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晚餐美好的想望,在看到老兔子的那瞬間徹底破滅。
知道我看到什麼了嗎?竟然是老兔子在制作和分配食物!!!我敢打賭,這廝肯定會公報私仇!!當我走到老兔子身邊的時候,果不其然——這廝遞了一塊滿是肥油泡泡,半生不熟的玩意兒給我!我那便宜阿妹,也就是和我差不多高度的肌肉女圭女圭竟然分了一塊精瘦精瘦的腱子肉。
我看了看手里樹葉包著的肥肉塊塊,再看了看老兔子沒好氣的橫來一眼,怒!一爪子把肉拍在身邊阿花的手里,我大聲的抗議!「為啥她是瘦肉,我是肥肉!!??」我很想揪老兔子衣領吼來著,但卻發現老兔子沒有穿衣服。這讓我訕訕的放棄了揪衣領這種頗有氣勢的抗議方式。
肌肉妹妹貌似有些不明白我的語言。老兔子也很疑惑的看著我,似乎完全不理解我為什麼會發怒。她是裝的!肯定是裝的!我用我的小心眼度老兔子,一邊指了指阿妹的肉塊,再指了指阿花手里的肥肉塊!
肌肉妹妹愣了愣,旋即相當高興的用她手里的瘦肉換了阿花手里的肥肉。……高興??……這情緒很詭異!我看著她用被柴火燻黑的烏黑手抓著肥肉,飛快的塞進嘴里。只听見‘滋’的一聲,肥肉在她的咬合下 出透明的油膩汁水。她津津有味的嚼著,眼楮儒慕無比的看著我。
呃,莫非我理解錯誤?這吃肥肉還是一項福利??我眨了眨眼,在‘阿妹’啃吃肥肉的動作下,突然感覺胃里有些東西正在翻涌著……翻涌著……
我移開了視線。我毫不懷疑要是我再看下去的話,說不定會把胃壁給吐出來。大家想象一下突然看到有人直接狼吞虎咽啃純豬油的場面吧!不膩歪我和你們信!
反正瘦肉到手。從阿花手里接過阿妹換來的瘦肉塊,掂了掂。雖然被我那塊肥肉分量足,但也算很不錯了。
老兔子再次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給我多劃拉下一塊瘦肉。
好吧,雖然我‘灰常’不喜歡她,但是不妨礙她在我心中建立出一個公正形象。掂了掂手里兩塊瘦肉,俺笑得很開心。
沒笑多久,我又不爽了。這兩塊瘦肉被老兔子烤得半生不熟不說,上面竟然還被燻得黑漆麻烏的。還有更黑的指引!!我看了看老兔子比肉還黑的爪子,有些膩歪了。
話說不是我不好伺候哇!是真的太惡心了。我連比劃帶詢問,好容易讓阿花理解到我讓她帶我去水邊的意圖。
在老兔子的暴跳阻止下,我順手牽羊了一塊黑漆麻烏的薄石片,笑嘻嘻的和阿花走出了洞穴。
水源是一眼泉水,冰涼清澈的翻滾著。這是我由滿是便便的小潭向上尋找到的水源。在看到便便小潭的時候,我險些把手里的肉塊給丟出去。
在從阿花那里知道這瘦肉是最里層沒有清洗的肉塊時,我打消了把肉塊丟出去的念頭。雖然這過程並不友好——她阻止我時給了我腦門兒一巴掌。
洗了手里的肉塊,我這才發現我的手掌和手背竟然是完全兩個顏色。我恍然大悟。原來我的皮膚並不是很黑的嘛!不過這對比也忒沖擊視覺了一些,滿是老繭的手掌白白的,手背漆黑漆黑。這讓我聯想到了我的個人衛生問題……
把手里的肉塊暫存在阿花的手里,不顧阿花的阻止,從一邊拖來了一個老絲瓜。把老絲瓜的種子拍下來,直接用絲瓜布沾水搓洗著。
我的身上很髒!從絲瓜布一劃拉上手臂,絲瓜布中的間隙充滿了黑油的污漬就可以看出。太髒了。連我自己都感覺我這身體髒得惡心了。話說前幾天我怎麼就沒有注意到?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我一邊思索著,一邊把滿是黑油物質的絲瓜布放泉眼旁的小溪里搓洗。然後不斷的在臉上、脖子上、全身搓洗著——這身體皮厚,絲瓜布搓著不疼。
好不容易從我的手臂什麼的可以看到黃白的原本顏色了,頭發也恢復一絲一絲的時候,我又開始犯愁了。拎著全身唯一的遮蓋物——一條黑油的獸皮,犯愁!
我是洗了這獸皮,就這麼光溜溜的回去呢?還是圍上這髒兮兮的獸皮回去?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雖然洞穴里的族人都是女性,但我還是不願意果奔!這可是真正的果奔啊!!
