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有所反應,蘇竹軒猛低下了頭。
這一次他來勢凶猛,同方才截然不同,唇與唇交匯的瞬間就摩擦出了火藥的味道。我大吃一驚,卻怎麼也推不開他,只能任由他的舌尖在我的唇上游走。
只一下他就輕易撬開了我的嘴唇想要更加深入。我感受到他的意圖,便死死咬緊牙齒,不讓他進入。
他倒也不著急,只是一遍一遍輕撫著我的牙齒,沿著我的齒間徘徊。我渾身汗毛直立,每每被他接觸過的地方都會遍起一陣麻意。起初還好,時間微微一久,我便覺得頭昏腦脹,幾度缺氧。
在快要窒息的前一秒,我終忍不住張口呼吸了一小下,但立刻被他趁機直入。他的舌頭宛若游龍自由的在我口中行走,輾轉貼服。兩個人的呼吸交錯在彼此之間,吹起陣陣曖昧麻癢的熱潮。
我嚶嚀一聲,他感覺到我的抗拒後,侵入的更加凶猛。
我雙手隔在我與他之間的空隙里,無論怎麼用力也沒有辦法把他推開。他親吻火焰越熾烈,我就越害怕,終沒有辦法,一口咬了下去……
蘇竹軒豁然睜開雙眼,即使在如此貼近彼此的情況下他還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他也毫不客氣的咬上了我的下唇。
他倒是毫不客氣,回咬我後,繼續加深這個吻的力度。
我疼的頭昏眼花,陰暗的洞穴里充滿了我痛苦的嚶嚀。我下意識的又回咬他一口,他也繼續回咬我一口。
來來回回,反反復復,這場強吻逐漸變成了一個互咬游戲。令我惱火的是,蘇竹軒始終不見有離開我的意思,我好像如他盤中的美餐,被他一口接著一口的咬下去,到最後連骨頭不剩。
由于我在他身下,我們倆嘴角溢出來的血液多數涌進了我的嘴里,蘇竹軒又吻的秘籍,不給我留半點喘息的機會,所有的紅色液體都順著我的嘴角流出,這個吻成功的升級為‘血吻’。
這一刻的時間,過的出奇的漫長,除了唇齒的糾纏我什麼都感覺不到……
蘇竹軒在發現我停止掙扎後奇怪的看向我,這才發現我已經因為長時間缺氧而面色發紫。
他一離開我,我便一口吐盡口中的鮮血,然後大口大口呼吸起久違的空氣來。
蘇竹軒坐起來看著我口中吐出的大口鮮血,先是一驚,後又反應過來其中有自己的一部分才放松下來,同我一起喘著粗氣。
我模了一下幾乎快被他咬爛了的嘴唇,剛一踫到便是鑽心的疼痛。
蘇竹軒看在眼里︰「活該」
他一說話才發現自己的狀況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便立刻起身到旁邊拿了一些草藥來一把塞進我嘴里後,才照看起了自己的嘴唇。
我呸呸呸地將那些苦澀的草藥吐了個干淨,然後躺在干草上干咳起來。
蘇竹軒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將草藥攥在手心里擠出藥汁,然後示意我過去。經歷了剛才的生死浩劫,我哪里還敢接近他,他越是對我友好,我就越是害怕。
最後蘇竹軒不耐發了,直接走過來將我拽了起來放到了他腿上。我正欲掙扎,卻正好對上了他散發出獵豹光芒的眼楮,就好像我是他正準備吞食的獵物。方才我倆對咬的情景立刻呈現在我眼前,我一縮正好蜷進他懷里,嚇得渾身發抖。
他用食指沾了沾藥汁,打算涂到我嘴上︰「你別抖。」說著,他便用一只手控制住我腦袋,令我動彈不得。
蘇竹軒食指仔細著勾畫我的唇瓣,將藥汁抹上,然後輕輕一吹,動作很是輕柔同剛才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截然相反。
我提心吊膽的看著他幫我上完藥,然後將手一攤道︰「沾點,給我上藥。」
我腦袋一懵,沒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只見他抓起我的食指,點到自己的唇上︰「看著,給我上藥。」
一踫到他火熱的唇,我渾身又是一陣酥麻,踫著他嘴唇的手不可抑制的再次抖了起來。
蘇竹軒終嘆了口氣︰「算了,我自己來」
他自己給自己上藥的期間,我始終保持著豎起一根食指在他眼前的姿勢,仿佛被他點了穴位般,動彈不得。
方才的唇齒糾纏散發的出的余熱漸漸消散在這清涼的月色中,外面一起風,洞內便發出陣陣回音。
蘇竹軒抱起我,將我放到里面的干草上躺好後,自己也蹭了上來。他躺在靠近洞口的位置,將我挪了挪道︰「風大,我替你擋擋。」借著這個理由,他直接抱住了我,將我的頭按在他的腋窩處,安撫道︰「睡吧,明天我們就走。」
我一直處于茫然狀態的神經直到現在才有了一絲知覺。他的好像是,他剛才一系列的反常舉動等于表白,然後現在的動作等于我接受?我們倆這就成了?
