其他人,我們還是分道揚鑣吧。」
「誰!誰要搶我娘子」白河手舞足蹈。
「春風閣閣主,他答應三天之後給我消息。」泉兒平靜說道,盡管那個三天是那個變態自己決定的時間,但是泉兒還是想遵守。
白河眼神閃了閃,乖乖坐下下來,「然後呢?」
「然後我要按他給的消息去找人,你不也是要找人嗎?」。泉兒倒了杯茶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可是,我非走不可。人家舍不得娘子……」白河確實非走不可,有人不安分了呢,爹的身體也日漸差了。
「那麼你留個聯系方式,那邊有你要的消息我傳給你。」泉兒起身,一手搭著白河的肩膀上,豪氣地說道。
「娘子,男女授受不親呢。」白河閃撲著眼楮道。
「呃……」泉兒訕訕地收手,「呵呵,呵呵,意外。」
「娘子,人家什麼都給你了,你可不能始亂終棄~」白河委屈道。
「我將來還想嫁人,不要老是‘娘子’‘娘子’的叫。」泉兒覺得兩人既要分別,這個身份還是要強調一下。
「娘子?」白河顯然不理會泉兒的苦心。
「你什麼時候走?我送你。」泉兒展顏一笑。
即使此刻泉兒並不是絕色的面龐,但是笑顏依然動人之極,白河閃了閃神。
「不跟我走麼?」白河明顯沮喪。
「你不是又要辦的事麼?這幾天你足不出戶,一定是忙得焦頭爛額了吧,有什麼急事趕緊去處理吧。」泉兒吃了個紅棗糕。
「娘子,你關心我?」白河興奮。
泉兒︰……
「如果不是關心,怎麼會觀察的那麼仔細?」白河解釋自己想法的緣由。
「呆子!」泉兒敲了一下白河的頭,「我困了,要歇下了。你消失吧……」
「娘子,我為你暖床吧,秋夜陰寒,為夫來當你的火爐……」說著就往泉兒的床走去。
「停!說你什麼時候走,然後滾!」泉兒懶得和他磨性子,耐心都讓他磨完了。
白河扁嘴,極其不情願自己不招娘子喜歡。弱弱的回了一句︰「明天。」
「好走,不送!」泉兒推著白河趕出房間合上房門,「我會送你。」
白河站在門口,開心一笑。娘子,自從我找到你,我就不會放過你,但是此刻,我不想你深陷險境。請你獨守一陣,為夫去去就來。為夫充分尊重你的選擇,你要留下,就留下吧……
今夜的風很大,泉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真的要和白河分開了麼?這麼久的相處,他的無賴和小貼心的時候,他奮不顧身為自己擋箭的時候,吻自己的時候,所有的事情一點一點地侵佔自己的心。不想承認自己喜歡他。白河太神秘,而自己不想再受情傷,散了就散了吧。可是為什麼心里眾多不舍?白河,你就這麼走了麼?以後我們還會再見麼?泉兒悲傷地留下了兩行清淚。
「塔塔……」幾不可聞的聲音出現在泉兒的房間里。
「誰!」陌生人的氣息,很強大。
「哼!」來人冷哼一聲。
「閣主?」很像是。
「還不起來,難道讓我服侍你麼?」春風閣閣主顯然沒什麼耐心。
泉兒本來就和衣而睡,掀開床簾,見到那個喜怒無常的男子正站在窗邊,高大偉岸。還有,似曾相識。
甩甩頭,拋開雜念,起身,挽發。點了燈,倒了杯茶。
「你哭了?」閣主很驚訝。這個女人,居然哭了……
「沒有。」這人眼神真好,泉兒坐在椅子上,咕嚕咕嚕喝下幾口茶。
「倔!」閣主顯然又不開心。
「不知閣下深夜來訪所為何事?」泉兒又喝了幾口茶,轉身洗了把臉。其實是去看看人皮面具戴得妥不妥當……
「消息,要不要?」閣主大人尋了凳子坐下,自顧自倒茶喝著。
「這麼快?」不是說要三天……
「哼!」閣主鼻孔噴氣,「過來。」
泉兒依言過去坐下,滿眼期待地看著閣主大人。
閣主對于這種眼神顯然很是受用,半眯了眼楮,道︰「你朋友的消息。」
白河的,他明天就要離開了,要真是他所查已久的消息估計會對他有所幫助。畢竟找了那麼久……
「找到了?」泉兒興奮道。
「恩,你朋友要找的人叫‘青萍’。」閣主氣定神閑,但是眼楮直辣辣盯著泉兒。
娘!白河找的人居然是娘!這……泉兒陷入一片恐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害怕。
「哼!我先來告訴你,明天再知會你朋友。」閣主說完話從窗戶一飛而出,氣勢囂張。
泉兒癱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