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就是仙界?就是仙宮?真的好漂亮啊!」血衣青年嘆息著轉過身來。待看清他的容貌時。諸葛無情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倒不是說,這化為人形的雲籮之神相貌不佳,對不起觀眾,而是他的相貌,怎麼說呢?未免太邪氣,太妖異了點吧!
只見這青年大約二十來歲的樣子,有著一頭漂亮的紅發,略微帶點卷曲,就那麼披散著,垂到腰間。將近一米八的身高,穿著一襲張揚的紅衣,在衣擺上用顏色略深的絲線,繡著他熟悉的血海之藤。
光潔白皙的面龐,隱隱有光澤流動,眉心處印著一個殷紅的花狀印記,一雙勾魂奪魄的丹鳳眼里閃動著一種媚到骨子里的魅惑,完美的紅唇,像涂了胭脂般紅潤。
他看似隨意的往那一站,整個人看上去,是那麼狂野不羈,又魅惑性感。再配以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淡淡的香氣,又添了幾分邪氣和妖異。
「咦,這還有兩個美人兒!」青年邪魅的雙眼,落到諸葛無情和嫦娥的身上,不由得眼楮一亮,若有所思的伸出舌尖,在嫣紅的唇上舌忝了兩下,顯得輕挑之極。
「!嫦娥姐姐,你這……你怎麼把他變成這樣了!」諸葛無情苦笑不已,原本那個花妖,頂多有點目中無人,可是經過嫦娥這一催生,不但成了,而且還是一個男女不忌的。
听見他的埋怨,嫦娥仙子也是滿月復的委屈,這怪得著她嗎?她早就提醒過了,說這花妖邪惡的很,甚至為了讓他放棄,她還不惜許諾給他更好的寵物,誰讓他不听勸告,誰讓他任意妄為,非得要這個成了精的花妖。
而且,這個花妖變成這樣,也不是她造成的啊!她做的只不過是讓這花妖,少了千年苦修而已,至于花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都是那花妖原來的意識在作怪。
哇。這美人好漂亮,看起來清淡如水,又清麗出塵,這就是所謂的神仙氣質麼?就是不知道這藏在衣衫下的身體,是不是也跟她的人兒一樣美麗。
還有這個男人,俊美的不像話,一定要嘗嘗他的滋味,是不是跟女人一樣,青年盯著諸葛無情那張那張同樣俊美的臉,鳳眸里燃燒著赤luo果的嫉妒和狂熱。
「來,兩位美人,讓本神親一個!」青年邪笑著,張開雙臂就想左擁右抱。
「該死!」諸葛無情怒斥一聲行動了,他利用契約的力量,把禁錮花妖的那滴金色的血,化作無數根細小的針,深深地刺進花妖的全身。
「啊!」血衣青年痛叫一聲倒在地上,腦袋里,四肢,心髒……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疼的,「疼。好疼啊!該死的臭小子你做了什麼?」
「無恥!」嫦娥也動了,她把蘭花指一指,一團金色的光華憑空騰起,把那青年籠罩在其中,在那金光之下,青年身上那襲張揚的紅衣一下子化為烏有,只剩下少許的遮蓋物。
「不過一個不成器的花妖,居然敢自稱本神,真是恬不知恥!」嫦娥輕叱一聲,手指輕點,從光罩中分離出來一道金光,化作滿天的鞭影,一鞭鞭抽向那在外的肌膚。
「啊,啊,疼死了!」青年發出一聲痛苦的哀號,疼得滿地打滾,可是,無論他滾到哪兒里,那金色的光罩就跟到哪兒里,金色的光鞭也無一落空的,落在他的身上,形成一道道深深的傷痕。
痛!這已經是青年唯一的感覺,外面的金色光罩禁錮了他的力氣,也化解了那層化為衣衫的能量,金色的光鞭不只帶給他劇烈的疼痛,還瓦解著他的意志。
最難以忍受的,還有那來自身體內部的痛苦,如果,只是痛倒還好些。可那些難耐的刺痛中,還伴隨著難以排解的酸,漲,麻、癢,他明明難受之極,卻又偏偏觸踫不到。
只一兩分鐘的工夫,青年的七竅之中就出血來,全身更是布滿了帶血的鞭痕,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個淒慘無比的布女圭女圭。
「住手,快住手,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我認輸了還不行嗎?啊……」他停止了翻滾,有氣無力的痛呼著不住的求饒。
「嫦娥姐姐,行了,莫打死了他!」看著他那淒慘的模樣,諸葛無情被調戲的怒氣熄了,意念一動,首先收回了契約的懲罰。
這個花妖居然敢調戲自己和嫦娥,確實該好好的教訓一頓,只不過,怎麼著也不能真把他打死啊。他還留著這花妖有用呢!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桀驁不馴的花妖,讓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你想啊,把一個原本目中無人、囂張無比的家伙,教成一個乖巧、听話的奴隸,那多富有挑戰性啊!
