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惶不安的心情一直沒有散去。
楊添和去而復返……
看著泉兒的表情有些古怪。
圈兒里這個時候心中忐忑異常。「少東家,可找到支銀票的人了?」泉兒這樣問已經逾矩了……白河若是鎖定了楊氏綢布莊,那麼自己一個大肚子的婦人一定會藏不住的怎麼辦?現在若是提出離開那麼逃跑的舉動就越發明顯了吧……
「沒有」楊添和回應道。
楊添和沒有過多的表示,直接坐在旁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泉兒坐立不安,但是又不能表現得過于明顯。
「少東家來了貴客」林管事喜氣洋洋地道。
「知道了」楊添和懶懶回答道。放下手中的茶盞,踱步出門。
貴客?泉兒心中的不安達到了頂峰
會是誰呢?不會是……不會的不會的
一頁賬冊,從楊添和進來一直到楊添和離開又返回,泉兒仍舊動也沒動過。
楊添和看著愣愣發呆的泉兒,「青賬房來人說要見以為懷孕的婦人」
從一開始就隱約覺得,這個青免不普通,那身世也就只有林管事那樣的才會信以為真。若是一般人家的女子,怎麼可能知道那樣玄妙的算術。
「是麼?」泉兒已經把自己的不安壓制住,冷靜地回答道,「來人在哪里?」
「在前廳」店鋪特地設置給那些有身份的人一個地方喝茶看布,稱為前廳。
「我這就去」泉兒站起來,撫平身上衣服地皺痕。
楊添和若平素只是稍微好奇,那麼此刻確實真的好奇和懷疑了這個青免,什麼時候有那麼一股高貴不可侵犯的氣質的?
泉兒也不講究什麼先後順序,抬步走向前廳。
楊添和滿月復疑問地跟在後面。
快到前廳的時候,泉兒立定了腳步,平靜了一下心緒。這才排踏緩行步入前廳。
是他
泉兒身形一震,居然是他
「不知道這位公子尋找一名懷孕的婦人所為何事?」泉兒低聲道,聲音有點糯音,,軟軟的,有一種說不出的嬌柔。這個泉兒平素的清亮悅耳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秦綏沒有說話,似乎眼中只有他手中的那杯茶,專心地輕輕地吹著茶葉。
泉兒也不著急繼續提問,乖巧地靜立在一側。
秦綏似乎喝完了茶,這才說道,「听說你是這綢布莊的賬房?那麼你知道是誰拿了一張5000兩的官銀銀票去兌換麼?」
「回公子話,小女子……」泉兒此刻意識到,自己的震驚會惹人懷疑,只能假裝是看到一個富貴公子哥的表情,有些唯唯諾諾就好,「小女子只是一個普通地賬房,支出銀票這樣的事小女子是不知道的。」快點走吧這里只有以為大了肚子的為生活不懈奮斗的婦人而已……
「哦?」秦綏滿眼玩味地看著泉兒,「一個女子做賬房很特別呢」說完站起身,徐徐靠近,一手抓住泉兒的下巴,逼迫泉兒面對自己的臉,「青泉好久不見啊」
泉兒類型一震這個秦綏不是太子麼?大老遠地跑來這里做什麼?
事實上,上一次大戰告捷,白河就拿到了內奸的證據,使勁一切手段讓內奸指向時任太子的秦綏,逼迫他下台。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秦綏需要一個足夠硬地砝碼,讓白河放棄這一次廢太子計劃。青泉,就是一個機會不知道那位冷血的弟弟會不會在乎這樣一個女人?不過派出去的探子都說他鋪天蓋地地尋找一個懷孕的女人懷孕的女人,不就是那個戶部尚書白淼其實就是青國的公主青泉麼
不管怎麼樣,秦綏一定要先一步找到青泉。這一次知道從官銀銀票查也是自己福臨心至想到的。原本不抱什麼希望,一直在ji院和相公館尋找,青泉最擅長那些聲色活動,她以前就是這麼發家的。沒有想到這一次居然從良了,當了個什麼掌櫃
泉兒被秦綏緊緊地捏著下巴,疼得淚水都彪出來了。
「怎麼?青泉公主見到本太子不高興?」秦綏悠悠道,「亦或是你覺得本太子現在成為眾人所指的賣國罪人已經不值得你抬眼看一看了?」秦綏咬牙切齒道。
「小女子不曾輕視過公子分毫望公子明辨」泉兒艱難無比地吐字道。
「哼」秦綏甩手,「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告訴你今天就算你不是青泉你也必須是青泉你以為你做的那些幼稚的掩飾能夠迷惑住本太子的眼楮麼?」秦綏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氣度。
泉兒一得自由,猛烈地咳嗽起來。差點就被掐斷氣~「咳咳咳……」
秦綏的眼神變得陰狠,朝守在外面的屬下道︰「把清秋子請來」
外邊的人領命離去。