這身體的素質貌似還蠻好的。想了想,我決定把這獸皮洗了,圍著濕的獸皮回去。大不了烤肉的時候果著順道把獸皮也給洗了。想到就辦!我把獸皮放水里,用絲瓜布用力的唰唰。
動作很快,但也不及太陽落山得快。這死太陽早上出來的時候像便秘,晚上回去的時候它竟然像拉稀一樣飛速的就落下了。它乃乃的,太過分了。
當我滿意的拿起被洗的帶著一點植物清香的獸皮時,黑暗的森林加上四周鬼哭狼嚎的野獸吼叫,阿花看著我的眼,月光下晶瑩剔透的。這廝不會被嚇得快哭了吧?天黑有什麼可怕的?有沒有野獸來拖……我僵住了。
野獸!!完蛋,咱忘了咱現在所處的位置了。咱還以為咱還在21世紀那個人類主宰地球的年月……
俺全身僵硬的被阿花拖著向來時的方向走去。「菩薩上帝老天爺啊,千萬別遇著什麼野獸啊!咱屬于原始人小朋友,您老人家可千萬不要虐待兒童啊!」嘴巴里亂七八糟的念叨著,腦子里大力想著出現野獸應該怎麼辦?原始森林里的野獸大概有熊、狼、老虎、豹子什麼的,不說這些威脅大的,就出現個山貓什麼的,估計咱倆也得栽在這里。
腦子里出現淒淒然樹葉落下,下面木塊立了一碑,穿越無名氏死亡之地……我為我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念頭打了一寒顫。手捏緊了同樣被我洗的很干淨的石片。
話說人吶,有的時候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就在我估計跑了一般路程的地方,我突然感覺喉頭一冷。肌肉反映永遠比思維快的我一把揪住阿花的手臂,往一旁一倒……
惡臭的腥風撲面而去,帶來我另一手臂的鑽心疼痛——倒的同時,我下意識的伸手送了石片出去。
將帶滑膩的石片換到另一只手,順手模了模左臂,鑽心得疼!!疼得咱想罵娘。同時,身邊傳來了不知名貓科野獸的怒吼聲。
貌似這偷襲者也沒有得啥便宜,咱心頭解氣。推了推愣在我身邊的阿花,把她向一旁的樹推去。
阿花可能明白了我的意圖。屁滾尿流的四肢並用,飛快的爬上了一邊的樹。我用我牟利的眼神瞪著月光被樹蔭遮住的黑暗處,可恨阿花這廝爬樹前竟然不感激我,還大吼一聲「服女!」推了推我!
額滴神啊!這姑女乃女乃到底知道不知道我正用我眼神和野獸對峙來著?反正被這廝一陷害,我腦袋一歪,耳邊惡風刮過。
保住腦袋的代價,是肩膀傳來劇痛!它乃乃的,還對持個屁啊!左手和右肩都傷了,搞個毛。我低咒一聲,用小時候和人搶樹上鳥蛋的速度,飛快的爬上了另一顆樹。
期間身子縮成一團爬,不時用握著石片的右手在腳下虛空劃拉著。好在沒有傷到肩部的筋什麼的,忍痛還是可以比劃那麼幾下。至于阿花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她就自求多福吧!
我的手一阻,石片劃過某些物體的觸感自手中傳來。咱果然有先見之明啊!冷汗直流的我吞了吞口水,向自己身下看去。
那是一只黃勒吧唧充滿忿恨的眼楮,黑暗中無比的醒目!一只眼楮?莫非咱剛才胡亂劃拉劃拉到那野獸的眼楮了?
我再次往樹上移了移,瞪著那只黃勒吧唧的眼楮,用我的眼神恐嚇它!
一時間四周安靜了下來,仿佛時間都變慢很多一般。厚重血腥味在四周蔓延著,一旁黑暗處傳來簌簌動物走過的聲音。
「吼吼~~」簌簌的聲音越來越近,看樣子是沖這邊血腥味來的。身下野獸心理素質明顯沒我好——它大吼兩聲,向那邊過來的動物示威。
猛的,一道黑影直起身來,爪子猛的拍向那只黃勒吧唧的眼……
「啊~~~」我一聲尖叫,直直的朝下方掉了下去。它乃乃的,我忘了我是舉重運動員,不是玩杠子的。一驚之下,竟然沒有抓住樹木。
死定了!死定了!我心頭無限絕望,拿著石片的右手使勁兒的劃拉著。石片觸到一堅硬的東西,巨大的反動用力讓我清晰的听到右手手骨傳來‘ 嚓’一聲。
完了!就是沒摔死也得被野獸給撕了!我心頭一片冰涼。雙手都廢了,還搞個屁啊!當身子接觸地面時,我忘了身體的劇痛,輕輕的閉上了雙眼……
四周越來越安靜,我仿佛可以听到自己脈搏聲。恍惚中,我竟然還隱約的听到遠處傳來便宜老娘急切的呼喚聲,「……服女……」
別了,便宜老娘,要是我再穿,我一定好好報答你的愛護之情……等等,貌似不是幻覺噯?我豎起了耳朵,一邊的樹上傳來阿花驚喜的吼吼聲,「服母~~服母~~~」
得救了!她們肯定帶有火把!我滿心填滿了希望。但……為什麼我的周圍會這麼安靜?而且我為什麼現在還沒死?要知道我可是從野獸腦門兒上掉下去的噯。
我用勉強可以移動的無力左手在身下模了模——軟軟的,溫溫的。
不是吧??這麼狗屎運?我驚喜的翻了翻身,從柔軟上落到一邊帶石子兒的地上。一道火光照亮了我的周圍,一頭大熊爬在地上,它脖子上插著一塊很眼熟的薄石片。血液自石片處瀅瀅流出。
我抬頭,驚訝的族人手舉火把,用敬畏的眼神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