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第四天的時候,鹿族的五個女人不但沒有見瘦,反而臉上像是充了氣的氣球一般,慢慢的鼓了起來。很不容易每天雖然不算趕路,但也是很勞累的在外面行走的。要是換一現代人啥的,老早就使勁兒掉肉了。哪兒像這幾個女人一般還慢慢的往回長。
還是這時候人的體質強悍啊感嘆了一下,我蹲下挖出了腳邊獸爪型葉子的植物,把這東西帶土連肥根用葉子包了纏起來,放進了一旁阿豹背後的背簍中。據老兔子留下的資料,這東西的根止血效果超級好。可以口服也可以外敷。因為這植物的一片葉子上連了七片小葉子,所以老兔子很賣弄自己數學概念的給起了一名兒,叫田七。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可以種活不。但帶回去是絕對沒有錯。
叫了阿豹等人散開找找這附近還有沒其他的田七,很幸運,在離這里不遠的地方,鼠巫找到了一大叢田七。挖挖撿撿的忙活了半天,阿豹帶著疑惑的跑到了我的面前,「熊女,這地方很熟。」
「很熟?」啥意思?她來過這里?我好奇的看著阿豹。
阿豹比劃著回答我的話,「在母族,翻過山就有這個。和這里一樣。兔巫經常來這里。我就說這里有些熟」說著,阿豹在附近轉了一個圈兒,然後驚喜的指著一顆樹上我腦門兒那麼高的地方一小樹疙瘩。「看,那個就是兔巫第一次來這時弄的。」
汗,繞了繞,居然繞到母族來了。等等,我喚來鼠巫問著她們母族還有多遠。鼠巫咧嘴比劃著表示,要是跑的話,今天天黑以前就可以到達。
呃,是夠熟的我就說阿豹這些母族過來的家伙怎麼這兩天一直走著走著,就皺眉回憶那麼一下,然後再繼續晃晃腦袋再走。原來是到了這地界兒了。那這樣說來,咱們以前母族的洞穴,被鹿族母族給佔了?沒想到母族那洞穴,還算是風水寶地了。叫阿豹等人留了些田七的小苗,把大的田七帶土全部碼進了蠢牛背上的框子里。肌肉女圭女圭的座位被佔,滿臉不樂意的同我們一起走著。
畢竟阿豹等人在母族生活比鹿族要長得多。所以找了一條近道,在下午的時候便隱隱可見咱們母族的洞穴。
「熊女,有血味,還有腐肉味。」還沒走近,阿豹嗅了嗅,拉住了我的手,滿臉嚴肅的向我匯報。
不是吧這地兒也發生啥慘案了?我有些憐憫的看了看一旁面若死灰的鼠巫,叫阿豹去查看的時候小心一點兒。
這鹿族和她們母族夠倒霉的,出事兒都一塊兒出……等等,阿豹那是什麼表情?阿豹這會兒站那個位置,應該可以看到洞口的全貌了。怎麼她一副便秘的樣子,還給我們示意沒啥問題。
「咋回事兒?」我兩步走到了阿豹的身邊,問著阿豹。
阿豹沒有回答,只是黑著臉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洞穴。
呃,咱母族的洞穴咋突然變這樣了?無數的褐色‘地雷’,幾乎堆滿了洞外的一邊空地。除了‘地雷’,一些已經發黑的動物內髒被丟在‘地雷’附近。讓站下風口的我們差些連昨天的飯都嘔了出來。
這味道簡直太經典了。這樣弄,那些個野獸不咬她們才怪就連阿豹都聞到了血腥味和腐肉味,更加不用說野獸了我無語的看了看臉色發紅的鼠巫。
這會兒鼠巫的臉色紅得快要滴出血了。要是沒去過干淨整潔的熊族,鼠巫一定不會為這一幕臉紅。但去過了熊族,有了對比,這鼠巫自然開始為自己的母族羞愧了起來。特別是在听說了這洞穴是熊族以前母族住的地方時,臉上的尷尬重了起來。
鼠巫連比劃帶說的告訴我,她去母族讓頭領來迎接我。她們分族沒有分太久,鼠巫在母族還是很有地位的。
我抽了抽嘴角。有些無語的看了看洞口的那堆。向鼠巫表示了咱們出來的太久,沒有啥時間了,讓鼠巫去問問,要是要走的話,就一起走。要是不走的話,我們就直接走了。至于迎接還有進洞去,那就算了。
那堆‘東西’太讓人恐懼了。洞穴內部的空氣又不怎麼流通,我想我站這里已經可以猜到那洞穴里的味道應該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了咱可不是被*狂。虐待自己鼻子的事兒,咱才不會做。
這些人弄回去,一定要抓緊時間讓阿牆把石灰給弄出來。多燒幾種石頭看看跟這些個人生活在一起,太沒有安全感了。
不過我很好奇。這部族這麼不愛衛生,為什麼還沒有生病或得啥傳染病。要知道很多病菌都是著這樣被弄出來的。特別是腐肉上面特別容易生長讓人致病的病菌。
鼠巫進了洞。很快便帶了一個老人,一個男子走了出來。這老人和男人一樣的瘦弱。風一刮就會被吹跑的樣子,三人一起走向了我。
男人在看到我和我族人的時候,眼楮瞬間就亮了。雖然看得出他很激動,但人還是老老實實的落後老人一步,緩緩的向我們走來。