「青泉你今天別想逃了清秋子的易容天下無雙你以為你換了一張臉皮我就認不出你了麼?」秦綏得意道,「我那三弟何德何能得到你的愛?你看現在如何?他不是一樣不知道你在這里?是本太子找到了你你不如考慮把你肚子里邊的孽種打掉從了本太子本太子保證以後讓你做皇後我們夫唱婦隨,多好」秦綏目光透露著殘忍這個女人青泉,一直是自己想要而得不到的從小到大,自己有多少不能得到的東西?屈指可數?一個就是青泉,一個就是皇位不我秦綏要兩個都得到趁父皇還沒有駕崩之前把傳位詔書拿到手。
「公子誤會了」泉兒怎麼都不肯承認還有希望的不是麼?雖然不知道那個叫什麼清秋子的什麼人,但是素玉的易容術豈是那麼容易破解的
「不要耍花招你以為你能以一己之力力克大軍就很了不起麼你身上一定有青萍的匕首那是青國皇室的象征你住的地方已經被我派人去搜查了現在,若你還識相,現在就趕緊投誠」秦綏說道。
不得不承認,這個秦綏辦事情很有一套,威逼利誘做盡做絕了可是證據沒有擺在面前之前絕對不能承認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靜生活,豈能被人恐嚇幾句就退縮?
泉兒沉默應對
不一會兒,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就進來了這就是秦綏口中的清秋子吧……
清秋子空手而來,沒有什麼準備的感覺。
「煩惱道長了」秦綏換上了那一副虛假的笑容。
「公子客氣了」清秋子看了看泉兒的面容,從容不迫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道︰「把這潔淨水抹上面部,一炷香的時間即會顯露真容」
看著清秋子從容不迫的模樣,泉兒有點心虛︰素玉曾經說過這世界上除了他師父,沒有其他人能夠看破去掉他的易容術。當時自己好一個勁地嘲笑他學藝不精來著。看著清秋子的年紀,不會是素玉的師父吧……
泉兒本能地掙扎,但是那些婢女一踫上自己的肚子,就平靜了下來,任由她們把那些藥水抹上自己的臉,脖子。
泉兒被反手綁住,安置在一張椅子上。
秦綏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這桌子。
時間變得無比漫長了起來。
楊添和焦急地看著前廳里邊的人進進出出但是絲毫不見青免的影子,心中擔心無比。自己又不能進去……只好在附近來回跺腳起來
半柱香一點都不漫長,婢女擦干淨泉兒臉上的污漬,泉兒那張芙蓉般美艷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還是那麼妖嬈美麗。
秦綏的目光再次愣住。
歲月的過往,為那張美絕的臉增添上的是嫵媚,給曾經跳月兌活潑的臉沉澱了一種靜謐的芳華。顧盼生輝……
「你……」秦綏頓了頓,「青泉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秦綏自己也沒想到會那麼順利。起初聞到的那一股淡淡的荷香,很像多年前聞到的味道。
泉兒看自己的易容被識破,反倒不慌不亂了起來。「想不到太子殿下還是如此沉不住氣」泉兒恢復了那一把清潤的聲音。
「少裝了」秦綏有些狼狽,那個時候下藥的事是他一輩子的悔恨。
「難道貴國就是這樣對待鄰國的公主的麼?」泉兒覺得秦綏出現在這里很蹊蹺,有點狗急了跳牆的感覺,自己作為鄰國公主的身份說不定能夠緩一緩這種局面。
「你不說……本太子倒是忘記了你舅舅應該很樂意和本太子交換條件的吧」秦綏微微一笑道。「來人還不快點把青泉公主的手解開」
婢女們立即解去泉兒手上的束縛。
泉兒揉了揉手上的勒痕,「不知道太子殿下有什麼吩咐」
「吩咐不敢就是想要青泉公主和本太子一直住到別院,也方便本太子以盡地主之誼不是?」秦綏道。
「沒有問題但本宮要先收拾一下行裝」泉兒低嘆一口氣,道。這一次,走一步算一步了「本宮現在就要進後院收拾一下」
「公主請便本太子在這里等著……」秦綏滿不在乎道。
泉兒從容不迫地走出前廳,兩個丫鬟亦步亦趨地跟著。
「青賬房?」楊添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可是那一身衣服,明明就是青免的啊。
泉兒點了點頭,「青免進後院收拾一下東西就離開了這段時間麻煩了……」
直到泉兒的身影消失在視線,楊添和還是沒有回過神來太美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