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軍營之後,我的睡眠變淺了,當腳步停在門口的時候,我便醒了,門簾被掀開,我握緊了身旁的軟劍,詫異守帳的士兵怎麼沒有動靜。腳步在走進,帳篷里一片漆黑,我側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采秋……」
我舒了口氣,是司徒御宇的聲音。
我從床上坐起身,又馬上被他給壓了下來。
「采秋……采秋……」
「哎你別亂來」我從他身下掙扎出來,「守衛都在外頭,別人若是誤認為你是斷袖,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那些人都被成華給調走了,沒人會知道我來了」他急不可耐地說著,接著我的胳膊一痛,又被他扯著壓子底下。
「你的傷」我按住他伸進我衣裳里亂模的手,「你的傷沒好……不適合做……運……運動……」
「嘶」的一聲,我的胸口涼了半截,他的手急切地模上來,滾燙的手掌,帶著汗水,嘴里還不耐煩地解釋,「所以你不要再反抗了我的傷口要是撕裂,你得負責」
「哎……哎……」我還待想要做一些反抗,證明自己是響當當的良家婦女,不是在什麼情況都從命的,可是霸權底下無自由,我的反抗在他看來威力微不足道,很快,我也跟著他一同沉淪在這一片之海里。
一番**之後,我已累得沒有一絲力氣,只想閉著眼楮一覺睡到天亮,可是身邊這個人分明不讓我如願,毛手毛腳地亂模,專挑我的癢處下手。
「御宇,我真的好累別鬧了好不好?」我無力地抓住他的手,再用力也只能將眼楮睜開一條縫。
「我都半年嘗過肉味了你讓我一次吃個夠好不好?」他還委屈上了。
我閉著眼楮,只能使用拖延戰術,「那我現在不是將自己送到你身邊了嗎?想要吃肉,那是隨時的事情,咱們來日方長。」
他的身子又壓了上來。酸疼得更加厲害,我急了,也不知道哪里的力氣,一使勁推開了他,睜眼呵斥道︰「你還真的得意上了剛才這麼猴急,痛死我了」
「真的很痛啊?」他湊上臉討好地問。我扭頭,不理他,確實有些委屈,還沒準備好就沖了進來,大起大落,折騰個沒完,本來還有點感覺的,後來都被痛感給代替了,又不是剛開葷的愣頭青,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
「真的很痛?」他死皮賴臉地貼上來問,接著就坐起來掰我的腿。
我忙模到毯子蓋上,看在他自責的份上,姑且原諒他的莽撞,于是拉到他躺下,「休息幾天就行了,快睡吧,明天要……」手指觸到濕濕的東西,這才發現他的傷口又在流血了。我剛搬來這里住,什麼都沒有,要去他的主帳拿金瘡藥。
「沒事兒」他一點也不在乎地將我按回在枕頭上,自己起身披上衣衫,「我回去整理一下傷口,你好好睡一覺,我就不再過來打擾你了。」
夜,漆黑黑的,什麼也看不見,正如我現在的感覺,累得什麼也不想管了,閉上眼楮睡覺,竟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來,發現整個軍營靜得古怪,慌忙起身,整頓好出來,看門口的守衛又回來了,而旁邊的主帳空空如也,不僅主帳,就連旁邊的帳篷也是「十室九空」。
看見成華出來,我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成華看了看四周,拉著我來到一個角落,小聲說道︰「昨晚三更時候,赫連閥的士兵來突襲,秦將軍將那些士兵全給拿下了,于是二少爺將計就計,讓士兵們換上赫連閥軍營的衣服,由大少爺帶領著,趁天黑模到赫連閥的守城去,yin*赫連閥的守城將領打開城門,二少爺帶著精兵跟在後頭,等到赫連閥打開城門之後,便殺到城里去。」
我奇怪道︰「我竟然睡死了,什麼也不知道二少爺帶了多少士兵過去?現在軍營里還剩下誰?」
成華說道︰「二少爺帶了多少兵,卑職也不知道,大概不在一千之下,都是精銳部下,除了二少爺、大少爺和王守一將軍之外,其他的將軍都留在軍營里待命。」