「無情,你別被這低賤的花妖給騙了,只要你不硬性毀滅,你眉心里的那股血紅色的能量,他就不會死!」
嫦娥恨恨的又抽了兩鞭子,留下兩道深可見骨的傷痕之後。也收了手,金色的光罩和鞭子,一起消失在她的指尖。隨著金色光罩的消失,青年身上那件血紅的能量衣出現了,把那一身的傷痕罩在里面。
「低賤的花妖,還不跪下給你家主人見禮!」嫦娥余怒未消的喝道。可以說,如果不是看在諸葛無情的面子上,她早就把這個色膽包天的妖精,打得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她能不怒嗎?自打成仙以來都不知多少年了,膽敢這麼調戲她的人,還真是蠍子拉屎——獨(毒)一份,這花妖雖然挨了一頓毒打,卻能死里逃生,日後為這也足以自傲了。
「是,是!」血衣青年口中不迭的答應著,點頭哈腰向前走了兩步。
「該死的混蛋王八蛋,你們都給本神去死吧!」忽然間,他低垂的雙目中凶光一閃,身子驀地一躍而起,雙掌一豎,以雷霆萬鈞之勢,分別劈向了諸葛無情和嫦娥的頭頂。
作為雲籮之神的尊嚴與體面,讓他怎麼能甘心被一個不知死活的人類,和一個女人給毒打一頓呢?
還想讓他堂堂的雲籮之神做奴才?認那個剛剛毒打了他一頓的人類為主人?做夢去吧!這麼大的恥辱,不把他們都干掉怎麼解他心頭之恨?
他那風馳電掣一般的攻擊,嫦娥就跟沒看見似地,仍然一動不動的端然穩坐,只是嘴角一撇,露出一抹不以為然的冷笑。
諸葛無情也沒有動,不,確切的說,是他的身子沒有動,因為沒有那個必要,他只需要動動意念,就足以使這個大逆不道的、想噬主的花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隨著他的意念一起,血衣青年騰起的身子,一下子力量全失的摔倒在地,同時,一種比適才更痛苦,更難耐的折磨,在他的全身各處蔓延開來。
「無情。」就在他想教訓這花妖一番時,卻被嫦娥攔住了︰「你還不回去,難道你不怕回去晚了天下大亂?教訓這花妖回去以後有的是時間,急什麼?」
是,那是!諸葛無情點了點頭,嫦娥提醒的沒錯,他是該回去了,如果他再不回去,還真怕誤以為他昏迷不醒的黑家兄弟和洪麻子鬧出點什麼事來。
要教訓那個無良的花妖,回去以後有的是時間,而且,這可不是他的地盤,而是忘憂宮,就算是嫦娥沒啥說道,可他作為一個客人,在人家的地盤上,教奴隸的確有些不妥。
「嫦娥姐姐,那我走了!有空再來看你!」他站起身來像她告辭。
「哈哈,有空?恩恩,我想,我們很快就會再見了!姐姐還有事,就不送你了,你自己走吧!」嫦娥神神秘秘的沖他擺擺手,空氣中波光一閃,人兒便突兀的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座流光溢彩的通道。
很快?什麼很快就會再見了?諸葛無情有些詫異,很想問問,她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隨後想想便釋然了。也是,現在自己的生死玄功,已經到了第九重的初級階段,只要他願意,那忘憂宮不是想來就來麼?
「收!」他微微一笑,心意一動,按照嫦娥教授的方法,打出一個看似平常的手印。
倒在地上的血衣青年,只感覺身子一輕,竟然又化回了他的本體——一朵猩紅如血的血海藤花。它冉冉飛起,盤旋著飛入諸葛無情的眉心,形成一個殷紅色的印記。
「走了,回去了!」就在他一腳踏進那通道,絢麗奪目的七彩光華,便開始按照一定的軌跡旋轉開來,身處在溫暖的華光里,他的人,他的心,都似乎什麼也不再想的進入了沉睡。
只有他眉心處禁錮的那朵花兒,確切的說是雲籮之神的本體,覺得這時間真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雖然化回了本體,可是那折磨人的酷刑,卻一點都沒有停止的意思。他的身體,他的靈魂,每一分、每一秒,都過的那麼的痛苦,那麼的難過。
不止這些,自打一進入這旋轉的通道,就又增加了一種眩暈的感覺,天知道,他都已經強行壓制住,多少次要嘔吐的感覺了。
蒼天吶,大地啊,求求你們,別再轉了,快點停止吧!他一邊一邊的祈禱著,他可不敢想象,萬一真的忍受不住嘔吐,所引發的後果。
蒼天和大地還是善良的,旋轉停了下來,空氣像水面的波紋一樣,出現了一陣波動,諸葛無情那透明的靈魂出現了。
透明的靈魂,輕飄飄的飄到了身體的上方,慢慢下落,合二為一,融合的整個過程,不超過一分鐘,比上幾次的融合快多了。
這個過程雖然短暫,可那也是大變活人啊!可就是這麼一個大變活人的過程,就發生在黑家兄弟、洪麻子和蒙琪的眼皮子底下,卻沒有一個人能發現。
「哦!」諸葛無情睜開眼楮,活動了一下手指,現在的他,只感覺渾身上下充滿了生機,一點也沒有想象中的虛弱。不但恢復了全部的功力,甚至還比以前強上幾分。
他知道,這一切的一切,生死玄功的升級,固然佔其中的一個方面,但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眉心處那股血紅色的能量。
那可是雲籮之神幾千年的生命精華啊!雖然他吸收的只是一點點,卻也讓他受益無窮,算起來這次賈家一行,可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咦,這是怎麼了?他都睜開眼楮了,怎麼就沒有人表示一下驚喜呢!諸葛無情有點納悶的看了看床邊那些人,這一看之下,讓他心里這個不爽︰
黑家兄弟七個,洪麻子,蒙琪,一個個頭不抬眼不睜的哭喪著臉、耷拉著腦袋,就像在殯儀館里舉行的,向遺體告別儀式,唯一缺的就是一曲哀樂,和一個喊著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的司儀。
「他**的,這群王八蛋,這不是咒老子死呢嗎?」。他憤憤然的在心里罵了一句,怪不得老子都醒了,也沒人搭理,原來都在這忙著演習這個呢!
