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貴族學院教學樓的告示牌前擠滿了圍觀的擁擠不堪的人潮。
站在人群中最前列的李隨風仰起頭雙手環胸斜睨著告示板上的文字,嘴角嘲諷的笑意像撒旦一樣的邪惡。
「那個叫安諾言的女生看上去蠻單純的樣子,沒想到還是個高壓鍋燜飯——呵呵早熟品種,思想還真是開放,行為真前衛,連我都望塵莫及。初戀竟然發生在上小學的時候,而且初戀對象竟然是一個窮鞋匠的兒子呵呵,我都比那個窮鞋匠的兒子強一千倍吧?」
「你看她是不是有點饑不擇食太不挑了吧?平時還真沒看出來」秦木野不屑的撇了撇嘴,猥瑣的笑意彌漫整個唇角。
「更沒有想到的是,像她這樣生活在社會最底層家庭的平凡女生進入愛德華學院,竟然同時擄獲了讓所有女生听見名字就為之瘋狂全台灣最帥氣最具魅力的三王子就連向來不近的皇太子都對她的態度都不一般哦這女生是不是有點太厲害了點」
「之前還謊稱是老大的未婚妻,一轉眼就投入了皇太子的懷抱和他共度良宵,這種女人還真是善變的可怕啊」
「當然了女人是最現實的動物有哪個女生不希望自己嫁入豪門從灰姑娘搖身一變變成豪門貴婦?有句話不是說,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當然要選擇最有錢有勢的男人最為依托。只能說這個女生真是聰明,選擇做亞洲首富上官家的兒媳婦集萬千榮耀于一身,如果我是女人我想我也……」
「你們在說什麼?」
一聲低沉凌厲的叱喝,猶如晴空的霹靂,讓正在八卦談笑中李隨風的表情瞬間僵硬住,背後都沁出絲絲的寒意。
圍觀的人群紛紛轉身回頭睜大驚恐的眼楮,慢慢退後讓開了一條狹長的路,路的盡頭站著俊美微蹙的伊洛,只見他的臉色暗沉得像踱上一層厚厚的冰霜。
他邁開沉著穩健的步伐,直直的凝視著告示板上的照片和旁邊用紅色筆寫出的醒目的大標題,臉上的表情越來凝重,五官糾結的扭曲在一起,眾人也隨著他臉上表情的變化整顆心糾在了一起。
短短的幾秒鐘,伊洛終于走到了告示牌前,所有人的心髒被一種強大的壓力壓抑著猶如在受酷刑。
伊洛忽閃不定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告示板上的那兩人在深夜圖書館里相依而眠的溫馨照片,他的目光陰冷的似乎要在照片上盯出一個洞,指甲深深的瓖嵌進手心中,指骨用力攥緊「咯吱」作響。
他的目光緩緩的移向旁邊密密麻麻細小的文字。
高雄?東信國小?鞋匠兒子?一個叫韓雨熙的男生?
她的世界竟然隱藏了這麼多的秘密。看似單純的如同白紙的她竟然早在十歲就已經有了初戀對象。她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女生?他忽然發覺自己對這個女生連一丁點了解都沒有就無可救藥盲目的愛上了她?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口中所謂的被奪走的初吻,呵呵應該是騙他的吧?像她這樣一個背景復雜有心機的女生說出的話,怎麼可能會是真的?
藍伊洛,你多可笑你那麼不相信女人,不相信愛情,最終還是被這個狡猾的女人欺騙了不管她有幾個交往的對象,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她想要一輩子相守的對象從來都不是你虧你一直以為在每場扮演貓捉老鼠的游戲中,你的角色一直是貓,原來一直是你自作聰明,你才是被她戲弄的玩物
伊洛內心仇恨的火苗在迅速的蔓延燃燒,他的世界像是燃起了漫天大火,即將把他的靈魂體通通的一起燃燒
「安諾言,我會讓你對我的玩弄後悔付出代價的」
女生宿舍207房間——
「諾言,你終于回來了一晚上跑哪兒去了?害我替你擔心了一晚上」
依依從床上坐起掀開被子,揉了揉疲憊充滿倦意的睡眼。
「我也不想夜不歸宿,只是被無聊的圖書管理員鎖在了圖書館里,害我一晚上都坐在涼地板上受罪」
「就你一個人嗎?有沒有其他人?」依依一下子來了精神,睜大閃爍的大眼楮。
「還有……」
諾言不知怎麼和依依說,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
「還有一個捉模不定的人」
「捉模不定的人?那會是誰?」
諾言腦海中浮現出昨晚把人家的肩膀當枕頭,這麼說好像有點恩將仇報的意思。
「你少八卦了趕緊起來收拾,要不上課要遲到了」
諾言有些不耐煩的說著打開抽屜,目光微怔,眼神停留在抽屜里。
這個Vertu的名牌白金手機自從高雄回來後,就一直被她封存在這個抽屜里。既然已經和伊洛說明白了,這個手機遲早也是要還給他了不如,今天就還給他吧想到這兒,諾言下意識轉身飛奔離去。
「喂,諾言,你去哪兒啊?」依依納悶的盯著早已消失在門前的身影。「才剛回來,這麼著急又要跑去哪兒啊」
嚓——
頂樓的門被打開了,陣陣的冷風迎面襲來,讓人忍不住全身戰栗起來。
伊洛穿著黑色的背心,修長挺拔的身姿出現在諾言的視線里。他亞麻色的秀發被風吹的張揚,輕輕拄著陽台的牆壁,琥珀色的眼楮毫無焦距的望著前方,看上去有些冰冷的背影依舊散發著往常一樣逼人的帥氣。
也許是听到身後的開門聲,伊洛的睫毛低垂,黑暗遮住了臉上的表情,聲音異常平淡的飄出。
「你來了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諾言眼楮里閃動著詫異的光芒,心里升起一種怪怪的感覺。不知為什麼今天的伊洛的背影看上去那麼陌生,冷酷的氣息仿佛是從他身體里散發出來的。
「你在等我?」
「對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伊洛聲音陰沉的說道,緩緩的轉過身來,眸子里閃爍著的光芒,像是豹子看到獵物一樣殘忍決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