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姬見白雲說的奇怪,問道︰「為何說現在也稱不上了?」
白雲支吾了兩聲,顯然不願意再這個話題上再說下去,便扯到別的話頭上去了,生徒們雖然奇怪,也沒有人在提問,沿著白雲所講稀里糊涂的听了下去,果然拖了堂,中午的飯吃的倉促,又是下午的課程仙識,百花今日神采奕奕,提了兩株仙草上來,道︰「這是好不容易得到的,仙界的瑤草,來拿給諸位學生看看。」
于是分了幾批輪流上去看,鈴鐺在最後,人少一些,看的也仔細些,那瑤草粗看與普通的青草並無二至,但細看那草葉通體碧綠,隱隱有光,透而薄,周身柔軟,隨風而動,嗡嗡有聲,有清香之氣撲鼻而來,鈴鐺看的驚奇,忍不住伸出手去,卻听百花喝道︰「休得動手。」鈴鐺忙嚇得住了手,百花又放低聲音道︰「你可知為什麼不能動手,之前課上應當說過。」
鈴鐺一時想不起來,尷尬當場,正巧鶯歌在邊上,忙替她道︰「這是因為瑤草怕人氣,我等雲夢澤之民雖為女媧血統,但始終是人身。」
百花贊許的對鶯歌點點頭,又對鈴鐺道︰「當好好溫習。」
鈴鐺吶吶稱是,百花又問︰「誰又知道這瑤草,對修仙有何好處?」
鶯歌又道︰「回百花仙者,這瑤草只長在西王母瑤池邊上,別處甚少會長,瑤草甚得仙氣,仙界之人喜用此晾曬為枕芯,或浸茶,或生食,對提高修為有諸多好處,凡人若得了瑤草,枕之入眠,可夢入仙境,聞其味,療百病,听其聲,去煩惱,用仙草浸水淋浴,可保百歲平安,我等雲夢澤之民得之,更增仙緣。」
百花頻頻點頭,笑道︰「你是白鹿社的鶯歌吧。」
「是。」鶯歌點頭。
百花道︰「好孩子,只還有一樣,仙界還有一種草,叫微草,相貌和瑤草一樣,但其聲嗤嗤,若當瑤草用了,可就大大不好,微草性毒,不但仙人用了不但不能增加修為,反而會減少,我等用了更是糟糕,喪及內境不說,嚴重更是危及生命,凡人更自不必說了,只聞其味,就會昏厥喪命。」
眾生徒听得驚秫,仔細將百花仙者的話記下了,這時赤月又嚷嚷起來,道︰「先生,我可就又不明白啦,來時說收我們做仙徒,又稱各位先生為仙者,我到一直就當能成仙了,可誰知道早上白雲老兒說雲夢澤並不是仙境那也就算了,怎的我等又成了凡人肉身。」
百花听赤月叫白雲為老兒,真是哭笑不得,知道此子素來失禮,若是不回答他,嚷嚷的更是厲害,便道︰「所謂仙者,乃可成仙者之意,我等並不比普通凡人,原是有上古神女媧之血脈,不過女媧為人神,我等因此為人身,若要修到仙境,化為仙身,隨比常人便捷,一要花一番功夫,何況因百年前的一場禍事,已許久無人成仙了。」
說到此處,再有生徒問是怎樣的禍事,百花亦不再答,鈴鐺想到上午白雲那支支吾吾的樣子,隱約覺得有些奇怪,那感覺一閃而過,很快她便不再去想,因那百花又開始講課了,有生徒想看看微草如何,以後可分辨清楚,百花說那微草太過危險,但被磨泡不過,答應下堂課帶來,但要諸徒看時一定要尊她所囑,諸徒皆都答應,如此又過了一日。
接下幾日,鈴鐺忙碌如常,很多東西過了一個假期便都忘得差不多了,舊的未固,新的又來,讓她每日都繃得緊緊的,幾乎連玩樂的時間都沒有,夜姬見她如此,總是會拉她出去走走,往往就是在學宿後面庭余山腳,這日晚飯後,夜姬又拉著鈴鐺散步,途中道︰「阿玲,現在仙雲招生徒巡山呢,你去不去,赤月還有鶯歌他們都去了呢,听說可以加分。」
鈴鐺正在記課文,根本沒有听清夜姬說的話,只有後面一句加分听得了,便道︰「可以加分啊,好啊。」
「是麼。」夜姬喜道︰「本來以為你不會答應了,不過巡山的話,可以多見見十二界的東西,也算有好處呢。」
鈴鐺這時回過神來道︰「你說什麼巡山?我哪里有這樣的時間。」
夜姬不悅道︰「你剛才還答應了,現在又要反悔。」
听夜姬如此說,鈴鐺只好點頭答應,夜姬又樂了起來,提醒道︰「阿玲,明日可是閑雲社邀約的日子呢,你可不是忘了吧。」
「啊?」鈴鐺確實是忘了,听夜姬如此一說,這才想了起來,道︰「我到真忘了,哎,真是不想去了。」
夜姬道︰「阿玲,你最好還是去吧,那白石邀約的你,你可能不知道吧,有些高階的仙徒見到白石都怕呢,他可算是此界初羽的頭領了,得罪了怕是不好。」
鈴鐺垂眉道︰「真是不想去了,都是閑雲的,不如小夜你陪我一起去吧。」
夜姬笑道︰「人家又沒發帖子給我,我去作甚,怕是到了門口也會被人趕出來,你不要怕,萬事還有白鹿社的青硯公子為你撐腰。」
鈴鐺听夜姬又提起青硯,直皺眉頭道︰「無端端的老是提起他,我和他又沒有什麼關系,當我是你見到弈西此般麼。」
夜姬被鈴鐺說得紅了臉皮,差點催淚,鈴鐺見了知道糟糕,忙嬉皮笑臉的哄著夜姬,好不容易哄好了,鈴鐺忽然想起一事,道︰「童夜仙者不是說過這庭余山是由住在三社學宿的十二位青鳥負責麼,怎麼又要招生徒。」
夜姬答道︰「是因為綠蘿的事情,想多加些人手,便招些學徒,三人一組,由青鳥帶著巡山。」
「是如此。」鈴鐺忽然想到火霄,雖然沒有說過話,但卻印象深刻,又想到那個眼神冷冽的少年,道︰「弈西也是青鳥,那不知道他巡的是那座山?」
夜姬答道︰「璇山,是對應靈界的。」剛說完看鈴鐺笑得怪異,似有所言,忙搶道︰「你別瞎想,並不是為他去的,不過是要增加些閱歷罷了,以後總歸有用。」
這話說得認真,到不由得鈴鐺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