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雲之鈴鐺 初羽之卷 二十一 學宿

作者 ︰ 常喜君

當鈴鐺三人從水底升起的時候,似乎有什麼東西阻隔著,雖然身在水中,但是一點也沒被浸濕,就在浮出水的一剎那,那阻隔被打破了,水花四濺,又尾跳的快,但也被打濕了一身,在橋廊上抖了一地的水。

鈴鐺不會游泳,但算反應機警,一翻手,抓住了身邊的石頭青蛙,夜姬水性好,踩著水,望著鈴鐺道︰「阿玲,這沒什麼好怕的,別擔心,我帶你過去。」

鈴鐺點點頭,剛想說把另一只手遞給夜姬,忽然想到什麼,大呼一聲︰「糟糕,赤月呢。」

這時兩人想到赤月之前應當都是昏迷的狀態,兩人俱是一驚,往水中望去,池水尚算清澈,見到赤月正慢慢的向水底沉去。

鈴鐺急道︰「小夜,你快去救救他。」

夜姬雖然討厭這個人,但也不能見死不救,剛想翻身下水,竟然見到赤月被什麼力量托住,反而慢慢向水面浮升。

鈴鐺與夜姬盯著赤月,見他終于被移到橋廊上,又尾走到他邊上,用腳踩上了他的臉。

「不可以這樣。」又尾被抱了起來,它好像並不討厭那人,還搖了搖尾巴。

原來是麋鹿仙者,她又笑著對鈴鐺與夜姬道︰「你們也上來吧。」便抬了抬手指,兩人覺得有什麼東西托住自己,身不由己的浮到半空,又飄到橋廊,慢慢自空中下來,站定,夜姬像是被抓到做了什麼壞事,紅著臉,低頭站在一邊,鈴鐺也有些拘謹,道︰「麋鹿仙者。」

麋鹿仙者沒有什麼不虞之色,反而笑著點了點頭,將又尾交還給鈴鐺,道︰「你們三個倒是算有一番奇遇,這魂器也都有趣的很,雖然皆不算草舍之物,不過也罷,也是由草舍而起的奇緣。」

兩人見麋鹿仙者語態溫和,又如此說,都松了一口氣,鈴鐺想到赤月,轉頭看他,見他面色如常,不過還在沉睡,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便問道︰「麋鹿仙者,他,他怎麼了?」

麋鹿仙者道︰「你也不用緊張,他沒什麼事情,連水都沒有喝到一口,不過是因為締結魂器時耗力過度,我看得要睡上幾天,這個你們就不用擔心了。」說著翻手變出一片綠葉來,擺在口上吹了兩聲,那白色的梅花鹿就叮叮當當的跑了過來,用頭蹭了蹭麋鹿仙者。

麋鹿仙者模了模它的頭,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赤月,那白梅花鹿就跑了過去,低下頭,又踏了踏地,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赤月就橫掛到它背上了,這次它也不等麋鹿仙者的指示,叮鈴叮鈴的跑開去了。

鈴鐺望著白色梅花鹿跑開的背影,有點擔心,問道︰「這時帶他去哪里?」

麋鹿仙者道︰「駝他去學宿,不用擔心,他只是需要睡一覺,用不著去醫廬。」

「醫廬?學宿?」鈴鐺疑惑道。

麋鹿仙者解釋道︰「醫廬就是治傷病的地方,學宿是以後你們在此處的住所。」

鈴鐺了然的點點頭,這才發現麋鹿仙者已不是之前的白衣,而是一套青色布服,樣式簡單,長發只在腦後盤了一個發髻,用青色布帶綁住,旁的也沒戴什麼。

麋鹿仙者見她打量自己,笑了笑,道︰「你們這一趟可去的夠久了,別的生徒都已回到學宿,再不快點兒,恐怕你們就趕不上晚飯,那可就要餓肚子了,快跟我走吧。」

于是鈴鐺抱著又尾和夜姬一起跟著麋鹿使者出了草舍,並不往來的方向走,而是從林間另一條小道穿了出去,視野漸漸開闊,能見到連綿不絕的群山,學宿正建在一個緩坡之上,青草幽幽,偶見幾顆果樹,學宿被一劃為三,最里面一座大宅子有牆圍住,黑色大門緊閉,上有一匾額,寫有閑雲二字,在左右各一座宅子,只有竹子的籬笆圍住,有兩塊牌子插在左右宅子門口,左邊寫男宿,右邊寫女宿。

一看便十分簡單明了之事,可惜鈴鐺並不識字,便去問夜姬,還好夜姬識得,一一跟她說了,這才明了,麋鹿仙者听到了,轉頭對鈴鐺道︰「原來你是不識字的,這也沒有什麼關系,很多孩子來時都不認識呢,仙學都是從頭教的。」

鈴鐺道︰「那小夜這些認識字的孩子也從頭學麼。」

麋鹿仙者道︰「自是從頭,不過程度高的,不學也可,便可學些別的,比如各國風俗歷史,仙雲歷志之類的。」

鈴鐺點點頭,這時她們已經在女宿這塊牌子處停下了腳步,麋鹿仙者指了指數十米開外的地方,道是飯堂,又指了指另一邊,也是數十米開外,正是一座雲霄高樓,說是學堂,又說還有些時辰先帶她們見了管理女宿的仙者。

那仙者在一層最里面那間,屋里明亮,窗台上擺著幾盆花,那仙者穿著同麋鹿仙者一樣的粗衣布服,不過頭發散了下來,兩邊用青色布帶各綁了一根小辮,看上去比麋鹿仙者越微年輕一些,這時正背對著她們擺弄著兩盆花,听到聲音便轉過聲來,見是麋鹿仙者便點了點頭。

麋鹿仙者笑著招呼道︰「童夜,剩下這兩個孩子我帶過來了。」又轉頭向鈴鐺和夜姬道︰「這是童夜仙者,算是和我同社的學妹,你們以後生活上有什麼不便,自管找她便了。」

是鈴鐺和夜姬齊聲道︰「童夜仙者。」

童夜仙者只是點點頭,又撇了一眼鈴鐺懷中的又尾道︰「此處不能養寵物,仙寵不成,妖寵也不成。」

鈴鐺尷尬一笑道︰「是魂器。」

童夜仙者點點頭道︰「明白,那你把它收起來。」

鈴鐺道︰「它,它不願意。」

麋鹿仙者這時插嘴道︰「童夜,這魂器身份也不簡單,便不要為難這個孩子了。」

童夜仙者這時抬眼望了鈴鐺一眼,便不再作聲。

麋鹿仙者又道︰「童夜,我這便走了,草舍還有許多事情。」

童夜仙者點點頭,麋鹿仙者便轉身走了。

等麋鹿仙者走出門外,童夜仙者又說道︰「此處學宿住了初羽、雲雀、飛隼、青鳥四階的仙徒,閑雲社單是一處,其它三社男女分開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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