雖然覺得蘇竹軒不可理喻,也沒有辦法理解他的行為。可萬幸的是,他終于安靜下來了。看他目前的狀態是,他想睡覺了,不想和我鬧騰了。
剛開始我在他懷里還微微的顫抖,直到听到他均勻的呼吸聲我才放下那根一直緊繃著的神經。今夜,算是安全了。
……
……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自己把干草堆佔的滿滿當當的,想起昨夜的突發事件,我騰的一下做起來。看看衣服,呼,還好,完整無缺。蘇竹軒總算沒獸性大發,也算我逃過一劫。
「起來了?起來整理一下,我們出發。」我這才發現蘇竹軒就站在我頭頂著的位置低頭直視著我,而他的嘴角正結著一塊難看的疤痕。
是我昨夜弄得。
我趕緊爬起來,拍了拍灰塵就小心翼翼的告訴他,整理好了。他也沒看我,直接對著前方點了點頭,命令道︰「走吧。」
原來,蘇竹軒每天去找吃的時候順道還打探了這山崖之下的地形。我倆一出山洞蘇竹軒就輕車熟路般地挑了一條山路走去︰「這條路最近,兩天我們就能到山頂了。到了那里可以找過路的車隊,捎我們回蘇華山莊。」
兩天?我悄悄盤算著日子。今天距蘇竹軒大婚還有四天,也就是說到蘇華山莊的時候正好趕上他與想容大婚。
想起昨晚的事情,我仍心有余悸,雖然今天蘇竹軒仍然板著一張冷臉對我,但話語之間明顯不同。好像……他變得嘮叨了。
「你要再不快點我就自己先走了。」
「今天陰天,你要注意保暖。」
「山路不比土路,石子多,容易崴到腳。」
每一次都是他自言自語,我只是在後面听著他對我的忠告,從不回話。因為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昨夜之後,我與他之間就立起了一道尷尬的圍牆,令我不知所措。
正想著,被腳下石子一絆,果然崴腳了。
這一下可崴的不輕,微微一動就讓我直冒冷汗。
蘇竹軒听到身後沒了我的腳步聲,回頭便發現了我呲牙咧嘴的樣子。
他冷笑一聲︰「活該」然後直接走過來,蹲在我前面︰「上來」還是命令的語氣。
我原本想裝模作樣的活動腳脖子告訴他我沒事,低頭一看,竟然發現那里腫了起來蘇竹軒見我沒動靜,干脆回身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我驚的「啊」了一聲,便趕緊捂住嘴巴,因為看到了蘇竹軒正低頭看著我,眼里淨是糾纏的光芒。
他搖了搖頭,看著前方︰「去前面樹下休息一會再走。」
不知道崴到了哪里,只一會兒功夫就腫了個大包,連將鞋子月兌下來都費勁。蘇竹軒在一旁看著我,也不過來幫忙,只是比劃道︰「你揉揉中間突起的部分,看看是不是傷到了骨肉。」
我一邊點著頭,一邊月兌鞋子,忽然發現蘇竹軒快速轉了過去。我這才想起來,古代女子的足是不能給自己夫君以外的人看的。可是我疼得厲害,而且腳已經腫到只能將鞋撕開才能月兌下來的程度,還好,這些都是布做的。
我用力一撕,沒有反應。我看著蘇竹軒的背影,心想,管他呢,以前我穿著涼鞋滿大馬道走,被無數個人看過腳了,不在乎蘇竹軒這一眼了。
「蘇竹軒?你幫幫我?」
蘇竹軒沒回頭,問道︰「幫你什麼?」
「幫我把鞋子撕開,我腳脹的難受。」
蘇竹軒背部一抖,反問道︰「你確定?」
我嘆了一口氣︰「我確定……」
直到蘇竹軒蹲到我身前時我才發現他一貫白皙的臉上,居然多了一層紅暈。
蘇竹軒猶豫了一下,抬眼正對上我的目光對著我微微一笑︰「你忍一下,馬上就好。」
他著一笑好像將萬年冰山上的積雪統統溫熱,融化成涓涓細流,沿著山體緩緩而下。春暖花開,萬物復蘇,一派明景全都融進了他的笑顏。
我看著發愣,直到他手下一用力,我才吃痛的叫了一聲。
蘇竹軒將我的鞋拿掉後,又用極其神出的手法握住我的腳微微一揉,然後猛地一發力,將我崴到的腳骨接了回去。
雖然只是疼了一下,還是讓我出了的一身虛汗。蘇竹軒細心地用袖字擦掉我的汗水︰「等回了蘇華山莊,我們就向莊主表明心意。我會娶你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