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一聲巨響,將鈴鐺嚇得跳了起來,原來是阿珠回了房間,將門摔的老響。
阿珠的眼眶發紅,顯然哭過了,鈴鐺關心道︰「被姑姑說了?」
阿珠正鬧脾氣,一時也沒有搭話,只是往床上一躺,背對著鈴鐺,眼見又抽泣起來。
鈴鐺束手無策,也不知如何是好,卻听到姑姑在下面叫她的名字,鈴鐺又望了一眼阿珠,見她絲毫不理自己,沒奈何,自己便就下了樓,姑姑臉色有點倦怠,剛見鈴鐺走下樓梯,便道︰「阿玲,你小表姐是不是又發脾氣了?」
鈴鐺點點頭,有些猶豫,不知道怎樣向姑姑開口說這件事情,姑姑卻嘆了口氣道︰「阿珠已經將事情前後給我說過了,你也不用管她,也是我太嬌慣她了,總要說說她,不然以後更難管教。」
「是,但是,姑姑,小表姐也只是小孩性情而已。」鈴鐺勸解道。
姑姑道︰「你還比她小了一歲,卻比她懂事許多,是了,阿玲,昨夜為何你不叫醒姑姑,憑得讓人擔心。」
「是。」鈴鐺有些臉紅,道︰「一時之間不及想起。」
姑姑點點頭,這事情不再多說,又問道︰「听阿珠說,你與那幾個妖怪都是熟識,怎麼回事?」
鈴鐺便將前因後果仔仔細細說了,姑姑听了嘆氣道︰「原來如此,真沒想到你有如此奇緣。」
姑姑又頓了頓,道︰「那黑旗山竟然通了妖界,以致惹出如此事端,哎,看來白帝國之後必有禍事,殃及國運。」
鈴鐺沒想到姑姑忽然扯到國運上去了,訝異道︰「姑姑如何此說,妖怪肆虐,又干國運何事?」
姑姑嘆息道︰「自古若是開明聖君,太平之世,這人世間便通的到靈界,自是鳥語花香,靈氣四溢,如若是昏君不明,天下大亂,便通到妖界,自然是妖魔橫行,累及百姓。」
鈴鐺一時沉默,又道︰「可是旗鎮也只是白帝境內一個偏遠小鎮而已。」
姑姑苦笑︰「池魚之殃而已。」
鈴鐺一時有些著急,道︰「那不如搬離此處。」
姑姑道︰「那又去何處?只要白帝之內俱是一樣。」
鈴鐺急道︰「他國如何?」
姑姑搖頭︰「想的簡單,他國並無親戚如何謀生。」
鈴鐺臨機一動道︰「不如遷至雲夢澤。」
姑姑听到此,神色冷然的搖搖頭,片刻緩了臉色,暖聲道︰「阿玲不必如此擔心,姑姑本也不是一般人。」
「是。」鈴鐺一想確實如此,以姑姑之能,凡事避讓,總沒有大禍端,道︰「佷女多慮了。」
至此無話,鈴鐺也不去惹阿珠,便回到自己的閣層中,這幾日中,阿珠被禁了足,鈴鐺只是幫忙包子鋪的活計,也無甚交談,只一日三餐給阿珠送飯,前三日阿珠動也沒動飯菜,到後面多少餓慌了,也就吃一點,過了幾日脾氣也過去了,往往給鈴鐺抱怨,鈴鐺便幫她去求姑姑,也就十幾日的功夫,便恢復如常了。
一算日子休假也過了大半,這日幫姑姑干完了活,鈴鐺正坐著休息,忽然又想起前幾日的事情,叫了鐺鐺出來所談道︰「那堯曄說狼精魄菲黯和靈犬精魄芸光是一對兒,芸光為我所有,自然知道它的用途了,菲黯又是為何?」
鐺鐺沉默一陣,打了哈欠,開口道︰「和芸光的用途相反,菲黯能混亂時空,我看就因此,堯曄才能將妖界的沉尸池與黑旗山洞潭相連。」
鈴鐺忽然松了口氣道︰「如此說來與那白帝國運到底是沒有什麼關系的。」
鐺鐺又道︰「也不是如此說,若國運昌厚,那妖界之氣也通不到此處,便到別處去了。」
鈴鐺听到此處,有些憂心起來,但自己本是個孩子,對白帝所知所見也不過是在這個小鎮而已,國運昌衰與她看來並不知其意,因此過了片刻也就淡然了。
這時阿珠跑了進來,叫道︰「阿玲,阿玲。」
鈴鐺嚇的站了起來,以為又有什麼事情,緊張道︰「怎麼了,阿珠,你又踫上妖怪了?」
阿珠撇嘴道︰「哪里來怎麼多妖怪給我踫上,再說,上次已經被母親訓斥過,以後要是再踫上妖怪,我可都繞著走了。」
鈴鐺松了一口氣,笑道︰「如此甚好。」
阿珠翻了鈴鐺兩記白眼,道︰「有什麼好?」
鈴鐺也不搭阿珠的話茬,只是笑笑,又復坐下,見阿珠滿頭是汗,道︰「要不要先喝杯茶?」
阿珠靠著鈴鐺坐了下來,滿滿喝了一口道︰「你倒是猜猜我踫見什麼事了?」
鈴鐺笑眯眯的說︰「只要小表姐不踫上妖怪就好。」
阿珠眉毛一豎道︰「阿玲,你現在怎麼這麼討厭,老妖怪妖怪的。」
鈴鐺忍住笑意,不再去逗阿珠,道︰「那小表姐踫見什麼有趣的事情了?」
阿珠洋洋得意道︰「我總算知道那個彩梳什麼身份了。」
鈴鐺詫異道︰「你怎麼知道,你踫見她了?」
阿珠道︰「倒是沒有踫見她,我見著她的一個丫鬟,上次在茶樓扶她的那個。」
鈴鐺想了想,約微有些印象,便點了點頭道︰「哦。」
阿珠接著道︰「我在街上茶樓邊藥鋪前見著她,正是愁眉苦臉的和人說話,說道小姐上次在茶樓不知道被什麼迷了魂,到現在還沒有好,下人連帶被老爺責罰,奇怪的是老爺也不叫醫生來瞧,只是自己開了藥方,可那方子上的東西雖然不甚稀奇,是些尋常東西,但卻難尋的很,累的下人們跑斷了腿,後來走了,被人說出是住在鎮南朱富戶的女兒,有听人閑聊說朱富戶原來是在京城做大生意的,後來因夫人不喜喧鬧,才搬到此處,不過在京城的生意還是在的。」
鈴鐺絲毫不覺得意外,但看彩梳的衣飾便知道她家定然富裕,只是談談應是。
阿珠撇嘴道︰「怎麼?阿玲早知道了?也是,你們也算同窗。」
鈴鐺忙道︰「我哪里知道她家身世,不過是點頭之交而已,現時此刻,小表姐說了,才知道她是鎮南朱富戶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