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得去找個相面先生。好好看一下他和小七的生辰八字了,他現在嚴重懷疑跟這個小七是八字不合,天生犯沖,因為這都已經是他第二次,栽在這改良版的悲酥清風上了。
「無情老大,抱歉啊!失誤!失誤!我這就給你解開!」小七不好意思的陪著笑臉,其實他心里也郁悶,也無奈,他也一直想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從藥劑的配方,到出手的技巧,他都已經研究過多少次了,也試驗過好多次了,可是就是無法做到隨心所欲,無法做到指哪打哪。
唉,還是哪個環節有問題!是配方?成分的比例不合理?還是出手的劑量,方位,手法有問題?到底是哪呢?他一邊走,一邊思索著。
就在他走到無情的身邊,剛要取出解藥的時候,一個黑影由那洞口扶搖直上。手中寒光一閃,怪劍夾雜著隱隱的風雷之聲,刺向小七的後心。
「小七,小心啊!」無情身在小七的對面,把那殺手的動作看得一目了然,急忙出聲示警。
只可惜,思想高度集中,處于思索狀況下的小七,就像一個完全封閉了自己的自閉癥患者,既感覺不到外界的變化,也听不見無情的警告。
那怪劍上所夾帶的風雷之聲更盛,距離小七的後心已經越來越接近,只要那劍尖再往前二十公分,小七就會喪生在那怪劍之下。
「小七,快躲開!」無情焦急的叫了一聲。
經過《生死訣》改造過的身體,雖然中了毒,卻也仍然有一些殘存的力氣,再加上,緊急關頭超強的爆發力,他抓住小七的胳膊,用力向旁邊一拉。
還別說,他還真的拉動了,措不及防的小七,一下子被拉得側滑了兩步,而這時,殺手的怪劍已經臨近跟前,力氣用盡。再也沒有一絲力氣的無情,剛剛把手護在胸前,那把奇怪的劍已經到了。
小七在被推了一下之後,險些摔倒,怎麼回事?推我做什麼?他略略愣了一下,可是就在他這一愣神的瞬間,一切還來不及反應,一柄尺寸怪異的劍,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刺穿了無情的左手心之後,刺進了心口。
「無情老大!無情老大!」小七驚得大叫一聲,趕忙伸手扶住無情那搖搖欲墜的身體。他現在已經明白過來了,要不是剛才無情拉他的那一把,他早就命喪黃泉了。
他心里充滿了悔恨和自責,如果不是他下的這個悲酥清風,無情老大會失去放抗能力嗎?如果不是為了救他,無情老大會身負重傷麼?
一擊得手的殺手,手腕用力,想拔出他的兵器,趁機殺了已經被無情的重傷,而亂了心神的小七。
「呃。小七,小心!……」插在心口的怪劍剛往外一拔,無情就明白了他想干什麼,口中急忙弱弱的提醒一句,還能動的右手緊緊地抓住劍身,說什麼也不讓他拔出去。
殺手拔了一下,沒拔動,便不在跟他糾纏,只見他在劍柄尾端的一個圓圓的突起上,輕輕一按,向外一拉,居然從怪劍的身體內又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劍。
哦,我說這件怎麼會如此怪異,尺寸比短劍長,劍身比正常的劍厚一倍,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無情恍然大悟,只可惜這樣的醒悟未免太遲,隨著短劍的抽離,讓他忍無可忍的痛哼了一聲,傷口因為怪劍的晃動,而疼得渾身顫抖。同時,也因為那只持劍的手離開了,使他的身子失去了支撐,而軟軟的向下滑去。
「無情老大!」
「將軍!」
倒在地上的黑家兄弟和洪麻子,驚駭的大叫,卻也只能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
「主子!」身子不能動的蒙琪離得最近,看著主子胸前那不斷涌出的鮮血,他的心就像斬了一個大口子,滿心的痛楚。兩行淚不自覺地順著臉頰蜿蜒流下。
「蒙琪?」正欲對小七下手的殺手,想起任務里交代的兩個必殺的目標,一個是諸葛無情,另一個是一個叫蒙琪的少年。
听他剛才喊出的那句話看,眼前的這個一定就是這次任務的另一個目標,完成之後會有五十萬的賞銀呢,有這個值錢的,他還殺那個不值錢的黑大個干嘛?他短劍一揚,一式蒼鷹撲兔,向著蒙琪就撲了過去。
啊!蒙琪一聲尖叫。往一次,都有主子救他,這一次呢?主子傷成那樣,還有誰能來救他?唉,我命休矣!他看著那把明晃晃的短劍已來到胸前,不由得絕望的閉上了眼楮。
就在他以為必死的時候,竟然沒有感覺到疼痛,睜眼一看,就見他殺手也同樣驚訝的盯著他猛看,那把殺人的利劍堪堪刺破外衣,就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這是……那件衣服的作用!蒙琪一下子明白了,怪不得臨行前,無心一遍遍的叮囑,怪不得。剛才主子讓他穿上時,再三強調說,除非洗澡,否則不許月兌下。
現在他明白了,可是心卻更痛,更悔,眼淚也流得更凶了,早知道這件衣服有這麼大的作用,他說什麼也不會要啊!