「死小七,都是你,要不是你好奇心那麼重,非要來賈家,主子怎麼會變成這樣麼?」他剛要開口表示一下對他們這個舉動的不滿和抗議,蒙琪低垂著頭,在身邊的小七的腰上掐了一把。
「蒙琪,你別說了,我心里也難受的很!要是老大真有什麼事,我也不活了,給老大償命去!」小七嘆著氣,眼圈紅紅的,不知道是被蒙琪掐了一下疼的,還是真的心里難受。
「去,說什麼呢?別胡說八道!主子福大命大才不會有事呢,你就留著你那條賤命,好好贖罪吧!」
蒙琪怔了一下,他從來就沒有過,追究誰的責任,讓誰償命的意思,只不過是,看見主子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樣子,心里難受,隨便發發牢騷罷了。
這叫什麼話?在他心里,主子雖然很重要,可是黑家兄弟和洪麻子跟他也是,曾經並肩作戰的同伴,戰友,失去誰他心里都會難過的。
「喂,要不要再商量一下,尸體是火化還是土葬,再選一個風水寶地,擇日下葬啊!」諸葛無情實在忍受不住,接了一句,這幫人也太不像話了,他還沒死呢,甚至比他們誰活的都好,償什麼命?
「去你媽呢,誰?誰放屁呢?選什麼墓地?你***好好看看,主子還沒死呢!……」
蒙琪跳著腳,罵罵咧咧的罵道,話音還沒落,一記不輕不重的耳光,已經抽在臉上,「誰,哪兒個狗*養的居然敢打老子?」這一下,他可不干了,凶巴巴的目光挨個掃了過去。
隨後,衣領一緊,身子被拉得往前一傾,是主子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出現在面前,只不過此時主子的臉上,是一片讓他膽寒的慍怒。
「主……主子!您醒了!」那力氣之大,讓蒙琪都感覺有些窒息,連說話都有些費勁,主子是如何震怒,那就可想而知了!
「你是誰的老子?給我說清楚!」諸葛無情冷森森的問,手一甩,蒙琪便被甩到一邊,卻不敢再靠近過來,趕忙爬起來,渾身顫抖著在原地跪下。
「無情老大,老大,您醒了,真是太好了!」黑家兄弟和洪麻子怔了一下,隨即便一起圍了上來。
「恩,沒事了!都出去,該干嘛干嘛去,別在這圍著!」諸葛無情坐在床邊上,臉色不渝的擺擺手,原本因禍得福的好心情,在听到蒙琪的那幾句國罵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蒙琪再怎麼說也是未來的皇帝陛下,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帝國,怎能這樣滿嘴的污言穢語?這要是不讓他板過來,將來得多丟人啊!
「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這蒙琪變成今天這副模樣,他這個師傅難辭其咎啊!看來以前對他還是太心慈手軟了,以後一定要嚴加管教。
他的想法都清清楚楚的寫在眼楮里,黑家兄弟和洪麻子,就是再愚笨也能看得出來,這蒙琪可是要遭殃了!幾個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只要他們能拖一小會兒,等這位將軍的怒氣過去就好了。
「將軍,您剛醒來,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屬下給您倒杯茶來?」洪麻子搓搓大手,滿臉堆笑的開口。
「是呀,無情老大!」小七也湊上前來,極其諂媚的笑笑︰「賈家的那位曉旭少爺,大概就快醒過來了,用不用我扶您過去看看!」
「不去!不管啥理由,都給我閉上嘴,我不想听!」諸葛無情的臉冷了下來,冷冰冰的盯著他們︰「再說最後一遍,出去!」
「是,是,我們這就出去!」听出老大語氣中的冰冷,幾個人相視苦笑,無可奈何的出去,並把門關上。
只不過真的走嗎?不,那哪兒能放心啊!走的只有小七和小四,估計那個曉旭應該快醒了,他們去照顧病人,其他幾個偷偷的躲在門口听聲,萬一真懲罰的厲害,他們好去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