老人距離我大概還有十步的樣子時,站定。然後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向我拜了拜。她身後的男人也如同她的動作一般,五體投地的趴下拜了拜,然後眼楮定在了我的身上。使勁兒向我露齒討好的笑著。
老人是魚母,男人是魚母的兒子,也是鹿母的弟弟。鼠巫一路小跑跑到了我的身邊,細致的為我介紹著。因為魚族現在很困難,所以附庸族是和魚族住在一起的。再有,就是魚母想著要是部族堅持不下去了,或許要用送附庸族的辦法讓其他部族接納魚族人,所以她們對附庸族還是很好的。
並族的事情非常好說。這地兒因為她們的生活習慣,讓在附近的野獸多了起來。這讓魚族本來就少的人再次損失了不少,所以這會兒鼠巫一向她們說了並族的事兒,魚母便讓族人在洞穴里打包財務,自己在鼠巫的帶領下跑來我這里討好我。以免被大族接納的機會溜走。
這魚族的人對並入熊族的事相當積極。鼠巫這邊才向我解釋了清楚,洞穴那邊背著大包小包、扛著種著‘神樹’的空心樹干,呼啦啦的一大幫子沖了出來。生怕晚了被留下。看得我那個汗啊
其實這部族的人還剩了不少的。我數了數,男人有十三個,女人有十個。加一起和以前母族的數量差不多了。
鼠巫很聰明。大概知道我們部族的人都不大喜歡髒兮兮的人,第一站便把人領到了水源處,丟下了‘絲瓜布’,說了不洗干淨就不讓那人成熊族人。然後一時之間水花四濺。
一旁的肌肉女圭女圭是完全的看傻了。轉身問著我,「阿姐,是不是所有的小部族,都這麼……這麼……這麼的想要成熊族人?」想了半天的形容詞也沒能想出來,肌肉女圭女圭最後用很通俗易懂的話表示著自己內心的驚訝。
洗得最快的男人跳了出來,兩步站到了我的身邊,咧嘴討好的笑,一邊笑一邊沖肌肉女圭女圭說著,「熊族人,不餓」滿臉的喜意,仿佛現在已經不餓了一般。
肌肉女圭女圭沉默了一會兒,抬頭對我說著,「阿姐,我以後再也不偷偷扔瘦肉了。我存肉換人。」說完,同情的看了看積極到把種著姜的空心樹干洗了又洗的魚族人,搖頭晃腦的跑去阿豹身邊要肉塊和陶鍋去了。
「熊女,奴隸」這眉清目秀的男人咧嘴露出黃黃的牙,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我,大聲的說著。
嗯?啥意思?從來沒有被人表白過的我懵了懵,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是這貨要做我奴隸,還是要我做他的奴隸。半晌,咱回過了神兒。汗,絕對是想要說我的奴隸我這豬腦子,咱族人看起來這麼牛氣的說,哪個男人敢讓熊族頭領做他的奴隸?
想到這里,咱有些臉紅。仔細的看了看眼前咧嘴陽光笑著的男人,心里有些激動的愉悅著。話說,這麼一蠻好看的男人要做咱的奴隸,還真是讓咱有些心頭小鹿撞啊
見我半天沒有回答,男人有些急,光著身子繞著我轉著圈兒,嘴里不住的念叨,「熊女,奴隸,奴隸奴隸」等等,光著……鼻子有些癢癢的,我趕緊背過了身子,煩躁的抓了抓頭。
一旁鼠巫見到了我的窘境,張嘴沖那男人吼了吼。那男人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磨磨唧唧離開我的身邊,也不知道從哪兒翻了塊獸皮出來,嘟著嘴巴嘟啷著什麼,把獸皮圍在了腰間。
鼠巫飛快的跑到了我的身邊,急切的帶比劃的向我解釋,讓我不要生氣。還自責的說著,因為她和她們附庸族的男人說了熊族奴隸的待遇,所以這些男人一個個都激動了。一邊解釋著,一邊指了指不遠處被男人們纏住的阿豹等人。
這邊正解釋著,那邊開始出現雜亂的吼吼聲了。鼠巫那個位置正好看了個清楚,有些尷尬的扭頭繼續沖我道歉,說我是熊族的頭領。我的奴隸比其他奴隸的地位高。沒頭沒腦的解釋了這話,然後尷尬的站旁邊,不說話了。
我這個角度,正要有一波女人擋了住前面,所以沒有看到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很快,我面前的女人們驚聲躲開。幾個扭打在一起的男人咕嚕嚕的滾了過來,在我腳邊不遠處停止了滾動。隨後,我便知道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那眉清目秀,笑起來很陽光的瘦高男人用腦門兒去撞了和他纏一起的男人腦袋,大聲的怒吼著,「我,熊女奴隸」
被他撞了腦袋的臉帶淺毛的男人不甘示弱,放開了嗓門兒用更大的聲音大聲的回吼,「我,熊女奴隸」
大顆的汗水自腦門兒上冒出劃下,我有些哭笑不得。這,是不是說明了咱現在的行情越來越好了?