殺手是有些震驚,但這樣的震驚,也只是短短的一瞬。他再次舉起短劍,只不過這一次的目標換了,換成了蒙琪的脖子。
蒙琪的脖子上可沒有任何防護,如果被抹上,那就只有死路一條,就在這危急關頭那殺手忽然身子一軟,軟綿綿的摔倒在地,而那把短劍,距離蒙琪的咽喉還有一指寬,真是險之又險。
出手的當然是唯一一個有動手能力的人,小七!幸好蒙琪身上的那件天蠶寶衣,擋下了殺手的第一波攻勢,才讓他有了出手的時間。
蒙琪得救了,一場戰斗結束了,解過毒的黑家兄弟,洪麻子和蒙琪,把無情團團圍住。看著他身下那大片的血漬,在場的人心中都沒有一絲的輕松。
「蒙琪,你沒事吧?」由于失血過多,無情的嘴唇都已經失去了血色,眼前的人看著也有點變得模糊起來,他費力睜大了眼楮,找尋蒙琪的身影。
「主子!我……我沒事!」蒙琪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一邊流著淚,一邊用力的點頭。
「小七呢?還好嗎?」。松了一口氣的無情,虛弱無力的問道。
本來就心懷愧疚與感恩的小七,一直躲在後面,不敢上前,現在一听無情都傷的這麼重了,還惦心著自己,忙擠上前,哽咽著道︰
「無情老大,小七很好,小七對不起你……」一句話還沒說完,鼻子一酸,挺大的男子漢竟嗚嗚的哭起來。
他們這一哭,弄的其他人的心里也酸酸的。因為無情的這傷實在是太重了,那把怪劍還插在那,都沒人敢去動一下,生怕拔了它,會加速無情的死亡。
只有無情自己知道,只要有那個神界的神器《生死訣》還在他的丹田里,他就死不了。
而且,他也發現,在重傷後的第一時間,《生死訣》就開始了轉動,只不過因為有小七的悲酥清風之毒,影響了《生死訣》的運行!
「哭什麼,傻蛋小七,你要是再不給我解毒,我可就真的要掛了!」他勉強一笑,可是那蒼白的笑容,卻讓眾人更加心酸。
解毒?哦,對!小七用手背抹了抹眼淚,滿面歉然的趕緊給無情解毒。他光顧著給其他人解毒,就單單忘了無情這個重傷員。
悲酥清風的毒一解,無情就感覺失去的力氣,似乎回來了一部分,《生死訣》上蒙著的薄霧散盡,無數金色的光點又開始了歡快的游走,並試圖修復他那深深的傷口,只是,那把劍似乎很礙事,使創口不能往一塊愈合。
一伸手,已經握住了那劍柄,手上猛一用力,帶血的怪劍一下子就被拔了出來,大股的鮮血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噴涌。
呃,他一聲悶哼,臉色更加的蒼白了。
「洪麻子,帶著大家趕緊離開這,危險!」他忍痛交代著,「順著原路往回走,去追大軍,記住,一定、一定要保護好蒙琪……」
一句話還未說完,失血過多的眩暈、傷口處難以忍受的痛,還有他這兩天兩夜沒有休息的困倦,一起涌上來,讓他一下子暈了過去。
「主子,主子……您怎麼把我一個人丟下了?」不明就里的蒙琪以為他死了,悲痛萬分的放聲大哭。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人與人相處在一起時間久了,就會有感情,何況,他的這位主子諸葛無情,還是一個處處為他考慮,無數次救他于危難之中的恩人。
到底是洪麻子為人謹慎些,他握在無情的腕脈上,脈搏跳動得雖然慢,卻是真真切切的在跳動,這個發現讓他欣喜若狂的一躍而起︰
「別哭了,將軍還活著!」
「主子沒死?還活著!」蒙琪半信半疑的把頭埋在主子的胸前,恩,真的,身體還有溫度,心髒還在跳動。主子沒事,主子沒事!蒙琪喜極而泣,眼淚怎麼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