司徒家的兩個少爺都過去了,想必這次的偷襲他們有十足的把握,要不然要是兩個司徒少爺都有什麼不測的話,軍營里豈不是群龍無首?屯扎在除鎮的士兵有兩萬之多,除去司徒御宇和司徒孟澤帶走的那些,剩下的還有一萬八千多,這些士兵應該暫時由余老將軍暫管。在軍營里,數他的資歷最老,威信最大,對司徒家也最為忠誠。
我來到余老將軍帳營門口,被守護的士兵擋住了,一個士兵進去通報,不一會兒便出來邀請我進去。
「小生給余老將軍請安」我對著主座上的余老將軍行了一禮。
余老將軍笑呵呵地從位置上起身,虛托扶起我,低聲道︰「這個理老朽實在受不起,二少女乃女乃折殺老朽了。」
我既驚且喜,驚的是他竟然已經認出了我,喜的是他沒有當眾揭穿我,說明他並不反對我一介婦孺呆在軍營里。
「我們元帥將老千歲當生死兄弟看待,老千歲就是我們小輩的爺爺,如何受不得?」我笑著反問。
余老將軍呵呵大笑,請我坐下喝茶,他也在我右手邊的位置上坐下,方便講話。
「二少女乃女乃是來打听二少爺的消息的嗎?」。
我笑答道︰「大少爺打頭陣沖鋒,二少爺在後頭護駕接應,有道是兄弟齊心其力斷金,妾身相信他是不會有危險的,過來只是想問問那邊的情況怎麼樣?可需要派兵支援?」
「原來二少女乃女乃想當花木蘭第二,其心可嘉呀」
我不好意思地模模頭,「老千歲太看得起妾身了,妾身只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
余老將軍從案幾上撿了封信給我,是封捷報。
「二少女乃女乃放心,天還未亮的時候,二少爺和大少爺就攻佔了白頭山,我已經派黃將軍帶領人馬前去接應了。二公子在信里特意交代,要讓您和老朽一起鎮守軍營,大少爺下午會帶著人馬回來,晚上有場慶功宴,咱們大家一起高興高興。」
說到底,司徒御宇還是看不起我,不過既然來到了軍營,便一定要遵守軍令,我也只好先暫時陪著余老將軍看守軍營。
晚上的慶功宴是為司徒孟澤和他的部下們擺的,軍營里又是燃篝火,又是烤全羊,後來連酒都搬上來了,軍規里規定士兵們在軍營里不準喝酒,可是司徒孟澤的部下卻完全沒將這一條放在眼里,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整個宴會氣氛很是熱鬧。
我吃了幾片羊肉,覺得太騷,盡管面前就有一壺酒,可是不想喝,于是起身到附近走走。遠處帳篷後面有憤憤不平的聲音傳來,是幾個巡邏的士兵在發牢騷。
「他們在那里喝酒快活,我們卻還要在這里巡邏,真是不公平」
「他們不是剛打了勝仗回來嗎?讓他們快活快活吧不過說真的,如果能選,我也願意去驃勇大將軍那里去」
驃勇大將軍是司徒孟澤的封號,盡管在半年前已經被元帥廢了,但是大家還是習慣這樣子叫他。
「可不是?跟著驃勇大將軍後頭,只要打了勝仗,就放著膀子去搶金銀財寶吧,還有漂亮小妞玩跟在代元帥後頭,搶到的金銀珠寶全都要充公,慶功宴的時候連滴酒都沒得喝」
「你們說的也沒錯,但是你們忘了二少爺的好處。雖然我們打了勝仗分不到錢,可是都記著功呢,二少爺將這些功勞折算成銀兩,發送到我們爹娘妻子兒女手上。其實我們在這里打仗,吃軍營里的住軍營里的,拿了金銀珠寶也是天女散花一樣漫天散了,過幾天就花完了,還不如換成銀兩接濟家里,為的就是圖個心里踏實,萬一那一天不幸了,起碼爹娘妻兒都還能得到朝廷的接濟,繼續活下去。」
羨慕司徒孟澤部下的那個士兵嘀咕道︰「代元帥說得好听,誰知道他是不是空口白話騙我們呢」
……
回到位置上的時候,參加慶功宴的士兵們差不多都已喝得爛醉如泥,滿嘴胡說八道,手舞足蹈,丑態百出。我的位置在余老將軍的旁邊,他的酒杯一直放在原位沒有動過,想必也沒有喝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余老將軍低聲在我耳邊吟了首詩,說道,「二少女乃女乃莫要怪他們猖狂,沙場上的廝殺都是生與死的較量,有時候命懸一線,一不小心就掉了腦袋,而死里逃生的心情雖有喜悅,但最多的卻是沉痛,有時候醉一場夢一場是發泄這種沉痛的最好途徑。他們明天就要跟大將軍去攻打虎龍山,那里地形復雜,囤扎在虎龍山上的赫連閥士兵比白頭山上多多了,很難攻打下來,今晚雖然是慶功宴,卻也是餞行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